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衆人的努力,衛東侯終於從死亡的邊緣又爬了回來,一日更見一日好。
彼時,已至五月,盛夏,亦是熱流感病毒被勉強控制住的第三個月。
在鳥語花香的山間療養所裡,一派祥和。
屋外,語環正帶着寶寶們玩耍,爬假山,爬大樹,抓蟬子,逗小鳥,鍛鍊寶寶們的肌體強度,不時地要搶回偷懶變光球飛的兒女,玩得不亦樂乎。
屋內,吃飽喝足的女婿剛睡起來,看着窗外的老婆孩子,就忍不住想要下牀加入其中,就被進來的岳父大人給截住了。
衛東侯揚眉一笑,很不客氣地討要正名,“爸,你現在總該承認你女婿我了吧?不爲別的,北靖那小子你必須把他踢出環環的後備老公名單。”
屠徵先是一愣,本來他是來找衛東侯談點兒正事的,沒想到這小子一見面就扯些歪七扭八的東西,笑罵,“你小子,身子纔剛好點兒,這腦子竟想些不着邊兒的。之前是誰跟樑安宸暴遺言,還叫把人家北靖找來的?!”
衛東侯立馬翻供,表示那都是語環聽錯了話,完全是誤會。
繼續糾纏那個問題,“爸,都說保家衛國。這保家在前,衛國在後。顯然保家就是爲了衛國嘛!我這麼拼命,還救了您佬的性命,還不是爲了保護咱後院安全,你好歹也給給力嘛!坦白地承認,我比北靖強,我是環環獨一無二的老公,不就成了。”
屠徵腳下差點兒一個踉蹌,心說這小子怎麼越來越油腔滑調了,“得得得,知道了。你小子別再得寸進尺,加頭花洋那剩下的四年,我幫你說和,你就拿錢結了吧!”
“老爸,你太給力了!”
屠徵還來不及說話,感覺被人一抱,風刷過面頰,再眨眼兒時,牀上就沒人了。
“喂,我還有正事兒……”
“天大的事兒也沒陪老婆孩子重要啊!”
遠遠地只傳來回聲,再轉眼,就見窗外女兒和孫兒們落進了衛東侯懷中,頓時歡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療養區,裡外上下的人看着這一家的幸福圓滿,都會心地笑了。
……
屠徵背手離開,心想,就再讓他多陪陪女兒孫兒們,反正他批的休養時間屬於二等功勳,夠這小子得瑟的了。
當晚,屠徵接到大哥屠磊的電話,說到了屠老爺子態度問題,屠徵也是冷哼一聲,“他要不認,我二十多年都過來了,不急!”
屠磊心下直嘆,軟言相勸,後來不知不覺就說到了語環送的隔離液的問題,順便想再討要兩瓶應急。
屠徵擰眉問,“小樑連二期新疫苗都研究出來了,我們這裡好幾個專家,連麒麟的織田聖都說已經相當完善,可以投入大批量生產注射了。怎麼你那裡還在折騰啥?”
