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在冰冷的黑夜裡冒出兩隻神秘的手指,又無緣無故的冒出了老至講的那一段無源的傳說。大家誰都不相信我看到的那兩隻神秘的手指是真的,更不相信老至講的那段傳說是他聽巨臂寺的老和尚講的。
老至講了那故事後,自己也笑着說:“我也不真的信,只是對老和尚說的過不了幾天,巨臂寺將遭受滅世之災真的應驗了。我就不敢不把老和尚的話當真。特別是老和尚叮囑我十年內不可對外人說起,不然會引來災難的。剛好那十年就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我要是把這個故事說出去了,真的會有大難之災。”
火漸漸地滅了,夜漸漸地深了。一看時間,快臨近十二點鐘了。大家便準備上牀睡覺。老至忽然說:“我們是不是還佯裝着到山上去巡巡山,拿着手電到山腳下去晃幾下回來?”
金木說:“晃什麼晃!那賊昨天到山上偷了樹去了,今天不會來的。”
我小叔就說:“昨天那個賊不會來了,你不能肯定別的賊不會來。現在偷樹的又不是一個賊。”
老至笑着說:“他說的對。偷樹的不是一個賊,那我們就趕着沒脫衣服,到山腳下去轉轉。”
要噹就叫道:“好的!現在就去。”可是要噹沒出門,等着大家一起出去。
金木笑着說:“要噹,你怎麼不走呀。”
要噹說:“我等你們呀。”
金木笑着說:“你怕了吧。真的相信星夢的話,看到了兩隻白嫩嫩的手指了。也?也相信老至的故事,認爲那兩隻手指就是那個皇妃的了?”
要噹笑着說:“我纔不相信呢。”
老至笑着說:“那你一個人到山腳下去轉一圈來看看。”
要噹說:“那賭什麼呢?”
我說:“這要賭什麼呢。你不相信,你就去試試。”
要噹雖然有些不聰明,可是對於這些事倒還不會被大家耍弄的,就說:“你們不去,要我一個人去。不賭什麼好處,我還不如睡覺呢。”
老至只好起身和大家一起到山腳下去把電筒晃晃,可是當我走到了屋外時,老至忽然叫道:“啊!我真的看到兩隻白嫩嫩的手指了。”然後便跑回了屋內笑着。
生根當即被嚇得大叫一聲:“啊!”便也跟着跑進了屋裡,金木和要噹也跟着跑進了屋裡。我兩個叔叔遲疑了一會便笑着說:“不想去就不想去不。”
我卻站在屋外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老至說的是真是假。後來,明白是老至開的玩笑。便也回到屋裡去了。
大家雖然不相信我說的那兩隻手指,可是當真要他們誰在這麼夜深的時候單獨出去,卻比往日膽小了很多。特別是老至,在我們入睡後,我發現他起牀小解時,都是把尿撒在了屋內,沒敢像往常樣到屋外去撒尿。
生根就更加的不同,到了大家都快睡熟的時候,他想大便了,便叫金木陪他去上廁所。可是金木不願意。他就把大便當即拉在了他們那間房裡。臭得金木和我小叔叔對他大罵。要噹說:“用泥巴蓋住就是了。”
生根只好在廳堂拿了一把鋤頭在那邊房裡掏弄了一陣。
漸漸地大家進入了夢鄉。老至的鼾聲時不時的阻礙着我深入到睡夢深處,使我
遊離在似夢非夢的邊緣。
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來,使我稍有意識的睜了睜眼,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兩隻白嫩嫩的手指,在燈光下從那木窗口伸了進來。我不由爬了起來,去抓住那兩隻手指,只感覺到那手指有些冰冷,再看窗外,依然沒有人影。也沒看到什麼手背。我便把那兩隻手指抓在手中往屋裡拉。這時,我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了一下,隨即就只看到微弱的月色從窗口泄進來。忙將手放到眼前一看,什麼都沒有,方知道自己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夢。只是被老至的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了。
“金木,你不走我走了。”生根的聲音從另外一間房裡傳了過來。
我當即看了看窗外,夜色很濃。我不解生根這時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正當我疑惑之時,又聽生根說:“金木,你不走我真的走了。”我便明白他是在說夢話。
然而,我卻聽到了廳堂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便立即下牀出去一看,只見生根穿好了衣服,一個人往屋外出去。我想叫他,卻被大叔叔攔住了,說:“他是在夢遊。不能叫他。一叫醒了他會嚇破他的膽的。”
我一看大叔叔,便說:“你什麼時候醒了?”
