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蛇晶這麼快就弄好了?所以他拉東方天籟去商量配藥?
花似錦悄悄轉回頭來,東方天籟含笑道:“姑姑,我一會兒再來陪你說話……”嘴裡十分溫柔恭順,手兒卻摸摸她的頭髮,隱約便透出些寵溺來。
“我想不必了罷,”某帝君神色十分的從容清淡,一點都不像在吃醋:“你會很忙,錦兒也會很忙。”
東方天籟只做未聞,一笑轉身,花似錦忍不住悄悄對他做了個鬼臉,紫微別眼看她,她趕緊再把眼神兒跳開。
他們走開很久,花似錦才悄悄鬆了口氣,起身回到昨晚的房間,打開了手裡的紙。初初展開時,只似乎是一張地勢圖,勾勒着很多線條,標註着些地名山名之類,墨跡猶新,似乎剛剛畫就,一直到紙盡,整副畫兒忽然光芒一閃,似乎活了起來,低頭看時,山川河流,乃至城鎮村莊,俱歷歷在目,凹凸婉延,宛如身在雲巔俯看大地攴。
花似錦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景兒一樣細細的看了很久,然後纔想起正事兒來,開始審度各處的地勢,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只嚷嚷說要佈陣護龍脈,這龍脈究竟在哪兒?此時天下仍舊五分,理論上來說,五位城主都是真龍,應該各有龍脈是吧……那屬於將來天下之主的龍脈,究竟在哪兒?她的手指細細從紙上撫過,手指觸及時,是紙張的觸感,可是眼睛看時,卻好像把山捏在了手中,按一按就能按平一樣,徑自玩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葉扶秋,這才用起心來,細細選出幾處,來回比較了很久,終於選中一個地方,取過筆來,在紙上輕輕一勾。
勾完了,看那山勢似乎十分險絕,不由得就有些心癢,之前只覺這圖已經詳盡之極,現在才覺得有些不足,她收起圖來,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藥房,在門外叫:“妖傾天!妖傾天!”
有人應聲而出,一身渺渺的祥雲瑞靄袍,烏髮垂落,鳳瞳流麗,當然不是妖傾天……花似錦眨了眨眼睛,十分的理直氣壯:“我不是來玩兒的,我找妖傾天有很重要的事,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兒!辶”
“哦?什麼事兒?”他神情淡淡,好像只是在閒聊:“比如你費盡心機,演算許久,終於幫葉扶秋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葬身之處,所以心急來找玉衡,想讓他帶你去那兒實地瞧瞧?”
“呃……”她眨巴着大眼睛,終於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
他悠然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到有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小秋現在有了仙骨,最少還能再活個百八十年罷,到時只怕山勢有變,最好選個穩當點的地方……”
她頓時就鬱悶了:“喂,你偷聽要不要這麼理直氣壯!你是神仙誒!做事好不好光明正大一丟丟?”
他本來一臉清淡,卻被她的小模樣兒逗的一笑,隨手拉了她小手兒,便往裡走,“我沒有偷聽,是你太專心了,我進去又出來,你都沒有看到,只顧着盤算怎麼建皇陵……”
她斜睨了他一眼,也生不起氣來,回手抱了他手臂,蹭蹭:“那我選的地方,你說好不好?”
他道,“很好。”
什麼意思?他答的太痛快,於是她很懷疑,眯眼看他,可是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她忍不住又要跳腳,一把甩開他手:“你討厭!不準陰陽怪氣!你變回來變回來!把我的雲哥哥還給我還給我!”
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伸手就揉亂了她的頭髮:“笨狐狸,你知道龍脈是什麼嗎?”
