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吳道在學校各間教室轉了一圈,看着學校的學生來的差不多,尼格跟吳道說了句抱歉之後,很快就敲響了他居住那間房間門口的鐘。那叮叮鐺鐺的聲音響起,還在外面的學生迅速的衝進教室,沒等老師進去裡面很快就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看着在村寨顯得跟個羞澀少年的尼格,很快拿着課本走進那間一年紀跟六年紀同處的教室,吳道也不好去打擾。覺得心中有了想法,但還需要一點時間去做,吳道就走出廚房。陪着那個看上去,跟個伙伕沒啥兩樣的老師,一起替學生準備中午的飯菜。
相比尼格的山寨還沒通電,這學校倒是通上了電,而且還有一個不大專門用於蒸飯的電蒸籠。等到了開飯的時候,老師只需要把一盆盆米飯端出來,讓這些孩子打吃就行。至於中午的菜,吳道看了一眼就覺得,真跟內地的豬食差不多。
那一整盤的白菜蘿蔔,還有那看上去應該叫菜瓜的塊狀物,就是這些孩子最常吃的東西。如果不吃這些白菜蘿蔔跟菜瓜,那最多就換個別的蔬菜。要想吃上一頓肉食,對於這裡的孩子而言,幾乎不太可能。
想想那些孩子都一臉菜色,在看看這中午吃的菜,吳道就清楚難怪這裡的孩子看上去,去顯得有些營養不足。天天吃這種沒多少營養的菜,難長的好纔怪呢!
想到戒指的東西,吳道突然道:“杜可老師,要不你去上課,今天這頓飯我來替你做,如何?”
杜可對於尼格帶來的朋友,提出要做飯,顯得有些不相信的道:“看你的樣子,也不象會做菜的啊!要知道,這中午飯可關於到二百多個孩子能不能吃飽呢!可開不得玩笑嘍!”
吳道笑了笑道:“杜可老師,我也是農民家出來的孩子,做飯都我而言很簡單。我看你們三個教室,少一個老師上課總不好。剛好我閒着沒事,你就讓我替這些孩子做頓飯如何。如果你不放心,我現在切個菜你看看?”
說完吳道很熟練的拿起一個土豆,刨好皮清乾淨放到菜板上,熟練的將一個土豆切成條理分明的土豆絲。看到那大小均勻的土豆絲,杜可老師笑了笑道:“嗯,看你這切菜的水平,應該能做飯。
那中午飯我就交給你了,等下炒菜的時候,油一定要悠着點放。這一桶油要用一個星期呢!要是你放多了,後面幾天學生就要吃沒油的菜了,記住了嗎?”
看着那桶五公升的大豆油,要吃一個星期。可想而知,分到這些孩子肚子裡,能有多少油水。但吳道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將明顯有些不放心的杜可老師推出了廚房。
等到杜可老師拿着課本,總算去教室上課了時,吳道從空間指環中拖出一頭在森林裡剝好皮的山豬。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刀,迅速的將這頭山豬的內臟給分理開來,放到一旁另外處理。
至於這清洗好的山豬肉,吳道快速的將其分成一小塊的肉塊。直到這頭近兩百斤的山豬肉,變成了兩盆半滿的豬肉丁時,吳道才顯得心滿意足。感覺今天這裡的孩子,總算能吃上一頓豐盛的午飯。
擔心課間時間老師會進來,吳道還有些保密的反鎖住廚房,交待下課準備過來看的尼格。不要讓學生跟老師進來,他有個驚喜送給這些孩子。對此,深知吳道不是普通人的尼格,才勸慰了兩位年紀大的老師,以及那些好奇想到廚房看看的學生。
等到吳道開始將大鍋生火,將山豬肚裡的豬油給煎出來,找來一個盆子裝好。方便以後這些老師做菜的時候,給學生多補充一些油水。煎出金黃色的油渣放到一旁,吳道只在鍋裡放了一小點豬油,就將兩小盆的豬肉倒進鍋裡。
隨着豬肉的香氣,順着打飯的窗口漂出,很多早上沒吃早飯的學生,就忍不住鼻頭聳動,有些貪婪的聞着飄進教室的肉香。等到三個老師覺得這香味,確實是肉的香味時,也很好奇這吳道那裡來的肉。
在詢問尼格之後,尼格也有些困惑說不是很清楚時,三個老師都有點想看看。這香味到底是不是肉做出來的!
