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戰俘們拿出全部力氣對付登革熱、瘧疾、腳氣和飢餓。一些患了腳氣的戰俘痛癢難忍,他們的小腿和腳種得透明發亮,隔着皮膚就能看見裡面的黃水。但是沒有任何藥物,日本軍醫用削尖的竹子插入威廉姆上層腫得像木樁一樣的腿,膿水順着竹尖往外流,威廉姆上層疼得暈了過去。

在隨處可見的死亡中,活着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沒有人再對死亡大驚小怪,身邊的人隨時會停止呼吸。因此,挖掘墳墓掩埋屍體成了一項很大的工程。那些尚存一些力氣的戰俘被輪流派出去挖掘墓坑,把自己同伴的屍體掩埋掉。日本士兵每天清晨都要到各營區清理屍體。但是這些屍體並不完全是屍體,他們中有的人還活着,一些人在被擡走的時候甚至睜開眼睛說:“我沒有死。”

但是日本士兵並不管這些,他們把不能動彈的人全部視爲死亡,強行命令戰俘們把還活着的同伴扔進墓坑埋掉。馬爾茲上校有一天被派出去埋人的時候發現司號員比利還活着。比利被扔進墓坑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將要被活埋,所以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揮動了兩下胳膊。

馬爾茲上校跳下墓坑抱起比利。這個可憐的孩子只有二十歲,他還在發着高燒,身體滾燙。但是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他的生命像一支將要燃盡的蠟燭,哪怕只有一絲風就會將他吹滅。

馬爾茲的行爲惹來了麻煩。墓坑邊上的幾名日軍拉動槍拴對準了他的腦袋,他們憤怒地朝馬爾茲大聲吼叫着什麼。雖然聽不懂日語,馬爾茲上校卻十分清楚他們是讓他放棄比利。

比利在馬爾茲懷裡蠕動了一下流下了眼淚,他聲音微弱地像一隻昆蟲的你吟,他說:“讓我死吧,馬爾茲上校。”他用力擡起頭看了一眼馬爾茲然後閉上了眼睛。

馬爾茲上校大聲喊道:“不!比利,睜開眼睛,讓他們看見你還活着!”然後,他對那些日本士兵喊道:“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這些日本士兵聽不懂英語,他們不停地發出命令:“放下他!你是不是想和他一起死!”

戰俘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他們握着鐵鍬站在日本士兵身後,只要日本士兵敢朝馬爾茲開槍,這裡馬上就是一場血戰,雖然他們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付出生命,但是生命在這個時候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小澤龍一,墓坑邊上的四名日本士兵很有可能被戰俘們用鐵鍬砍死,然後,戰俘們將遭到集體屠殺。因爲,在戰俘們的身後,已經有近一百名日本士兵端起了手裡的槍。

但是小澤龍一來得很及時。他已經學會了駕駛美式軍車,隔着老遠他就鳴響了喇叭示警。這一次,他認出了馬爾茲上校。他對馬爾茲說:“你能保證這個人活下去嗎?”

馬爾茲回答說:“我只知道他還活着,你們不能把一個活着的人埋掉!”

小澤龍一說:“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明天,也許用不了明天,他就會死掉,結果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

馬爾茲上校這時候把比利抱了起來,比利軟塌塌的身體緊緊貼着馬爾茲。奇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比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裡還含着淚水。

馬爾茲上校像父親那樣抱着自己的孩子,仰起頭對小澤龍一說:“看看吧,他在流淚,你見過流淚的死人嗎?”

小澤龍一有一刻沒有說話,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然後,他用極其平和的語氣說:“三天之內如果他死了,你將和他一起被埋掉。”然後,他大步走向美式軍車。

比利奇蹟般地活了下來,而且有機會和馬爾茲一起離開了奧德內爾戰俘營,這是後來的事情。

馬爾茲感覺溫萊特將軍也在這座戰俘營裡。他甚至能感覺到將軍的存在,但是,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利用一切機會試圖找到溫萊特將軍,哪怕只是得到一個消息也好,但是無果。他最擔心的是溫萊特將軍的身體。將軍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他的單薄的身影經常在馬爾茲眼前晃動,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中,食不果腹,患病無醫,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直到九月底的時候,馬爾茲才意外見到了溫萊特將軍。和他感覺到的一樣,溫萊特將軍就在奧德內爾戰俘營內,他們這些高級將領被嚴密關押,過着完全與世隔絕的日子。將軍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滿面憔悴,皺紋幾乎覆蓋了臉上所有的肌膚,他比以前更瘦了,這使他的脖子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長。不過,看見他還活着,沒有被疾病和飢餓襲倒,這已經很令馬爾茲喜出望外了。