屠徵是個典型的軍人,不管是作戰指揮和實戰技能都是超一流,但卻不是一流的政治家。之前破獲了病源基地,將資料和報告交給國防部的兄長後,就沒有再過問他份外的事兒了。
他本以爲當前這麼嚴峻的形勢,上面肯定會立即採取行動,推行解毒劑和疫苗,沒想到東子都救回來一個月,差不多全好,很快就能投入新任務了,全國的疫情竟然還沒有明顯的起色,只是將將控制住了沒有再瘋狂蔓延。
屠磊嘆息,“小弟,你還是不懂這個圈子裡的潛規則啊!那位察覺到謝叔心偏着咱們了,又把謝叔的職權架空了,只能負責研究試驗,至於什麼時候投入生產,那還得大家說了算。老衛那裡做得太好,恐怕還功高蓋主了……”
兄弟兩聊着聊着,氣氛有些低沉。
屠磊換口問,“我說小弟,你能再讓語環送點兒那種隔離液不?爸說給曲老家送點兒過去。”
屠徵還在氣頭上,“哼!這最好的疫苗都做出來了,還用什麼隔離液,你也不嫌寒糝。”
屠磊苦笑,“好好好,小弟你就再送十瓶疫苗來給咱家人先用着。至於其他,我會盡快。”
屠徵卻不忿了,“你一國防部長有啥用。審批藥物和生產疫苗的事兒,還得衛生部長來幹。現在衛生部長不跟劉顯耀一起下大牢了!唉,晚一步,這一夜之間又要有多少家庭痛苦流淚啊……”
回頭,屠徵再看女兒一家人的快樂,眉頭卻蹙得更緊了。
最後,屠徵還是派了基地的醫療人員將疫苗送給京城家人,同時表示,上面的人不動,他們無極大隊的人就不客氣了。
“飛虎,立即讓醫療中心的人把疫苗生產出來,基地內三萬八千七百五十三人,必須在一週之內完成疫苗注射,保證無一遺漏。凡是計劃要開赴災區進行醫療搶險的人員,在休養24小時後若無不良反應的,立即整裝出發。”
下完命令,屠徵又招開了一個緊急動員令,特種大隊的所有行動隊隊長列席,衛東侯也不例外。
會後,衛東侯專門留了下來,神色無一絲輕浮,向屠徵行了一個禮,語聲擲地般說,“報告總司令,我體內已經有抗病毒疫苗,不需要打疫苗。餘下三天時間與家人齊聚,我想給他們安排一個節目,希望總司令能批准,並讓我組隊員配合。”他眼底都是期待。
屠徵知道,衛東侯已經決定放棄還有一個月的休養大假,卻只要這最後三天相聚,亦是一份身爲人民解放軍戰士的無私。
想到女兒之前爲了他們兩個男人,擔驚受怕,寶寶們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跟爸爸在一起了,想他們再多聚聚。這,也是他的私心哪!
可是看着女婿那堅定的眼神,同之前離開的戰士們,毫無二致,甚至更爲堅定固執,他就知道勸不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有什麼需要的,就讓後勤部的去辦。”
“謝謝總司令。”
衛東侯立馬行了個筆正的軍禮,回頭就是一笑,換了口逕,“爸,其實我也想多陪陪他們,不過您看,情勢不由人哪!雖然咱倆關係親密,可也要講組織講紀律的不是。自家人更要嚴格要求……那個,爸,其實當年語環被香蕉人騙出國,我一直欠了她,我想趁這個難得的機會,讓她和寶寶們……”
屠徵聽着女婿的主意,心頭也是一陣起伏感動,嚴肅的面容也慢慢緩和。
稍後,衛東侯興沖沖地跑去招集隊友,做準備了。
屠徵笑意不減,想了想,便撥通了蓉城衛家的電話。
彼時,蓉城剛剛天亮,衛父起得最早,他決定今天接受樑安宸的最新疫苗注射,帶頭試驗,希望能儘快推行疫苗,讓老百姓不用再擔驚受怕,能安安心心地出門學習工作生活。
“屠徵?”
“老衛,我打這電話,是想告訴你們大家,東子他已經沒事兒了。”
“真,真的?太好了,好,好,我就知道這臭小子能挺過來……屠徵,語環還好吧?孩子們聽不聽話啊?”
