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傾歌縱使是脾氣再好,此刻眼裡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殺氣。
他僵硬而又堅決地說道:“太子皇兄,本王說了,本王與傅大小姐絕無私情,並且此生都不可能會迎娶傅大小姐,太子皇兄大可不必憂心本王的檔次問題。”
他是真生氣了,之前一直是我,此刻都自稱起了本王,表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三殿下……”傅元姿從獨孤永夜開口嘲笑時就已經回神了,此時聽了獨孤傾歌的話,不由五雷轟頂。
臉色煞白,身姿搖搖欲墜,她不敢置信地擡頭看着獨孤傾歌,希望他能告訴她,她剛剛聽錯了,或者他說的只是氣話。
獨孤傾歌卻只是厭惡地掃了她一眼,冷冷道:“還不滾下去,丟人現眼!”
天下人都知道他跟獨孤永夜不合,這個賤人嘴上說着對他情根深種,卻當着他的面就對獨孤永夜犯花癡。
要不是她,自己又怎會被當衆羞辱?
以前他或許的確想過要收了這個女人,就算不是正妃,側妃也總是跑不了的。……可是現在,不可能了。
再跟她攪合在一起,可不正應了獨孤永夜那一句檔次低?
“……是,臣女告退!”傅元姿怔了好一會兒,才投拜下去。
擡頭時,強忍的眼淚終於滾滾而落。
她想要爬起來退下,努力數次卻都腿軟的摔坐回去,渾身細碎的抖索着,無聲地哭得不能自己。
修纖的背影,如被積雪壓彎的梅枝。嬌美的容顏,明明淚如雨下卻沒有聲音,叫人莫明的生出憐香惜玉之感。
許多少年眼裡都露出了心疼與欣喜之色,京城第一美人,太后娘娘的侄孫女,聽說還與三殿下私下有往來,因此他們都不敢想。
但現在三殿下當衆說了不可能娶她,那他們不就有機會了。
至於太子殿下說的檔次低的問題,他們纔不會往心裡去,誰不知道這位主的挑剔與惡毒?
連景昭公主都被批的上不得檯面,在他眼裡,估計這天底下就沒有能夠入眼的女子了吧!
再如何裝柔弱傷心,也不見獨孤傾歌有半點憐惜,他甚至直接喊了婢女來將她給攙了下去。這會兒,傅元姿是真的傷心了。
不敢仇恨永夜太子,她將一切的罪過都算在了杜秋頭上。
這個賤種,要不是她裝跪,自己又怎會得罪了永夜太子,在大庭廣衆下被他直接斷了進傾王府的路?
這樣一想,她吃人般的視線便直直落到杜秋臉上,眼神陰毒,彷彿一條吐信的毒蛇,隨時準備着撲將上來。
杜秋卻只是白眼一翻。
自私的人始終認爲只有她們是對的,只有她們自己能害人,不管她們怎麼害人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別人若敢害她們,有再多的理由那都是陰毒狠辣,萬惡不赦……
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太子皇兄,你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詩會是不是該開始了?”一羣皇子皇女中,敢於跟獨孤永夜似平常交流一般說話的人,大概也只有獨孤傾歌了,自然由他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