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進宮換了衣裳就去拜見父皇。
皇上見了李洛很高興,對他在軍中的表現和爲人處事大爲讚賞,當即就讓他去兵部掛職。
李洛心知,這是五哥美言的結果,若只是軍功,父皇未必會這般看重他。
李洛謝了恩,並未提賜婚的事,這件事,還是先問問母后,讓母后出面比較好。
皇上也沒提,由衷覺得這樁婚事有點委屈了這個兒子,之前也沒想到洛兒變得這麼有出息。還是讓皇后跟洛兒說!
李洛又去了母后宮裡。
姚皇后這陣子過得不太順心,姚家和深兒處在風口浪尖,連帶着皇上對她都冷淡了,好在洛兒這個時候回來,又立下軍功,皇上纔對她又有了笑臉。
因此聽到李洛來請安,姚皇后欣喜不已。
母子兩敘了離情,李洛才言歸正傳。
“母后,您爲何要答應康家的婚事?兒臣聽說了,那康妍兒行不端。”
姚皇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若是別的人家,她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可威武侯家與姚家有親不說,深兒要爭奪皇位,也離不開軍部的支持。威武侯這些年雖說低調,但在軍中的影響力還是在的。
爲了最高利益,她不得委屈了這個兒子。
姚皇后委婉道:“其實康妍兒是被人冤枉的。”
“是冤枉的嗎?她縱容自己妹子欺侮他人,兒臣都知道了。”李洛道,他一回宮就問了宮裡的人。
因爲這件事鬧的太大,宮裡宮外都知道,而且還知道的非常詳細。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還有楊晨牽扯其中。
楊晨的行能力他是親眼所見的,他相信過錯不在楊晨。
“也不能說她縱容,果兒那個火爆脾性,便是侯爺也拿她沒辦法,康妍兒說的話,她又怎會聽呢?加上你表哥姚啓軒在一旁煽風點火,康妍兒是受了無妄之災,有苦說不出啊。”
“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她已經夠委屈了,康家爲此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你五哥還趁機落井下石,逼得康妍兒差點尋了短見,你也知道太后一向最疼你五哥,不斷給你父皇施壓,你父皇不得不答應,又得安撫功臣……”
“洛兒,這件事,是讓你委屈了,但母后保證康妍兒絕非行不端之人。而且,康家是咱們的助力,洛兒,爲了大局,你就委屈點,只要給康妍兒正妃的身份,至於側妃,你想納誰母后都隨你,你要寵誰都由你,絕不干涉。”姚皇后苦苦勸說。
李洛久久無語,他不是不明白,身爲皇子,所謂的婚姻,不過只是一場交易,權利的交易,可是,他心中實在難以釋懷。因爲他已經討厭康妍兒了,卻要跟一個讓他討厭的人做夫妻,想想都讓人寒心。
“母后,賜婚的旨意有說明康妍兒是正妃嗎?”李洛問道。
姚皇后道:“這個自然,難道還能讓威武侯的千金爲側妃嗎?洛兒,康妍兒其實人不錯的。”
李洛沉默,只一張臉陰鬱的可怕。
他不怪五哥退婚,不怪母后答應賜婚,但他覺對不能放過姚啓軒。
都是這個混蛋,若不是他煽風點火,仗勢欺人,楊晨也不會反擊,這樁婚事就不會落到他頭上。
“母后,兒臣可以娶康妍兒,但兒臣有言在先,兒臣不喜歡這樣的人,她也只能是兒臣名義上的正妃,以後不得干預兒臣的事,不然,兒臣可不管什麼大局不大局,必定休了她。”李洛氣呼呼道。
姚皇后見他答應了,心中寬慰,保證道:“只要你娶她,不讓康家太難堪即可,她若是有德行有失,母后也不會饒過她的。”
第二天,李澈一早就去大朝會,今天是重頭戲,各國使臣團有一場盛大的蹴鞠比賽,父皇也要親臨觀戰。
蹴鞠在各國都很盛行,往屆的第一名都在西秦和北趙中產生,卞唐最好的成績也只是第三。
李澈瞭解這屆卞唐蹴鞠隊的實力,拿第三沒問題,他只要保住第三的名次,就算完滿完成了父皇交代的任務,所以,心裡並沒有多少壓力。
到了蹴鞠場地,各國的使團都已經到了,隊員們正在球場上策馬練習。
李澈一眼就看到秦王和魏王,便過去打招呼。
魏王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倒是秦王笑呵呵的叫他過去坐。
“你別理他,他今兒個心情不好。”秦王小聲道。
李澈好奇道:“爲什麼?”
秦王笑得有些邪惡,在李澈耳邊嘀咕。
李澈錯愕:“當真?”
秦王幸災樂禍道:“自然是真的,本來嘛,因爲大朝會,姚家的醜聞總算淡了下去,這下又起風波了。“
李澈暗汗,沒想到七弟也是個爆脾氣啊!居然衝到姚家去,把姚啓軒另一條腿也打斷了。
姚啓軒一回京都,就被姚尚書一頓家法打斷了一條腿,還沒養好呢,又斷了一條。
活該。
李澈覺得李洛揍的好,也算給他出了口惡氣。
當然他不知道,李洛之所以揍姚啓軒,不單單是因爲賜婚的事,還有派刺客刺殺楊晨的事,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那姚傢什麼反應?”李澈問道。
秦王嗤鼻一笑:“姚家能有什麼反應?打落牙齒和血吞唄,姚尚書都不敢聲張,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澈心知秦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勢必又要拿來做章。只是,這事宣揚出去,對李洛終歸是不好,於是李澈含蓄道:“父皇已經罰了姚尚書的俸祿,將姚尚書之弟貶去了江州,又令三哥思過,這幾天,事情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父皇這幾日心情都好了許多,要是這時候再鬧出什麼不好的事來,況且各國使團都還在京都,父皇肯定要不高興的,冷飯炒來炒去,父皇能不煩嗎?”
秦王聞言若有所思起來,五弟說的不錯,這次爭鬥,三弟顏面掃地,他這邊看似佔了上風,但父皇還是處置了他手下的幾位官員,找藉口給貶去了外地。他也損失不小,要是再不依不饒的鬧,恐怕,父皇就要怪到他頭上了。
想通了這一環節,秦王悻悻嘆了口氣,朝魏王掃了一眼,叫來手下,如此這般吩咐一番,此事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