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工廠,又是一座監獄。
四面是高牆,牆上還安裝着電網。上面還有崗樓,就像抗日戰爭時期鬼子在中國建立的那種炮樓,崗樓上面還有探照燈。
大門並不很大,一點也不雄偉,兩個水泥柱子之間安裝着一道重重的電動鐵門,如果沒有電用手去拉開門,需要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大鐵們上面是一座最大的崗樓,上面有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肩膀上扛着半自動步槍來回走動。
鐵門的右旁是個值班室,裡面值班的是獄警,獄警們進出時就從值班室經過。
大門兩個水泥柱子的正面,各掛着一塊招牌,左邊的招牌是“A市新生服裝廠”,右邊的招牌是“A市女子監獄”。
周鴻的奧迪轎車在一輛警車的前導下到了大鐵門前時,值班獄警按下了啓動按扭,兩扇鐵門向兩旁緩緩地移動,警車與周鴻的汽車進入了大鐵門後,大鐵門又立即關閉了。
周鴻趕在去日本之前到女子監獄探望袁芳芳,事先就與女子監獄的女監獄長聯繫好了,於是女監獄長就專門派了一輛警車去接周鴻,周鴻雖然與女子監獄沒有任何關係,但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裡,女子監獄的幹警中就有親屬和親戚在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工作,副總經理孫大元的妹妹如今就在女子監獄當幹部,女監獄長還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隨同周鴻去日本開開眼界,這個世界上,誰也離不開誰。
周鴻與袁芳芳到底是什麼關係誰也搞不清,但女子監獄的幹部們幾乎人人都認爲袁芳芳與周鴻有着密切的關係,於是對袁芳芳特別的照顧,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袁芳芳到了女子監獄休息三天後就開始上崗勞動了,她的勞動崗位就是給女犯們講授電腦知識,這對於袁芳芳來講根本就不用備課,每天只上兩個課時的課,其餘時間就休息,其他當任教學的女犯沒課就去或搞衛生,或去直屬隊做其他雜活,只有袁芳芳例外,但她卻覺得過意不去,有時就主動與其他犯人一起搞衛生做雜活,當特殊犯人並不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
今天上午袁芳芳一到教室,直屬隊長就找她了,要她立即回到監號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去接見。
“隊長,大家接見時都穿勞改服,我怎麼能例外呢?”袁芳芳說道,覺得自己不應該特殊。
“因爲你見的是市委委員,不能太隨便。”隊長解釋道。
“我見的是市委委員?”袁芳芳在心裡一邊嘀咕着,一邊就換上自己的衣服。其他犯人見了還以爲她被釋放了。
犯人接見親屬時有專門的接見室,但袁芳芳沒去接見室,而是直接被帶進了監獄辦公大樓的會客室,她不知道是哪位大官要見她,因爲她並不知道周鴻已經是市委委員了,走進去一看,見是監獄長正陪着周鴻說話。
監獄長見袁放芳芳進來後,於是對周鴻說道:
“周委員,我就失陪了。”說完就走了。袁芳芳這才知道原來周鴻已經升爲市委委員了,於是對周鴻笑道:
“你當上市委委員了?害得我來見你時還換上原來的衣服。”
“袁大姐,到這裡來後還習慣吧?”周鴻將冷飲遞給她,見她已經與在三監獄時大不一樣了,臉色紅潤,胸脯堅挺,青春洋溢,簡直是個大美人。
“周鴻,大概是託你的福吧,現在監獄把我簡直沒當犯人看待,有時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本來接見是要到接見室的,現在卻坐在會客室,連囚服都不讓我穿。”
“袁大姐,我並沒要他們特殊照顧你,既然他們已經這麼做了,你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吧,輕鬆一點對精神對身體都有好處,我看見你這麼愉快的樣子,我心裡很高興。”
“周鴻,你認識我感到後悔過嗎?”袁芳芳就像周鴻的親大姐那樣,開口閉口就直呼其名。
“袁大姐,認識您也可能是前世註定,我現在也找不到解釋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你對我怎麼那麼相信,將所有重要事情託付給一個並不熟識的人。”周鴻點燃一支菸說道。
“你沒說錯,可能是前世註定,其實我對你並不瞭解,只是聽說你的一些事情,但我認爲你不是一般的男人,本來很早就想去見你一面的,但又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於是一直沒去見你,直到最後關頭又想起你,於是我也玩了一盤沒有規則的遊戲,將遺囑發給了你,現在想起來確實感到有點荒唐。”
“袁大姐,你需要些什麼請告訴我,我給你去買。”
“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在這裡坐牢還有零花錢發,吃的穿的公家發,你儘管放心好了。”袁芳芳說道。
“袁大姐,我過兩天就要帶團出訪日本了,等從日本回來後再來看您。”
“你去日本大概訪問多久?”
“前後十天時間,主要是簽訂合作協議。”
“與你合作的東洋英子我認識,她是有個很有頭腦的女子。”袁芳芳說道,周鴻聽了大吃一驚,於是說道:
“袁大姐,您是什麼時候認識東洋英子的?”
“我在C省D市認識她的,是在一次舞會上認識她的,她長得很漂亮也很有氣質。”
“以後你們有來往嗎?”
“沒有,我認爲沒有必要與她來往。”
“我這次去日本就是與她正式簽訂新式轎車合資協議。”
“周鴻,在業務上我支持你與任何人合作當然東洋英子也不例外,但她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把握好自己。”袁芳芳說道,似乎對東洋英子的思想很瞭解似的。
“請袁大姐放心吧,我已經明白了您的意思。”
周鴻與袁芳芳交談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袁芳芳被帶進監管區後,周鴻又與女監獄長等領導幹部們閒聊了一陣才離開女子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