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單騎平山賊(一)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宇信就一直留在張府中,天天指導張郃和高覽二人武藝,偶爾抽空和他們切磋一下槍法。二人自上次被宇信輕易戰敗後,便更加拼命地學習武藝,一心想博得宇信稱讚。

張郃本來擅長使刀,在宇信的教授下,也漸漸能熟練運槍,而數年後的重逢,讓宇信大爲吃驚的是,張郃竟然能使得一手漂亮的雙槍。高覽在宇信的長期指點下,槍法也更上了一層樓。

當然在這期間,我們的主角宇信也沒有落下他自己的修習,仍然堅持晨練和晚練。由於上次運氣舉鼎使宇信發現修行內功的重要性,因此他開始摸索着將運氣與槍法相結合的法門,慢慢地他的武藝又更進了一步。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在張府逗留了一段時間後,宇信終於還是決定離開河間,往渤海去尋名士田豐。這天宇信陪張高二人練完槍後,便拿出了一本槍法要領交給二人,算作離別之禮。

張郃接過要領,正欲開口詢問,卻被宇信搶先解釋道:“二位兄弟,我在此已停留半月時間,雖然時間並不算長,不過我能教你們的都教給你們了,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己多加練習和思索了。明日我準備動身往渤海尋訪大賢,今天特向你倆辭行。這本要領裡紀錄了我學習槍法時的一些心得體會,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

張郃高覽聞聽此話,心中便知分別的時刻到了。高覽是心生不捨,而張郃更是流着淚挽留。

第二天清晨,宇信剛走出張府大門,就看見高覽牽着兩匹駿馬過來。高覽躬身對宇信行禮:“師傅,我昨晚已與張郃賢弟商量過了,覽本來也無甚去處,如今師傅要離開,覽願陪師傅一同前往渤海。”

張郃在旁邊聽着,也不自覺地點點頭。宇信看着高覽,心中卻想着另外的事,他沒想到第一個願意跟隨他流浪的人竟然是高覽。不過轉念一想,宇信也豁然了,畢竟張郃家世顯赫,不可能離家到外面漂泊。

宇信想通這點,當下也不答話,只是默默地接過繮繩,翻身一躍便坐穩在馬上,高覽見狀也翻身上馬,二人拱手向張府主人告別。

二人輕騎出城門後,便縱馬向渤海奔去。河間到渤海也就五六十里路,騎馬快奔的話半個時辰即可到達。本來一路行來無事,宇信便與高覽在馬上談論起槍法來。但當行到離渤海不到十里的一座山口時,二人正談得興起,突然見到遠處一大羣賊人正在圍攻一輛馬車。

高覽頓時大驚,指着前方問道:“師傅,對面的山賊正在圍困商隊,我們要不要出手?”

宇信擡頭望去,見一夥山賊正在圍攻一隊商旅,人數大約有三百,而護衛馬車的一方只有四十多人,情況看來十分危急。

宇信早在山上習武時就常被童淵派下山去助官府剿匪,他自己也對賊人深惡痛絕,當下便朝高覽點了點頭。

高覽見宇信同意,便從得勝鉤上取下長槍,朝着馬車方向一路衝殺過去。對付山賊這種角色,高覽這樣的大將之才自然是綽綽有餘,只見高覽長槍擺開,左刺右挑,如入無人之境,片刻之間就在山賊羣中殺出一條通路。

宇信因爲心中有火,槍法施展起來更是恐怖,運氣一槍直接將一名像山賊將領的人刺了個對穿,單臂挑於半空,視若無物,隨即又左右連刺,殺得山賊是抱頭鼠竄,不敢擋其鋒芒。

高覽回頭見此情景,不由得狂吼一聲:“壯哉,師傅。”

很快二人便殺進了重圍,加入到護衛車馬的隊伍中。此時山賊見前來救援的二人已經殺入重圍,便又重新圍了上來,只是看到宇信高覽在前護住車隊,都心生怯意,不敢貿然進攻車隊。