這是九月底的一天,奧德內爾戰俘營裡的美國戰俘被集中在院子裡。這隻原本12000多名戰俘的隊伍現在只剩下大約5000人。在近四個月的時間裡,除了死亡,大部分戰俘被一批一批地裝上卡車運走,他們有的被送去修建永和大橋,有的去修緬甸鐵路和公路,有的被派往港口做搬運工,有的爲日軍構築公事挖戰壕,開始了綿綿無盡的勞役生涯。

所以,當五千多美國戰俘被集中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意識到了又要有一批人被送去做苦役了。

但是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小澤龍一在戰俘隊伍前走了幾個來回,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地走來走去,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的,微微皺起的眉頭給人一種思考的樣子,彷彿正在構思一篇精彩的講話,這讓戰俘們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小澤龍一後來在馬爾茲上校面前站住,他伸出手在馬爾茲肩頭拍了一下,顯得很有交情地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馬爾茲。在戰俘造冊登記的時候,你在職務欄裡填寫的是美國遠東部隊第31步兵團中士。”然後,他目光犀利地盯着馬爾茲,臉上的溫和消失了,繼續說道:“你撒謊了,實際上你的真實職務是上校,我最不喜歡撒謊,在我看來,撒謊等同於犯罪。”

馬爾茲上校當即意識到將有一件不幸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

但是情

接下來的日子裡,戰俘們拿出全部力氣對付登革熱、瘧疾、腳氣和飢餓。一些患了腳氣的戰俘痛癢難忍,他們的小腿和腳種得透明發亮,隔着皮膚就能看見裡面的黃水。但是沒有任何藥物,日本軍醫用削尖的竹子插入威廉姆上層腫得像木樁一樣的腿,膿水順着竹尖往外流,威廉姆上層疼得暈了過去。

在隨處可見的死亡中,活着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沒有人再對死亡大驚小怪,身邊的人隨時會停止呼吸。因此,挖掘墳墓掩埋屍體成了一項很大的工程。那些尚存一些力氣的戰俘被輪流派出去挖掘墓坑,把自己同伴的屍體掩埋掉。日本士兵每天清晨都要到各營區清理屍體。但是這些屍體並不完全是屍體,他們中有的人還活着,一些人在被擡走的時候甚至睜開眼睛說:“我沒有死。”

但是日本士兵並不管這些,他們把不能動彈的人全部視爲死亡,強行命令戰俘們把還活着的同伴扔進墓坑埋掉。馬爾茲上校有一天被派出去埋人的時候發現司號員比利還活着。比利被扔進墓坑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將要被活埋,所以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揮動了兩下胳膊。

馬爾茲上校跳下墓坑抱起比利。這個可憐的孩子只有二十歲,他還在發着高燒,身體滾燙。但是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他的生命像一支將要燃盡的蠟燭,哪怕只有一絲風就會將他吹滅。

馬爾茲的行爲惹來了麻煩。墓坑邊上的幾名日軍拉動槍拴對準了他的腦袋,他們憤怒地朝馬爾茲大聲吼叫着什麼。雖然聽不懂日語,馬爾茲上校卻十分清楚他們是讓他放棄比利。

比利在馬爾茲懷裡蠕動了一下流下了眼淚,他聲音微弱地像一隻昆蟲的你吟,他說:“讓我死吧,馬爾茲上校。”他用力擡起頭看了一眼馬爾茲然後閉上了眼睛。

馬爾茲上校大聲喊道:“不!比利,睜開眼睛,讓他們看見你還活着!”然後,他對那些日本士兵喊道:“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這些日本士兵聽不懂英語,他們不停地發出命令:“放下他!你是不是想和他一起死!”

戰俘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他們握着鐵鍬站在日本士兵身後,只要日本士兵敢朝馬爾茲開槍,這裡馬上就是一場血戰,雖然他們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付出生命,但是生命在這個時候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小澤龍一,墓坑邊上的四名日本士兵很有可能被戰俘們用鐵鍬砍死,然後,戰俘們將遭到集體屠殺。因爲,在戰俘們的身後,已經有近一百名日本士兵端起了手裡的槍。

但是小澤龍一來得很及時。他已經學會了駕駛美式軍車,隔着老遠他就鳴響了喇叭示警。這一次,他認出了馬爾茲上校。他對馬爾茲說:“你能保證這個人活下去嗎?”

