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A市國際機場送行的有市政府的三位副市長和秘書長以及有關局委的領導們,在機場上舉行了簡短的歡送儀式,併合影留戀。
代表團或者重要官員出國訪問時,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必須有政府官員送行併合影,在其中的含義多多,但也有一個人們最不希望出現的含義,那就是飛機失事這張合影將成爲最後的留影,這種事情雖然並不多,但幾乎每年都在發生着。
波音747昂起機頭拔上藍天后,在A市上空轉了半圈就向着東方飛去了,它將在上海停留後就直飛日本東京。
漂亮寶貝無論到哪裡都喜歡挨着周鴻身邊,今天她就坐在周鴻右邊的機窗下面,飛機起飛後機窗是從不打開的,也打不開的,透過小窗口的玻璃可以看見下面的地物地貌,當飛機升上萬米高空後,看見的只有像棉花一樣厚厚的白雲。
代表團成員全部坐在頭等艙裡,三十多人,男多女少,大家穿的都是國產正宗品牌服裝,周鴻規定不許穿進口品牌的服裝,也只有他周鴻管得這麼細管得這麼寬,竟管到別人的服裝上面去了。
柳娜娜與滿芊芊坐在一排,柳娜娜第一次坐飛機,一切都覺得很新鮮,原來擔心自己會暈機會嘔吐,結果感覺一切良好,就跟坐在辦公室裡一樣,她伸頭往窗外一看,什麼也沒看見,只看見飛機的翅膀就像活頁窗那樣擺動着。
“芊芊,你以前坐過飛機沒有?”柳娜娜覺得滿芊芊似乎並不好奇的樣子,於是問道。
“坐過幾回,我還坐過海里面的大輪船呢,坐輪船簡直是受活罪,暈船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坐飛機好像比坐轎車還平穩,以後出遠門還是坐飛機的好,又快又舒服。”柳娜娜說道。
“可它比火車和汽車貴呀,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坐得起的。我去年回東北過年坐了兩夜一天的火車,腦袋都坐木了,回到家裡晚上睡在牀上,兩隻耳朵裡還‘哐咚、哐咚”地響。”,滿芊芊說道。
“以後你每年回家可以報銷一次路費,你就乾脆坐飛機得了。”柳娜娜說道。
“回家過年可以報銷飛機票?”滿芊芊感到吃驚。
“按公司的規定不能報飛機票和火車軟臥票,你可以找周總開個綠燈嘛。”柳娜娜嘻嘻哈哈笑道。
“我寧願自己掏腰包,也不願使周總爲難,這種綠燈還是不開的好。”,滿芊芊說道。
“芊芊的思想不錯,準備寫個入黨申請吧。”柳娜娜笑道。
“你做我的入黨介紹人?”
“這個沒問題,我這個黨員是當哭哭隊長時,周總批准入進去的。”柳娜娜從來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光榮歷史,從來也不怕別人笑話她,因爲她原本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記過去,特別是不要忘記自己苦難的過去。
她們兩人在閒聊中飛機已經安全降落在上海虹橋國際機場了,國內的旅客全部下了飛機,從上海去日本的旅客就上了飛機,A市經濟代表團的成員們就在飛機上休息用,喝咖啡、用飲料。
“周大哥,沒有茶怎麼辦?”漂亮寶貝說道,因爲周鴻喜歡喝綠茶,不喜歡喝甜的飲料或者加糖咖啡。
“我不渴,到日本後再喝茶吧。”
“您好長時間沒抽菸了怎麼辦?”
“不要緊,忍耐幾個小時沒問題。”
“周大哥,我帶您去一個地方抽支菸好吧。”
“您帶我去哪裡抽?”
“這個您不要問。”漂亮寶貝就拉着周鴻去了機上禁區門前,向便衣空警出示了她的證件,果然就讓周鴻進去抽了一支菸,漂亮寶貝還要了一瓶綠茶拿回機艙給周鴻。
他們剛一回到座位上,飛機就重新起飛了,飛機一升空,就到了東海的上空,在這裡往下看,看到的大海就像一個大水球,是圓形的,大小船隻都在水天相連處。
“小芳,您的本事真不小,終於讓我過了一把煙癮,您不怕別人講您濫用特權?”周鴻雖然不知道漂亮寶貝的真實身份,但早已知道她決非普通記者,但他從來也不向漂亮寶貝打聽這事情。
“我纔沒那麼多顧忌呢,他們自己不是坐在裡面也抽菸嗎?”漂亮寶貝說道,“周大哥,到了東京機場後,您就先抽飽煙後再上汽車,因爲日本人坐汽車也是禁菸的。”
“抽菸的地方越來越小了,乾脆戒掉煙算了。”周鴻笑道。
“我們兩人打個賭,您如果戒掉煙我就戒掉饅頭。”因爲漂亮寶貝每餐幾乎都離不開饅頭,但她卻從不吃包子。
“我不跟您打賭,萬一您輸了餓瘦了怎麼辦?”周鴻嘿嘿笑道。
他們兩人盡扯這些生活上的小事情,並不涉及工作,這是事前他們約定好了的,目的是爲了不泄露經濟機密。現在凡是出國訪問的代表團都會引起國際經濟間諜的注意,其中在飛機上竊聽別人的談話就是最慣用的手段,所以在出發前,周鴻給代表團一個硬性規定,不準在公共場合談論工作上的事情。
飛機一直在太平洋的上空飛行,在飛機上吃完午飯不久,終於看見了陸地,漂亮寶貝說道:
“周大哥,好象到日本上空了。”漂亮寶貝看着窗外說道。
“按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周鴻回答。
飛機往前飛行了不多久,廣播裡傳來了做好降落準備的通知,接着飛機開始降低高度,在東京上空轉了半圈後,最後安全降落在東京羽田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