大叔叔說:“剛纔你起牀把我弄醒了。”然後他說:“你穿衣服去跟着他。”
我說:“你也穿衣服去跟着他。”
大叔叔笑着說:“你膽子大,你去。我膽子小。”
我知道他懶起牀,便只好穿好了衣服,拿着手電出了林場的大門。用手電往回家的路上照射,卻沒看到生根的電筒光。然後我便往其他方向看了看,也沒發現手電光,正納悶時,聽到生根的說話聲:“你等等我哦!”我聽那聲音是從十八彎山腳下的梨子樹林裡傳來的,忙尋聲用電筒照射過去,看到一個人影正往十八彎的方向走。我便馬上跟了上去。
對於一個膽小得晚上連大便都拉在房裡的生根來說,這時候敢一個人往深山裡走,而且連手電都沒有帶,那真的是大叔叔說的,在夢遊。只有一個在夢裡的人,意識無法被自己控制。所以纔會做出與現實生活中不相符的事情來。
我跟着生根一路爬上了巨臂寺的那塊早被夷爲平地的地方,只見生根在平地中間坐了下來,嘴裡在喃喃私語。隨即又見他笑着用手在空中摸着。然後聽見他說:“你真的是皇妃呀?長得真好看。”
我這時便知道生根在聽了老至講的故事後,信以爲真了,便在夢裡夢見了皇妃了。正當我看着生根的一舉一動時,一陣腳步聲從我身後傳過來,我便轉身一看,只見有一個人正在往這裡爬上來。卻沒見他亮電筒。我想叫是誰,但又怕驚擾了生根,只好沒做聲,等到那人上來時再看不遲。
當那人快走近了時,我用手電光照射着他,發現是金木,只見他臉帶着笑容,卻沒見他說話,從我身邊走過。我就驚了,難道他也夢遊了?
金木走到了離生根不遠的地方,在那裡站了下來。笑着說:“老和尚,聽說你們寺廟有五百年的歷史了,是不是的?”
然後,過了一陣子,金木又說:“聽說你們這個寺廟是五百年前的一位皇妃出錢砌的。那個皇妃來了後,沒見下山,到哪裡去了呢?”
然後,便只見金木笑,不再說話。
忽然,只見生根在跑,圍着他剛纔站的地方用手護着腦袋奔跑着。嘴裡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然後,只見他並着雙腳向前跳了幾下,便往山下走去。我想跟着他,可是看着金木也夢遊到了這裡,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後來想了想,生根肯定是回林場了,不會到其他地方去亂跑,相對來說安全些。金木在這裡,不一定會夢出什麼事來,比生根相對來說危險些,我便留下來繼續照看着金木。
忽然,只見金木從地上撿起石頭對着一棵樹砸着。嘴裡又發着叫聲:“我叫你來偷珠寶。老子打死你。”
然後,他用腳還猛在那棵樹上踩了幾下,踩得那樹還輕微地晃動了幾下。接着聽金木說:“老和尚,你騙人,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是你們原來的老法師把那皇妃睡了吧。”
隨即,金木便一邊笑着一邊往山下走去。腳步還不慢。我隨即跟着金木回到了林場。可是當我還沒進屋,他卻把門給關上了。把我關在了屋外。我只好叫我大叔叔起牀開了門。然後告訴他,金木也夢遊了。
大叔叔笑着說:“我看到他出去的。他去開門的時候,還咦的說了一聲。這門怎麼打開了。我便叫了他一聲,他卻沒有答應。我就知道他夢遊了。生根回來把門關上了,是我打開的,不然金木也會被生根關在門外進不來。”
這時,我只覺得全身冷冰冰的,趕快脫了衣服上了牀,鑽進被大叔叔睡得暖烘烘的被子。
老至被我和大叔叔的說話聲弄醒了,便說:“哪敢夢遊?”
我便說:“是生根和金木夢遊。他們都夢遊到了巨臂寺去了。”然後我便把他們的夢遊經歷給老至說了,老至聽了後哈哈的大笑。說:“看來生根是好色,金木是貪財。”
天亮以後,老至就笑金木和生根:“你們昨天晚上到巨臂寺去幹什麼了?”
金木說:“我在屋裡睡覺睡得好好的,去巨臂寺幹什麼鳥事呢。”
生根說:“我晚上一個人出這個門都不敢,還跑到巨臂寺去,你又瞎編了。”
老至笑着說:“是星夢跟着你們兩個的,把你們兩個在巨臂寺說的做的都告訴我了,金木回來後還把星夢關在了門外,是他叫他大叔叔開的門。不然把星夢會關在外面凍傻的。哈哈。”
我說:“你們是夢遊了,先是生根,後是金木。”接着我便把他們夢遊的事說了,說得生根嚇得臉都白了。然後,他便說:“你說的事,我昨天晚上是夢見了。我還以爲是在夢裡上了巨臂寺呢。還夢見那老和尚追這我打。”
金木便只是笑,不說什麼。
我便說:“我說的是不是你在夢裡見過的?”
金木笑着說:“記不清了。”
要噹便說:“還說自己不相信,結果在夢裡都跑到那上面去了。”
小叔叔便說:“星夢,你也是。睡你自己的覺嗎。跟着他們去挨凍受累的。這夢遊的人,聽說根本就不會出什麼事的,只是在外面走一遭就回來了。”
老至說:“說不定今天晚上你們兩個會夢遊到山裡去找那個山洞的。那你們要是真的夢遊到了山裡去了,可就真的危險了。”
要噹說:“那呀,我們只有把他們拉住,別讓他們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