對於衛父主動問起女兒,屠徵心下可是很高興的,便先把幾人的情況談了談,衛父的情緒也迅速平覆下來。
屠徵才道,“臻榮,我必須感謝你,培養了一個好兒子。東子是個好樣兒的。不過以後還要再好好打磨打磨,才能堪當大任。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衛大哥你多多包涵。”
衛父一愣,沒想到屠徵這麼客氣,連說這都是軍人應該做到的。
屠徵輕嘆,說,“我膝下無子,我當東子就是我半個兒子。百年之後,我們這些老傢伙打下的這片江山,都要靠他們來頂着了。”
衛父心下驛動,知道屠徵這顯然就是在暗示,他的一切以後都會由東子來繼承了,這可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然而,接下來屠徵也表示,衛父這次的功績非同小可,京中要職懸虛,若是能在接下來的後續處理上做得圓滿,那麼屠家必然能讓他重新入主中樞權利機構,讓衛家重新回到京城,再享當年榮耀。
電話掛斷,衛父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
大清早,語環就悄悄褪出男人的懷抱,去張羅大胃王們的豐盛早餐。
由於療養基地建在半山腰,距離基地內部的採購點有些距離,她每天都開着專配的越野車往返,雖然有些麻煩,卻是樂在其中。
想到大的小的吃着自己親手做的飯菜,笑得見牙不見眼,就覺得超幸福。
不過今天,在超市前,語環碰到了蓮姨正跟幾個駐地軍嫂忙着往一輛小卡車上搬東西,幾個路過的戰士還在幫忙,有些好奇。
這一問,才道是父親已經下達了進行疫苗注射,注射後要觀察24小時,基地上萬人必須在三天內注射完,醫療中心肯定忙不過來,蓮姨等人知道情況後就申請了志願者去幫忙,這會採買東西就是爲了做準備用。
語環想到衛東侯差不多也快恢復了,雖然批的還有一個月休養時間,其實也用不着她時時陪伴,索性也決定報了志願者去幫忙,正好孩子就丟給衛東侯帶。
蓮姨一聽可樂了,直叫語環處理好了家裡人就趕緊來換衣服。
語環應下,立即回了療養基地。
卻沒注意她一離開,嫂子們樂得直笑,超市裡很快跑出一羣人來,一個剛剛紮好的汽球鮮花供門被擡了出來,衆人歡天喜地地將車開向醫療中心。
吃早飯時,語環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衛東侯,衛東侯立即表示全力支持,會帶好寶寶們,還鼓勵語環向蓮姨等軍嫂學習,以後每年抽寒暑假來隊駐軍。
“寒暑假?你當我還在讀書呀!”語環忍不住打趣兒。
衛東侯一邊給女兒餵飯,一邊把兒子從烤肉盤子上抓下來摁回座位,一邊笑道,“老婆,集團的事大可以再僱傭幾個職業經理人打理。每年你就空出寒暑假,帶着咱寶寶來基地玩玩,休息休息嘛!哦,你要覺得看着我這張老臉膩味兒了,也不能剝奪寶寶們想爸爸的權利啊!對不對,小熙小月芽兒……”
“嗯嗯,我要爸爸……”小月芽兒現在跟爸爸可親了,立即送上一個奶香味。
“爸爸,寒暑假好吃嗎?”小熙一邊跟爸爸鬥法搶雞腿,一邊糊着腦子問。
這個早餐,還是一如既往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老婆,你趕緊去蓮姨那兒吧,讓人等急了不好。這些我來收拾。”
“哦,好。你記得,他們十點要喝高鈣奶的啊,小熙最近長得太快,夜裡老踢腿,叫腿疼。還有小月芽兒,她愛美說要減肥,你得騙她說喝的是無脂牛奶……”
“行行行,我都知道,又不是第一天了。你快去吧,拜拜了!”
衛東侯將老婆一推上車,看着車開走了,回頭將那滿桌的鍋碗瓢盆一攬,很不負責任地往水槽裡一扔,回頭得意地拍了拍手,說着“搞定”!
兩寶寶,一左一右,看着爸爸的得意勁兒,就開口了。
小熙,“爸爸,不乖,亂扔,髒……”
小月芽,“髒髒,爸爸不聽媽媽話,我要告媽媽!”
衛東侯一插腰,“喂,你們兩小鬼,胡說啥。知不知道什麼叫君子遠皰廚!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提槍扛炮,就是不玩鏟子。知道嘛!玩鍋鏟、素圍兜的男人多掉價啊!”
