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躲在書院不出去,專心學習,練功,有空的時候畫畫圖紙,搞搞設計。葉氏車馬行的業務她不插手,但綢緞莊的生意總要想辦法提升一下。
這個時代的穿衣風格,有點像明朝的風格,女子以襦裙,褙子爲主,色彩或素雅或豔麗,尤其是富貴人家,用料尤其講究,但款式就略微單調了些。
朱媛媛決定根據不同年齡段的女子,設計幾款新潮的樣式,然後辦個服裝展示會,T臺秀,以衣帶料,擴大成衣鋪的業務推動面料的銷售。
圖紙交給老彭,讓老彭儘快做出來,一定要做精細。並讓老彭去趟官府,看能不能註冊瑞福記商標,都時候所有成衣都要註上商標,仿冒必究。
當然仿冒是不可能阻止得了,關鍵是,她要通過此舉,打響瑞福記的牌子,形成牌效應。
過了兩天,老彭來回話,說是官府已經答應了,雖然成衣註冊商標尚無前例,但經過上次章公子的事,大家都知道瑞福記的幕後東家是齊王,故而便宜行事。此舉算是開了卞唐商標保護的先河。
醉心於刑律的趙海生知道此事後大爲讚賞,說此舉對規範市場,保護商人的利益意義重大,應該納入朝廷律法。
朱媛媛施施然道:“這麼重要的舉措就交給你了,未來的刑部大人。”
趙海生昂首挺胸,躊躇滿志:“你等着,我一定能做到。”
屠季怏怏道:“你們都有明確的目標,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優才選不上,科考也沒戲,我爹倒是說,等我回家後,給我在縣衙謀個小吏噹噹,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活的那麼精彩,我又不想這麼庸庸碌碌過一輩子。”
方大同道:“那你來給我管賬,我給你三倍的薪水。”
屠季白了他一眼:“那還不如當個小吏呢!”
朱媛媛道:“那你自己最想做什麼?拋開所有的因素,你的本心是什麼?”
屠季想了想,道:“我說了你們可別笑話我。”
大家嚴肅的保證:“絕對不笑話。”
屠季張了張口,還沒說,臉卻是先紅了起來:“我喜歡花草,最想做個花匠,我家花園裡的花都是我打理的,長的可好了,我來書院後,家裡請了個花匠回來,可我上次回去,發現好多花草都焉掉了,把我心疼的。”
大家面面相覷,沒看出來,屠季居然是個愛花之人。
“你們別不相信啊,我眼神不好,但我鼻子很靈,就算讓我閉着眼睛我也能憑着花草的氣息分辨出所有的花草。”
方大同哈哈笑道:“屠季,原來你的心願就是當個護花使者啊,只是不知你是隻護種在泥裡的花呢,還是也護那些個千嬌百媚活生生的花?”
屠季漲紅了臉,瞪着方大同,惡狠狠道:“你這個猥瑣的傢伙,有辱斯。”
“哎呀,美人如花,愛花護花人之常情嘛!說的好聽一點不就是憐香惜玉麼?這怎麼能叫猥瑣呢?”方大同辯解道。
“去去去,我不跟你說話。”屠季知道自己扯不過方大同,懶得理他。
朱媛媛道:“我覺得你這愛好不錯啊,但不一定要做個純粹的花匠。你可以搞一個大花圃,種植些名貴的花木,這也是生財之道。”
方大同一拍大腿,說道:“可不是嗎,現在名花多貴,一株姚黃、魏紫就得好幾百兩銀子,還不一定買得到,相好的,幾千幾萬都有可能,而且,你還可以拓展其他業務,比如做脂粉,脣膏,香水,這些原料都是從花中提煉的,屠季,搞不好你會成爲卞唐第一花商,你的花圃會名滿天下。”
方大同腦洞大開,幫屠季暢想未來。
屠季眼睛都亮了:“這……可能嗎?”
趙海生道:“可能啊,怎麼不可能,你有這一技之長,好好加以利用,用心經營,也是前途無量,有道是行行出狀元嘛!你中不了舉,當不了官,照樣可以幹出一番事業。”
屠季被大家說的熱血沸騰,一個勁的傻笑。
“哎呀,咱們得給這未來的第一花圃取個響亮的,好聽的,高雅的名字,叫什麼好呢?”方大同託着下巴思忖道。
“我說你這名字太差勁了,比如我,方大同,大同雜貨鋪,大同商行,多麼響亮,擱你就只能是土雞花圃,土雞香水,土雞脂粉,誰還來買……搞不好,人家還以爲你是養雞的,那脂粉香水是雞糞做的。”方大同無比嫌棄道。
噗……大家噴笑不已,土雞花圃,虧他想得出來。
屠季怒了,撲上去掐方大同的脖子,被方大同給反摁住,兩人在牀上滾做一團。
宿舍裡笑聲一片。
坐在外面的南宮墨宇也是忍不住微然一哂,這些天,他不說寸步不離,但也不敢走遠,可他又喜歡清靜,所以,一旦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他就避到屋外,他們實在太吵了。可是,漸漸地,他似乎喜歡上了這份熱鬧,聽他們東拉西扯的,居然還聽的有滋有味。
忽然,南宮墨宇看到鬼殺的身影在院門口晃了一下。
南宮墨宇忙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僻靜處,鬼殺道:“飯堂的張大廚病了,今兒個來了個替班的,說是張大廚的侄子。”
南宮墨宇點點頭:“你不要輕舉妄動,我來處理。”
鬼殺道:“屬下本想聯繫青玉堂中幾個靠得住的兄弟,可這些人似乎都失蹤了,堂主,他們會不會已經遭了毒手?”
南宮墨宇默然,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但也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玉蟬先聯繫了他們。
“先別管這些,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林堂主身邊能信得過的人越來越少了。”南宮墨宇道。
鬼殺點頭道:“屬下尊令。”
鬼殺走後,南宮墨宇望着飯堂的方向,張大廚一向紅光滿面,身體康健,突然就病了,其中必定有詐,只是,他們這次又只派一人來嗎?
是太自信了?還是另有所圖?不論如何,這個人不能留,必須儘快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