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靈帝親率羣臣在雒陽城東主持誓師大會。點將臺上,宇信面對臺下徵募來的一萬士卒,慷慨激昂地說道:“將士們,你們知道今天爲什麼要聚集於此嗎?沒錯,因爲北方的烏桓人闖入了幽州。他們四處劫掠,無惡不作,幽州百姓現在正經受着深重的苦難。你們是我大漢的勇士,能讓他們如此囂張嗎?”
臺下的士兵們被宇信一番誓詞說得熱血沸騰,紛紛扯開嗓門吼道:“不能!不能!不能!”
宇信見士兵的怒氣被挑撥起來,當下趁熱打鐵地吼道:“烏桓人膽敢殺害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應該怎麼辦?”
士卒們這回徹底被激怒了,全都發瘋似的吼叫道:“殺光他們。殺!殺!殺!”
靈帝在點將臺上看着鬥志昂揚的士兵,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想有此等雄兵在,何愁烏桓不敗:“哈哈,朕又可以繼續過舒坦的日子了。好像最近皇宮裡的妃子太少了,嗯,得讓阿父幫朕在各州重新收羅一批美女纔好。”
宇信見軍隊的士氣被提高了,這才接着宣佈了行軍紀律及各級將領的職責。隨着三通鼓畢,校場內的一萬大軍開始整隊開拔。
宇信轉身跪倒在靈帝面前,莊嚴立誓道:“陛下,臣馬上就要出征了,皇城的警備工作臣已交給朱儁負責,陛下儘管放心便是。臣在此立誓,臣不破烏桓誓不還朝。陛下珍重!”
靈帝聽完宇信這番忠貞之言,也不由得心中感動,趕緊上前扶起宇信,好言勉勵道:“我大漢有將軍在,定能重振天朝軍威。來,朕敬將軍一杯,預祝將軍馬到成功。待將軍回朝之日,朕必出城十里親迎!”
靈帝說完自有士兵端酒上來,宇信接過酒杯,沉默半晌後終於一飲而盡。在靈帝和衆臣的送別下,宇信騎上戰馬,隨部隊出發了。
雒陽城附近的百姓聽得消息,得知宇信是要領兵去打烏桓人,都自告奮勇地前來送行:“將軍保重!祝將軍旗開得勝!”。百姓們都是善良的,誰忠誰奸他們看得比誰都清楚。
宇信見百姓如此熱情,不禁熱淚盈眶:“鄉親們,謝謝你們,我宇信一定不負鄉親們所託,誓把烏桓人趕出幽州,打回草原。”
百姓們聞言都吶喊道:“大漢必勝……”
大軍離開雒陽城三十里後,宇信將大軍交由副將統領,命令其一路緩緩而行,自己卻率領十騎趁夜秘密脫離大隊,隨即迅速往北而去。待宇信一路到達幽州地界時,朝廷的出征大軍纔剛進冀州。
宇信秘密來到薊縣城內,刺史劉焉便率領親信官員前來會見宇信。劉焉自知能力有限,不能打退烏桓人的侵襲,只得將城內軍隊的指揮權一併交給了宇信。
當晚,宇信召集衆將在中軍帳商議破敵之事,田豐張飛許褚三人早已在帳中等候多時。派出的斥候早就將敵方軍情打探得一清二楚,據報侵入幽州的烏桓大軍共三萬,丘力居兵分二路,一路經漁陽往薊縣而來,一路直往右北平無終縣。
往薊縣而來的敵軍統帥是蹋頓,有鐵騎一萬,現正在城東北三十里處紮營。因近日朝廷出兵的消息才傳至幽州,敵軍夜晚防備鬆散。每日天亮後就縱兵四處搶劫,前日還試着攻打薊縣城卻被守軍擊退,其意圖似乎想趁漢軍主力未到之際,大肆搶掠一番,然後視情況或與漢軍決戰,或退兵北返。
宇信聽完斥候彙報,當下分析道:“孫子兵法有云‘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如今烏桓人認爲我軍主力尚遠在冀州,故而防守鬆懈,此正爲破敵之良機。”
宇信說完,扭頭來問田豐:“元皓,我此前吩咐之事可曾準備妥當?”田豐微微點了點頭,卻並沒開口。
宇信見田豐點頭,當下不再猶豫,騰地一下從帥椅上站了起來,厲聲喝道:“高覽何在?”