馬爾茲回答說:“我只知道他還活着,你們不能把一個活着的人埋掉!”

小澤龍一說:“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明天,也許用不了明天,他就會死掉,結果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

馬爾茲上校這時候把比利抱了起來,比利軟塌塌的身體緊緊貼着馬爾茲。奇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比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裡還含着淚水。

馬爾茲上校像父親那樣抱着自己的孩子,仰起頭對小澤龍一說:“看看吧,他在流淚,你見過流淚的死人嗎?”

小澤龍一有一刻沒有說話,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然後,他用極其平和的語氣說:“三天之內如果他死了,你將和他一起被埋掉。”然後,他大步走向美式軍車。

比利奇蹟般地活了下來,而且有機會和馬爾茲一起離開了奧德內爾戰俘營,這是後來的事情。

馬爾茲感覺溫萊特將軍也在這座戰俘營裡。他甚至能感覺到將軍的存在,但是,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利用一切機會試圖找到溫萊特將軍,哪怕只是得到一個消息也好,但是無果。他最擔心的是溫萊特將軍的身體。將軍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他的單薄的身影經常在馬爾茲眼前晃動,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中,食不果腹,患病無醫,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直到九月底的時候,馬爾茲才意外見到了溫萊特將軍。和他感覺到的一樣,溫萊特將軍就在奧德內爾戰俘營內,他們這些高級將領被嚴密關押,過着完全與世隔絕的日子。將軍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滿面憔悴,皺紋幾乎覆蓋了臉上所有的肌膚,他比以前更瘦了,這使他的脖子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長。不過,看見他還活着,沒有被疾病和飢餓襲倒,這已經很令馬爾茲喜出望外了。

這是九月底的一天,奧德內爾戰俘營裡的美國戰俘被集中在院子裡。這隻原本12000多名戰俘的隊伍現在只剩下大約5000人。在近四個月的時間裡,除了死亡,大部分戰俘被一批一批地裝上卡車運走,他們有的被送去修建永和大橋,有的去修緬甸鐵路和公路,有的被派往港口做搬運工,有的爲日軍構築公事挖戰壕,開始了綿綿無盡的勞役生涯。

所以,當五千多美國戰俘被集中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意識到了又要有一批人被送去做苦役了。

但是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小澤龍一在戰俘隊伍前走了幾個來回,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地走來走去,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的,微微皺起的眉頭給人一種思考的樣子,彷彿正在構思一篇精彩的講話,這讓戰俘們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小澤龍一後來在馬爾茲上校面前站住,他伸出手在馬爾茲肩頭拍了一下,顯得很有交情地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馬爾茲。在戰俘造冊登記的時候,你在職務欄裡填寫的是美國遠東部隊第31步兵團中士。”然後,他目光犀利地盯着馬爾茲,臉上的溫和消失了,繼續說道:“你撒謊了,實際上你的真實職務是上校,我最不喜歡撒謊,在我看來,撒謊等同於犯罪。”

馬爾茲上校當即意識到將有一件不幸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

但是情況不像馬爾茲想象的那樣。溫和重新回到小澤龍一臉上。他用一副欣賞的眼神打量着馬爾茲說:“你很幸運,因爲我取消了懲罰你的念頭。我偶然知道,你曾經是一位不錯的飛機制造方面的機械師,對嗎?”

馬爾茲幾

接下來的日子裡,戰俘們拿出全部力氣對付登革熱、瘧疾、腳氣和飢餓。一些患了腳氣的戰俘痛癢難忍,他們的小腿和腳種得透明發亮,隔着皮膚就能看見裡面的黃水。但是沒有任何藥物,日本軍醫用削尖的竹子插入威廉姆上層腫得像木樁一樣的腿,膿水順着竹尖往外流,威廉姆上層疼得暈了過去。

在隨處可見的死亡中,活着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沒有人再對死亡大驚小怪,身邊的人隨時會停止呼吸。因此,挖掘墳墓掩埋屍體成了一項很大的工程。那些尚存一些力氣的戰俘被輪流派出去挖掘墓坑,把自己同伴的屍體掩埋掉。日本士兵每天清晨都要到各營區清理屍體。但是這些屍體並不完全是屍體,他們中有的人還活着,一些人在被擡走的時候甚至睜開眼睛說:“我沒有死。”

但是日本士兵並不管這些,他們把不能動彈的人全部視爲死亡,強行命令戰俘們把還活着的同伴扔進墓坑埋掉。馬爾茲上校有一天被派出去埋人的時候發現司號員比利還活着。比利被扔進墓坑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將要被活埋,所以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揮動了兩下胳膊。

