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
唰啦啦一片衣褶摩擦聲,紅地毯兩側的戰士們,列隊整齊,同時舉起右手至額際。
語環看着這一片片橄欖綠,包圍在她和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周圍,心情已是無法描述的震撼、感動。
一張張黝色的笑臉,雪白的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路綿延,彷彿沒有盡頭。
就是因爲有他們這樣一羣人啊,這片大地上的人們才能安心無憂地生活着。
而她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她心中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此時此刻,她再也不迷惑,再也不畏懼,她真正明白了那首歌中所唱,共和國的軍功章裡,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她轉頭看向父親,父親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笑眼裡有鼓勵和讚揚。
她笑着,更用力地挽緊了父親的手臂。
再轉頭看向前方時,一個用綠色汽球紮起的“雷峰帽”似的拱門下,站着她熟悉的那抹高大偉岸的身影,這條長達足足一百多米的“超長”紅地毯呵,彷彿就像徵着他們一路走來的不易卻充滿愛意的旅程。
似乎還隔得很遠,她已經在他的盈盈笑眼裡,看到了熟悉的深情。
“起——”
又是一道嘹亮的號聲,劃出一片銳利銀光,在他們的頭頂架成道銀色走廊。
在紅毯的最後二十米,左右兩方的戰士們穿着軍禮服,禮劍在空中交叉,有着中古世紀騎士般的威武、俊偉,爲這一刻浪漫婚禮,添上獨具特色的軍營風采。
終於,他們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走到現在這一刻,只有幾步的距離了。
“嫂子!”
“語環!”
“環環姐。”
她看到了那羣熟悉的姐妹朋友,勁暴小組、雷小古、可可,花洋,樑安宸等人,都向她投來祝福的眼神。最後,是她的那個他。
衛東侯被金牌伴郎郎帥一攘,忙迎上前。
屠徵卻捨不得,眼神故事一凜,道,“衛東侯,這一次,我鄭重將語環交給你了。你要是再敢惹她傷心難過,給我鬧什麼幺蛾子,回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語環的孃家大門兒,你要想進可沒那麼容易。”
衛東侯心下一訕,面上同時一凜,立即一跺腳,行了個有力的軍禮,大聲喝道,“遵命,總司令!”
屠徵的嚴肅臉孔再也端不住,裂嘴笑開,終是不捨地將女兒的小手,送到了別的男人手中。
唉,是不是天下所有爸爸在這一天,心情都這麼複雜,即欣慰,又不捨,即擔憂,又安心?!
語環卻回頭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了父親的大掌,擡眸目光中,流動着醉人心魂的暖意,輕輕喚了一聲,“爸爸。”
盈盈閃爍的目光彷彿在說:爸爸,環環永遠是你的女兒。
屠徵讀出女兒要傳達的意思,心中感慰,大掌拍了拍女兒的小手,笑着退出女兒的二人世界。
父親,總要學着放手,讓孩子們自己長大的,不是麼!
語環突然覺得眼眶涌上一股潮熱,自己明明已經走過兩次紅地毯了,爲什麼還會這麼激動呢?
是呵,今天這一幕是她的夢寐以求,她早已不是孤兒,她的親生父親帶着她走過這條人生最重要的一段路,送她踏上新的旅程呵!
“老婆,在軍營裡辦婚禮一直是我最渴望的,相信我,以後我們只會更幸福。”
她的小手,被這雙大手握緊。
她的世界,終於圓滿。
這一日,此生難忘!
“鼓掌!”
“祝賀!”
在一片整齊的掌聲中,是戰士們異口同聲的賀詞“祝隊長嫂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賀聲剛落,他們側前方就響起了轟隆隆的炮鳴聲,兩道禮花彈託着綠盈盈的尾彩,正正在他們頭頂爆開,綻出一片晶瑩粉彩,花瓣飄飄,兜頭灑下。在衆人的歡笑聲裡,兩顆小光球在天上飛來轉去,灑下更多的幸福。
這樣別出心裁的禮炮,竟然是用軍隊的裝甲車打出來的,定點爆破的位置精準到了釐米範圍,除了隊裡的神炮手就沒別人了,而能調動隊裡如此大型武器使用權的除了總司令也沒別人了。
衛東侯等一干男人不約而同地瞥眼了臺下的首長大人,首長大人面不改色,衆心下了然,不管這是警告還是祝福,總之啊,今兒這場婚禮是絕對史上經典啊——衛東侯可賺夠本兒了。
臺上,負責給他們讀宣誓詞的,竟然是穿着黑大褂的樑安宸,樑安宸戴着鏡片,笑得一臉奸猾。
“好了,夫妻可以接吻了。”
當着一羣戰士們的面啊,語環立馬刷紅了臉,這下面一羣好多都還是纔剛滿十八的孩子呢,軍人年齡很多都極小,平均都沒超過二十五歲,且之前聽蓮姨和大媽們笑談說這年頭處女不好找,但是要放軍隊裡那處男絕對是一抓一大把啊!