她眨了眨眼睛:“難道不是墓地……我明明聽人家說過……”本來覺得自己很對,結果越說越心虛……
他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小傻瓜,龍脈其實是國運啊!風水堪輿術裡,把起伏綿延的山脈都稱做龍脈,但我們現在要護的所謂龍脈,是將來纔會出現的,因爲葉扶秋命中會有一統天下的那一天,而所謂天下,自然囊括五城全部國土,所以這龍脈,就要以這將來的新朝爲旨來挑選……帝王墓穴所在,也稱龍脈,或者龍穴,但那只是龍脈中極小的一部份……而且帝王之所以葬在某處,是爲了蔭及子孫……便如是種花加上的最後一坯土,國在帝在,國亡帝無,其實實際意義不太大。”
她一邊聽,一邊用力點頭,之前細細看過的地勢圖,就在腦海中浮現,她是天師,天生對陰陽五行氣息規則有極靈敏的感應,卻不懂風水堪輿之學,所以她選的地方靈力聚集環繞,卻只是一個“點”,從未想過要挑選一條山勢做爲“脈”,也不知這脈要怎樣才叫好。
紫微徐徐的道:“山爲龍脈,土爲龍身,石爲龍骨,木爲龍鱗,水爲龍血,尋龍脈,須枝幹分明,纏護稠密,錯落有致……且山脈也要曲伏有致,有輪有暈,奔馳遠赴……”
花似錦只聽的頭都大了,喃喃的道:“天哪,這麼複雜……”
他笑着搖頭,話風一轉:“所以,要先確定龍脈所在,你再佈陣將那龍脈護持起來。”他頓了一下,續道:“新朝都城,宜在龍首,旨在引領;帝陵宜在龍腹,旨在溫養;龍尾須有忠臣良相,旨在護持,龍爪須有精兵強將,旨在威懾……”
“好了好了,”花似錦用力搖手:“你不要再說了,總之龍脈的事情交給你,我不管。”
他道:“那倒不必,天璇這一世,在葉扶秋朝中爲官,他會做好這件事的,我不便插手……但是你是人間天師,你想做甚麼,我都可以陪你去,不用扯別人。”
“真的嗎?”花似錦想了想:“那我選的那地方,我覺得是整個藥神大陸最穩固靈力最足的地方,我們還是去瞧瞧罷,就算葉扶秋不愛埋在那兒,我們也可以乾點兒別的啊?”
聽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麼盼望葉扶秋死翹翹……紫微不由得扶額,“墓地的事兒,不用這麼急罷?”
她很不滿:“喂!你到底是不是神仙?怎麼這樣出爾反爾!纔剛說我想做甚麼你都陪,一轉眼我說了你就不認了!再說我不是跟你們學的嘛,現在葉扶秋病還沒好利索,你們就在盤算他一統天下的事兒了!那我盤算帝陵有什麼不對?”難道蛇晶這麼快就弄好了?所以他拉東方天籟去商量配藥?
花似錦悄悄轉回頭來,東方天籟含笑道:“姑姑,我一會兒再來陪你說話……”嘴裡十分溫柔恭順,手兒卻摸摸她的頭髮,隱約便透出些寵溺來。
“我想不必了罷,”某帝君神色十分的從容清淡,一點都不像在吃醋:“你會很忙,錦兒也會很忙。”
東方天籟只做未聞,一笑轉身,花似錦忍不住悄悄對他做了個鬼臉,紫微別眼看她,她趕緊再把眼神兒跳開。
他們走開很久,花似錦才悄悄鬆了口氣,起身回到昨晚的房間,打開了手裡的紙。初初展開時,只似乎是一張地勢圖,勾勒着很多線條,標註着些地名山名之類,墨跡猶新,似乎剛剛畫就,一直到紙盡,整副畫兒忽然光芒一閃,似乎活了起來,低頭看時,山川河流,乃至城鎮村莊,俱歷歷在目,凹凸婉延,宛如身在雲巔俯看大地攴。
花似錦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景兒一樣細細的看了很久,然後纔想起正事兒來,開始審度各處的地勢,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只嚷嚷說要佈陣護龍脈,這龍脈究竟在哪兒?此時天下仍舊五分,理論上來說,五位城主都是真龍,應該各有龍脈是吧……那屬於將來天下之主的龍脈,究竟在哪兒?她的手指細細從紙上撫過,手指觸及時,是紙張的觸感,可是眼睛看時,卻好像把山捏在了手中,按一按就能按平一樣,徑自玩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葉扶秋,這才用起心來,細細選出幾處,來回比較了很久,終於選中一個地方,取過筆來,在紙上輕輕一勾。
勾完了,看那山勢似乎十分險絕,不由得就有些心癢,之前只覺這圖已經詳盡之極,現在才覺得有些不足,她收起圖來,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藥房,在門外叫:“妖傾天!妖傾天!”
有人應聲而出,一身渺渺的祥雲瑞靄袍,烏髮垂落,鳳瞳流麗,當然不是妖傾天……花似錦眨了眨眼睛,十分的理直氣壯:“我不是來玩兒的,我找妖傾天有很重要的事,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兒!辶”
“哦?什麼事兒?”他神情淡淡,好像只是在閒聊:“比如你費盡心機,演算許久,終於幫葉扶秋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葬身之處,所以心急來找玉衡,想讓他帶你去那兒實地瞧瞧?”
