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不是說迅風已經知道我的公司和靳氏有往來嗎,他們還是敢動手。”黎雪菲端着水果跟他去客廳坐。
“但對外並沒有公開兩家公司的關係,靳氏要反擊,沒有合適的理由。如果公開兩家公司的合作關係,靳氏就能打壓迅風,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靳一澤說話時神色亦是張揚。
無論他是什麼性子,骨子裡都流着靳氏的血,張揚而果敢。
“先不用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黎雪菲聽見房間傳出的笑聲,不由勾起脣角,“你去跟他們玩吧,許久不見,倆寶貝都挺想你的。”
見她不願意多說,靳一澤只好作罷。
凌晨,黎雪菲的第一部電影首映,票房爆滿,好評如潮。
靳冷睿剛下飛機,就被靳家二老叫了回去。
客廳氣氛低沉,靳父不怒自威,空氣裡充斥着壓迫感。
安金超剛進門,就感覺自己矮了一截,肩膀似乎被人按着往下壓。
“你還知道回來?”靳父猶如一個上位者,無需說什麼嚴厲的話,單是震怒的樣子和嚴厲的語氣,就讓人膽戰心驚。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等孩子回來別跟他發火。”靳母是唯一一個敢和靳父叫板的人,白了他一眼,起身扶着靳冷睿坐下,語氣責怪,可眼裡真切的疼惜,“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傷在哪兒,讓我看看。”
靳冷睿被靳父的怒火搞的莫名其妙,聽母親的話才恍然大悟,冷眼掃向安金超,後者頭更低了。
“你別看他,要不是他向我們透露,我們這當父母的還不知道兒子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呢!”靳父越說越氣,安金超識趣的給他倒了杯茶:“老董事長,靳總怕你們擔心,不敢告訴你們。他一人在墨爾本,受傷的時候最後悔的就是沒能見到你們。”
邊說邊朝靳冷睿眨眼。
“你別替他說話!”靳父放下茶杯,沉着臉看向靳冷睿,又看了眼靳母,“你跟我來書房。”
靳母護犢子的站在靳冷睿面前,嗔怪道:“他身上還有傷呢,剛下飛機就不能讓他歇會兒?”
“他是該歇歇了。”靳父率先起身,語氣不容抗拒。
靳冷睿安慰母親兩句,跟着父親上樓。
“小安,聽說冷睿這次是爲了救個女人?”等靳冷睿進了書房,靳母臉色沉下來,隱隱透着不悅。
安金超鬢角劃下冷汗,不敢不應。
“是黎雪菲?”不等安金超應聲,靳母自顧自的往下說,不悅地嘆氣,“又是這個女人,冷睿跟她摻和上,就沒好事。”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水杯碰到茶几發出清脆的響聲,安金超默默閉上眼睛。
“你把她叫來,我有事跟她說。”端莊威嚴的聲音響起,安金超嚇得差點過去,“夫、夫人?”
“去吧,冷睿這邊有我呢。”靳母知道他擔心什麼,給他吃了定心丸,催人去接黎雪菲。
安金超淚流滿面,很是不情願的給黎雪菲打了電話,請她過來,那邊猶豫片刻才答應。
回靳家的車上,黎雪菲坐在後座有些不安:“靳冷睿傷勢好些了嗎?”
“原本好多了,但回來坐太久飛機,又被老爺子叫去書房受訓,現在不太好了。”安金超頓了頓,“老爺子和夫人都很生氣,黎小姐待會兒不要和他們硬來,他們也是關心則亂。”
黎雪菲脣角泛起自嘲,在靳母面前,自己什麼時候硬氣了?從來都是他們爲靳冷睿考慮,對自己威脅又施壓,自己哪有反抗的本事。
靳家,獨立的老式別墅,還未走進,就感受到濃重的**。內部風格莊重的有些古板,叫人進來便收斂自己,舉止受拘。
黎雪菲進去時只有靳母一人在客廳,面前擺着果盤和沏好的茶。她禮貌的叫人,坐在靳母對面。
“來我身邊坐吧。”靳母親自給她倒茶,倒好就放在旁邊,顯然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多謝。”黎雪菲端坐着品茶,靳母不說話,她也不急。
靳冷睿下樓後看到黎雪菲悠然自得的坐在母親身邊喝茶,身體一僵,瞬間皺了眉頭:“媽咪,您這是?”話是問着靳母,目光卻飄向黎雪菲。她爲什麼在這?
黎雪菲朝他淡淡一笑,便收回目光繼續品茶。
“急什麼,先坐下。”靳母責備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坐去對面,語重心長地開口:“媽咪知道你受傷是爲了黎小姐,看得出你對他的感情。但黎小姐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孩子有親生父母,媽咪不想你一廂情願,想問問黎小姐的意思。”
說話間,靳父也坐了下來。
靳冷睿看向黎雪菲,漆黑的眼底竟有幾分不安,耐着性子企圖說服母親:“媽咪,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靳老夫人。”靳母還沒回應,黎雪菲放下茶杯,緩緩道,“您說的對,我的孩子們有親生父親,不是靳冷睿。我身爲母親,肯定要爲孩子考慮,我要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換句話說,她是不會跟靳冷睿有任何結果的。
靳冷睿眼裡的熱切逐漸冷下來,情急之下幾乎要把真相脫口而出,低頭的瞬間隱忍下去,再擡起頭,眼裡隱晦莫名,“雪菲,之前的事情我和你解釋,別衝動。”
“衝動什麼?人家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跟你沒有可能,你還要死纏爛打嗎?”靳父嚴聲厲色地質問。
“爹地!”靳冷睿聲音冷冽,略微擡高聲音。轉而看向黎雪菲,複雜的目光裡交織着失落、痛楚、難以置信。
“靳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已經去了墨爾本發展,與孩子們的父親往來密切,您爲什麼還要打擾我的生活?至於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給你。其他的還請不要多想。”
黎雪菲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太炙熱,幾乎要把她戳穿。她緩緩閉眼,將心頭翻涌的痛楚與不忍壓下去,滿口苦澀:“靳老夫人,您還有其他的事嗎?”她在這裡,如坐鍼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