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擡頭,只見伏炎寒意森森的站在門外,然後大踏步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麥小豆,閃身便不見了。
好半晌他纔回過神,神君性格有些迥異哈。
咦,不對啊,師妹還中着毒呢,神君要把她帶去哪兒?
後知後覺的楚少君匆匆忙忙跑出門外,四下裡看了幾眼,並未尋到伏炎的影子,便擔憂的喊了起來:“神君,神君,你在嗎?我師妹中了毒,你要把她帶去哪兒。”
慢吞吞趕過來的定福,恰好聽到他悲壯的吶喊聲,於是投來一記頗爲讚賞的目光:“神君已下線,有事請留言,別總問在不在。”
正被燒得渾渾噩噩的麥小豆,擡眸看了眼伏炎,她伸了伸手,不太確定地問道:“伏……伏炎?”
“嗯,是我。”他聲音依舊清冷,不過脣角上揚的弧度,代表了他心情頗佳。
爲什麼呢?大概是這種時候,麥小豆還能認出是他,魄有成就感吧。
“我……我中了春毒。”
“嗯,我知道。”
如果是平時,麥小豆早就暗搓搓的在心底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了,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咧了咧嘴角,扯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熱。”她紅脣微啓,聲音好似碧波春水,硬是在他心底盪漾出一片漣漪。
伏炎不自主的蹙了蹙眉,抱在她腰間的手微微輕顫,懷中人的異樣他不是感受不到,尤其是麥小豆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攪得他心神不寧。
低頭看了眼懷中並不漂亮,甚至與天界仙女比起來算得上很醜的女人,此時此刻,他竟然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替她解毒。
然而最終他還是做出了一個上神該有的做法,風度嘛,他一向講究風度。
“哎喲喂,好疼。神君,你輕點。”引人遐想的話語,從麥小豆嘴裡飄出來,使得身後爲她驅毒的人,拿捏着銀針的手微微一抖,以至於讓她叫得更加慘絕人寰。
終是無法忍受,伏炎猛的一針扎進她穴位,並警告道:“你再叫,我會讓你更痛。”
麥小豆閉嘴不叫了,只是緊緊咬着下嘴脣,血都流出來了,卻仍然死死的咬着。
見她隱忍的十分難受,伏炎心有不忍,於是一邊爲她扎針驅毒,一邊向她解釋:“神是不會有男女之情的,所以你別指望我會用身體替你解毒。”
“可我聽定福說,他跟司命……”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伏炎迫切地打斷:“你知道上古戰神嗎?”
麥小豆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噝……她吸了口氣,真他孃的疼啊,感覺後背都要被紮成篩子了。
“我在古籍裡看過,據說遠古洪荒之時,諸神隕落前,合力製造出了一位戰神,他們把各自殘餘的神力全部傳給了那位戰神。十萬年前,上古戰神以一人之力,打退了魔界百萬精兵,並將上古魔尊封印了起來。”
伏炎脣角忍不住的上揚,眼睛彎彎的眯起,顯示出難得的好心情。
“不過,我總覺得天界寫史書的那個人在吹牛,或者收了那位戰神的好處。這種誇張奉承的光榮事蹟,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笨蛋纔會相信。”
“哦?”伏炎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突然捏着銀針的手一轉。
“啊!”麥小豆疼得厲聲尖叫,“你他孃的有病啊,想扎死我不成?”
“你說,我此時若把你丟進野豬林,一年後,你是不是會生出一窩小野豬?”
麥小豆身體一抖,趕緊閉了嘴,再也不發聲了。尼瑪,這種心腸歹毒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心憂蒼生的上神,她嚴重懷疑此人是魔界派來的奸細!該浸豬籠!
“神……神君,你用的是什麼醫術?”麥小豆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
然而令她不解的是,從始至終,伏炎都未動用任何法術,只是在她背上一針一針的往下扎,間或還在她腦袋上扎幾針。若不是體內毒素已解,她都得懷疑,他是不是想故意扎死她。
其實伏炎用的上古鍼灸法,此法可以說瀕臨失傳,而他也懶得找弟子傳承下去。他本來就只是一個負責打仗的,不兼職醫病。
“上古鍼灸。”當麥小豆問起,他便淡淡的回道,“想學嗎?”
話題跳躍性是不是大了點?麥小豆嘴角一抽,搖了搖頭:“暫時不學,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你現在就正需要。”
“那我也沒法給自己扎背啊。”
默了默,他用一種近乎於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憂鬱看着她道:“我便是古籍裡傳說的那位上古戰神。”
這個跳躍性更大,麥小豆直接呆愣住了。
“所以……我不可能對你產生任何想法。”
噝……麥小豆正想說話,毫無預警的,腦門一疼,一根細細的銀針紮了進去,還一晃一晃的。
“所以……你也別對我抱有任何想法。”
語畢,又一根銀針刺了進去,疼得麥小豆眼冒金星。
你他孃的,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每當他說完一句,她正要接話時,冷不丁一根銀針扎進腦門,這是要弄死她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