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夫接嫁 草原女王到
梅朵一叢馬車裡出來,便迅速的站直身子迴轉面向了後方。弓箭拿起,兩臂一開,只見連大男人都要用大力才能拉得滿園的弓箭在梅朵看似輕鬆的動作的形成了滿月般的完美狀態。
“嗡”——
梅朵的心理狀態非常的好。經過多少年的挫折與磨難,她已經很少有緊張的情緒。而這次,又因爲將胳膊搭在馬車的車頂上,穩,簡直是不用質疑的!
準頭!
在小白瑪驚詫的目光下,只聽得“嗖”地一聲,飽含着震懾之態利箭飛弦而出。
這般變化哪裡會有人注意。
不過那確吉頭人也算是多年的老人精了,在聽到弓箭聲的那一刻,眼神便從馬旁洛鬆的身上給轉了回來。
但,還是因爲他是個老人精了,狀態和身手早已步入壯年。
能注意到向着他飛射而來的利箭又能如何,兩隻如同枯樹枝般蒼老的雙手緊緊的抓着馬繮繩,幾乎根本沒有意識來指導他的軀體下一步應該如何應對。
五十步的距離,只在眨眼間。
“撲哧”!
這聲音響得突然。
衆人幾乎都只能看到是一串殘影到了確吉頭人的面前,而後便是確吉頭人被擊中的整個身體向後倒去。
中了。
利箭筆直的插在確吉頭人的腦門上,箭尾隱隱的還在顫抖。確吉頭人中箭,一個翻滾便從馬上給翻了下去。
“波拉!”
馬旁的洛鬆直接就叫了出來。
如此慘劇就發生在眼前,而他們只是眼睜睜的看着確吉頭人中箭,好像是袖手旁觀?
確吉頭人一頭栽在了洛鬆的面前,洛鬆大叫着撲上去查看。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被利箭正中腦門,這還有什麼活頭?而梅朵射出的箭能夠插在一個人的最堅硬的部位——頭蓋骨上,就能表現出來這支箭上到底容納着多少梅朵的力量。
在洛鬆撲向確吉頭人的同時,確吉頭人腦門上的血窟窿開始滲血,如果現在有人將利箭從確吉頭人的頭上拔下來的話,絕對能夠看到鮮血噴涌而出的效果。
確吉頭人當場死亡,幾乎連說遺言的時間都沒有,一秒斃命!
在洛鬆的驚呼聲後,纔是確吉頭人家中其餘衆人的尖叫聲。
確吉頭人在雪貢家東邊的領土上盤踞了幾百年,其實力發展與實力建設與一個土司想比也完全的不遑多讓。此次確吉頭人出來迎接土司大人,簡直就是數個寨子的盛事。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土司大人剛到,這連面都沒有露,就一支箭把確吉頭人給幹掉了!
場面頓時轟亂。
而保持着射箭姿勢的梅朵絲毫沒有反應,只是眨了眨漆黑幽深的眸子,讓視線重新變得清明,而後冷靜的搭上了第三支箭。
她射出的箭,只要出手,就沒有不中的。
出手必取人性命!
確吉頭人是睜大着眼睛死的,哪怕是此時在洛鬆的懷裡,那視線都是死死的盯着梅朵這邊,好像惡鬼兇靈。
在確吉頭人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孫子們有一部分人衝下馬去查看,而有另外一部分立刻揮手示意所帶不多的家兵全部做好防禦。
出來迎接土司大人的到來,誰會帶着大批家兵的,因而現在做出防禦的人全部都是一羣抽出腰刀匕首的家奴,老弱病殘,同確吉頭人也差不多了。
而梅朵這邊,小白瑪也在對面衆人抽刀的同時,拔出了腰刀防守。
官寨這邊的人一看這動靜,全部拔出武器應對。
反了天了這是,敢對土司大人動手?
雙方頓時怒目而視。
而官寨裡面的確吉頭人的下人在裡面一看到這幅場景,也頓時大亂。沒有阻止,一部分的人震驚的圍觀,而另外一部分男人則是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對準官寨來人。
眼看着對面的洛鬆等人判斷完確吉頭人的情況,不等他們先開口,梅朵清冷的聲音便在這寂靜又嘈雜的場面中悠悠響起。
“我看,你們這是要把雪貢家……變成確吉家吧?”
梅朵說得輕鬆,而對面的確吉頭人的孫子們臉上全都染上了一絲被人說破心事後的難堪。
在這種情形下,先說話就代表着掌握輿論趨勢。
梅朵根本不會說,啊,她是不小心射出去的箭,對不起了,她做得不對。而是就明白白表現出一種姿態:人是我殺的,怎麼了?一個確吉頭人造反不夠,整個寨子的人也都要反了嗎?
