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燁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郡主誤會了,我不是無顏,不過是受無顏之邀,來助他演一齣戲。”
鳳淺不敢相信,他還有這個能耐。
止燁被鳳淺這麼直直地看着,忽地一笑,“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如何?”鳳淺莫名其妙。
擡眼,看見止燁眼裡的戲謔,這才發現,止燁衣衫不整,她這麼盯着人家看,實在不雅,臉上微微一紅,“也不怎麼樣。”
止燁呵呵一笑,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外面亂着,難爲她居然能摸到這裡來。
“你不是無顏,那麼誰是無顏?”
鳳淺打開他的手,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驚了一下,打了個冷戰。
止燁看着她一笑,就擡眼,向她身後望去。
接着一個極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過一些日子不見,郡主竟然……竟然連無顏是什麼樣子都忘了麼?”
鳳淺身子驀地一僵,慢慢回頭。
身後站着個身段極高挑的男子。
那人面若桃花,一身的婀娜風流,真真水爲骨,玉爲肌的一個人,只怕用沉魚落雁,也無法形容他的美貌。
如果說玉玄難辯雌雄,漂亮得過份。
但這人,卻分明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氣。
然明知他是男子,卻仍覺得他的千嬌百媚,美進了骨子。
他身上只鬆披了件白色戲服裡衣,有風吹過,下襬晃晃悠悠,說不出的寂寥蒼涼,讓人憑添了分憂傷落寞。
鳳淺輕嘆,世間竟有這樣的妖孽。
再細看,卻是方纔臺上的唱貴妃的美人。
鳳淺剛纔就覺得他極美,卻以爲是‘花滿樓’的妓子,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個男人。
只是洗去臉上粉彩的他,比戲臺上,更觸動人心,惹人生憐。
鳳淺幻想過各種各樣的無顏,但基本上是表面一套,背裡一套的社交男一類。
否則也不會把極品女迷惑到敢在大婚的時候約會他。
鳳淺怎麼也沒想到,無顏會是樣的一個人。
看着這樣的無顏,鳳淺對極品女的作法,即時瞭然了。
這確實是能讓人爲他瘋狂不惜一切的男人。
止燁咳了一聲,“無顏,借你的房間一用。”
無顏視線仍只看鳳淺,側了側身,讓出門口。
止燁看了鳳淺一眼,揭簾進了裡屋。
鳳淺目視止燁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後,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
無顏低低一笑,“郡主既然把無顏忘了,爲什麼要找到這裡來。”
聲音柔和好聽。
鳳淺視線無意中下移,突然看見他胸口處白衣上滲出一灘血紅。
腦海裡立刻閃過剛纔看見的刺殺,臉色微微一變。
如果鳳淺沒看見他胸前的血跡,聽見他的這個聲音,一定會臉紅,但這時臉卻白得沒有一點人色。
強作鎮定道:“對不起,我走錯了地方。”
繞過他,就要往門口跑。
在身子與他的身體一錯之時,他突然橫手過來,把她撈了回去,攬入懷中,空了一隻手撫向她的臉。
鳳淺沒想到他會如此,又驚又惱,皺眉想躲,叫道:“你做什麼?”
他攬着她不放,手仍在她臉上摸了一摸,才道:“你找來這裡,不就是想得到無顏,與無顏**一度嗎?”
鳳淺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擡頭,無顏雙眸正盯着她,這雙眼生得極爲勾魂,似乎只是一眼,就能讓人神魂顛倒,鳳淺看了一眼,就轉開頭去,不敢多看,“你誤會了。”
“誤會嗎?”無顏的手順着她鬢邊往下,輕輕地擦過鳳淺頸間,“你來這裡,不就是想與無顏……”
鳳淺身子一僵,用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沒有,我絕對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突然轉頭,柔軟的脣親向鳳淺臉頰,沿着她細滑的面龐往下,“外頭正鬧得緊,此處無人理會,無顏可就此如了郡主心願。”
鳳淺被他抱得極緊,聽他認定她是有圖而來,鬱悶得想死,正想辯,他的脣在她臉頰上輕輕蹭過,驀地印在她的脣上,令她再發不出聲音。
他的脣極軟,身上有淡淡的粉彩香,身體緊緊靠着她的身子,讓鳳淺驚怕慌亂,不住掙扎。
鳳淺怒道:“無顏,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低笑,“你們這些貴人不正想這樣?”