“接吻,接吻,接吻!”
哪知道,她這一猶豫,綠茵場上就響起一片呼吼聲,整齊有力,中氣十足,一個個大兵用上了平日喊口號的氣勁兒,上萬人哪,那聲勢簡直不提了,說有多震撼就有多震撼。
在這震撼人心的背後,那是一顆顆最誠摯的心呵!
語環也不扭捏了,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主動環上了男人的脖子。
衛東侯勾脣一笑,風流十足,又深情無限地說了一句“老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吻就結結實實地落下來了。
語環心裡嘀咕,爲什麼不是大老虎愛小兔子呢?!老鼠多醜多髒啊。
“按大隊婚禮傳統,新夫妻接吻必須達到三分鐘,倒數計時開始!”
“一百八十,一百七十九,一百七十八……”
剛纔直吆喝的衆人,立馬變成了一片倒數聲,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震得語環的小心肝兒叫一個快啊。
媽喲,這都是些什麼軍隊傳統啊!
“各臭小子,存心欺負人啊!看爺們吻完了再來收拾你們。”
衛東侯扭頭罵了一句,剎時惹得全場轟笑不止。
哪知臺上擔當“神父”的樑安宸又道,“鬆開嘴巴就不算了,必須重新開始計時哈!”
“樑安宸,你這個……”
“老公,趕緊啊,爸爸說的半小時快完了,我還要幫大家打疫苗呢!”
“哦,趕緊的!”
好不容易從三分鐘熬煎出來,一邊兩小寶貝兒就按捺不住了,紛紛掙脫了叔叔阿姨的手,蹦上了臺,歡叫起來。
“媽咪,我也親親。”
“爹地,我也要抱抱,要親親,要嘛,要嘛……”
“媽咪,我也要,我要,我都要……”
夫妻兩哭不得不安撫兩個小搗蛋,這時候雷小古急忙送上了一束鮮花,說這扔捧花也是傳統中的傳統。
語環奇怪,“這裡也沒未婚女士了,你還讓我扔給誰啊!”
蝮蛇很委屈地嚷了起來,“嫂子,你也太偏心了,沒瞧見咱一堆爺們兒還打着光棍兒嘛!”
大媽們全笑得前仰後合,直說這羣小兔崽子春心蕩漾了。
語環捧着捧花,覺得真是滑稽啊,但她看到旁邊一對璧人的彆扭臉色,突然就起了壞心思。
“我要扔了啦!”
她大叫一聲,一下蹦上高臺,笑得極爲燦爛,“誰接到花,誰就會生小寶寶哦!”
“什麼?”
“不會吧?”
底下一片驚呼,男人們都窘了。
語環哈哈大笑,叫着,“大家接好了,看看小寶寶要花落誰家啊!”
本來還都在往前擠要搶花的,立馬作鳥獸散。
話說這再想結婚的爺們,也不可能爭着去生孩子吧,太寒糝人了。
顯然,語環擺這一道兒,也是爲了回敬衆人之前的“軍營傳統”,無獨有偶,捧花好巧不巧地就落在了可可的懷裡。
“可可,恭喜你啊,相信你很快就能懷上小寶寶了。”
“環環姐……”
可可感動不矣地看着朝她笑的女子,織田聖立即上前攬住了妻子,這時候要不再懂得順杆爬那大少爺就真只有孤枕難眠了。
婚禮終於結束,綠茵場上迅速恢復了原狀,疫苗接種正式開始。
語環向幫忙辦婚禮的朋友們一一道謝,就跟着蓮姨們真地當起了後勤員,忙了起來。兩個小傢伙看爸爸媽媽都留了下來,也不走,嚷着要幫忙。
於是,綠茵場上,一個身形嬌小、扎着兩根大瓣子的軍嫂,身後跟着兩個粉雕玉鑿的胖娃娃,爲戰士們備水量體溫,成爲一片橄欖綠中的獨特風景。
……
彼時,負責記錄情況的樑安宸,向屠徵報告,“總司令,目前還沒有出現疫苗排抑和副作用反應,比起預期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五效果還要好。”
屠徵點點頭,看着夜幕中,仍然燈火通明,進行着接種疫苗的廣場,“看來,咱們軍隊還得再多多爲戰士們的精神文明建設考慮考慮。”
樑安宸不解。
屠徵語聲嚴肅地說,“英國駐軍之前就把三版女郎請到軍營裡表演,提振士氣,效果顯著。美國也爲駐軍地建築專門放鬆的紅燈區。咱們隊裡這麼多年輕小夥兒,沒結婚沒耍女朋友的,可是個大問題。”
樑安宸沒想到,首長大人竟然用如此嚴肅的問題說着這樣一個傳統上極爲避諱的話題。
因爲在國內的軍事組織裡,從最初到現在盛行的都是不能在軍隊裡搞曖昧關係。且在建國初期,甚至嚴格到了一旦發現就立即開除黨籍和軍籍的程度。
