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雪亞好歹不會給人添麻煩,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種什麼都不會,就只知道給人添麻煩。
桃樂示意齊若詩自己過來吃飯,幫陶定洋把小桌板整理好:“有個人在這兒陪着你,熱鬧熱鬧不也挺好嗎?”
陶定洋不高興地問:“你弟弟都已經快被氣死了,你居然還說好?姐,你真是我的親生姐姐嗎?”
陶樂賞了他一記爆慄:“別廢話,趕緊吃飯。”
得知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兒並沒有鬧太大的矛盾,有的也只是小打小鬧之後,陶樂放心了許多,走之前還不忘提醒齊若詩:“要是你受不了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
躺在牀上的人成功炸毛:“你到底是我親姐,還是她親姐呀?我都快被她折磨崩潰了,你居然還幫着她說話……”
說到一半,他悲催地發現剛纔因爲動作太大而扯着了傷口。
陶定洋齜牙咧嘴地躺了回去,小聲地說:“真不愧是我親姐。”
“要不是他們每天都給你送好吃的,你以爲我會願意在這兒陪着你?”齊若詩也有他自己的驕傲,本來學着照顧別人,她就已經覺得非常吃力了,可是最讓她寒心的是陶定洋的態度。
齊若詩這人又有很強的責任感,她覺得這人是因爲她受傷的,她必須要留在這裡照看,但她還不能沒臉沒皮地硬留在這裡:“所以你還是不要自戀了。”
陶定洋想蹺二郎腿,可惜腿還沒有擡起來,疼得差點兒蹦了起來,他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我就知道你這個人留在這裡不可能一點兒企圖都沒有。”
齊若詩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看陶定洋。
雖然陶定洋家裡做的飯比父親做的好吃,但她是那種爲了次就不要臉的人嗎?
齊若詩很生氣。
陶定洋生無可戀地躺着;“我現在生活也能自理了,獨自下牀蹦來蹦去的基本上也不是任何問題,那你說說你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無所謂地問:“你應該也有自己的事吧?”
齊若詩別過頭看向別處:“我是無業遊民,你要是不讓我在這裡陪你,那我就去你姐姐的餐廳找你姐的不痛快。”
陶定洋頭疼地說:“行行行,那你還是別過去了,反正你都已經禍害我這麼長時間了,我也不介意在多讓你禍害一會兒。”
齊若詩倨傲地說:“這還差不多。”
年輕人大多都喜歡爭強好勝,又特別的在意自己的面子,哪怕她們還不清楚面子要來可以做什麼,都會在涉及到面子的問題上據理力爭。
毫不退縮,宛若無往不利的將軍。
陶樂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經過了跟人爭強好勝的年紀,可在看到那兩個小朋友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地覺得有趣,感覺像是透過他們看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光。
下午的工作非常的忙碌,陶樂幾乎是剛鑽到廚房裡面,姜主廚就留給她一堆工作讓她處理,她即便是沒有刻意地去看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麼,也能夠從菜的名字之中感覺出來姜主廚這是在鍛鍊自己。
陶樂從來不想辜負任何一份好意,特別是看好她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好意,全神貫注地完成姜主廚交給的任務,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兒,她必須要過去給陶定洋送飯。
她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些吃不消,休息的時間都被抽走成爲路上的奔波,彷彿閉上眼睛養神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這麼反覆着幾日,等確定陶定洋的傷口不會感染之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由於陶定洋在家中有人照顧,陶樂終於爭取到喘息的時間,也覺得沒有那麼累了。
下班剛到家裡,就趴在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陶定洋和顧雪亞都知道他這段時間到底有多辛苦,也都默契地沒有在喊她。
分別之後。
齊若詩無精打采地回到房間裡,胡亂地甩掉拖鞋,就鑽到被窩裡,拉住被子擋住自己的臉。
齊巍然見本來囂張,風風火火的齊若詩突然不鬧騰了,拿了一罐啤酒就敲門進了齊若詩的房間裡:“在醫院裡住幾天住累了?”
齊若詩搖搖頭:“也不是,我只不過是突然意識到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很重要的事?
齊巍然覺得這個重要應該要打上很大的折扣:“恩?”
齊若詩忍不住坐起來問:“你有沒有發現陶定洋暗戀我?”
齊巍然剛喝到嘴裡的啤酒就這麼噴了出來,在齊若詩照顧陶定洋的那段時間,他由於好奇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樣照顧別人的,就過去偷瞄了兩眼。
結果毫不意外地發現妹妹照顧人真的是純屬給人搗亂,陶定洋呢也沒有特別地包容她,,都是在情理允許的範圍之中抓狂。
齊若詩瞪着齊巍然:“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齊巍然重重地點點頭說:“好好好,不過要求我好好說話之前,我覺得你也應該擺正自己的心態。”
齊若詩納悶了:“我的心態不是很好嗎?”
齊巍然笑着說:“我看你的心態是好過了。”
齊若詩歪着頭,奇怪地問:“那點兒過了?”
她覺得自己還挺正常的呀。
齊巍然想揉揉齊若詩的頭,可轉念一想,齊若詩現在這麼自戀,要是摸了齊若詩的頭,那基本上就等於惹火上身,把啤酒換了個手:“就我用男人的角度來看,陶定洋對你的態度還挺正常的,就是算不上好,也不算壞。”
很中立的態度。
齊巍然可以肯定這些。
齊若詩主動解釋:“他又不是你這一種到處留情的花心男。”
齊巍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咳嗽了:“你要誇別人就好好地誇行嗎?求別拉我下水。”
齊若詩低着頭,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齊巍然隨手把啤酒放在牀邊:“如果你覺得陶定洋至今還沒有打死你算是喜歡的話,那他確實挺喜歡你的。”
齊若詩聽到這種話,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在這種重要時刻,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好嗎?”
齊巍然幸災樂禍地說:“可我要是不落井下石,你就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愚蠢。”
齊若詩猶豫不決地解釋道:“可是你看,陶定洋幫我當刀子了呀!”
齊巍然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齊若詩究竟是怎麼美化的那一段經歷,他只知道現在的齊若詩已經愚蠢到讓人不能直視了。
他有必要告訴齊若詩實情,不讓齊若詩在沉浸在自己製造的幻覺之中,伸手捏住齊若詩好看的臉蛋,他毫不留情地說:“當時那個人販子捅的人就是陶定洋,根本就沒有什麼捅你卻被陶定洋擋住了之類的劇情。”
齊若詩不悅地拍掉齊巍然的臉:“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