“爸爸,大騙子,長鼻子,嚕嚕嚕——”
哪知兩小傢伙一齊朝他做鬼臉,他大叫一聲,屋裡立即飛出兩團小光球兒,跟着就是一聲吼,頓時滿山遍野驚起一片鳥雀走獸。
等到衛東侯跟兒女們玩夠了飯後遊戲,一手一隻提溜回來時,未接來電已經十幾通了。一打開,就聽到了郎帥的嚷嚷聲。
“我的隊長啊,我們這裡都準備好了,你還折騰啥!”
“你嫂子呢?”衛東侯一邊說着,一邊抓下在頭頂亂蹦的兒子,往屋裡走。
“嫂子已經跟蓮姨去換衣服了。你的禮服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快過來啊!”接着又換了蝮蛇,“隊長,今兒可是婚宴的黃道吉日,經我毛家世傳百代的精算術測知,正午午時三刻就是走紅毯的最佳時刻啊!”
“去你的,什麼午十三刻,我結婚你特麼當是正午斬首啊!去去去,我要的禮炮準備好了沒?”
“隊長,要放真炮我們會被你老丈人給轟了的!”
“行了,我又沒說要真炮,至少搞幾個像樣兒點的鞭炮總行吧!”
衛東侯果斷迅速地下了一串“指令”,一手提着一隻小妖怪進了屋。
“行了,別鬧了。忘了昨晚老爸跟你們說的,今兒是你媽咪和爸爸的大喜日子,你們兩做爲這偉大時刻的見證人,要乖乖地做好爸爸媽媽的花童,明白嗎?”
“知道了啦!”
“衛嘉熙,衛芷萱,聽令!”
“到(到)!”
衛爸爸突然肅色一吼,兩個還東倒西歪的小傢伙,立即正色,插起小胸脯,端端正正地站在了爸爸面前,昂着小腦袋。
立正,稍息!
瞧那小胳膊小腿兒,嚴肅兮兮的小模樣,還真有幾分軍人範兒了。
遠遠開車而來的屠徵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
“爸,你怎麼來了?你不該陪着語環嘛?今天你可是最重量極的嘉賓了,語環她最渴望的就是由真正的親人陪她走那條紅地毯。”
屠徵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現在就過去,你這神秘大禮不就爆光了。我先送你們去換裝,上車吧!”
……
那時,醫療中心前的綠茵坪上,因爲接種疫苗人數衆多,這裡早早搭起了前後八個接種站,雪白的方形帳蓬,分左右兩排安置在廣場兩邊。
即將接種疫苗的戰士們,一個個軍容精整,表情嚴肅,有條不紊地列隊等候在帳蓬前。整個廣場上,次序井然。
語環剛到時,爲眼前的場景也震住了,爲軍人們嚴格的紀律性而讚歎不矣。本想多看幾眼,立馬就被眼尖的蓮姨抓進了旁邊停放的志願者休息車裡,說要統一着裝,便於識別,必須給她換一套衣服。
語環毫不懷疑,因爲看廣場上的人,不是着綠軍裝的戰士,就是穿白大褂的醫生們,乖乖任嫂子們拾掇打扮,好一番折騰,也好一番尷尬。
“呀,這套衣服大了呀!”
“嘖嘖,年輕就是好啊,瞧這腰多細啊!”
“大嫂……”被女人吃豆腐,有苦說不出啊!
“哎喲,環環,你這臉皮怎麼保養的?難道做獸人的臉皮都這麼好?”
“你還別提啊,之前他們勁暴小組有個小子的媳婦兒,聽說也跟變成了獸人,那臉皮兒嫩得跟新剖的雞蛋似的。”
“真的嗎?環環,你看大娘這素質能不能也變變?”