樑安宸默了一默,說,“首長您不愧是流過洋的,我想這增加女性兵源的命令一下,估計戰士們會三天三夜都睡不着了。”
屠徵看着廣場不遠處的角落裡,已經開始慶祝婚宴的那一片,無聲地笑了。
樑安宸並不知道,屠徵是深受當年那種古板非人道教條的迫害,才妻離子散的。莫說國外如何人性化地處理這種軍人需求,現在年輕人的思想也比他們那一代開通多了。
他想,既然自己決定回來,必不會再走老路,勢必擔起那份重擔,重築無極大隊的威名,和神話!
……
深夜
“東侯,這要是去哪兒啊,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們營房不在那個方向啊。啊——”
男人突然背起女人,就衝進了一片黑森森的叢林中,瞬間化身爲獸,讓她騎在了他背上,在叢林裡奔馳。
月色盈盈,從樹葉間散下,樹下的一切幾乎人眼難辨,但在語環的眼中,很快幻化成一片奇異的流光,大自然生機勃勃的線條,一攬無遺。
頰邊吹過涼爽的山風,這種肆意的感覺,同曾經的那個熱帶雨林的夢境世界,幾乎一模一樣。
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盞疑似燭火的紅光,她迅速掃過一眼,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一間精巧的樹間小木屋。
大老虎身形驕健無比,幾個跳躍就爬上了足有十米高的樹屋,走進了屋子裡,身子一翻,就將她甩進了小屋裡唯一一張佔了大部面積的綠軍牀。
龐大的身子接着也滾了下來,一腿一爪子輕輕一撈,就把她攬進了老虎懷懷裡,形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對比。
真是美女與野獸的經典搭配啊!
語環心裡暗暗想着。
對上那又金黃的眼眸,瞧着瞧着,渾身便不自覺地發熱冒汗,金瞳中似乎有焰火跳動着,絲絲縷縷地烘烤着她薄弱的毅志。
此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情動時散發的幽香有多麼撩人,讓他渾身血涌沸騰,直凝到了身體的那一點,甚至能感覺到四周夜伏的動物也都被吸引,紛紛朝他們這方馳來,在樹下徘徊。
大虎舌頭在脣邊一舔,黑黑的大鼻子發出沉沉的呼吸聲,變身後他沒法說出人話,大嘴一張,露出雪白的獠牙,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嚕聲。
“東侯……”
噝的一聲,大舌頭伸出舔了她一臉口水,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下撲進了他懷裡,抱着他的虎頭,在虎勁處用力蹭了蹭,感覺那蓬鬆柔軟的皮毛刷過臉頰肌膚,軟軟的,癢癢的感覺。
她太嬌小了,完全變身的他至少是她的三五倍大。
她蜷在他懷裡,只到肚皮的位置。
“東侯,我好幸福。”
“嚯嚯……”
他迴應兩聲低吼,虎爪上的厚厚肉墊子,將小人兒緊緊抱着,又蹭又磨,悄悄伸出了尖甲,把那件軍綠裝給劃爛,一把扔在了一旁。
“老公……哎……”
一個翻身,她被置在老虎身下,頭上的大紅喜雙字燈光被龐大的獸軀都掩了過去,她的目光好巧不巧地一下落在了某點上,嚇得低訝一聲,縮成了一團。
再看他的目光時,發現金瞳中閃爍着熱烈無比的火焰,勢在必得的決心嚇得她心頭一顫,抖了聲,“老公,你該不是真的想……”
他的大虎頭垂下,用額頭頂了頂她的小腦袋,一邊用大舌頭給她洗臉,一邊壓下了身子,讓她感覺到他那驚人的變化,正蠢蠢欲動,呼嘯而來。
“啊,救命啊——”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的森林裡,突然爆出一聲慘叫,久久不歇。
“老婆,今兒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啊!讓我們以最真實的形態,完成這歷史性的親蜜接觸吧!”
