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晚上操勞太過,沒一會兒,花似錦就有點兒犯困,伸手撐了頭,放下手裡的東西,閉上眼睛思忖。愛睍蓴璩
不管是星主石,還是藥王印,裡面都蘊藏着巨大的力量,可是這力量卻是各個不同的,好比北斗七星各司其位,缺少提綱掣領的那一個點……她從脖子上摘下那細細的金鍊子,上面的小石子在指間幽幽秘秘的閃動,似乎比在狐靈山時亮了許多,卻仍舊有些迷朦。
上次看到這小石子變成透明,那是什麼時候?難道是嵩山城中身心雙許良宵一度?那昨天明明忙了一整晚,爲什麼這石子不恢復?夜來旖旎重回腦海,頰上莫名的燙了起來,她擡頭看去,紫微仍盤膝懸空坐在那兒,含笑看着她,眼神溫柔,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花似錦小小心虛,嗔了他一眼,笑道:“你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嘛?”
“有的,我準備帶你出去走走。”他略一長身,跳了下來,伸手擁住她,鳳瞳溫柔含笑,“最好吃的靈獸是什麼來着?鵸鵌是不是?錦兒,我負責想,負責找,負責抓,你只需要烤一下就可以了。攴”
“喂!”這人!她還來不及抗議,已經被他擁着往外走,花似錦幾乎要抓着門框抗拒惡勢力:“雲哥哥,你都不用去看看那些病人嗎?”
他側頭想了一下,“你這麼不想我在這兒嗎?”
她小臉兒泛紅:“不是,我只是……”只是忽然不太適應雲哥哥這麼閒,這麼玩狐喪志,這麼……再說一直跟他在一起,她忽然覺得會隨時被吃幹抹淨,這種事情很累人啦寰!
他露出恍然的神情,很認真的告訴她:“白天我不會的。”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卻瞬間聽懂了,無語的看着他,他笑看了她一眼,“至於藥房……你既然想去,那我們經過的時候去看一下。”
她又羞又笑,“你……”
他已經挽着她往前走,果然“經過”了那間巨大的藥房,從門口張了一張,裡面有一個活生生的雲知處正在忙碌,熟悉的雪袍玉帶,熟悉的鳳瞳,熟悉的清冷神情……她頓時有了一種混亂感,回頭看了某帝君一眼,同手同腳就想走過去,早被他一把抓住,他對她指了指自己,她眼前頓時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仍舊是那個紫微帝君……她瞬間回過神兒來,有點兒不能接受他的無所不能,指一指那個人影:“那是分身術?”
“算是吧,”他笑了笑:“是我的神念分身。”
“神仙了不起啊!”她習慣性的表示羨慕嫉妒恨,一眼看到雪發錦袍的東方天籟,頓時就有點兒猶豫:“我是不是也得去露個面……”
他沉吟了一下:“你的藥術……”
“喂!”她忍不住又瞪大眼睛。
他一笑,挽了她輕飄飄的躍了出去。腳尖落地,她輕咦了一聲,眼前是一條小河,河水幾乎已經幹了,卻仍舊可以看到河牀的大概位置,河邊垂柳拂地,景色十分熟悉。花似錦不由得心頭一動,從戒指裡取出前世鏡,雙手握着,努力的回想……腦海中的畫面已經很清晰,漸漸的,鏡中也現出了那個青衫少年,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玉冠束髮,腰懸長劍。容貌俊秀異常,長眉挺秀,鳳眼妍麗,雙瞳流轉間,便如墨琉璃一般清亮剔透,卻又帶着淡淡內斂的傲。怎麼看都好看,怎麼看都順眼。
花似錦瞧着他出神,忍不住就帶着了點兒笑,身後忽然伸過一隻手,若無其事的一拂,鏡中少年頓時消失,現出一個身穿祥雲瑞靄袍的男子……花似錦啊了一聲,氣的瞪他:“把我的雲哥哥還給我!”
他瞥眼看她,模樣風雅,鳳瞳流麗,她聲音頓時低了八度:“你帶我來舊地重遊,難道不是爲了讓我重歷當年心情?”
紫微道:“本來是。”
什麼叫本來是!她又氣又笑,忍不住就帶了點兒嬌嗔,頓足道:“那我想想你當年的模樣有甚麼不對?沒見過你這種人,連自己的醋都吃!”