這讓在之前確吉頭人和梅朵互相僵持時沒有幫梅朵的確吉一方,全都啞口無言。
周圍有諸多的百姓們在圍觀。
現在這種情況別說見過了,可是幾百年連傳說中都沒有的事情。
統治了他們八十年的確吉頭人就這樣……沒了?
冷視着沉默的確吉家衆人,梅朵沒再說第二句話,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搭着第二支箭的弓弦再次拉了個滿園!
嘶——
衆人都忍不住吸一口冷氣了。
還來?!
方纔那一箭,瞄準的就是最難瞄準的人的頭部。要知道方纔確吉頭人只要發現的稍快那麼一點點,稍微低個頭、偏個腦袋的,那一箭就會被避過的。
可是確吉頭人沒有避過!
土司大人準頭這樣好,誰有膽量成爲土司大人的下一個目標?
梅朵剛把弓拉滿,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的在轉腦袋。
確吉頭人的孫子們本來還有想針對梅朵的問話而提出抗議的,在這種顯而易見的威懾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言。
不是他們都是孬種,真是在這種等級森嚴的社會下,方纔確吉頭人妄自尊大的態度本來就會受到懲罰。只是大家都沒有料到,在他們眼裡沒有絲毫威力的土司大人竟然直接就給了這麼大的懲罰。
一箭斃命。這讓多少還希望着確吉頭人能夠給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土司一個下馬威的人們,好好的顫抖了一下脆弱的心靈。
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女土司獲得土司之位的血腥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和有人在其出謀劃策。只憑借這一箭,就能顯示出來女土司是怎麼樣的戧伐果斷!
確吉家一方人的氣焰無形之中就稍稍弱了。
感受到了這麼一丁點的變化,梅朵依舊看似輕鬆的維持着飽滿的弓弦,開始將箭頭轉移。
紅脣輕啓:“確吉頭人敢有膽子對我不敬,讓我想想,他的孫子裡肯定還有人敢對我不敬吧?是誰呢?”
瞄準了對面一個騎在馬上年齡最大的人:“是你嗎?”
瞄準的這人是確吉頭人的大孫子,四十多歲了,但是此時卻不敢說半個廢字。見到梅朵的箭頭瞄準了他,竟然有點慌亂的扯着馬繮繩往旁邊避了避。
當然,怎麼避都是避不了的。
漢子“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大喊道:“不,不,不,下屬絕對不會對土司大人抱有不敬之心的!”本以爲波拉就已經很可怕,誰料還能再來一個更可怕下手狠毒的,而且還只是一個十四五歲大的姑娘。
聽到回答的梅朵淡淡轉移,瞄準了下一個:“不是他,那麼是你?”
“不,不是我!”下一個人還沒來得及同情大哥被選中呢,就火速輪到自己了。趕忙大聲叫喊表示清白,唯恐下一個遭抱頭的就是自己。
箭頭的瞄準繼續,每個人一看到梅朵的箭頭瞄到自己,立刻就會大叫。
“不,不是我!”
幾乎沒有多費一番功夫,梅朵的箭頭轉動角度連九十度都沒有,確吉頭人家騎在馬上的男人們和圍在確吉頭人死屍旁除了洛鬆以外的人們就全都被瞄了一遍,並且紛紛都做出了保證沒有對土司大人的不敬之心。
“既然如此,那麼,”梅朵最後將箭頭瞄準緊靠在確吉頭人屍體旁邊,痛苦哭泣的洛鬆臉上,“是你嗎,正在爲不可一世的波拉死於非命而哭泣的你?”
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都遭受了怎樣的威脅,抱着確吉頭人屍體傷痛洛鬆看向一臉冷意的土司大人,臉上的淚水是這個小夥子在此前的人生裡幾乎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遠處的那個女人,筆直威風的站在馬車的轅座上,冷冷的視線好似只是盯着一個人,但是整張場面卻都好像被她的眼神中的寒冷給凍住一般。
洛鬆一時怔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這個殺了他波拉的土司大人,他應該低頭嗎,應該不顧自己的生命,又或者是不顧整個確吉家的命運而低頭嗎?
雖然他對波拉的真正心思不支持,但是波拉一手將他撫養長大,他卻要在土司大人的威脅下低頭嗎?
看着遠處抱着確吉頭人屍體不說話的小夥子,梅朵眼眸中的寒意更甚。
她並不知道洛鬆便是一個跟在確吉頭人身邊的,也是之前向她傳話的人,只是單純的將洛鬆看做是確吉頭人一家最後的一個反動派來看。
不說話?
已經拉得飽滿的弓弦幾近爆裂。
“不出聲?”梅朵又道,“看來同你的波拉感情很深啊。”
這話一出口,洛鬆的兄弟們都緊緊的盯着已經已經被放在了砧板上面的洛鬆。
誰都知道,洛鬆要是再不說話,那美麗的土司大人的利箭估計就要插到洛鬆的腦袋上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