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不由多看她兩眼,身爲過來人,還有什麼看不透的,眼裡帶了深意:“你孩子們的父親是一澤,那你遲早都是靳家人。聽說你在墨爾本發展的不錯,新電影剛剛上映,你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多好的前程。”
黎雪菲但笑不語,她已經要笑不下去了。
“既然回國了,那就留在國內發展吧,在外面到底是漂泊,對你和一澤的感情不利。在塢城的話……”靳母沉吟一聲,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靳冷睿,“靳氏的賀歲片就要開機了,女一號的角色還沒定,不如你去試試,怎麼說自家人演,我們也比較放心。”
言下之意,如果她點頭,那她將會按下靳氏下半年重頭戲的女一號,條件是以靳氏人事總監未來夫人的身份。
靳冷睿死死盯着黎雪菲,冷峻的面孔線條緊繃,額頭滲出一層細汗,臉色略微蒼白。深邃的眸子黑的如無邊無際的黑夜,只有眼裡倒影的身影是唯一的光芒。
不要答應。在他的身邊,母親給的他都能給。
黎雪菲端起茶杯,顫抖的手連茶杯都握不穩,剛遞到嘴邊又放下,垂下眼瞼遮住杏眸裡的爲難,語氣牽強: “賀歲片這樣重的戲,靳氏其他人不同意怎麼辦?我資質尚淺,恐怕不能擔任。”
“媽咪,不然就……”靳冷睿緊繃的神經陡然一鬆,脣角勾起彎彎的弧度。
可他還沒說完,靳父就發話了:“這你無需擔心,你的電影一出,過不了多久就世人皆知了。靳氏那邊沒人會爲難自家人。”
堵的她無路可退。
黎雪菲知道他在看自己,於是只低頭盯着茶杯,每一字都牽動着心口,引發大片的痛楚:“我答應。”
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
靳冷睿神色怔然,深邃的瞳孔只剩漆黑,連那一絲光也沒了。
“叔叔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賀歲片的事我的經紀人會跟靳氏聯絡。”黎雪菲痛徹心扉,起身時眼前漆黑一片,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腳步踉蹌的朝門口走去,已然不知要怎麼邁步了。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以及靳母緊張的叫聲:“冷睿,冷睿!小安,快叫醫生來。”
黎雪菲身形微僵,隨即自嘲一笑,推門出去。
出了門,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氣,把壓在心頭的那股沉悶都吐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捂着嘴巴低聲嗚咽。
她邊走邊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跟靳冷睿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了交集就是這樣的下場。本就不應該開始的孽緣,如今這樣能怪得了誰。
這樣也好,分的徹底,免得以後再牽扯更多。
靳冷睿胸前的衣襟被鮮血染紅,他脣瓣猩紅,擡手粗魯的擦掉脣角的血,眸子沉如深淵。推開靳母的手站起來,低沉的聲音拒人於千里之外:“滿意了嗎?你們都滿意了嗎?”
他自嘲一笑,朝外走去。
“冷睿,醫生馬上就到了,你要去哪兒啊,你要急死媽咪嗎?”
“媽咪,是你們在逼我,你在把兒子往絕路上逼。”靳冷睿扔下這句滿是絕望的話,大步走了出去。
“你讓他走,走了就別回來!”
身後傳來靳父嚴厲的聲音,靳冷睿冷笑,從安金超手裡拿來鑰匙,開車沿路開的緩慢,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在街上搖晃,緩緩停下。
“上車。”
黎雪菲看了眼他後面有輛車跟着,搖搖頭不理會他。
靳冷睿推開車門走到她身前,抓起她的手腕另一手拉開車門。黎雪菲剛要反抗,看到他衣襟上的血跡就軟了。
“你不在家等醫生,跟着我幹什麼?”
“你剛纔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靳冷睿沒理會她,關上車門傾身靠近她,將她禁錮在車門與胸膛之間,與她四目相對。
男人的氣息撲在臉上,黎雪菲心虛的別過視線:“不重要了,我已經答應了。”
“那就是假的。”他身上繫上安全帶,驅動車子。
黎雪菲心驚:“你要幹什麼?”
迴應她的只有緊繃的側臉。
車子一路飛馳,在他的私人別墅前停下。一路上黎雪菲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傷口復發還開的這麼快。
“你不要命了?”
靳冷睿側身幫她解下安全帶,下車將人打橫抱起來,一言不發地將人抱上樓。
“靳冷睿,你發什麼瘋,你放我下來!”
他要幹什麼?黎雪菲摸不準他的性子,這會兒是真的害怕,腦海裡浮現病態男人求複合被拒絕解剖女友的畫面,心頭顫了一下。
進冷退把人扔到牀上,脫下外套欺身而上,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幾乎把她心裡的不安看穿:“怕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黎雪菲下意識縮了一下,眼神飄忽地與他四目相對,“我已經答應你父母了,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話音剛落,男人低頭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叫了出來:“靳冷睿,你瘋了?”
話剛出口,男人又咬了一口。她不敢再說話,怒目瞪圓地看着他。
“我是瘋了,從你答應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他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深邃的眼裡竟迸射出兩道狠厲,一隻手禁錮她的雙手,另一隻手不言而喻。
他語氣緩慢:“我恨不能將你禁錮起來,你只能待在這棟別墅裡,每天回來的只有我,你所看所想的只有我。沒人能把從我身邊帶走,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話音伴隨衣料撕碎的聲音,黎雪菲身體一涼,渾身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靳冷睿忽地笑了:“怕了?怕了就按我父母說的來。”
“靳冷睿,你這個魔鬼。”
她被剝個乾淨,他卻衣冠楚楚,只有那處堅硬與她肌膚相碰。她臉色通紅,又羞又惱又害怕,僞裝起來的硬氣就要支離破碎。
他覆在她耳邊低笑,笑聲低沉好聽,輕輕吮了下她小巧的耳垂,熱氣撲在她耳下:“你說的對,我是個魔鬼。”頓了頓,“你呢?爲什麼答應我媽咪,是被逼無奈還是想做靳氏總監的夫人?賀歲片的主演誘惑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