某帝君只是微笑,也不跟她爭辯,她轉身走開幾步,心中努力回想,一邊向鏡中看去,前世鏡中宛如水波漫卷,散了復又重現,可是鏡中仍舊是那個身穿祥雲瑞靄袍的男子,長髮散落,神情清冷,雖未帶笑,卻十分溫和,宛如初見之時……如果說雲知處的模樣像空谷幽蘭,那紫微就像是雲巔雪蓮,同樣高華絕美,同樣芳香繾綣,同樣似一卷永遠翻不到結局的書,處處都是奇蹟,時時都有驚喜……可卻是一個傲然挺立,含苞待放,一個從容自若,芳華盛綻。
她看了許久而不自知,一直到身後的紫微走上來挽了她的纖腰。花似錦瞬間回神,啐了他一口,道:“長的好看也不用自戀成這樣子,弄出自己的模樣叫人看!”
紫微輕輕一笑,看了她一眼:“錦兒說的極是。”她愣了一愣,然後回神,難道這鏡中不是他弄的,而是她自己想的不成?不由得雙頰暈紅,幸好他也不多說,鎮自笑微微的岔開話題,“那我們是吃追風鳥還是鵸鵌?”
花似錦斜睨他一眼,悻悻道:“神仙也吃人間煙火?”
他笑:“你做的我就吃。”一邊說,一邊略略斂睫感知:“這百花谷應該有鵸鵌罷?”只停了一瞬,卻又道:“居然沒有……等我們召一隻來吃。”
一邊說,一邊略略拂袖,眼前瞬間出現了幾隻鵸鵌,他擺手,一副任君挑選的模樣:“錦兒,你喜歡哪隻?”
花似錦雙眼發亮,她從來沒一次見過這麼多鵸鵌!看個個生的膘肥體壯,忍不住雙眼發亮,有點兒眼花繚亂:“全留下來慢慢吃好不好?”
“不好,”他拍拍她的小腦袋:“你想吃我們隨時抓新鮮的,我會一直在,你不必屯糧……”
“喂!”怎麼從來沒人跟她說紫微大帝是這麼有獨佔欲的?她不知第幾次瞪他,他已經隨手選了一隻,把其它的放回,然後找了塊空地坐下來,含笑看着她,一副等待投喂的乖寶寶模樣。
紫微大帝誒!很了不起的神仙!一到吃東西居然擺這副樣子出來!花似錦咬脣,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強裝鎮定的青衫少年……其實他們最大的不同,是雲知處總是在忍,把很多事情很多話放在心裡,而紫微帝君,他的地位身份,讓他從心所欲,無所不能,根本不必忍……
於是被奴役的小狐狸烤肉烤的很開心,兩人飽吃了一頓,把餘下的包起來,然後繼續攜手同遊,當年挽發的小樹,當年同浴的小河,當年大戰金線蟒的蛇洞,此時看來,縱是尋常處也俱是甜蜜……當時那蛇洞外聚集了數以千計的金線蟒,十分腥臭污穢,可是此時,卻不知被誰清理過了,處處都乾淨整齊,只是畢竟聚集過很多毒物,周邊寸草不生。紫微拉着花似錦的手躍入,洞中仍舊乾燥清涼,猶有那種蛇晶的淡淡冷香。
洞中光線昏暗,兩人視物卻並不受太大影響,花似錦隨手揀起一塊散落的蛇晶,轉頭笑道:“雲哥哥,當年那隻蛇王肯定是小東方,他聚起這麼多蛇晶不知費了多少工夫,卻被我們偷走了。”
“是啊。”紫微也跟着她蹲下來,道:“蛇晶久了會融,當年我趕回之後,恰逢變故,根本沒來的及制煉,全都浪費了。若早知如此,還不如留給東方天籟,要救得多少人。就是現在,若能有這許多蛇晶,這些人的毒也容易許多。”
其實以紫微帝君的神力,不管是舉手之間救回這些人,還是爲花似錦重煉一魄,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卻畢竟脫離了自然。這就好像天樞要強取人的魂魄並不爲難,卻一定要趁虛而入,瞅準時機纔會下手……俱是爲了這“天然”二字,遵循天地運轉的大規則,纔是正途。
花似錦不由得翹了翹嘴巴:“當年我就說,這白頭蛇妖可能是想自己做大夫,你還大聲罵我。你說,”她模仿他的神情語聲:“怎麼可能,白頭蛇是至毒至邪之物,怎會動念救人!”說完了便斜睨着他。
紫微也忍不住一笑,伸手握了她小手兒,柔聲道:“錦兒從來料事如神……只是,我真有這麼兇?”
她道,“就是這麼兇啊!”
他挑眉:“那不知是誰,還硬要跟我做甚麼朋友,送了十步,又送十步,一直送到了人間……不給送還要哭。”
“喂!”她覺得紫微大帝根本都不知道風度兩個字怎麼寫,用力掐他,他一徑笑吟吟的,小狐狸掐的沒力氣,悻悻的道:“我那時小嘛,一時被你的美色所迷惑……”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挽了她腰兒,躍了出來,低頭笑道:“後悔了?”