正當雙方人馬處在僵持之時,突然一聲哨子響起,山賊們聞聲似有所動。宇信見狀心中頓時明白,這吹哨之人必爲首領或其親信。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山賊首領,那眼前這夥山賊自然會散去,到時圍困也就解除了。想到這裡,宇信趕緊靜下心來,等候着賊人再發出哨聲,好尋找出聲音的源頭。

山賊們得到首領下達的進攻命令,忙對車隊發起衝擊。高覽見狀忙舞槍迎上,車隊的護衛也跟在高覽身後,往前頂住賊人的攻擊。

高覽雖然勇猛非常,可猛虎架不住羣狼,山賊人數數倍於己,高覽雖然能夠保證自己不受損傷,可車隊護衛卻多有倒地者。

雙方又廝殺了小半個時辰,期間互有死傷,只是車隊護衛每倒下一個人就少一個,沒有後援,而反觀山賊一方,卻是不斷有新的山賊聚集過來,再這樣相持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高覽漸漸看出形勢不妙,一槍刺死一個賊人後,大急道:“師傅,賊人實在太多了,你看後面又擁上來一批,這樣下去,我們這邊的人遲早會打光的。”

就在此刻,車內突然傳出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多謝壯士出手相救,妾身感激不盡,只是山賊圍攻甚,壯士若能突圍出去,還請快走,不要白白在此賠上了性命。”

宇信聞聲回頭看了馬車一眼,他自然清楚眼下的處境有多兇險,可此時必須保持冷靜,一定得先找到賊人頭領的位置,只有如此才能脫離險境。可眼前這夥賊人進攻得實在太急促了,必須得設法擋住賊人的攻勢,否則要不了多久車隊人馬就會被賊人沖垮。

宇信一邊應敵,一邊仔細觀察賊人的動向。他發現賊人們都刻意迴避他,只要他出現在哪裡,那裡賊人的攻勢就會遲滯。察覺到這一點後,宇信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看來只好先虛張聲勢,嚇嚇這夥賊人,穩住局勢再說。

如何才能嚇住這羣瘋狂的賊人呢?宇信匆忙之間想到了演義中的張飛,那張飛在長阪坡三聲巨吼嚇退了百萬曹軍。宇信自信不比張飛差,而面前這些賊人趕長阪坡的曹軍精銳就差得太多了。

宇信拿定主意,長槍用力一甩,便將馬前數名賊人擊飛,隨即調整呼吸,雙眼猛然圓睜似要噴火,渾身釋放出驚天的殺氣,執槍大喝一聲:“賊人安敢猖狂,常山宇子賢在此,誰敢上來試我手中長槍?”

高覽因離宇信最近,他的坐騎也感受到了宇信心中的殺意。動物趨利避兇的本能迅速體現出來,只見那坐騎不顧高覽驅馳,一個勁往後退,想要遠離宇信。

山賊自然也感覺到了從宇信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又見連戰馬都受到影響,頓時對宇信更加恐懼,不顧首領號令,自發地向後退去。

果然不出宇信所料,當賊人膽怯退卻時,不遠處又響起一聲哨子,山賊們聞令雖然心有不願,可還是勉強嚎叫着衝了上來。高覽見狀,心裡一驚,難道賊人又來了增援?而此刻宇信也鎖定了吹哨子的聲源處,宇信右手一勒馬繮,雙腳用力一夾馬腹。烈馬吃疼,揚起前蹄,發出刺耳的嘶叫聲。

宇信立於馬上,銀槍一揮,大吼一聲:“高覽,你守住此地,看我去取賊首首級。”

這一聲之大,震得整個山口都晃盪起來,驚得衆山賊急忙捂住耳,暫時忘記了進攻。宇信趁此良機,向一支離弦的箭迎面衝入賊人羣中,一條銀槍舞得密不透風,槍身的殘影化作一團光球,擋道的賊人是擦之即傷,碰之即亡。

山賊們平時哪見過這般厲害的人,頓時被殺得心驚膽戰,紛紛避讓,宇信沒費多大勁就衝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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