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如期來臨,第一關考的便是煉藥。麥小豆緊張的同時,也覺得釋然,早考早超生。
然而當考覈進行到一半時,她便察覺出了不對勁,幾乎下意識的就做出判斷,她的藥鼎被人做了手腳。因爲草藥是考試時統一發放的,只有藥鼎,是用自己的。
至於是什麼毒,她暫時還不知道,畢竟在這方面她是弱項,只是爲何身體如此燥熱不堪,她微微張着嘴,伸手扯了扯衣領。可體內的那股燥熱,越來越明顯,燒得她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
坐在高臺上如同雕塑般的伏炎,眼神若有似無的瞥向麥小豆這邊,見她臉頰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不禁蹙了蹙眉。
麥小豆重重的籲出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強行壓下心頭的不適,但卻絲毫無效。體內越來越熱,她動用法力想將毒逼出去,然而卻適得其反,反倒使得體內熱流一陣亂竄。
她咬緊牙關,狠狠的隱忍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後陰她。
而同在一旁考覈的楚少君,眼見麥小豆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禁擔憂了起來。他悄聲問道:“師妹,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對勁。”
麥小豆連回話的精力都沒了,她微微擺手,繼續注視着藥鼎下面的火焰,煉藥的關鍵時刻,火術的掌控是最重要的,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楚少君輕鬆的掌控着火術,對於他來說,這些低等品階的藥,閉着眼也能煉出來。因而此時,他尚能分出心神照顧麥小豆這邊。
“師妹,你中毒了,別再硬撐着,趕快停手。”
靠!麥小豆真想罵人,她都這樣了,能不能別再碎碎唸了,念得她好煩啊。
不遠處的陸香雪,擡眸瞥了眼一臉潮紅的麥小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脣角一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呵……就這智商,還想跟她鬥?
一想到這些日子,神君竟然親力親爲教麥小豆煉藥,她就氣得渾身戰慄。憑什麼?這分明是她應該得到的待遇,怎麼會輪到麥小豆呢!
明明麥小豆什麼都不如她,長得高高的像個男人,皮膚還黑,性格又暴躁,說話又難聽,不溫柔,還不思進取,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修爲也不如她,整個就一無是處。
可像神君那樣清冷俊美的上神,怎麼會對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青睞有加呢?不應該!這是她應該得到的待遇,她是高碧山的山花,更是各大仙派公認的美人。
越想陸香雪就越發的妒恨麥小豆,不過看她一臉狼狽的應付着考試,她心情愉悅不少。呵……考覈一過,她就再也不用跟這種一無是處的人同檐相處了。
麥小豆死撐着把考試應付了過去,鈴聲一響,她如釋負重,剛好藥丸也已經出鼎,監考官一收上去,她立馬轉身就走。
在她走後,楚少君急忙緊跟着追了上去。
“師妹,師妹。”他連叫兩聲,麥小豆都未理,因爲她不傻,此時此刻,她已經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
楚少君眼見着她步伐越來越凌亂,背影晃得像風中的枯枝,隨時能落地。
“麥小豆。”他狂吼一聲,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豆豆,你……”
話還沒說完,楚少君便驚詫地閉了嘴,只見麥小豆麪色潮紅,眼中似含着一汪秋水,看得他心口微癢。
“你……”
“師兄,快扶我回房。”
楚少君不再多問,直接將麥小豆攔腰抱起,朝着她的房間奔去。
還在高臺上的伏炎,瞅了眼這邊的情形,正要過來,突然被定福叫住了。
“神君,這些都是各派弟子煉出的藥丸,您需要……”
“你決定就好。”伏炎無情的把他的話打斷,嗖一下,人便消失不見了。
回到房間後,麥小豆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毒性,她只覺好熱,好難受,好想靠近楚少君。而她也確實那麼做了,將腦袋貼在他的胸前,只覺涼涼的很舒服。
“好舒服啊,師兄你好涼快。”她無力地扯着他的衣袖,將臉湊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師妹,別亂動,我給你查查,看你中了什麼毒。”楚少君把她的手拍掉,將她扶到一旁。
“不要嘛,嗯,不要放開我。”這恐怕是麥小豆有生以來第一次撒嬌,卻是在這種時候。
楚少君頗爲無奈,深知她是中了毒,便只能半哄半嗔的應付着。
“師兄,好熱啊,我要把衣服脫了。”她一邊說,還真就開始解腰帶。
“唉師妹,不可啊……”楚少君正想阻攔,話還沒說完,只聽砰一聲,大門被人直接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