“月少,你這個搭訕的方法,不讓人把你當成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纔怪呢。”方清雅噗哧一聲笑出來,“要坐就坐吧,不過可別再耍怪了。九姐姐,他是月家的二少爺月知璋,喊他月少就行。”
“清雅,你的嘴巴還是這麼毒。”月少和方清雅鬥嘴,卻沒有坐下來,眼神如炬地看着初九,充滿了期待。
搞不懂這個月少是來幹嘛的,不過初九想他和方清雅是認識的,應該沒什麼關係。
“月少請坐吧。”初九溫和有禮地笑了笑。
“瞧,這才叫女人。溫婉如玉。”月少神采飛揚地坐下來,當即惹得方清雅一陣白眼,出言相譏。
月少也不惱,和方清雅你來我往,插hun打科,拌起嘴來。
“初次見面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希望初小姐別嫌棄,這是我精挑細選的,載滿了我對初小姐的愛慕之情。”聊了一會兒,月少忽然從自己的禮服口袋裡取出一隻精緻的禮盒,放在桌上,緩緩推到初九面前。
“……”初九再次震驚了。
愛慕之情?這個人是在開玩笑嗎?
可是看着又不像。
月少說話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表情也很認真,帶着他這個年紀特有的陽光味道。
“……抱歉,我不能收。”驚訝之餘,初九立即拒絕。
“爲什麼?”月少臉上難掩失落。
“說你笨你就立馬變豬。”方清雅咂咂嘴,忽然伸手把禮盒拿過來,打開一看,頓時驚豔了一下。
這是一枚造型十分別致的寶石手鍊。九顆寶石,大小几乎一模一樣,色澤上看起來竟然也絲毫沒有差距,而顏色卻各不相同。
找到一個成色好的寶石容易,但是找到九顆大小一樣顏色不同的寶石,和大海撈針一樣難。
“月少你太不地道了,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沒有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方清雅埋怨了兩句,然後把禮盒放回到桌子上,挑起眉頭打量着月少,“你難道真的愛慕九姐姐,還是在開玩笑。”
“男女之間的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真摯的感情,我又怎麼會拿這種聖潔的事情來開玩笑?”月少低喝,顯然是有點不高興了。
方清雅也不惱,轉頭開始默默吃東西,彷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又彷彿她正等待着初九自己處理找上門的桃花債。
“小雅沒這個意思,都是話趕話,無心之談。”眼見氣氛僵下來,初九隻好硬着頭皮去頂住要坍塌的天,“禮物很漂亮,不過我真的不能收。”
“爲什麼,難道因爲……顧言?”月少的眼神暗了暗。
初九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惡作劇,看着倒像是真的傷了心。
難道他剛剛所說的愛慕什麼的,是真的?!
“是,我和他雖然還沒舉行婚禮,但是已經神似夫妻,差的無非是個儀式。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這份禮物。”既然月少是認真的,初九的回答也非常認真。
“夫妻不代表相愛。他那麼冰人的一個人……”月少先是一愣,隨後不甘心地追問。
“抱歉。他對我並不冰冷。我們很相愛。”初九想到顧言,雙眼發亮。
“對啊!你真笨,咱們sh誰不知道顧言多喜歡他的未婚妻。”方清雅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這話落在月少的耳中,比初九拒絕還讓他難過。
不過,他很快收起心中的苦澀,眼睛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神采,和太陽的光芒一樣耀眼:“他現在是愛你的,但是會一輩子愛你嗎?我聽說顧家的人……都很花心。”
“他不會。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我。我也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是不花心的,這個人也一定是顧言。”初九擡起清亮的眼睛看着月少,非常肯定地回答。
月少沉默了。
他細細思考初九的話,半晌,他格外認真地追問了一句:“如果,如果我可以做到比她他更愛你,你會考慮喜歡我嗎?”
“就算有一天,你可以做到真的比他更愛我,又怎麼讓我不愛他呢?”初九忽然就笑了,腦海裡浮現出和顧言從20年前在綠湖結緣到後來相識相認的點點滴滴,“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天!我相信他就是老天爺賜給我的那個人,最好的那個。所以纔有了紫藤花下的邂逅,紙鶴的故事、青梅竹馬的約定、相愛一生的盟誓……所以我不相信你對我的愛會超過他,因爲他愛我已經二十年,從未改變。我也相信一直到我們老去,我們之間的愛也不會改變。”
“你是說,我輸在了起跑線上。”月少明顯懂了初九的意思,但是卻並沒有挫敗或者放棄的念頭,“但是,我不會放棄的。起跑線輸了,我追上顧總的腳步甚至反超他就好了。至於你愛他不愛我,我覺得這一點也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你看到我的好,感覺到我的愛並不輸給顧言,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你憑什麼賭自己可以超越他呢?你喜歡我什麼?你瞭解我嗎,知道我的喜好嗎?”初九擰了擰眉頭。
“我不知道。但是沒有人會剛認識一個人就知道她的喜好,我相信顧總也不是一開始就瞭解你,是通過接觸才一點點彼此熟悉的。”
“沒錯。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什麼都不瞭解,又爲何肯定喜歡我呢?”
“因爲我對你,一見鍾情。”月少信誓旦旦地口氣。
初九聽了反笑:“原來是相貌協會的。”
“我沒有!”太認真反駁,月少神色激動地站起來。
“一見鍾情,就是說你第一次看到我就喜歡上了我。那你看到的不是我這個人,不是我的容貌,又是什麼?”
“沒想到你忘了。初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普羅旺斯,你坐在輪椅上摺紙鶴,弄了滿手滿臉的紅色,根本看不出你本來的樣子,又怎麼憑外貌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你摺紙鶴時候認真的模樣,喜歡的是那個把紙鶴送給我,對着我淺笑的你。那時候,你明明對我有意思啊!否則怎麼會用那麼美麗的笑容融化我的心。”月少已經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