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跟風炫富的直接後果便是每壇英雄酒賣價漲到一百金(一罈容量爲三斤)。要說有時候這盲目跟風真的坑死人,本來成本不足一金的白酒,價格硬是被擡高了一百倍。
不過對於賣酒這筆生意,宇信還是很心安的。不爲別的,因爲坑的是富貴人家的錢,而奉行爲民服務宗旨的他則是最大的獲利者。
宇信果真所料不差,英雄酒一問世,就立即受到了天下富豪大家的喜愛。根本不愁賣不出去,愁的是生產跟不上銷售!加上北方冬季寒冷,英雄酒燥熱無比,乃是驅寒保暖的上佳之品,所以在北方諸州的銷量更是暴漲。
爲了保持酒業的持續經營,加之幽州儲糧本就不富裕,宇信特別下令限制了英雄酒的產量。平時每月只出售三千壇,秋冬季則多輸出一倍,倒也能勉強滿足天下酒鬼的需要。
不過讓宇信難以想像的是短短一個秋季,盛世酒業就贏利不下五十萬金,離實現宇信許下的一年賺取一百萬金的諾言又近了一大步。而酒業的興盛也帶動了幽州其它行業的快速發展,整個幽州形勢一片大好。
現在所有幽州官員中,天天心情最好的人要屬許榮和沮授了。二人擔任的是幽州的財政總管,總理幽州一切財務,他倆自然最是清楚庫房的進賬情況。
望着府庫日進斗金的賬目,沮授兩眼角都笑得添了不少皺紋,着實讓宇信在心底替他擔憂了一把。
英雄酒賣得好,許榮當然也很高興。這不僅是因他守着幽州的金庫,還有他本人也是盛世酒業的掌櫃之一。要知道整個許家可以獨佔酒廠的兩成利潤,這可是相當可觀的一筆收入!
手裡有了錢的宇信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而是謹慎地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借販酒暗中遣人逐步向草原深處滲透。宇信一直沒有忘記,他真正的敵人是潛伏在茫茫大草原上的餓狼!
當然在宇信忙乎的時候,其他人也沒閒着。剛愎自用的公孫瓚趁着天氣轉寒之際,頻繁調兵對鄰近的鮮卑國進行騷擾,毀掉了不少落單的小部落!
所謂“家富多窺伺”說的就是如果一個家裡特別有錢,就會引來周圍其他人的窺視。更何況幽州本就地處北疆,又與鮮卑直接接壤,怎麼可能不惹得那些草原上的惡狼心動?再加上幽州東邊還臥有一隻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咬你一口的猛虎,這如何能讓宇信睡得安穩?
果不其然,當英雄酒流入草原後,立即引發了不小的騷動。草原人以烈酒抵禦秋冬風寒,效果甚佳。這讓胡人本就不甘安寧的心又躁動起來,北方胡騎一時調動頻繁,似有伺機南下幽州之意,就連名義上歸宇信管轄的右北平也有軍隊聚集的跡象。
宇信得到消息後,雖然知道鮮卑人不會輕易南下,東邊的公孫瓚也不敢公然向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頂頭上司下手。可有道是世事難料,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草原人打的什麼歪主意呢?誰又能保證在巨大利益誘惑下他公孫瓚不會鋌而走險?
向來謹慎的宇信這次也不敢掉以輕心。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早作防備總是好的。宇信急忙召來手下謀臣大將,共商禦敵良策。
衆文武一番爭議過後,宇信採納了沮授之計,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一方面派出探子深入到右北平打探情報,同時調趙雲的穿雲騎前往薊縣東側山谷處待命,密切監視着這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公孫瓚。另一方面宇信派張飛韓當各領本部長槍兵和弓弩手,趕往北邊疆界防範鮮卑南下,又令許褚部作爲機動部隊,隨時準備馳援各處。
爲了防患未然,宇信還特地給幽州各郡下達了一級警戒命令。要求各郡戍衛軍加強防範,謹防敵人突襲。薊縣城內的傳令兵四散而出,整個幽州的局勢瞬間緊張起來。
除了這些外患,讓宇信更爲擔憂的是明年年初就會爆發的黃巾起義,以及接踵而至的長時期的中原混戰。
戰爭一旦爆發,必然有數以萬計的生命消逝。作爲現代人的宇信,心裡多少有些不忍心。但亂世有它的準則,死人在所難免!
常言道“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宇信秘密召集心腹人員,商量起明年作戰的準備工作。深知黃巾起義前期官軍糟糕戰績的宇信並不想過早介入到平亂當中,那不利於建設剛剛起步的幽州的發展。
但誰也不敢保證意外不會發生,一旦局勢驟變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宇信就必須得出手。漢家江山還不能倒下,因爲宇信集團還不夠強大,不能接替大漢王朝掌管這片河山!
爲了保證在戰時能爲將士提供充足的食物,同時也減輕其他人對幽州財富的窺視,宇信果斷做出決定:即日起從府庫撥出三十萬金,秘密通過商業渠道從各州購進糧食,半年之內薊北大營必須儲夠十萬大軍一年所需的糧草;治下各郡存糧增加至可夠一萬人半年的用度,戰時準備接納流民入境,但務必做好登記、轉移和安頓方面的工作;明年開春後視“災患”情況輕重決定是否中斷一切對外貿易,尤其是酒的生產太耗糧食,另外也可免除資敵之嫌;暗中嚴密監視本州各郡的太平道徒,由當地官府通告治下百姓遠離這些人。
田豐聽完宇信的決策後,只思索了片刻便建議道:“主公,我們何不將太平道徒直接驅趕出境,以免日後生出禍患?”
高覽聞言,將一顆大頭點得像縫紉機的針頭一般:“主公,軍師之計甚好。我看我們不如一邊驅趕太平道徒,一邊快馬上奏天子,就言太平道有作亂嫌疑,應當儘早斬草除根爲好。”
高覽難得動了一回腦子,倒也沒讓一直辛勤教導的田豐失望。其餘將領自然也贊成高覽的建議,認爲這樣做最省事。
宇信看着一羣躍躍欲試的武將,不禁搖了搖頭:“太平道是否有意作亂尚不明朗,如此輕率上奏,難免太過兒戲。雖然我預料太平道不簡單,甚至暗藏禍心,但到目前爲止,太平道徒依舊行的是治病救人之善事,如情報有誤,那我等便是犯了欺君之罪。眼下還是靜觀其變,做好一應準備。若他日太平道果真作亂,再動手剿滅不遲。如今最爲重要的是如何限制太平道在幽州境內的發展,諸位萬萬不可大意!”衆人聞後皆起身應諾。
幾日後,幽州各郡縣貼出告示,嚴禁太平道徒在幽州境內“擾民滋事”,並勸告城中百姓安分守己。百姓若有難事就找官府解決,切勿私下結交道徒,違者重處不饒!
宇信爲了加強對太平道的控制,還臨時成立了監察衙門,專門負責監視太平道。一時幽州境內太平道傳教步履維艱,百姓見其道徒紛紛避讓。
有點眼神兒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瞧出來了官府的用意。這明顯是在變相地打壓太平道,一時百姓更不敢再與太平道有所牽連。
幽州官府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當地太平道徒的注意,他們也非常識時務地收斂了手腳。宇信的威名他們是有所耳聞的,誰也不敢在幽州這塊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