“呃……”她眨巴着大眼睛,終於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
他悠然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到有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小秋現在有了仙骨,最少還能再活個百八十年罷,到時只怕山勢有變,最好選個穩當點的地方……”
她頓時就鬱悶了:“喂,你偷聽要不要這麼理直氣壯!你是神仙誒!做事好不好光明正大一丟丟?”
他本來一臉清淡,卻被她的小模樣兒逗的一笑,隨手拉了她小手兒,便往裡走,“我沒有偷聽,是你太專心了,我進去又出來,你都沒有看到,只顧着盤算怎麼建皇陵……”
她斜睨了他一眼,也生不起氣來,回手抱了他手臂,蹭蹭:“那我選的地方,你說好不好?”
他道,“很好。”
什麼意思?他答的太痛快,於是她很懷疑,眯眼看他,可是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她忍不住又要跳腳,一把甩開他手:“你討厭!不準陰陽怪氣!你變回來變回來!把我的雲哥哥還給我還給我!”
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伸手就揉亂了她的頭髮:“笨狐狸,你知道龍脈是什麼嗎?”
她眨了眨眼睛:“難道不是墓地……我明明聽人家說過……”本來覺得自己很對,結果越說越心虛……
他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小傻瓜,龍脈其實是國運啊!風水堪輿術裡,把起伏綿延的山脈都稱做龍脈,但我們現在要護的所謂龍脈,是將來纔會出現的,因爲葉扶秋命中會有一統天下的那一天,而所謂天下,自然囊括五城全部國土,所以這龍脈,就要以這將來的新朝爲旨來挑選……帝王墓穴所在,也稱龍脈,或者龍穴,但那只是龍脈中極小的一部份……而且帝王之所以葬在某處,是爲了蔭及子孫……便如是種花加上的最後一坯土,國在帝在,國亡帝無,其實實際意義不太大。”
她一邊聽,一邊用力點頭,之前細細看過的地勢圖,就在腦海中浮現,她是天師,天生對陰陽五行氣息規則有極靈敏的感應,卻不懂風水堪輿之學,所以她選的地方靈力聚集環繞,卻只是一個“點”,從未想過要挑選一條山勢做爲“脈”,也不知這脈要怎樣才叫好。
紫微徐徐的道:“山爲龍脈,土爲龍身,石爲龍骨,木爲龍鱗,水爲龍血,尋龍脈,須枝幹分明,纏護稠密,錯落有致……且山脈也要曲伏有致,有輪有暈,奔馳遠赴……”
花似錦只聽的頭都大了,喃喃的道:“天哪,這麼複雜……”
他笑着搖頭,話風一轉:“所以,要先確定龍脈所在,你再佈陣將那龍脈護持起來。”他頓了一下,續道:“新朝都城,宜在龍首,旨在引領;帝陵宜在龍腹,旨在溫養;龍尾須有忠臣良相,旨在護持,龍爪須有精兵強將,旨在威懾……”
“好了好了,”花似錦用力搖手:“你不要再說了,總之龍脈的事情交給你,我不管。”
他道:“那倒不必,天璇這一世,在葉扶秋朝中爲官,他會做好這件事的,我不便插手……但是你是人間天師,你想做甚麼,我都可以陪你去,不用扯別人。”
“真的嗎?”花似錦想了想:“那我選的那地方,我覺得是整個藥神大陸最穩固靈力最足的地方,我們還是去瞧瞧罷,就算葉扶秋不愛埋在那兒,我們也可以乾點兒別的啊?”
聽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麼盼望葉扶秋死翹翹……紫微不由得扶額,“墓地的事兒,不用這麼急罷?”
她很不滿:“喂!你到底是不是神仙?怎麼這樣出爾反爾!纔剛說我想做甚麼你都陪,一轉眼我說了你就不認了!再說我不是跟你們學的嘛,現在葉扶秋病還沒好利索,你們就在盤算他一統天下的事兒了!那我盤算帝陵有什麼不對?”紫微嘆了口氣:“好罷,是我錯了……那晚上我陪你去罷!”
她不解:“爲什麼要晚上?”
他答:“夜裡宜看地氣,白日宜看人氣。”
“反正你怎麼說都有理!你對我一點都不好!”她很不高興,於是大發嬌嗔,甩開他手臂,鏗鏘的往前走:“我不要你了!你把雲哥哥還給我!”
