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了,這個又是保密的。”三元笑的很奸詐。“難道雲姐是你的……相好嗎?”
錦雯懊惱了,“低等家奴,不可以知道太多高層的機密,這個也是規定。”
“哈哈,遵命,我知道了。”三元放聲亂笑。
錦雯銀牙咬的格格響,這個壞蛋,討厭死了。
“別瞎笑,才死了人,我們都是爲了一個目的來的。現在好好調查一下現場吧,已經把時間都耽誤遲了,再晚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三元勉強收起了淫笑,“好吧,那就當作是低級家奴和高層家奴的第一次合作吧,來,我們一起調查。”
說者,一把拉住錦雯的手。
錦雯猝不及防,被他拉住,又不好掙脫,整個人都被鎮住了,這可是第一次與男子真正的肌膚之親。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他不知道我是女人,他不知道我是女人……
這佛堂的後邊原是一座假山,假山前有帶頂棚的走廊,雖然二人都不知道確切發生兇案的地點,但是三元卻能感受到,有一股靈力正在暗暗召喚自己,特別是當他觸摸山壁岩石的時候,頭腦裡靈光忽閃,全身頓時一震。
錦雯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覺得他此刻舉動十分的怪異,也順着他眼睛所看的方向望去,完全沒有東西,什麼都看不到啊。
錦雯推了三元一把,“你在看什麼?幹嘛全身發抖?”
“哦,沒有什麼。”三元突然回過神來,轉頭木訥地看了錦雯一眼,“小羽哥,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冷了。”
“太冷了?”錦雯一臉疑惑,怎麼會冷,才初秋的天氣,悶熱的很呢。
章三元和蔡錦雯約定了一同調查佛堂女屍案,彼此把自己到目前爲止瞭解到的情況和發現的線索都交流了一遍,又約定了以後需要碰頭時的暗號,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於是分開,各回各屋。
三元回到自己房裡,反覆想反覆想,到底哪裡有問題呢,怎麼自己對這個小羽哥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觸碰到他手的時候自己那種怦然心動的心情,也是如此真實清晰,久久回味。
三元突然想到了和清蘭在一起的日子,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可是小羽是個小廝,自己怎麼可能有這種雅好呢?
不過想那小廝的眉目,和害羞靦腆的樣子,真是可愛啊。
“哈哈哈,這也太流氓了!”三元躺在牀上,忍不住偷自傻笑出聲。心想,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極了……
一陣倦意襲來,先睡覺吧。
剛纔他去現場,已經感受到了罪案現場強烈的靈力,他正希望藉助這股靈力,在夢中得到提示。
三元這點很牛,想睡着的時候倒頭就睡着,甚至前一分鐘還在說話,思路還很清晰,話說到半句時候,突然就睡着了,而且是睡的很死很沉的那種,打雷地震都吵不醒他。這個也是他的睡眠極其與衆不同的一個方面。
昏昏入睡的三元,見到自己身在一堵粉牆之下,那牆有一人來高,他身雖在牆外,卻神奇地能夠穿透牆磚,看到裡面的情景。只是進不去,身體也動不了。
粉牆之內是一個花園,亭臺樓閣雖小而精緻,芳草悽悽,落紅陣陣,忽見一女子從花徑亭閣間轉出身影來,這女子穿着十分鮮麗,妝扮也很濃豔,然後神情卻十分哀傷,邊走邊看似在哭泣。
三元聽到那女子輕啓朱脣,微微出聲,低低吟唱。三元聽不分明她具體吟唱些什麼,只覺得女子的十分的悲傷,他用盡全力擯除雜念,才聽清其中的幾句,“……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花開爲誰謝,花謝爲誰悲。蝴蝶爲花醉,花卻隨風飛……”其他句子就都模糊不清了。
越唱越是哽咽,鶯聲婉轉,萬種愁情。那女子不時用一方絲帕擦拭眼淚,絲帕上繡着朵朵青梅,被淚水滑潤開,更顯嬌豔。
三元因自己動彈不得,邊想呼喚那女子,連叫了幾聲“姑娘”,那女子都好似聽不到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方向。
突然,見女子身後轉出幾個大漢,個個面目黑暗猙獰,女子見狀大驚,奪路要逃,被一個大漢扛起,甩在肩上,硬生生地給擄走了。只一方絲帕,隨風飄落在花徑,幾片落英也隨着落下,覆蓋其上……