馬爾茲上校跳下墓坑抱起比利。這個可憐的孩子只有二十歲,他還在發着高燒,身體滾燙。但是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他的生命像一支將要燃盡的蠟燭,哪怕只有一絲風就會將他吹滅。

馬爾茲的行爲惹來了麻煩。墓坑邊上的幾名日軍拉動槍拴對準了他的腦袋,他們憤怒地朝馬爾茲大聲吼叫着什麼。雖然聽不懂日語,馬爾茲上校卻十分清楚他們是讓他放棄比利。

比利在馬爾茲懷裡蠕動了一下流下了眼淚,他聲音微弱地像一隻昆蟲的你吟,他說:“讓我死吧,馬爾茲上校。”他用力擡起頭看了一眼馬爾茲然後閉上了眼睛。

馬爾茲上校大聲喊道:“不!比利,睜開眼睛,讓他們看見你還活着!”然後,他對那些日本士兵喊道:“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這些日本士兵聽不懂英語,他們不停地發出命令:“放下他!你是不是想和他一起死!”

戰俘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他們握着鐵鍬站在日本士兵身後,只要日本士兵敢朝馬爾茲開槍,這裡馬上就是一場血戰,雖然他們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付出生命,但是生命在這個時候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小澤龍一,墓坑邊上的四名日本士兵很有可能被戰俘們用鐵鍬砍死,然後,戰俘們將遭到集體屠殺。因爲,在戰俘們的身後,已經有近一百名日本士兵端起了手裡的槍。

但是小澤龍一來得很及時。他已經學會了駕駛美式軍車,隔着老遠他就鳴響了喇叭示警。這一次,他認出了馬爾茲上校。他對馬爾茲說:“你能保證這個人活下去嗎?”

馬爾茲回答說:“我只知道他還活着,你們不能把一個活着的人埋掉!”

小澤龍一說:“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明天,也許用不了明天,他就會死掉,結果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

馬爾茲上校這時候把比利抱了起來,比利軟塌塌的身體緊緊貼着馬爾茲。奇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比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裡還含着淚水。

馬爾茲上校像父親那樣抱着自己的孩子,仰起頭對小澤龍一說:“看看吧,他在流淚,你見過流淚的死人嗎?”

小澤龍一有一刻沒有說話,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然後,他用極其平和的語氣說:“三天之內如果他死了,你將和他一起被埋掉。”然後,他大步走向美式軍車。

比利奇蹟般地活了下來,而且有機會和馬爾茲一起離開了奧德內爾戰俘營,這是後來的事情。

馬爾茲感覺溫萊特將軍也在這座戰俘營裡。他甚至能感覺到將軍的存在,但是,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利用一切機會試圖找到溫萊特將軍,哪怕只是得到一個消息也好,但是無果。他最擔心的是溫萊特將軍的身體。將軍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他的單薄的身影經常在馬爾茲眼前晃動,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中,食不果腹,患病無醫,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直到九月底的時候,馬爾茲才意外見到了溫萊特將軍。和他感覺到的一樣,溫萊特將軍就在奧德內爾戰俘營內,他們這些高級將領被嚴密關押,過着完全與世隔絕的日子。將軍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滿面憔悴,皺紋幾乎覆蓋了臉上所有的肌膚,他比以前更瘦了,這使他的脖子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長。不過,看見他還活着,沒有被疾病和飢餓襲倒,這已經很令馬爾茲喜出望外了。

這是九月底的一天,奧德內爾戰俘營裡的美國戰俘被集中在院子裡。這隻原本12000多名戰俘的隊伍現在只剩下大約5000人。在近四個月的時間裡,除了死亡,大部分戰俘被一批一批地裝上卡車運走,他們有的被送去修建永和大橋,有的去修緬甸鐵路和公路,有的被派往港口做搬運工,有的爲日軍構築公事挖戰壕,開始了綿綿無盡的勞役生涯。

所以,當五千多美國戰俘被集中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意識到了又要有一批人被送去做苦役了。

但是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小澤龍一在戰俘隊伍前走了幾個來回,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地走來走去,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的,微微皺起的眉頭給人一種思考的樣子,彷彿正在構思一篇精彩的講話,這讓戰俘們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小澤龍一後來在馬爾茲上校面前站住,他伸出手在馬爾茲肩頭拍了一下,顯得很有交情地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馬爾茲。在戰俘造冊登記的時候,你在職務欄裡填寫的是美國遠東部隊第31步兵團中士。”然後,他目光犀利地盯着馬爾茲,臉上的溫和消失了,繼續說道:“你撒謊了,實際上你的真實職務是上校,我最不喜歡撒謊,在我看來,撒謊等同於犯罪。”

馬爾茲上校當即意識到將有一件不幸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

但是情況不像馬爾茲想象的那樣。溫和重新回到小澤龍一臉上。他用一副欣賞的眼神打量着馬爾茲說:“你很幸運,因爲我取消了懲罰你的念頭。我偶然知道,你曾經是一位不錯的飛機制造方面的機械師,對嗎?”