據說,後來這句話成爲花小狐狸吵架時的必勝寶典,只要甩出這句,紫微大帝就是千難萬難也會屈從……當然,這是後話了……此時小狐狸才走了沒幾步,小腰兒便是一緊,身子迅速騰上半空。
他略略翻身,在虛無飄渺的雲間穩穩坐定,把小狐狸挽在膝上,伸手捏了她的小下巴,強使她轉過臉兒來,低頭對上她的眼睛,嘆了口氣:“我的狐狸大仙,你想白天來,我們白天來就是了……現在你想一下子飛了去,還是慢慢的飛去?想正着飛還是反着飛或者轉圈飛?想有風還是沒風?要不要召只鸞鳥來唱歌?”
這這……她瞪着他,他澄澈鳳瞳中又是無奈,又是溫柔……她撐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伸手勾上他的脖子,便蜻蜓點水般送上一吻:“小紫紫,真乖。”
被誇的小紫紫很沒氣節的溫柔微笑,然後想要努力回報她的香吻……她早一個翻身,趴在了他膝上,俯身看着人間,咋舌驚歎:“哇!騰雲駕霧原來是這種滋味!真的好爽!天哪,你看!你看啊!你看人間這麼小,真的像那畫上畫的一樣啊!”
這副情形他早看了萬萬年,自然沒甚麼新奇的,可是看她興奮的小臉兒通紅,他便不由得微笑出來,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她看的入迷,又怕掉下去,一直雙手抱着他大腿,死死的巴着他的膝蓋,柔軟溫暖的小包子在他膝上擠來擠去,他先還不曾留意,漸漸,便覺出了一點不對勁兒,再然後是越來越不對勁兒,撫摸她的手,不免就帶了些其它的意味……撫摸的範圍,也漸漸從頭髮,延伸到了肩頭,然後是脊背,小腰兒……最後很色狼的摸到小屁股,輕輕揉捏……
她正看的連連感嘆,也沒留意被狂吃豆腐,猶同他分享感想,還難得的拽了句文:“小紫紫你看,這樣子看天下,真的是‘一覽衆山小’啊!”
他溫柔嗯聲,手兒留連那雪臀的起伏:“對,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若是小狐狸稍微有學問一點兒,一定會替天下文士不平,紫微大帝,你老在這種事兒上用這句詩……讓憂國憂民的詩人情何以堪吶!可惜她全未察覺,點頭:“對,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他忍不住好笑,忽然擡手,一把將小狐狸撈入了懷中,低頭吻在她脣上,小狐狸正看的很開心,景物一變幻,頓時愣了一愣,雙手推他:“別鬧!討厭啦!”他毫不理會,仍舊深深吻入,手臂挽的緊緊的,十分強勢卻又如此溫柔,她的聲音被他含在兩人脣間,全是含混:“唔要……喏吱吐咽……”翻譯出來就是,不要,你真討厭!
身下忽然一軟,兩人已經自雲巔落下,置身於青山綠水之間,他略略向空揮手,迅速布出了一個結界……然後便去解她的衣服。她外裙是人間尋常衣裳,裡裙卻是那天狐法衣,他不願強行化去,便只是隔了衣輕輕揉捏撩撥,脣舌仍舊纏綿,她老大不情願,手抓腳蹬,一邊努力發出不平之鳴:“喏是石山腫麼口也水見花青淺不涼粉……”
她想說,你是神仙怎麼可以隨便發-情輕薄良狐,可惜一個字也沒能說清……他卻奇蹟般的聽懂了,略撐起身子,含笑看她,目光坦蕩,形容磊落,卻如此溫柔:“寶貝兒,我是你的相公。”
她愣了一愣,那掙扎登時就是一停,心尖兒顫的沒了一絲力道。
是的,他在整個天上或天下,三界之中,都是中天紫微北極太皇大帝,超級超級不得了的神仙……可是唯有在花似錦面前,他是她的準相公……神仙相公。他正含笑,俊面泛紅,鳳瞳流轉,顯然情動,卻在強抑……雖然地方很不合適,時辰也很不合適……可是眼前的人怎麼就這麼合入心坎的合適涅?
小狐狸咬了咬脣,瞬間衣衫盡褪,嬌胴膚光勝雪,身下的青草刺痛了她嬌嫩的肌膚……她輕輕打了個顫兒,勇敢的攬抱上去,低低叫:“相公,相公!”