三元極其努力搖動身體,終於可以挪動腳步,他想追上去,可是兩條腿卻沉重的不行,如綁着墜鐵般,每移動一步都非常的艱難。他着急地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彷彿間,還能聽到那女子的呼喊求救之聲。
三元窮盡力量,卻仍然跑不動,無奈地跪倒在地。正放棄無助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鑼鼓鞭炮聲大作,他驚愕回頭,身後竟然是一座建造得如同宮苑一般豪華的庭院,張燈結綵,懸紅掛綠,人聲沸騰,鼓樂喧天,貌似新店開張正在慶祝般熱鬧。
看那庭院門口,好多美女迎送,打扮的都非常妖嬈,一旁門招高懸,寫着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翠仙樓”。
三元硬轉過頭來,以掌撐地,想要支撐起身體。猛的看到在自己前方不遠處,正是那方掉落的絲帕。他想要揀起來看個究竟,步子卻挪不動,腳還是死沉死沉的,動作遲緩。
旁邊這時轉出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輕巧地走過來,彎腰拾起絲帕,嘆一口氣,口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嗚呶了幾句,將絲帕放進懷裡,走了。
三元又開口呼喊那丫環,喊了幾聲,那丫環也是全然聽不見。
三元又急又累,覺得全身死沉,無助且無力,猛的一掙,坐醒過來,小混沌了一會兒。兩行急淚尚掛在臉上,原來天色已經微微泛起青光了,這個時候,他該起牀去鼓樓準備敲早鼓了。
他漸漸回過神了,因怕忘記,仔細把夢中的所有細節又回憶了一邊,“翠仙樓,翠仙樓,翠仙樓……”念上三五遍後,他確信自己應該記住了。於是三元翻身下牀,穿衣洗漱。
今天上工前,三元特地溜達到老中那裡,鼓樓雖還沒有敲晨鼓,但是老中這年紀,不習慣起的遲,穿了衣服已在梳洗。
三元和老中打了招呼,饒着他溜達來溜達去,隨手幫他遞拿東西,老中知道是他,沒搭理,繼續拿鹽漱口,然後打水洗臉。
三元假裝幫他端水,不經意地隨口問他,“爹,你想雲姐嗎?”
“想啊。”老中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怎麼突然問?”
“哦,沒啥。”他是爲了要去給雲姐送口信,找老中落實藉口。
有的沒的說了一會,三元又問,“翠仙樓是什麼地方?”
老中正洗臉呢,突然把臉擡起來,盯着他看,一臉的水珠順着脖子直滴答也不擦。
三元遞上毛巾給他,“擦臉。”
“哦。”老中轉過神來,又嘿嘿賊笑,“你問翠仙樓幹嘛,那地方你一輩子也去不起的。”
“我聽別人說起的,那翠仙樓是什麼地方啊?難道爹也不知道嗎?”三元假裝好奇。
“哈哈,”老中神秘地一笑,“你問我這個老光棍,我怎麼能不知道翠仙樓呢。這鎮上所有的適合光棍娛樂的地方,我都知道。不過翠仙樓我還真的只是僅僅知道,從來沒有進去過,那種地方,不是咱這種人消費的起的。”
“哦。”三元不需老中再繼續解釋,也已經大概知道這是哪種場所了。
老中卻來了勁道了:“你,沒想到小小年紀,想法挺多。好,等得了空,爹帶你去個該咱爺倆消費的起的地方,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又是一臉賊笑,看着三元,挺得意。
三元臉唰的就紅了,說道,“我就隨便問問,沒想法。”說着趕緊腳底抹油,溜走了……
不一會兒,三元已經去過茶房,找了靈秀小丫環給雲姐送口信,這時早鼓也已經打完了,他正在鼓樓之上四處張望,等小羽哥得了口信來找他。
冷不丁看到有一人正朝他的方向走來,看身形不是小羽,是個成年男子,白衫白褲,飄逸若仙。
這是誰啊,貌似還在向三元打手勢。三元定睛望去,心下暗暗高興,呵呵,我正要找他呢,他居然先來找我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二掌櫃白老四。
自從三元昨日在錢莊的賬房見過了這個白老四,心中就一直犯疑,覺得他眼熟但是不記得哪裡見過。後來他特特地單獨去找了白老四一趟,那廝又被蔡老爺叫去佛堂了,沒見着。等三元去了佛堂,雖然也見到白老四,但是昨天那個混亂的場面,他就沒機會單獨和他說上句話了。
等再後來遇到了小羽,三元光顧起勁着和小羽哥一起研究兇殺案,早把白老四那檔子事情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
巧不巧的偏偏這會兒白老四就自己送上門來,還邊走邊向三元打手勢,好的很,正好這會兒靈秀去傳口信,估計小羽沒有那麼快現身,先來研究研究這個白四爺吧,看看他究竟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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