馬爾茲幾乎是在一種麻木的狀態下朝小澤龍一點了點頭。

小澤龍一非常滿意地看着馬爾茲:“出列,站到我身邊來。”

馬爾茲於是走出隊伍,站在小澤龍一右邊。但是小澤龍一命令馬爾茲站在他的左邊,他說:“你站錯了位置。”

然後,小澤龍一開始用流利的英語說:“有誰像馬爾茲上校一樣,懂得機械製造,比如銑工、車工、鉚工、機械維修,或者,木工,會這些技能的人,統統站到馬爾茲上校這邊。”

很快有人走出隊伍。威廉姆、威爾斯、約瑟夫、特納、蓋瑞、比利……一支新的隊伍很快形成。

馬爾茲看見邁克軍醫沒有動,他依舊在原地站着,一臉迷茫的樣子。馬爾茲根據自己的分析認爲這至少不是一件壞事,於是朝邁克軍醫喊道:“邁克,你難道不是一位優秀的鉗工嗎?怎麼還不過來?”

邁克彷彿大夢初醒一樣跑過來站在馬爾茲身邊,小聲對馬爾茲說:“我沒撒過謊。”

馬爾茲說:“應該學會向敵人撒謊。”

乎是在一種麻木的狀態下朝小澤龍一點了點頭。

小澤龍一非常滿意地看着馬爾茲:“出列,站到我身邊來。”

馬爾茲於是走出隊伍,站在小澤龍一右邊。但是小澤龍一命令馬爾茲站在他的左邊,他說:“你站錯了位置。”

然後,小澤龍一開始用流利的英語說:“有誰像馬爾茲上校一樣,懂得機械製造,比如銑工、車工、鉚工、機械維修,或者,木工,會這些技能的人,統統站到馬爾茲上校這邊。”

很快有人走出隊伍。威廉姆、威爾斯、約瑟夫、特納、蓋瑞、比利……一支新的隊伍很快形成。

馬爾茲看見邁克軍醫沒有動,他依舊在原地站着,一臉迷茫的樣子。馬爾茲根據自己的分析認爲這至少不是一件壞事,於是朝邁克軍醫喊道:“邁克,你難道不是一位優秀的鉗工嗎?怎麼還不過來?”

邁克彷彿大夢初醒一樣跑過來站在馬爾茲身邊,小聲對馬爾茲說:“我沒撒過謊。”

馬爾茲說:“應該學會向敵人撒謊。”

況不像馬爾茲想象的那樣。溫和重新回到小澤龍一臉上。他用一副欣賞的眼神打量着馬爾茲說:“你很幸運,因爲我取消了懲罰你的念頭。我偶然知道,你曾經是一位不錯的飛機制造方面的機械師,對嗎?”

馬爾茲幾乎是在一種麻木的狀態下朝小澤龍一點了點頭。

小澤龍一非常滿意地看着馬爾茲:“出列,站到我身邊來。”

馬爾茲於是走出隊伍,站在小澤龍一右邊。但是小澤龍一命令馬爾茲站在他的左邊,他說:“你站錯了位置。”

然後,小澤龍一開始用流利的英語說:“有誰像馬爾茲上校一樣,懂得機械製造,比如銑工、車工、鉚工、機械維修,或者,木工,會這些技能的人,統統站到馬爾茲上校這邊。”

很快有人走出隊伍。威廉姆、威爾斯、約瑟夫、特納、蓋瑞、比利……一支新的隊伍很快形成。

馬爾茲看見邁克軍醫沒有動,他依舊在原地站着,一臉迷茫的樣子。馬爾茲根據自己的分析認爲這至少不是一件壞事,於是朝邁克軍醫喊道:“邁克,你難道不是一位優秀的鉗工嗎?怎麼還不過來?”

邁克彷彿大夢初醒一樣跑過來站在馬爾茲身邊,小聲對馬爾茲說:“我沒撒過謊。”

馬爾茲說:“應該學會向敵人撒謊。”

(兩章送上這幾天事很多也很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