“嗚嗚,不要,你這個變態,哪有這樣的,你那麼大,人家那麼小,你……你欺負人,我要告爸,嗚……”
這一夜,注意不平啊!
……
隔日,被折騰慘了的語環,不理一晌飽餐的男人,悶悶地賴牀上不起矇頭大睡,各種詛咒扎小人兒。
衛東侯一償夙願,可謂精神百倍啊,一大早就在樹屋附近的小河裡,逮了鮮魚,熬了一盅香噴噴的魚湯,從早準備好的冰箱裡拿出麪點牛奶,煎了幾塊大牛排,並雞腿,給老婆做了一頓富含豐富蛋白質和熱量的大餐,以彌補女人頭晚侍寢的辛勞。
“老婆,快起來吃好吃的了。乖,爺保證接下來的時間不會再做了……”
哐啷一聲,某物狠狠砸在了男人腳下。
“寶貝兒,吃了飯,爺帶你去看好看的……”
“不去——”
聲音都嘶啞了,都是昨晚被他折騰的。
想到那情形,她真是又羞又氣,又說不出滋味兒,渾身粘呼呼的還不舒服,好像裡裡外外都還浸在男人氣息和液體裡,簡直,簡直羞死人了啦!
那個大色鬼!
“老婆,其實我聽廚娘說,這樣可以充分釋放你的潛能,促進內分泌,保持平衡。就像人類一樣,這也是一項非常有益身心的運動。你放心……”
“討厭討厭,不要說了啦,我不要聽,討厭,討厭鬼!我恨你,衛東侯。”
女人終於惱羞成怒,一下掀被子坐起來,抓到什麼都往男人身上砸,男人不緊不慢地躲着,繼續調侃,偷看美人起牀的香豔小模樣,心頭各種得意滿足啊。
女人扔了半天,才發現男人的眼神不對勁兒,低頭就看到滿身的紅紫印痕,還有乾澀的液體殘質,頓時又委屈又不甘,蒙着背子哭了起來。
“老婆,不會吧,寶貝兒,你這是……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月芽兒似的,怎麼這麼大起牀氣啊!”
男人無奈,眼見着時間將到,也懶得再勸了,索性連人帶被子抱上,就跳下了樹屋,朝不遠處的一段高崖奔去,很快就跳上了崖頂,那裡植着一顆已經茂盛無比的菩提樹,他抱着懷裡的綠被子,一屁股坐在樹下。
樹杆上,還刻着不少字跡。
他笑着拍拍被子,正中女人屁屁,被子裡的人嗚咽一聲,還是埋頭不理生着悶氣兒。
他擡頭一笑,笑容被晨曦染亮,俊顏雪齒,爽朗英容。
彼時山崖正對的那片天際線上,連綿起伏的羣山丘巒之後,一片橙光漸次濃郁,一輪明日緩緩爬出山隙。
“語環,快看。這是我和郎帥一起,找到的訓練地裡最漂亮的風景。從發現它的第一天,我就想帶着我的小天使,跟我一起來迎接這一切。”
終於,在他溫柔誘哄的聲音裡,她不甘地從被子角里探出小臉來,就被那瞬間盛放的漫天霞光,震憾了心靈。
“小天使?”
“你大概早就忘了,當年在峨嵋山下的小仙鎮,是你救了我,而不是那個女人。我被她欺騙多年,差點兒就鑄成大錯。還好,老天爺有眼,讓我們早就遇見。以前我只相信自己,不相信有什麼神鬼之說。而現在……”
他捧起她比初升的太陽,更美麗可人的臉兒,在額間印下深深一吻,那裡的蝴蝶紋愈發紅豔奪人。
“被核輻折磨的那段時間,我發現,我的神明其實一直就在我身邊。環環,我愛你,就像愛我的部隊,我的事業,這一身綠軍裝一樣,愛你。”
“老公,謝謝你的愛。”
讓我們,一起成長,感恩惜福。
……
衛東侯陪着老婆,在森林小樹屋裡渡過了浪漫生趣兒的兩日小假。
那時,花洋拿疫苗的成功,要脅屠徵,陪他跑到小樹屋附近的山湖裡釣魚。
基地裡事一下子都扔給了袁飛虎,分配任務,劃分片區,送戰士們奔赴抗災第一線,可把袁飛虎忙壞了,心裡那個怨啊,好不容易能脫身了,就跑來發怨氣。
“我說,老大啊,你跟這兒也太特麼逍遙了。現在全國人民都在抗疫,你們卻跟這兒釣魚,要被上頭人知道了非扣你們一頂超級大帽子不可。”
屠徵哼笑。
花洋回頭笑罵,“袁老虎,首長大人對你委以重任,你還得瑟了啊!這就是機械人也還要充電蓄能才能再工作的吧!咱們家小圖圖……”
她這一鬧騰,袁飛虎立馬變了臉色。
特種兵戰士面對變態這種生物,其實也不是全能的。
“嘿,有了。”
屠徵突然一叫,舉竿而起,一條鮮活的大花鰱躍出水面,立即進了網兜兒裡。他高興地說今晚要給寶寶燉鮮魚湯,就扛起魚竿往回走。
兩個鬥嘴正起勁的男人,也急忙跟上。
袁飛虎跨出兩步,哼笑着說,“老大,青龍組的人現在一直在找織田聖,都找了個把月了。要是他們知道,這人一直在咱們隊上鬧夫妻情緒,青龍那傢伙恐怕會氣得吐血身亡吧?!”
