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吧,暫時先擱着,總不能挨個人去向她們解釋,由他們說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上官若愚泄氣的說道,不過,她在心裡卻沒把這口氣給吞下,而是琢磨着,有什麼方法,能夠洗清自己的惡劣名聲。
通常輿論的效應必須要用更爲轟動的輿論遮蓋,或許,她可以從這方面着手。
“嘿,二皇子,咱們倆商量個事咋樣?”她衝南宮無憂勾了勾手指,笑得特猥瑣。
他彷彿看見在她身後一搖一擺的狐狸尾巴,“好。”
“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嗎?”擦!這麼好說話?
“你對我有恩。”只要知道這一點,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若能辦到,都會答應。
“向你借夜月用一下,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嘿嘿嘿,夜月的武功這麼高,絕對是這次計劃最完美的人選。
南宮無憂很輕易就把屬下賣掉,完全沒有問過他個人的意願。
沒過多久,上官若愚就帶着夜月離開二皇子府。
“姑娘,到底是什麼事?”他一頭的霧水。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出府後,她把紅蓮打發走,不顧對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果斷下了逐客令,然後,笑吟吟的帶着夜月,前往臨街的藥鋪。
“掌櫃的,有春.藥嗎?”在進行簡單的換裝後,身着一席男裝,壓低聲線,拍了拍櫃檯的檯面。
掌櫃雙眼蹭地一亮:“有啊,不知道客官需要哪一種?”
臥槽!還有很多種?
“來來來,說給我聽聽。”上官若愚勾勾手指,和掌櫃密談。
“有藥效較弱的,也有強勁的,還有加強持久力和讓人神志不清的,客官,你可算是來對地方了,咱們這兒這藥是京城裡賣得最好的一家。”掌櫃開始自賣自誇。
“嗯哼,我要藥效強的,最好能夠灑在人身上過會就能發作,另外呢,還能讓人神志不清。”上官若愚覺得自己的要求特簡單。
夜月卻在一旁聽得面紅耳赤,這種話是一個姑娘家可以輕易說出口的嗎?他一個大老爺們聽得都嫌丟人。
“哈哈哈,有有有,不過這價格……”
“放心,我都懂,錢不是問題。”雖然她吝嗇,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卻難得的大方,花了重金買到藥,小心翼翼的塞到懷裡,這才離開藥鋪。
“姑娘,你……”夜月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噓,咱們先找個地方坐坐。”上官若愚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帶着他,到最靠近城門的一間酒樓包下雅間休息,從房間的窗戶可以清楚的看見城門口的動靜,只要有人經過,絕對不會看漏一個。
這裡是偷窺、打望的絕佳位置。
“姑娘,你在這兒看什麼?”夜月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除了人來人往的城門,啥也沒看見。
他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看目標人物唄。”上官若愚手執茶盞,悠哉悠哉側坐在窗柩上,單腳支撐着地面,另一隻腳懸空晃動,姿態略顯瀟灑。
目標人物?夜月滿臉困惑。
可惜,她也沒向他多做解釋,從下午一直等到日落時分,幾輛精緻的馬車忽然在城門外出現。
“來了。”上官若愚一眼就看到威風凜凜坐在駿馬上的俊美男子,嘴角一咧,“快,把這藥灑到他身上去,動作小心點,別被他發現。”
“……”夜月猶豫着沒敢去接,拜託,那位可是當今的三皇子!她居然想要把春.藥灑到三皇子的身上?瘋了嗎?
“快點快點,想不想替你家主子報仇?人家針對你們這麼久,好歹也扳回一局啊。”上官若愚各種無語,這種時候還講什麼情面?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被她這麼一激,夜月心裡的猶豫化作堅定,抱着赴死的悲壯心情將藥接過,飛身躍出窗戶。
黑色的影子迅速在空中飛行,爾後,裝作不經意撞到南宮歸玉的身上。
“什麼人?”他戒備的縱身躍起,懸空降落。
“抱歉。”夜月故意壓低了聲線,臉上戴着殺人放火必備的黑色紗巾,遮蓋住自己的容顏,然後,便再度飛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城口外。
南宮歸玉凝視望着他離開的方向,是江湖中人嗎?哼!果然是莽夫。
不悅的看了眼被撞得褶皺的衣裳,“本皇子先行一步。”
聽到動靜的各家女眷紛紛從馬車裡仰出腦袋,還沒來得及道別,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別提心裡有多懊悔了。
“ok,初步計劃成功。”上官若愚勾脣一笑,根據掌櫃提供的訊息,這藥發作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而從這裡到三皇子府的距離,就算是輕功高手,少說也得十分鐘才行,她優雅的將茶杯擱到桌上,拍着衣袖,離開包廂。
順着往三皇子府的路線,沿途留意某人的行蹤。
終於,在距離三皇子府只隔着兩條街道的暗巷裡,聽到了那如同野獸般急促、沉重的喘息。
哈,找到了!
