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鶴仙子夢成真

聽到小甲和小乙說到家中有外族客人在等。巫師賈卜便告別了賈痞,與兩個兒子一道急匆匆往家裡趕去。

回到家中,巫師看到妻子正在招待兩位狼族的來客。

几案上擺着蜜桔和乾果,兩位來客坐在藤椅上,面前各放了一個比較精緻的瓦鉢,從瓦鉢中飄出菊花茶的芳香。

兩位狼族來客一高一矮,高個子臉龐黑黑的有些彪悍,低個子臉龐黃黃的顯得機靈。他們皆頭戴狼皮帽子,帽子兩端一左一右綴着兩條狼尾巴,帽頂則綴着狼毫。全身穿狼皮衣褲,衣褲邊緣綴着一些狼牙串飾。從衣着即可看出這些狼族人對狼圖騰的無比崇拜。

而巫師的妻子茶花,一身鹿皮衣褲,一頂鹿皮帽子,一雙鹿皮靴子,一張白淨而動人的臉龐,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處處彰顯着一個巫師貴夫人的涵養。

看到巫師和兩個兒子從外面回來,兩位狼人很禮貌地從藤椅上站起,兩手抱拳於胸前,向巫師問好。巫師抱拳回禮。

低個子狼人笑眯眯地從衣袋裡掏出兩把草原盛產的草果,遞給兩個孩子,兩個孩子接過草果,說一聲‘謝謝’便跑到院子頑耍去了。

茶花看到巫師和狼族客人相互寒喧,便悄沒聲地回到裡屋,去忙她的女工。

賈卜道:“我們曾見過面啊。記得那次你們帶來了不少的獸皮和奇珍異寶,換了我們九個美女喲。”

低個子狼人道:“還有好多的竹笛。那竹笛吹出的樂聲實在太好聽了。”

高個子狼人道:“有了那些竹笛,我們狼族也培養了一批藝僮,每次重大活動都要隆重演奏。可是,一次火災將放在首領皮匣中的竹笛全部燒燬了。真可惜呀!”

低個子道:“我們想複製那些竹笛,可是我們那裡不產竹子。”

高個子說:“我們想用雄鷹的尺骨製做骨笛,可吹出的聲音總是沒有你們製作的竹笛好聽啊。”

低個子說:“就是我們掌握不了校音技術,製作的鷹骨笛子總是音程不準。所以,首領特派我們兩個前來你們部落取經。”

賈卜聽明白了,而且想起,原來,上次賈湖部落和狼人部落作易物生意時,對方這個低個子狼族的巫師,正是那次狼族部落的全權談判代表。身邊那個高個子,則是與巫師形影不離的貼身保鏢。

狼人巫師道:“我們不竊取你們的知識產權。我們只希望你們幫我們再製作一些竹笛,如果能作成鷹笛,那更是天大的幸事。當然我們可用帶來的狼皮和寶石作交換。”

說着,狼人巫師解開放在地上的皮囊,裡面果然有一些鷹骨、成疊的狼皮和一堆光芒四射的寶石。

賈卜道:“這個要求我們可以答應。我們負責爲你們製作一些竹笛,也可以嘗試爲你們製作鷹骨的骨笛,但是你們要把帶來的這些狼皮和寶石悉數留下。可否?”

“成交!”兩位狼人幾乎同時一拍大腿,站起來豪爽地與賈卜擊掌。一樁易物生意瞬間談成。

賈卜說:“你們先把東西帶上,咱們一塊先去拜會我們的酋長和大臣吧,先向他們彙報情況。我部的大臣‘鶴’可是個制笛高手。凡經他調試和製作的竹笛,每隻都是音色優美,聲音嘹亮。走吧!”