屠徵眉毛一挑,“當初要不是他們,東子也不會屢屢被抓去當小白鼠,害得兩個孩子勞雁分飛,到了國外才消停。”
袁飛虎低叫一聲,“老大,你不是會是在公報私仇吧!”
“得了,別廢話,今晚就把樑安宸打包送過去。”屠徵不以爲然。
袁飛虎撫撫下巴,“這算是聊以慰籍麼?還真夠狠的!”
屠徵眼閃迅速閃過一抹深沉的笑意,“這解毒劑和疫苗都是小樑先治出來的,能不能抓着機會,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袁飛虎雙眼一瞪,“得,你這根本就是存心的。之前我們去京城交報告時就被那廝擋了幾道,他要有那覺悟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恐怕我們送上嘴的肥肉,他也當毒藥。小樑這一去……”看到屠徵完全一副不以爲然狀,算是真悟了。
話說這出生高門的公子就是不一樣,這可是滅政敵之於無形哪!
“對了,明天衛東侯就必須出發了吧?你還不提醒下他,趕緊回隊做準備。至少還要做個身體檢察吧?”
“隨他們,晚走幾天也解決不了多少問題。”誰叫上頭拿了救命藥不用,還一派又一派地鬥來鬥去。
“敢情您簡直就是公私不分啊!”
“核輻射是那麼容易康復的麼?咱又不是機械人,咱只是普通人。”
看着屠首長那一臉的正義凜然狀,袁飛虎徹底僵了,嘴角抽了抽,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瞧這私仇報得——多霸氣!
大概也只有軍神屠徵才有這個資格。歸根結底,他們一家上下三代人,可是救了全國十萬人性感的大恩人。
雖然,這個事實也許永遠不會有普通人知道。
……
隔日,衛東侯跟妻兒道了別,準時回到營地報到,帶上裝備齊整的隊員們,再次踏上了救災第一線。
在此之前,樑安宸也早一步到達京城,向謝長河報到。不過報到之後就立即發現,這京城的疾控中心,可謂處處壁壘,行事極難。早前預計好的一切準備,都被人故意壓下,竟然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語環決定再在基地裡陪陪父親,就返回蓉城打理璽奧事物。
屠徵也欣然應允,畢竟他們父女兩也有許久沒有好好聚聚了。
不過在語環即將離開時,京中突然來了通電話,屠徵接完後,猶豫半晌,便找到女兒說,“語環,爸爸在京城的一個好友生了怪病,想要你陪爸爸去看看。”
他說完,又立即改口,“還是算了,璽奧那裡事情一定很多,你也拖了這麼久。”
語環深邃出父親的矛盾,忙道,“爸,沒關係。現在我只負責璽奧的幾個大項目,都已經上軌道了,不礙事兒的,我陪您去。人命更重要啊!”
屠徵心下挺複雜的,可又捨不得女兒如此帖心懂事,更想跟女兒多處幾日,遂答應下來。
不過語環打算將孩子們先送回蓉城,小傢伙們最近習慣了軍營的生活,更喜歡這裡的青山綠水,一片肆意,捨不得離開了。這一聽媽媽和外公要出遠門,又要扔下他們就不依了,死活賴着要一起走。
早前,樑安宸的兒童疫苗也通過了安全試驗,兩小傢伙都打了疫苗,反應一切良好。
屠徵父女想了想,索性就帶上了孩子們。
這時候,語環還想不到,她即將在京城遇到什麼大人物。
------題外話------
嗯哈,大家猜猜,環環會碰到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