她樂呵呵的笑着,放輕步伐走進暗巷,凌亂的巷子,堆滿了竹竿,一股撲鼻的惡臭,讓她嫌惡的皺起眉頭,而在冰涼的牆壁上,一抹墨色的人影正無力的虛靠着,三千青絲從羽冠中垂落下來,遮擋住他的容顏,只能依稀看見,他垂落在身側,不停顫抖的雙手,還有那緊咬着的嘴脣。
就在上官若愚打算實施第二步計劃時,南宮歸玉忽然扭頭,她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誰料,對方竟雙目充血,如同一隻野獸,迅速朝她撲來。
“給我……”
“給我……”
上官若愚腳下一轉,敏捷的躲閃開他的狼撲,手臂利落的從空中斬落,某個因爲藥效發作,喪失戰鬥力的皇子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掉落在了地上,剛巧,就落在地上那灘黑色的臭水溝中。
“嘖嘖嘖,別怪我啊,我只是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要怪就怪他在暗地裡耍了太多的小把戲吧,上官若愚正琢磨着怎麼把人弄走,巷子外,圓滿完成任務,一路追來的夜月,及時出現。
“喲,你回來得正好。”她笑吟吟的開口。
狡詐的笑容讓夜月心頭一緊,背脊上蹭地竄起一股寒流,她還有什麼把戲?
“來,把人擡走,咱們去青樓逛逛。”帶皇子上窯子,哈哈,上官若愚在心裡特風騷,特得意的笑了幾聲。
“這,不好吧?”夜月覺得這招太狠,太殘忍。
“人家對付你家主子的時候,可沒覺得對兄長下手不好,做大事者,不該有婦人之仁。”上官若愚臉色微變,神情略顯嚴肅。
夜月一想,也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硬着頭皮將渾身癱軟的南宮歸玉攙扶起來,架在自己的肩上。
“走。”大手一揮,喬裝打扮了一番的兩人,攙扶着人慢吞吞往青樓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青樓剛剛營業,上官若愚原本呢,是想替南宮歸玉找位姑娘,可進去一看,這些姑娘個個貌美如花,要是被他上了,可不是浪費嗎?
她急忙搖頭,對老鴇說道:“換換換,我這兄弟喜歡的可不是這一口。”
坐在包廂裡,她用着男性的聲音啞聲說道。
老鴇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敢情這位醉酒的公子是有特殊癖好啊。
“好勒,我這就去給貴客找人來,稍等,稍等啊。”老鴇扭着小蠻腰,笑靨如花的離開包廂。
夜月爲難的看了看身後躺椅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呼吸依舊急促,在那下襬處,凸起的帳篷,宣告着藥效正在持續發作的事實。
“別看了,他有的你也有,你要是好奇藥效,不如再去買點?嚐嚐鮮。”上官若愚笑得意味深長。
夜月面頰一紅,猶如煮熟的螃蟹,慌忙搖頭:“不不不。”
他一點也不想體會這種滋味。
“姑娘……”
“請叫我公子。”上官若愚瞪了他一眼,這種時候別暴露了身份。
夜月善解人意的喚了一個稱呼:“公子,真的要這麼做嗎?”
“擦,都到這份兒上你居然還想變卦?放心吧,沒人知道是咱們乾的,反正他也爽到了。”上官若愚翹着二郎腿,話說得特沒下限。
在她的威嚴下,夜月只能選擇與她同流合污,當然,他心裡也有一絲絲想要看南宮歸玉倒黴的想法。
很快,老鴇就領着一名脣紅齒白的少年,從屋外走了進來。
上官若愚從頭到腳將對方打量了一番,面色略顯惋惜,“就沒有粗狂一點的嗎?我這兄弟,稍微有點重口味,喜歡做下面那個,你懂的。”
“……”夜月聽得目瞪口呆。
老鴇微微一笑,還有啥不明白的,這富家公子總有些說不得的癖好,做這一行,她清楚得很,立馬把少年換做了一個身高五粗的壯漢,黝黑的肌膚,泛黃的牙齒,上官若愚看得滿意極了。
她連連拍手:“好好好,就是他了!”
從椅子上起身後,她用力拍了拍壯漢的肩膀:“記得把我這兄弟伺候得服服帖帖的,錢,他有的是。”
“好勒。”壯漢咧嘴一笑,搓着手,朝躺椅靠近。
上官若愚沒有留下來圍觀現場的想法,這種重口味的畫面,不太適合她這種純潔的人。
“你真的不找一個?男的女的都行,速度麻利點,賬記在他的頭上。”
夜月用力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這份心。
談話間,屋子裡忽然有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傳出,上官若愚渾身一抖,立馬拉着夜月閃人跑路,靠!再留下來,保不定會被發現。
兩個做賊心虛的傢伙一溜煙逃出青樓,至於被拋棄的三皇子嘛,也只能對他說一句——自求多福了。
“哈哈哈,爽!”離開花街,上官若愚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活該!讓他有事沒事找自己的茬,讓他沒事和自己做對!這下,體會到了什麼叫菊花殘滿地傷了吧?
不作死不會死啊!
夜月默默的向旁邊挪動着腳步,想要遠離這個危險的人類。
現在,上官若愚在他心裡的印象,早已不負前幾日的善良、純潔,上升到了危險的境界。
絕對、絕對要讓主子遠離她!不能被她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