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繼續看向她的右手:“還有,你這手不能碰水,最近乾脆就別來學校了,在外面,還有人能夠照顧好你,你只用每天躺着,飯來張嘴衣來伸手就行了!”
說完後,他挑眉:“其實都不用穿衣服了,免了麻煩,就躺着等着吃飯吧。”
薛夕:!!
這男人想什麼呢!
她臉色都漲紅了:“你想什麼呢?我,我不洗澡!”
“這種天,一天不洗澡就搜了,兩天不洗澡就臭了,三天不洗澡就發黴了吧?你確定,你不洗?其實別人幫你,也沒什麼的,又不是沒見過。”
“…………”
薛夕臉色更紅了:“誰,誰見過?”
向淮跟在她後面笑:“當然是……”
他話鋒一轉:“……咱媽呀,她肯定能把你照顧的體體貼貼的,放心吧!”
薛夕:!!
她懵了懵:“你一直在說的是我媽?”
向淮:“不然你以爲誰?”
薛夕:“…………”
向淮打量了一下她,恍然大悟:“你以爲是我嗎?其實我也可以……”
薛夕往前走,難得的爆粗口:“滾,我要回家。”
這人明明是在暗指什麼,卻又偏偏不承認,騷不過騷不過!
她低頭走了兩步,來到了宿舍門前,因爲心裡想着別的,也沒注意到什麼,直到“夕姐來了!”的驚歎聲傳來,她這才猛地擡頭,發現女生宿舍裡這邊,大家竟然都沒有睡覺,站在門外圍成了一圈。
在她過來時,有個女生走出來,手中捧着一束花和一袋零食羞澀的走到了薛夕面前,她擡起頭來開了口:“夕姐,我是大二的孫萌萌,今天是你救了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姐!這些吃的給你,你流了好多血,補一補!”
“啪啪啪……”
周圍響起了掌聲,教務處主任也開了口:“薛夕同學,鑑於你今天的表現,學校裡要給你頒發見義勇爲獎章!今天太晚了,獎章沒做出來,改天再給你。”
薛夕茫茫然的接過了花和零食,眨了眨眼睛說道:“哦。”
這話落下,周圍的人就涌了上來:
“夕姐!你今天A爆了!”
“夕姐,你太帥了!啊啊啊,女孩子帥起來,就沒男孩子什麼事兒了!”
“夕姐,我們問了你們宿舍裡的人,大家都喊你夕姐,雖然你比我小,但我也想這麼喊,你今天簡直太勇敢了!”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薛夕呆愣愣站在那兒。
她能做到對別人的詆譭視若無睹,可這麼熱情的同學,她完全束手無措。
幸虧李紫夏和謝瑩瑩過來,開了口:“夕姐受傷了,需要休息,大家趕緊回去吧!”
這羣人這才散了:“對,夕姐你好好休息,多睡覺,養血!”
薛夕:“…………”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進門,她就發現宿舍裡已經被各種零食佔滿了,李紫夏尷尬的解釋道:“同學們來看望你,帶了零食,這些都不貴,我也不好意思不收,結果就越收越多了。”
薛夕:“……”
她無奈嘆了口氣:“我還是回家養傷吧。”
在學校裡,同學們太熱情了,她有點招架不住。
這話一出,謝瑩瑩就跳了起來:“行,那我給你收拾下行李。”
“……”
她只是右手受傷了,不是殘廢了。
可看着李紫夏和謝瑩瑩在宿舍裡上躥下跳的幫她收拾東西,看着門外那些探頭探腦、在她看過去時就驚嚇的躲開的小腦袋瓜,薛夕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紮了根。
今天司霖哥問她爲了救人受傷值不值得。
她當時覺得,沒有值得與不值得,她從不求回報,就無所謂付出。
可此刻,她卻覺得如果司霖哥就在她面前的話,她會說一聲:值得。
不能因爲有些人的惡,就否認所有人,否認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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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夕離開時,又有一批女生來送她出門。
薛夕讓大家都回去,可硬是有幾個人非要送她,孫萌萌就其中的一個,非要送她到門口。
看那意思,如果沒人來接她的話,恐怕都要把她送回家的。
路上,孫萌萌還一口一個夕姐的喊着,直到薛夕上了向淮的車,車子啓動後,還有幾個女生站在原地依依不捨的揮手。
薛夕深深的鬆了口氣。
看她這樣子,駕駛座上的向淮低笑了一下,也跟着起鬨:“夕姐,牛逼呀!”
薛夕:?
別人喊夕姐,她都沒什麼感覺,可這兩個字從這騷男人嘴裡喊出來,帶着點磁性,呀字還故意拉了個長音,竟讓她隱隱覺得有點撩人。
她心跳加快,爲了掩飾自己的心情,直接開口:“你比我大七歲,這麼老也好意思喊我姐?”
話一出口,她自己又驚了驚。
剛剛這帶着點嬌嗔的聲音,真的是她發出來的嗎?
向·老年人·淮卻默默嘆氣,開口道:“那小朋友,老年人牌專車爲您服務,請您坐穩扶好,我們即將出發!”
伴隨着這話,向淮踩了油門,載着薛夕直奔薛家。
高速路上路燈綿延不絕,向淮的車開的很穩,兩個人這麼一路走着,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向淮看着前方,忽然好想讓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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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家時,葉儷嚇了一跳。
畢竟今天才週四,薛夕怎麼回來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女兒手上的傷口,當下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薛夕怕嚇到她,只簡單說了一句:“不小心握住了水果刀,傷到了手。”
葉儷抱怨:“太粗心了!”
薛夕正打算認錯,就聽葉儷開了口:“誰這麼粗心,竟然帶了水果刀去宿舍!不知道會傷人嗎?這要是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薛夕:“…………”
果然是她想多了,在葉儷眼裡,女兒怎麼會有錯?
向淮幫薛夕拿了行李,送進了房間,葉儷則裡裡外外開始收拾,等到一切妥當後,薛夕震驚的看着住在他們家客房裡的向淮:“你不走嗎?”
向淮懶洋洋的躺在牀上:“我走了,誰幫小朋友洗澡?”
薛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