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才放了心,大搖大擺地,關門,把門閂也插上去了。
心裡無比的得意,就如捉到了唐僧的女妖精,洗乾淨,薰香沐浴了,就要吃掉了。女妖精們之所以失敗,總是因爲她們磨磨蹭蹭,錯過了良機。這讓她領悟了真諦:要吃唐僧肉,下手就要快!也別挑選什麼黃道吉日,更不能呼朋喚友,最好是捉住了馬上就吃掉。否則,稍微一延遲,孫悟空這傢伙就追來了。
她摩拳擦掌,回頭,看到葡勒的笑容,意味深長地,如一隻老狐狸,彷彿把自己那點小小的心思,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頓時面紅耳赤,卻所幸一不作二不休,大步走過去就從他手裡拿下了書卷,嬌嗔地抱着他的脖子:“先生,睡覺啦……”
“壞姑娘,你不是生病了麼?好好好,我們早點休息。”
伸手抱了她放在牀上,動作輕柔,然後,自己也躺了下去。
她忽然擡起頭來,吹熄了燭火。
屋子裡那麼黯淡,牀上,黑漆漆的,並排躺着一男一女。
她的手緊緊攢着他的手,聲音有點怯怯的,“先生……先生……”
他的呼吸也有點粗重,聲音很柔:“玉致……你感冒了,今晚先好好休息……”
嘴脣忽然上去,貼住了他的一切話語。
好一會兒才放開,他的呼吸更是粗亂:“玉致,休息好……明日再說……”
她的一隻手,本是已經放到了他的胸口,瞬間,無法繼續下去。猶自不罷休:“先生……我好了,都好了……”
“壞姑娘,再過兩日纔會好起來……你現在很虛弱,要多多的休息……”
休息休息,都休息得發黴了。
只有他的喘息聲——她再是不懂事,也完全聽出來,那是一種壓抑,苦苦的壓抑,忍得那麼辛苦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