她沒留意他的眼神兒,立刻道,“當然後……唔……”
她只說了一半,他順利的偷到一個吻,好整以暇的看她,一副你敢再說我就敢再吻的模樣。她雙手抓着他的衣襟,一時間言語不能,然後紫微帝君淡定的說正事兒:“東方天籟其人的確仁心仁術,當年確是我錯了,見識太過偏頗。”
花似錦哼道:“就是,小東方長的又漂亮,又細心,會照顧人,從來不會兇我……”
他眯眼看她,她急掩住嘴巴,看着他一臉“有比我好麼”的神情,她不知爲何,忽然想起嵩山城中那一夜,某隻打翻醋罈的人兒,帶着賭氣,強把某個昂揚的巨物塞到她手中……她一時羞不可抑,一頭撲到他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擡頭。他微微一怔,隨即,手兒帶着某種意味,緩緩,緩緩的撫過她圓滑的肩頭,細細的腰肢,帶着春水脈脈的溫柔,上下撫摸……
眼看某帝君馬上就要自食其言,白天也……花似錦忽然想到一件事,猛然擡起頭來,對上他溫柔欲滴的鳳瞳,她愣了一愣,忍不住噗的一笑,然後緊急說回正事兒:“雲哥哥,我想起來一件事,我聽大花花說過,法器可以改變時間,你們既然也有這種法器,能不能把時間退回去?我們當年的蛇晶有這麼多,若能恢復,豈不是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紫微倒是一怔,然後一喜,吻吻她的額頭:“錦兒當真聰明絕頂。我可以設結界令時間退回,蛇晶恢復,我們現在就回去!”
最後一個字尚在喉間,兩人已經站在了雲氏大院,花似錦現在倒也適應了這種神仙式的瞬移,淡定從他臂彎裡掙開,趕蒼蠅似的揮手:“你快點去罷。”
他向她一挑眉,那是個秋後算帳的表情,眉目間卻仍明朗含笑,然後轉身走開。小狐狸並不十分在意,找到東方天籟,招招手:“小東方,你來。”東方天籟聽命走過來,花似錦拉他到院中石桌,取出鵸鵌肉,笑道:“靈獸肉,剛剛烤好的,我特地拿回來給你嚐嚐。”
東方天籟倒是一怔,眨了眨迷離的妖瞳:“謝謝姑姑……”
她早把肉劃開,拿小叉子叉了一塊給他,東方天籟接了,舉在脣邊,卻微微沉吟,身後忽有人笑道:“他不吃葷食的,錦兒若要請客,我倒恰好有空。”
花似錦倒是一愣,細細想時,倒的確不曾看到他吃過葷腥,在藥王閣時他陪她吃飯,也只是一直幫她剝皮挑刺……妖傾天已經坐了下來,笑道:“多謝款待。”
花似錦隨手把叉子給了他,一邊轉頭問東方天籟:“爲什麼不吃葷腥?一輩子不吃肉,可有多難受?”
東方天籟含笑道:“要說現在,吃一點兒,其實也沒什麼,之前不吃,一是爲了躲血腥,二是爲了躲怨氣。”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帕子,拉過她小手兒,細細抹着並不存在的油漬,一邊笑道:“我道心不堅,不比姑姑,所以諸事更加小心……”
花似錦想了一下:“其實我會做素雞素鴨……”
“姑姑,”東方天籟斂睫微笑:“我知道姑姑疼我。可是,我一直不曾吃過,也不覺得怎樣,若是偶爾得姑姑賜過一次……將來吃不到時,難免想念……倒不如從不曾吃到的好。”
花似錦愣了一愣,只覺他這舒緩含笑的一句話中,竟似是意在言外,深情繾綣,又是出奇的通透認命……一時竟是無辭可答。
妖傾天坐在一旁,看着兩人,只是微笑。花似錦無意中別眼,本來覺得他當是不拘小節的灑脫豪放之人,沒想到吃相居然十分斯文優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妖傾天便笑道:“我道心堅穩,不管是酒肉穿腸,還是紅粉佳人,全都不懼。”
花似錦嘖了一聲:“你是神仙,當然不在乎,有本事你也像我們一樣從頭修起啊,到時你一定連我都不如。”
妖傾天挑眉:“怎見得我連你也不如?”
花似錦攤手:“藏頭露尾之輩……”
妖傾天一笑低頭,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這有灑無餚……”
花似錦手兒一翻,指間多了一個酒瓶:“猴兒酒,狐靈山的猴兒酒,比別處格外多了一種花香,沒有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這種美妙滋味的……”一邊做回味無窮狀。
妖傾天忍不住好笑,卻又顯然真的有些眼饞,笑道:“小丫頭,知道我長甚麼樣子有甚麼好的?不如我送你點兒東西來換?”