等到這滿滿一大盤紅燒肉出鍋,吳道覺得出生到現在,這是他做的最開心的一頓飯。接着又把另外兩個青菜也炒好,裝盆放在一邊待乘。至於能夠保留到明天的菜瓜,吳道也不想浪費的放到一旁,等到明天再讓這裡的老師做。畢竟,這些菜都是學生背下來看,浪費無疑是非常可恥的。
隨着下課的鈴聲被尼格敲響,早就被香味勾起了饞蟲的學生,按照從低年級到高年級,拿着各式各樣的盆子在食堂口排起了隊伍。而三個過來給學生乘飯的老師,望着那滿滿一盆紅燒山豬肉,感覺到奢侈的同時,也很好奇吳道這肉是那裡來的。
對於這個答案,吳道稍稍撒了個小謊,說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學生天天吃不到肉。所以特意跑到學校旁的山裡轉了一圈,原本只打算捕點小動物,結果運氣好碰到一頭山豬。殺了之後,就提到廚房給學生加餐。
至於這個理由老師信不信,在吳道直接空手將一根乾柴砍成了兩截後,兩個年長的老師除了一臉驚駭之餘,也知道不應該再問什麼。至少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心很善,那就足夠了。
當尼格跟老師,把三大盆菜放到打飯的窗口時,那蓋在盆子上的鍋蓋掀開,站在外面的學生眼睛頓時大亮,紛紛喜笑顏開的道:“今天有肉吃了!好多好多紅燒肉哦!”
在尼格與吳道開始替這些學生打菜時,尼格都會特別提醒一句,這個肉是吳道老師帶來的。對此,這些同樣純樸的學生,在打完菜後都尊敬的叫了吳道一聲‘謝謝吳老師’,讓吳道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稱呼。
望着這些看到有肉,卻一點不擁擠的打飯場面,吳道就知道在這些山裡孩子心目中,謙讓似乎成了他們的習慣。那些看上去明顯要高大的高年級學生,雖然也想早點吃到肉,但還是謙讓着讓低年級的學生先打飯。似乎根本不擔心,輪到他們時肉會被打光。
好在今天吳道準備的肉,基本上足夠分到這些學生一人幾兩,那怕最後一個學生打完,這大盆中的紅燒肉還有不少。吳道讓尼格告訴那些學生,不夠吃的還可以過來打,卻發現沒有一個孩子過來加菜。
等到吳道陪着三個老師,也享用了一頓學校的中午飯時,吳道也感覺這是他吃過最香的一頓飯。隨着他們吃完飯,吳道想了想他在這裡待不了多久,但還是希望給這些孩子,留下更多一些美好的回憶。所以,跟三位老師商量一下,讓他們等下午休的時候,召集這些學生開個會。他有些事情,想問問這些學生。
不明白吳道爲何如此在意這些學生,但只要對孩子好的事情,三位老師都不會拒絕。很快在他們吃完飯,其它學生也開始在這小小的艹場,以及學校附近的山坡上玩耍時,尼格又敲響了上課的鈴聲。
面對這突然響起的鈴聲,以及老師召集他們在艹場上,一個用竹子跟磚塊疊起的國旗臺下集合時,學生們雖然不明白但學是很聽指揮的按照年級站好。
由尼格對吳道做了個簡單的介紹之後,吳道走上艹場上那個簡樸的國旗臺,望着下面一張張好奇的面孔,吳道笑着道:“同學們好,今天的肉好不好吃?”
這些學校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道:“好吃!”
吳道又問道:“那你們想不想以後,也能常吃到肉呢?”
對於這個問題,孩子們似乎又愣了一下,只有爲數不多幾個一年紀的孩子,天真的回答了‘想’,其餘大點的孩子則顯得有些沉默。似乎也知道,經常吃肉的想法有些過於奢侈。
也許是知道這些話,孩子們很難理解,吳道又問道:“今天我來到這裡,看到你們在如此艱苦的條件,還刻苦求學。我很感動,也受到了很大的觸動。現在我想問問你們,除了讀書之外,你們還有什麼願望。
比如想不想換個大點的教室,想不想住上寬敞一點的宿舍,想不想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小牀?想不想穿上新校服跟新鞋子,跟城裡的孩子一樣,也有一張屬於自己的書桌呢?不要怕,只要你們想今天都可以跟老師說,讓你們的尼格老師給你們記着。吳老師,給你們保證,一定滿足你們的這些願望,好嗎?”
這話一出,尼格也被吳道許下的諾言給驚喜的無以言表。雖然他從吳道表現出來,對這些學生的關切,就知道吳道應該會讓這間多年未有改變的學校做出一些改善。
但吳道所說出的條件,無疑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如果吳道真的能替這些孩子,換到那樣的環境下讀書,尼格可以想象這裡的孩子,在這裡讀書將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