三人說走就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宮中。

然而,酋長和大臣都不在宮中。聽留守宮中的婢女香草言講,剛纔酋長和大臣都到南山客家裡去了。

巫師賈卜二話不說,反身領着兩個狼人便尋南山客寄居的琪兒家而去。

趕到琪兒家時,看到酋長賈文身邊站着賈鶴大臣和荷花,以及賈文妻子琪兒及舅哥賈鍾。

院子中央,在一個石凳旁,南山客右手正操弄着金剛魔輪,對左手拿着的一支骨笛進行拋光。

巫師向酋長賈文介紹了來訪的狼族客人,主賓見面一陣寒暄。經過巫師的詳細介紹,賈文酋長明白了狼人的想法。

賈文對兩位狼人賓客說道:“昨天我和南山客在賈湖上獵到了幾隻丹頂鶴。南山客在殺完丹頂鶴後,發現鶴的尺骨好長,突發奇想,要做一支骨笛,特把大臣賈鶴叫來校音。大臣剛校完了音,那音色簡直比竹笛好聽多了,音色乾淨、清澈、明亮。等南山客把這支骨笛拋完光,你再看吧,那絕對是世上少有的珍奇。”

說話間,南山客已用金剛魔輪將這枚仙鶴骨笛拋光完畢。

南山客將骨笛遞與大臣賈鶴,賈鶴接過仙鶴骨笛,放在嘴中輕輕一吹,一首天賴仙曲立刻在空中鳴響,久久迴盪,繞樑不絕。

衆人看那骨笛時,只見其色微黃,光芒四射。笛身約五六寸,兩頭略粗,中間略細。七隻笛孔用金剛鑽修得細膩無比。骨笛在賈鶴手中,與他那隻纖纖玉手形成絕配。衆人只覺此物只應天上有,若在地上必無雙。

大臣賈鶴吹完仙鶴骨笛後,仰天大笑,快樂之極。笑畢,大聲言道:“此物我笑納了。哎呀,這支仙鶴骨笛簡直就是一支天賜鬼笛呀!”

南山客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太白金星在澧河垂釣時交待他的那件任務,他圓滿完成了。這支仙鶴骨笛將永遠跟隨着大臣賈鶴,傳揚‘宮商’音階,編織人間妙曲,直到8000年後被賈湖後人發現。

兩位狼人見此情景,也驚愕得不知所措。俄頃,狼人巫師從皮囊中拿出幾隻鷹骨,來到酋長賈文面前,懇求道:“尊貴的酋長,請爲我們狼人部落也做幾隻鷹骨骨笛吧?”

酋長將目光投向南山客,問道:“南山客,你意如何呢?”

南山客道:“可以試試吧。”遂接過狼人手中的一支鷹的尺骨,截去兩端骨節,只留中間那段長約五寸的部分,開始加工。

有了剛纔製作仙鶴骨笛的經驗,這枚鷹骨在南山客手中象變戲法似的,一會功夫就成了一支堪稱藝術品的鷹骨骨笛。

狼人巫師迫不急待地從南山客手中接過骨笛,放在嘴裡吹了起來。你別說,那狼人巫師竟是一個吹笛裡手,鷹骨笛子在他手中竟吹出了一曲曼妙的草原晨曲。

兩個狼人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酋長賈文笑呵呵地說:“今日之事,真是天工賜物,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荷花輕輕朝賈鶴臉上拍了一下,道:“怪不得今天早上聽你言說,昨日晚上你做了個奇夢,夢到自己騎着白鶴在天上飛。還看到幾隻鷹和幾隻仙鶴追逐嬉鬧,天上傳來美妙笛聲。”

“真的是。”賈鶴笑道:“不想昨晚的白鶴之夢竟應在今日成真了。”

賈鶴說的一點不錯,8000年後,在中原的賈湖發現了21只仙鶴骨笛,而不久又在內蒙的赤峰和東北的興隆窪先後發現了一些鷹骨骨笛。仙鶴骨笛和鷹骨骨笛製作工藝的精湛和校音方法的精準,簡直就是妙手天成,是當時人類的智力所難以企及的。

兩個狼人看到了鷹骨骨笛的製作成功,便駐在了賈湖部落,一直等到他們攜帶的所有鷹骨被南山客用太白金星所賜的金剛工具全部製成精妙絕倫的骨笛。又等賈鶴和他的弟子用竹管爲他們製作的一批竹笛完工,方纔留下獸皮和寶石,帶着骨笛和竹笛高興而歸。

狼族朋友剛走,北方黃帝部落又派使者來到了賈湖,說是有機密情況,要見酋長面談。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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