“哎!不用了,我有大花花,甚麼好東西沒有?”說完了,忽然一怔,這句話說了太多年,已經說的熟極而流,可是想想那天那個落寞的背影……她已經沒有大花花了……心頭忽然就是一疼,竟忍不住要哭出來似的……
東方天籟急笑道:“姑姑的天師符籙本就無所不能,要瞧見神君你的模樣輕而易舉,只是覺得神君你襟懷坦蕩,不會在乎露出真容……”
好像她不管想做甚麼,他都會無原則無理由的幫她實現
……妖傾天笑看了他一眼,花似錦輕吸了口氣,笑道:“的確是,你是自己主動點兒,還是?”一邊對他挑眉。
妖傾天不由得笑道:“你便是當真刻符,也看不到我的本來面貌。我少年時誤學了一門奇異的功夫,叫做‘千面風華’,這門功夫有些取巧,主旨便叫做化其形,得其功。”花似錦來了一點興致,轉眼看他,他便續道:“例如我化做東方天籟,便會得他際遇,學他功夫,化做花似錦,便得你際遇,學你功夫……每一種人生都不相同,所得也就不同,最後萬流歸宗,江河入海,自然事半功倍,且可以體驗不同的心情……練到如今,時間太久,已經化不掉了。”
花似錦訝然道:“你化爲一個人的時候,連功夫面貌都是這個人的?你神仙的功夫就不能用?”
妖傾天道:“自然,否則,花似錦一着急,便用上了東方天籟的功夫,噼哩啪啦把事情解決,還叫甚麼歷練?”
花似錦喃喃的道:“好神奇啊!”一邊說,一邊對他上下打量:“那你扮做個侍衛,是要歷練甚麼了?”
東方天籟不由得一笑,插言道:“姑姑,既然神君這功夫名叫‘千面風華’,幻出的面貌自然風華絕代,他現在臉上是一張面具……我猜,此時面具下,便是神君的本來面貌……紫微大帝在此,他不做回玉衡神君,還能做誰?”
花似錦長長的哦了一聲,挑起眉,妖傾天笑着拱手:“好了,兩位,饒了我罷!”
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飛行法器:“錦兒,這法器叫七寶琉璃燈,是透明的,看風景方便的很,同你換這壺灑,如何?”一邊說,一邊不容分說的拋給了她,將那酒取了去,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又將一張紙兒向後一拋:“這是五大城的地圖,你好生看看吧。若要佈陣,只怕還需細察。”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步履匆匆,卻仍舊顯得瀟灑,可是衣袂飄揚處,又是揮之不去的風雅。
花似錦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把玩那七寶琉璃燈,哼道:“說甚麼送我法器,還不是讓我看地勢用的!神仙就支使人幹活兒!”停了一停,又忍不住八卦:“小東方,你說他長甚麼樣子?爲什麼逃的這麼快?”
東方天籟笑道:“我猜,必定十分俊雅,有如蘭芷。”
“蘭芷?”花似錦繼續八卦:“像雲哥哥一樣嗎?像你一樣嗎?像……大花花一樣嗎?”
脫口說出,便是一怔。東方天籟輕輕翻腕,隔袖握了她手:“姑姑,花長老不會丟下你不理的。他對姑姑你,既師又友,似親,似眷,如兄如父,卻又親暱無隙,若是連這種感情也會消失,那這世上再無情字可言。”
花似錦嘆了口氣,微微發怔,東方天籟又笑道:“這妖傾天的模樣,必定與我們三人都不相同,我猜,若非男生女相,便是俊美太過,或者有甚麼異徵,例如紫瞳藍瞳之類……否則,爲何不願給人看到?”
花似錦的心思成功被帶開,點了點頭,大爲好奇:“原來如此……”
某人恰在此時踏入,一眼看到兩人對坐,某人的手還握着她的,便是微微凝眉,走上前來,道:“東方,請你過來一下。”
話說的仍舊十分客氣,小狐狸立刻回神,嗖的一聲收回了手,一邊看天看地看柱子,表示自己甚麼也沒幹過,東方天籟一笑站起,道:“好。”
對不起,昨天因爲更的太早,米有心理壓力,所以回家就躺倒了,然後……毫無意外滴睡着了……於是今天又更晚了……捂臉……明天加更……
ps:妖傾天這隻真的米有人喜歡嘛?我還想說下本寫這隻千面妖王的故事……
再ps:某歌,乃是不是知道今天小紫微要帶小花兒舊地重遊,所以你預先就去重溫前幾章啦?這是傳說中的靈犀吧靈犀吧?不知看完這章,還有米人有興致,也去前文重溫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