他低頭對她一笑,真如春風拂來,滿眼花兒瞬間開放……如此清朗如月的眉目,這一笑卻是媚魅絕倫……他早除去了衣衫,便將她抱入懷中,半坐起來,拉開她腿兒讓她騎坐在他身上,仍舊低頭吻她,細緻溫存,無盡纏綿……小狐狸忍不住嚶嚀出聲,腿根兒直髮顫,情不自禁的貼緊了他,不住扭着腰兒。有蜿蜒春水自那幽密之處流出,濡溼了他早已經昂揚的那一處。
他不由得脊背一僵,然後強抑了,雙手把了她腰兒,緩緩扶正在那慾念頂端,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深入……
那感覺脹痛卻又舒服,充實又更多渴望……她微張小口,喘出一口氣,很不滿他慢吞吞的動作,忍不住扭着腰兒撒嬌:“雲哥哥……小紫紫,你快嘛……”
軟語嬌柔,入耳旖旎,他手兒一顫,把不穩她汗津津的小腰兒,手兒一滑,咕吱一聲,那慾念瞬間全根吞入,直抵到盡頭。他一個劇顫,她亦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柔曼雪腰兒猛然一挺,仰起了秀美的頸項……因了她的動作,柔軟雙峰頓時抵在了他的身上,挺立的茱萸觸碰他繃緊的肌膚,帶起一次次的顫粟……
他銀牙緊咬,咯的一聲,然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狠狠閉了眼睛,重又捏了她腰兒,開始緩緩抽插,淺淺三次,然後緩緩抵入,再淺淺三次,再次抵入……他的動作太過溫雅規律,她覺得好彆扭,好像放着一碟香噴噴的鵸鵌肉卻只給舔不給吃……忍不住就抱他緊些,伸出小舌頭,在他滾燙的耳窩裡輕輕一轉,他整個人都是一僵,咬牙道:“小狐狸,別……”她撒嬌,聲音像攪進了蜜汁:“我說別的時候,你怎不肯聽?”一邊說着,就在他耳垂上阿嗚一口。
他猛然就是一震,深埋她體內的慾念亦隨之猛然一跳,他咬牙切齒:“小狐狸……”
下一刻,他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那慾念便狠狠抵入,她低呼出聲,聽在他耳中,便似是在烈焰上又添了一根柴,他的動作變的劇烈而瘋狂,每一次都重重抵入,猙獰的表面磨擦過她體內的嫩肉,帶起一波一波的顫粟……
他溫文爾雅的時候她不自量力的挑釁,這會兒疾風驟雨了……她不一會兒就繳械投降,不住軟了聲兒求饒,他卻攻城掠地,無休無止……等到神仙相公盡興收兵,小狐狸早已經又化成了一癱水……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拈訣消了她身上的汗漬,挽了她入懷,她想穿上衣服,他也不說話,可是她撐起身子找的時候,連天狐法衣都不知所蹤……她實在沒力氣跟他計較,只好縮回他懷裡,由着帝君的手兒在她身上上下撫摸,揉捏,把玩……
她幾乎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卻嘆了口氣,於是她咕噥了一聲,只發出了一個含混的單音節,他不由得一笑,偏頭吻吻她的額頭,自言自語似的:“這太難了,我恐怕真的做不到。”
“嗯?”
“我是說雙-修。我原本以爲我可以的……”他含笑,語聲溫柔如水,“小色狐狸,真正的雙-修,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們剛纔這樣……”
她有點兒害羞,又實在好奇:“那是哪樣?”
他答:“雙-修要有情,卻不能有欲……正所謂天人合一,我即神入……我們做了負陰抱陽之勢,本想用雙-修之法化去你體內的鴆毒,卻終究不成……”
她羞的啐了他一口,“你又騙人!”
“沒有騙你。陰陽本是天道。”他不由得微笑出來,好聽的聲音在靜夜裡聽來,宛如樂聲,娓娓的誦道:“天地之間,動須陰陽。陽得陰而化,陰得陽而通,一陰一陽,相須而行。故男感堅強,女動闢張,二氣交精,流液相通。男有八節,女有九宮,用之失度,男發癰疽,女害月經,百病生長,壽命消亡。能知其道,樂而且強。壽即增延,色如華英……”
聽他駢四儷六的,也不像是假,好奇寶寶實在忍不住,還是小小聲的請教:“可是妖族常說採陰補陽……”
紫紫大良師嗯了一聲,好不一本正經,唯那手兒摸的十分不是地方:“其實採陰補陽本來也不是甚麼淫邪之術,主旨只在‘還精補腦’,可是這採陰補陽之術是一男對多女,所以漸漸的,便……”
她羞不可抑,打斷他:“色狼!混蛋!淫-賊!”