鳳淺用力推着他,不讓他壓覆下來,“我來是想問你,那天你爲什麼要害我?”
無顏一怔之後,身體微微發抖,眼裡漸漸浮上怒氣,“我一心待你,你卻那樣害我,害我差點死在政國公府,卻來說我害你?”
鳳淺望着他的眼,冷笑,“當初我是去見你纔出的那事,不是你,還能是誰?”
無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象是極傷心的樣子,兩行淚從眼角滑下來。
他本長得動人,這樣一副傷心的樣子,看得人簡直心都要碎掉。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
“你想我怎麼看你?”那天,她差點就又進了鬼門關。
無顏長密的睫毛輕輕一抖,卻不再說話。
鳳淺逼問,“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無顏嫵媚的眼重新慢慢打開,“你來就是問我這個?”
“是。”鳳淺沒有猶豫。
無顏凝視着她的眼,竟輕笑出聲,“來來去去,不就是你不能如願,才搞出這些事。今天我就依了你,我們也就從此兩清。”
他突然把她抱緊。
他衣裳單薄,緊貼着她,好象某一處已經硬了起來。
鳳淺陡然一驚。
他的脣在她臉頰上輕輕蹭過,驀地印在她的脣上。
“無顏,你住手。”鳳淺又急又怒,她是來找答案的,不是來給跟他搞曖昧的。
無顏不理。
鳳淺怒極,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手快出閃電地抓住無顏的手臂。
身體一扭,一個過肩摔,竟把他長大的身體摔下梳妝檯。
鳳淺意外,這具嬌貴的身體,竟變得靈活。
看着被摔飛出去的無顏,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無顏看着鳳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
止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化妝臺邊,順手重重摔下來的無顏接住。
順手點了無顏的穴道,快得無顏只來得及迷惑地看了止燁一眼,就人事不知了。
止燁抱了走向裡間,把他放在裡間的小牀上。
鳳淺連拉好衣襟,坐在梳妝檯上,剛有的那點力氣,瞬間消失,身上軟得沒了力氣。
偏了頭,向裡屋望去。
止燁拉開被子給無顏蓋上,走了出來,把鳳淺從梳妝檯上抱下來,“嚇到了?”
鳳淺臉色微微發白,“你怎麼這麼晚纔來?”
“我想你有話跟他說,不方便打擾。”止燁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我差點被他吃了。”鳳淺怒氣沖天。
“你以前總想吃他的。”
止燁一臉正經。
鳳淺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黑,最後怒吼,“放屁。”
止燁手握着拳輕咳了一聲,“這不是秘密,下到百姓,上到皇上,只怕沒有人不知道。”
鳳淺囧了。
“他身上的傷,你別說那是他在戲臺上摔的。”
外面在搞刺殺,他身上帶着傷,這麼明顯的事,有眼睛的人都會看。
“那是西門政打的。”
“啥?”鳳淺怔了一下,有些凌亂。
“你大婚那天,逼了他去會你,可是他沒等到你,卻等來了西門政,那傷是西門政打的。”
“哄三歲小兒?”
鳳淺從棺材裡醒來,都有一個來月,一個來月,就算傷重,不能全愈,也不至於還會血淋淋的。
止燁拽了鳳淺進裡屋小牀邊。
解了無顏身上裡衣,露出裡面青紅淤青的肌膚,鞭痕,棍傷縱橫交錯,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鳳淺張口結舌。
“如果那日不是‘花滿樓’的人去的快,他恐怕得死在政國公府。”
作者的話:
紅榜掉下來了,姑娘們手上還有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