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的眼神太過銳利,似乎能洞察一切,“喔?他染了什麼病。”
陸夭漫眼眸微垂,不與他對視,淡淡的道,“心病。”
王大夫和晴兒均是一愣。
以爲她說什麼胡話。
四個月前,蕭卓受重傷的事,動靜鬧得很大。
找了許多大夫去給他看病。
包括王大夫也被蕭卓的侍衛帶過去爲他醫治。
知道蕭卓傷勢有些嚴重,雖不致死。
但右手受傷嚴重。
找了許多大夫都沒辦法醫好他的右手。
雖吃飯提筆沒什麼問題。
可是想用右手提劍與敵方對峙,便很難。
“心病?”蕭厲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甚至以爲陸夭漫這話是在說他。
若說真有心病的人,可不是蕭卓,是他才差不多。
阿漫故意隱藏在仁心醫館,害他找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
每天跟丟了魂似的。
明明他都已經想好撒手,不再強迫她留在自己身邊。
可止不住的思念溢出來。
明明他可以將門城的禁令撤消。
這樣,阿漫就可以離開京城。
可是隻要一想到他撤了門城的禁令,阿漫就會馬上遠走高飛消失,再也找不到她,看不到她。
蕭厲心裡就鈍痛無比。
一痛起來,就會不擇手段,想盡各種方法不讓她出城。
甚至拉着一堆人跟她一起不能出城。
他到底,還是捨不得她。
他到底,還是想將她強留在他身邊。
可是,又怕驚擾了她。
最怕,驚嚇到她。
“二皇子染了心病,你怎麼能知道。夭夭別瞎說。”王大夫擔心陸夭漫說錯話,開罪了蕭厲,連連道歉,“王爺,夭夭年齡小,說話唐突無禮,懇求王爺不要怪罪。”
王大夫不解,平時挺機警的小夥兒,這會兒怎麼盡犯渾呢。
“無妨,她年齡雖小,可本王很欣賞她。有什麼話直說,本王絕不降罪於她。”蕭厲將手上的醫書放到一邊,凝視着陸夭漫,“既是心病,你爲何會知道。”
“二皇子親口告訴草民的,這心病且與王爺您有關,王爺想聽嗎。”陸夭漫一句話落。
又將王大夫給嚇出一身汗來。
終於明白了她所說的心病是怎麼回事兒了。
皇室之間勾心鬥角的事太多了。
誰沒點心病。
尤其是蕭厲跟蕭卓處於對立面。
蕭卓現在又弱了許多,完全不是蕭厲的對手。
有心病是很正常的。
常人都看得出來。
只是看得出來,跟說出來是兩回事。
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說話,都有可能惹怒那些皇室貴族子弟,惹來殺身之禍。
“本王洗耳恭聽。”蕭厲淡淡的揚着脣,很好奇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陸夭漫清暢的聲音響起,“二皇子說王爺你以權謀私,欺壓百姓,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尤其是下了一道門城禁令,擾得百姓怨聲載道。”
這話是能胡亂說的嗎?
王大夫頻頻抹額上的汗,開始爲陸夭漫的項上人頭擔心了。
“的確如此。”對於她的話,蕭厲沒有駁置半句,反倒笑着點點頭,“他還說了什麼。”
“二皇子還說,他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