“唉,”他嘆氣,卻又一笑:“現在大家都這麼認爲了……”
她越想越不平,想想眼前這位是道家四御,於是更加憤怒:“這種東西都是你們弄出來的吧?做壞事還要道貌案然!你說,你有沒有試過!”他但笑不語,她於是大怒,坐起來找衣服:“你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笑着靠過來,攬往她:“小狐狸,別鬧,我怎會?其實這些東西流傳於世,以致走樣,弄得處處罵名,都是靈寶真人之過,唔,就是世間所傳的呂純陽。”其實這句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一個是神一個是仙,賴到人家頭上,他好意思嘛……
小狐狸卻不知,皺起眉:“我知道,還不就是那呂洞賓!早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一邊說一邊翻來翻去:“哎,我衣服哪?”
他微笑,手兒滑下去,拉住她手:“好錦兒,時辰還早……”
她一愣,指間碰到一個又硬又熱的東西,於是怒了,“喂喂……你……”
………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他布出的這個結界宛如紅鸞帳,四壁都霞幌幌霧茫茫的,可是真要想看時,卻是一片清明。看遠山含黛,近樹婆娑,她長嘆了一聲,含淚帶怨:“若是以前有人告訴我紫微大帝是色狼,我是絕對不信的。”
他噗的一聲笑出來,伸手將她抱入懷中,直笑的眉目舒展,她頗幽怨的看着他:“我本來是想出來看看風景的,結果……”
他只是笑,好一會兒才勉強收住,指指自己:“好錦兒,看我不好嗎?”
唉……她長嘆,看着他,他墨發如流水披泄而下,含笑的鳳瞳清亮絕美,五官難描難畫般美好,神情芳香繾綣般溫柔……男顏亦是禍水,他的確比任何風景更美……可是她真的很累啊,嗚嗚……她淚漣漣的抱怨:“我全身都痛……”
“乖,”他其實很愧疚,“我下次會輕些的。”
“什麼下次!”她憤怒上粉拳:“大色狼,我不要你了!你把雲哥哥還給我!”
他聲音愈柔,低低哄她,哪還有半分紫微大帝的氣勢,“彆氣嘛,我下次真的不會了……泡泡溫泉好不好?泡泡藥泉好不好?多泡一會兒就會舒服了……”
她捶的沒力氣了,停下來,他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向空彈指,她只覺得身子一沉,軟軟的滑了下去,已經身在溫泉之內,觸鼻猶有藥香……她愣了一愣……神仙相公這種無所不能的生物,簡直讓人沒脾氣啊……
於是在她泡夠了,又飽睡了一覺之後,兩人言歸於好,當然本來也只是願打願挨……她實在太累,小腰兒都快折了,泡溫泉的過程中一直閉着眼睛,所以居然沒有留意胸前的小石子熠熠生輝,幾乎已經成爲那天那種完全透明的顏色,只中間還有小小的雲絮尚未通透。
她重又着好了一套人間衣裙,過程中某神勇帝君也沒敢細看,只等她穿好,伸手撤了結界。一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就是想拖到天黑!你就是不服氣我說白天來看,所以你使盡渾身解數……”雖然是欲加之罪,但是牽強成這樣……某帝君無語望天,然後異常溫柔的回眸:“你真的這樣想嗎?”
她當然只是無理取鬧恃寵而驕,於是一別臉兒,“哼!”
他無奈搖頭,然後挽了她腰,伸手輕輕理回她的頭髮,口中卻道:“出來罷。”
她不解,然後便見一個灰濛濛的影子,從黑暗中漸漸顯現,然後跪拜下來:“帝君。”
花似錦吃了一驚,向他身上靠了一靠:“天樞?”
眼前人正是天樞,他此時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也算得十分端正,魂魄卻十分虛渺,紫微淡淡的道:“你想怎樣?”
他叩首道:“帝君,天樞自知罪無可恕,不敢求您原諒,可是天樞乃是益算星君,七星若不能歸位,紫微輪轉亦不能圓滿,求帝君允天樞以戴罪之身……”
他還沒說完,紫微便打斷了他,語聲清冷:“不必,是你自行了斷,還是我動手?”
天樞愣了一愣,擡頭看他,愕然道:“帝君……難道您不能給天樞……”
他仍舊沒等他說完:“不能。”
天樞一咬牙,便欲振衣而起,可是眼前紫微帝君神力盡復,他就算拼盡全力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他終於還是頹然的垂下了頭,佝僂成一團,於是紫微便略擡手,手腕在空中一轉,他便迅速收縮成一團,沒入了他的掌心。
花似錦小小的吐出了一口氣,輕聲道:“他不是被那個明輔抓住了嗎?”