高覽隨即出列,抱拳應道:“末將在!”
宇信盯着高覽,良久才取出一塊令箭,鄭重地下令道:“今夜戌時由你帶三千人備足引火之物,暗地摸到敵軍後營,於醜時衝入營中務必燒燬敵軍糧草,不得有誤!”高覽應諾歸位。
宇信轉身又拿起一塊令箭:“許褚,你於今夜子時率一千精騎潛伏至敵大營周圍,但見敵營火起,立馬從西面攻入營寨,四下縱火吶喊。注意聲勢一定要大,務必迫使其向東敗退。”許褚抱拳接令,站於一旁。
宇信見狀這才大喊道:“張飛何在?”
張飛笑呵呵地出列,抱拳聽令。
宇信詢問道:“東邊山谷的埋伏可準備好?”
張飛聞言爽朗答道:“大哥放心,飛已佈置妥當,只等那些草原蠻子前來,飛定將他們一網打盡。”
宇信聽後滿意地點點頭,又轉頭對許褚說道:“許褚,破營之後切記儘量將敵人向東趕,高覽部縱火後可助許褚一臂之力,明白了嗎?”
許褚高覽再次出列點頭道:“末將明白。”
宇信安排完後,纔回頭對城中守將下令道:“鄒靖,你率其餘士卒守好城池,自此刻起無令不得私放一人出城,待打敗敵人也記你大功一件。”
鄒靖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守着城門就能立下大功,真是祖宗保佑,當下沒有半點遲疑便出列應道:“將軍放心,末將明白。”
宇信見諸事已畢,再次重申道:“諸位將軍,今夜一戰,各位務必依令而行,不得有誤,違令者,斬!”
衆將聞令轉身面對宇信,齊齊抱拳道:“諾!”
宇信這才下令散帳,坐回帥椅上重重地鬆了口氣。
位於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沮授這才起身讚歎:“授聞主公調兵如同聽了一場大戲,端的美妙!”
宇信擺擺手,一臉倦容地說道:“則注高才,若非烏桓臨陣輕敵,信亦不能如此輕鬆。若此番烏桓統兵之人精通兵事,信這般把戲恐彈指之間便會被看破。唉,我現在就擔心飛弟不能阻攔住蹋頓,導致功敗垂成。呆會還請則注隨我往飛弟處督戰,一定要活捉那蹋頓,否則形勢就會變得麻煩起來。”
沮授哪敢推脫,立即躬身領命:“遵命。”隨後退於一邊不再言語。
田豐見帳中氣氛有些壓抑,知道宇信此時心中必然緊張無比,畢竟此番是宇信第一次領兵作戰。
爲了緩和大家的情緒,田豐微微笑道:“主公之計甚妥,豐料此戰必獲大勝,主公只管寬心前往二爺處,豐留在城中爲諸位擺好慶功宴和準備功勞簿。”
宇信一聽田豐這話,心中頓時輕鬆不少,指着田豐笑道:“元皓之心信深領之……既如此,那就有勞元皓了。”
與漢軍營中的壓抑氣氛相比,烏桓大營這邊明顯輕鬆多了。此番烏桓南下幽州,蹋頓的西路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一直打到薊縣城下都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爲了慶賀至今爲止取得的輝煌勝利,蹋頓決定在大帳中舉辦宴會來犒勞衆將。
此時的烏桓中軍大帳中,蹋頓正懷抱一名漢人女子,歡暢地飲着酒:“諸位將軍,叔父此次分兵南下,讓我獨領一軍,是想讓我多建立些功勳。如今在諸位輔助之下,果然不負他老人家厚望,我軍這一路下來高奏凱歌,劫得了不少錢糧,真他孃的痛快!”
蹋頓說着就在那女子臉蛋上猛親了一口,隨即哈哈大笑。那漢人女子哪敢反抗,只得在蹋頓懷中強顏歡笑,帳中將領紛紛跟着舉杯相慶,場景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