“嫂子,這個……”
“哈哈哈,老婆子,你想變成啥樣兒?別到時候變成雞母皮那就後悔死了,你家老鬼寧願BL也不要你了,不打緊,要是回頭你兒子大學放假回來看到你倆相好,還不以爲哪鑽出個小三兒……”
“去你的!你這就是飽漢不知飢漢苦,站着說話不腰疼。得,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來那個……你丫也早成了枯歇的幹泉了。”
“呃,那個……”
語環真沒想到大媽們私下裡思想這麼開通,居然連BL也知道啊,她真是奧特了。
蓮姨出面叫罵兩聲,這廂女人們才消停下來。
“蓮姨,我是當志願者,別朵紅花好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軍隊裡那麼多綠軍裝,你不別朵紅花區別區別,人家還以爲你是女子特種隊的呢!”
“哦,可是,志願者好像不用畫妝,咱是去幹活,又不是T臺走秀。”
“哎,你這就不懂了。這叫視覺治療,你想啊,咱戰士天天對着一張張泥黃臉和他們教官的面癱臉,多傷啊。咱們志願者,當然要美觀大方上檔次點兒,才能讓他們在保持良好的心情下,成功地通過疫苗……”
蓮姨啪啦啪啦一大堆,總之,不管語環對不和諧的着裝準備有多少疑問,都被PIA下了。
差不多快畫好時,麪包車突然開動了。
“咦,蓮姨,車動了?”
蓮姨心下宛爾,面上還得端着,一副處變不驚狀,“開就開唄!你急什麼,外面那麼多人,我們的多的是時間啦!來來,我再看看領口,腰帶,喲,瞧這小蠻腰,小臉蛋兒,東子這小子可真是有福氣啊!”
衆大媽哈哈直笑,瞧得語環自覺就像放在砧板上的五花肉,各種寒氣啊!直覺今兒這陣兒,越來越不像事先預想的那麼簡單。
在語環換衣服時,廣場另一頭出現了那已經紮好的綠色汽球拱門,一隊士兵擡着個小講演臺跑了進來,現場迅速被佈置起來,前後不過十來分鐘,恰恰是語環換衣服的時間。
汽車並沒開多遠,不過是從廣場中,開到了廣場的入口處。
當車門一開,就聽砰地一聲響,語環嚇了一跳,但身旁的大媽們齊齊笑開了花,一片彩色紙花紛紛揚揚撒下頭。
語環定睛一看,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出現在眼前,異口同聲地對她說着同一句話:恭賀新喜!
“媽咪,媽咪!”
兩個小傢伙也從人羣中鑽了出來,上前一左一右抱住媽媽大腿,仰着畫了妝的小紅臉蛋,額心還點了一顆紅豔豔的小點,齊聲大叫了一聲,“媽咪,新婚快樂!”
頓時惹得周人一片鬨笑。
“小樣兒,媽媽跟你爸都結婚快三年了,你們都兩歲了。哪來的新婚呀!”
語環好笑地點點兒女的小臉,兩個小傢伙不依地嚷着這都是爸爸外公教的。
擡頭時,語環就看到父親被衆人簇擁着走了過來,彎起了右手臂,微笑着朝她點了點頭。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周人,蓮姨和大媽一齊笑着推了推她,叫她趕緊挽着爸爸的手,衛東侯就在紅毯另一頭等着她呢。
“語環!”雷小古竟然也來了,同她穿着一樣的綠軍裝,笑着上前拉起她,附耳說,“這可是那隻大猩猩爲彌補當年的遺憾,專門跟你老爸請示來的。”
語環驚訝地看看向老爸,雷小古將她推了過去,挽上了父親的手臂。
屠徵撫了撫女兒帽子上的彩屑,笑道,“時間緊迫,我只批了半小時。”
“爸爸,謝謝你。”
“傻丫頭。”
彼時,綠茵場上,綵帶飄揚,賀聲如潮。
一片橄欖綠簇擁着中間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地毯上,兩個身着同樣的綠軍裝的男女,一步步走近,執手相攜,永結同心。
軍人的愛,博大而無私。
我們的軍嫂卻是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