“沒有,”他側頭一笑,溫言解釋:“他吞併了搖光和轉世搖光兩具神魂,便如……便如池畫月的傀儡分身,所以小輔抓到的,其實是搖光,而之前玉衡收起的搖光,其實是轉世搖光,也即藥王閣主。”
花似錦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可是他說七星不能歸位就怎樣,這個怎麼辦?”
他微微一笑,全不在意:“不必理他,水到自然渠成。”一邊說,一邊就攜了她手兒:“我們去你圈中那處看看罷。子夜是望氣的最好時辰。”一邊說,一邊就帶着她瞬移了出去。
………
臨近子夜,無星無月,花似錦央着紫微祭起了七寶琉璃燈,然後便繞着這山打轉,紫微隨手指引山勢,一邊道:“若真要做爲墓穴,要觀其水口朝案、明堂龍虎……真龍之勢,以妖矯活潑爲貴。重重起伏.屈曲之玄,東西飄忽.魚躍鳶飛,是爲生龍.葬之則吉。如果粗頑臃腫,慵獺低伏,如枯本死魚,是爲死龍,葬之則兇……”
花似錦不住點頭,一邊道:“我覺得這兒像一個聚寶盆,可以把靈力全都聚到這兒來。”
紫微不由得一笑:“說的對,我的錦兒處處聰明。你若能看出這一點,於這風水堪輿之道,便算是入門了。可是正因爲如此,這便成了回龍之勢,宜做墓穴,卻不宜做帝王墓穴,因爲法自君出,而君權無限,所以需要的不是守護,而是引領……”一邊說着,花似錦一眼看到一個飛行法器正徐徐接近,訝道:“雲哥哥,你看。”
他顯然早察覺,略別眼看了一下,微微凝眉。看他這神情,花似錦瞬間回神,道:“難道葉扶秋在那裡面?”紫微瞥了她一眼,他才誇她處處聰明,可是這會兒又覺得處處的太周到……卻終於還是點頭道:“是。”
小狐狸小小雀躍,道:“我可不可以去瞧瞧他?”
他略略向後一倚,鳳瞳瞬間流光溢彩,悠然道:“看看可以,說說話也可以,但摸臉摸頭髮摸酒渦之類,最好不要。”
“……”她發現他現在玩兒色-誘已經玩的順手到不行……紫微頓了一下:“還有,要記得,一統天下,盛世明君這種事,也不能宣之於口。”
花似錦不以爲然,“這個我知道啊!就算大家都知道了,也不能說出來。”
紫微不置可否,其實盛世明君之言,之前葉扶秋未必能想到,可是此時既然狹路相逢,天璇無法不向他見禮,一見禮之下,以葉扶秋的聰明,便可以猜到些端倪……此事也許會令葉扶秋雄心漸漲,會加速他一統天下的進程……這實在有些不妥,可是若勉強避開,也未必合乎自然。
說話間,那飛行法器已經到了面前,妖傾天所贈的七寶琉璃燈十分高明,不但極能防護,而且擅長隱形,裡面看外面清清楚楚,外面看裡面卻是看不到。所以雖然那法器雖然到了面前,也並未發現他們,徑直飛了過去,花似錦早手把了七寶琉璃燈門邊兒,遙遙笑道:“小秋!”
法器之中,葉扶秋回過頭來,隔着一層屏障,她站在虛空之中,烏髮雪裙,笑魘如花,向他招了招手……隨即,有人站了起來,身着祥雲瑞靄袍,容貌俊美絕倫,墨發未系未束,伸手挽住了她的纖腰。
此情此景,恍似一夢,好似一團火球撞入心口,又酸又痛,葉扶秋急站了起來,不知爲何,忽然想起天緣客棧初見之時,那個穿了男裝的人兒生了一雙清麗絕倫的大眼睛,她從懷裡拿出髒兮兮的帕子,眼睛水盈盈的:“對不起,你別生氣。”還記得藥王閣門外,她絞着小手兒“我答應你,只要我還活着,就一定拼命護着你周全。”還記得她說“我們雙葉同心,其利斷金!”他們曾在寂靜夜晚,握緊彼此的手,隔着一層薄壁,聽着彼此的呼吸……
一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每一個日夜,每一天相處,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看着她淚灑當場,決絕而去,看着她成爲藥王閣的姑姑,看着她走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遠,一直到連見一面都成了奢望……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心口疼的直欲嘔血一般,外表卻是一派從容自若,面上猶掛着那個溫文淺笑,她已經飛近身來,笑道:“小秋,你還好吧?”
葉扶秋微笑:“我很好。錦兒,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兒?”眼角餘光留意到身邊人向那邊的“雲知處”施禮,口稱帝君,他眼神微變,卻不開口,那邊花似錦笑道:“我過來看看這兒能不能給你做墓地……唔……”她忽悟失言,急掩了口,眨眨眼睛:“你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
葉扶秋一笑:“丞相也說這兒不錯,說要將先皇皇陵選在這兒……我左右無事,便趁夜過來瞧瞧。”其實這種事本來用不着城主親自出馬,可是錦瑟城上一任城主乃是意外橫死,十分不吉,所以帝陵的所在也就加倍重要,葉扶秋本就通風水堪輿之術,事關國運,更是輕忽不得,所以才親自來探看,卻沒想到會遇到花似錦。
聽她一句話出口,葉扶秋心頭忽然一定,含笑道:“馬上就要到子夜了,我們一起下去瞧瞧可好?”
花似錦道:“我不懂這個的。不過雲哥哥說,這兒不適合埋皇帝。”
葉扶秋愣了一愣,看了她身後的人一眼,本來兩人曾爲師兄弟,且他此時又是一城之主,叫聲雲兄,不管怎麼也不會不成,可是卻不知爲何,竟不叫出口來,猶豫了一下,才笑道:“那錦兒覺得甚麼地方比較妥當?”
花似錦便回頭去看着某帝君,他有心不答,可是被她這樣看着,竟是不忍拒絕,終於還是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徐徐的道:“上任錦瑟城主於民無寸功,且橫死於刀兵,幕穴不求靈力聚集,但求邪氣發散,戾氣化解……”
葉扶秋點了點頭,道:“多謝了。”一邊回頭看了天璇一眼,天璇在人間的身份是朝中相爺,明知紫微帝君插手此事,即使只是加諸一言,也是十分不妥,卻不好多說,見葉扶秋回頭,只得略略彎腰:“臣會再細細尋找。”
花似錦側頭想了一想,然後從戒指裡掏出那張活地圖,又掏出一枚夜明珠照着,細細的看了幾眼,指着一處:“我覺得這兒可以。”一邊看了紫微一眼,紫微別開眼不答。她也覺出有些不妥,也沒敢繼續追問,便向葉扶秋道:“離藥王閣不遠,藥王山地勢特別,遍地藥草,那……不就是治病救人的?那離藥王閣這麼近,沒道理連一點邪氣戾氣也化解不了啊,對不對?”
葉扶秋柔聲道:“錦兒說的是,”一邊微微凝眉,藥王閣在藥王城的範圍內,臨近錦官城,地氣再是合適,也不能把個錦瑟城的上任城主,葬到別的城中去啊……除非……
葉扶秋微微抿脣,看了花似錦身後的人一眼,放柔聲音,“那錦兒,我們一起去瞧瞧,可好?”
花似錦看了紫微一眼,見他沒反對,才道:“好。”
紫微這時才站起來,略略擡手,兩人身影便在半空中消失掉,只有他淡漠清冷的聲音傳來:“那藥王山西十里處再見罷。”
雖然明知葉扶秋便是這般人,他仍舊有些不快,他對花似錦未必完全無情,可是每當有甚麼事情需要她時,他總是利用的毫不猶豫,可氣的是某隻小狐狸,明明聰明絕頂,偏偏就裝糊塗!
他冷着臉,小狐狸毫不在意的蹭上來:“小紫紫,你怎麼了?”他發現她已經不怕他了,這其實是一件好事……於是他的臉沒能冷住,一挑眉:“你說呢?”
她嘿嘿兩聲:“小秋這麼可憐,何必這麼認真……”
他實在無語:“一城之主,滿朝忠良,他哪裡可憐?”
她眨眨眼睛:“他沒有娘子啊,這還不夠可憐嗎?就算將來能娶到個皇后,也不可能有我一半漂亮,一半可愛,一半聰明,一半……”她扳着手指,分明耍寶,神情卻認真到不行,他又氣又笑,實在忍不住,還是捏了捏她的小嫩臉:“你……你這隻小狐狸!鬼心眼兒全拿來對付我了!”
她格格一笑,偎到他身上,開開心心的蹭蹭,她忽然發現她已經分不清他是雲哥哥還是紫微了,其實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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