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的人領的任務想必十分的急促,因爲鍾德海的話剛剛落,便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文右青泉的功夫不賴,可是奈不住人多,尤其是魅影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底線,什麼陰險奸詐陰狠的損招兒都往上招呼。
不過兩刻鐘,青泉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傷,右腿上的傷口尤其厲害,因爲他躲閃行動速度明顯凝滯。
而文右也比他強不到哪裡去,右胳膊上被劃了一道,手中的劍已經從右手轉移到了左手。
鍾德海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槿王妃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夠心狠才能做大事,你再猶豫一刻鐘,兩人就先廢了胳膊和腿,以後槿王府就多兩個殘廢了。”
蕭玉卿皺了皺眉,當看到寒光一閃直接劈向文右的後腦時,終於忍不住出聲,“住手!”
鍾德海滿意的揮揮手,“槿王妃終於想清楚了?”
蕭玉卿看了一眼文右和青泉,“你們倆怎麼樣?”
“屬下寧可死也不能讓王妃被人威脅!”文右一臉的羞愧。
蕭玉卿看了看他一身的狼狽,衣服到處都被劃破,大的傷口不說,細小的傷口都數不清,頭髮也亂成一團,青影比文右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更加慘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表現,“你們去找衛青包紮!”
蕭玉卿看向鍾德海,“海公公果然出手不凡,只是你將我的人傷成這般,是不是也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有了交代,你就進皇陵?”
蕭玉卿頷首,“當然,讓他們出了氣,我就進皇陵,可是我不能保證一定拿到你們想要的!”
鍾德海輕輕一笑,“那裡只有你能進去,只要你進去就一定能拿到主子想要的!”
“你們進去過?知道那裡面一定有你們想要的?若是謠傳呢?”
鍾德海一笑,並未說話,忽然伸手夾住了身邊人拿的劍,兩指輕輕微動便折下了一塊,手臂一甩,劍尖兒飛出去,同時一個黑衣人應聲倒地,鍾德海沒有住手,再次用同樣的動作殺了一個黑衣人,“這兩人是出手最重傷人的人,不知道這樣的處置王妃可還滿意?”
蕭玉卿眉頭微微一動,那兩個黑衣人倒下就沒有再起來,“海公公的誠意十足,本王妃自然也要拿出誠意,海公公前面帶路吧,本王妃可不認識去皇陵的路。”
鍾德海頷首,“槿王妃果然識時務!”
“衛青,你留下給文右和青泉包紮傷口,青影跟我去就行了!”文右和青泉受傷嚴重,若是跟着她走,就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還有可能加重傷情。
衛青正在給青泉包紮腿上的傷口,聽到蕭玉卿的吩咐,下意識的手上的勁兒沒有掌握好,疼的青泉立刻額頭冒汗,青泉死死咬着脣,“王妃,您不能將我們留下,這個人陰險狡詐又無情,說不定你們走了他就將我們滅口了,您可不能半路將我們給扔了!”
蕭玉卿明白,青泉這樣說不是怕她將他們扔下,而是想要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不過青泉的這種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青接着道,“主子,青泉說的很對,而且始祖皇帝的陵墓啊,又有那麼多的機關,說不定屬下跟着去了,還能幫您的忙。”
蕭玉卿無語,她就是不想帶着這麼多人一起去陪葬,若是隻有她自己,到時候她進了陵墓不出來這些人也不能將她怎麼樣,可是帶了這麼多人一起去,她真是沒有那個信心能夠再帶着他們走出來,以剛纔鍾德海的陰狠的勁頭兒,拿到了周城迆想要的東西說不定就直接將他們給活埋了。
青影站在蕭玉卿身邊,壓低了聲音道,“西蜀王到了,王妃放心!”
蕭玉卿頓時眼睛一亮,青影的耳力她還是知道的,“那就一起走吧!”
從黑霧森林到始祖皇陵,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近,中間還隔了一座山頭,那座山和黑霧森林正好相反,光禿禿的,一根雜草都沒有,黃禿禿的,而這個小光山和黑霧森林中間還隔着一片水域,叫圓月湖,出了黑霧森林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翠綠色的湖泊倒映着夜幕,竟然能看到星光點點,這樣的美景和味道與黑霧森林的腐臭氣味相比,簡直就是天堂。
蕭玉卿伸手放進水裡感受了一下,冰涼涼的,有點刺手。
衛青繞着湖水走了一圈觀察了一番地形,才走到蕭玉卿身邊低聲道,“應該是有暗河!”
“嗯,你自己小心,照顧着文右和青泉,”蕭玉卿看了一眼鍾德海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端木十七已經到了,不過是遠遠的跟着,想必鍾德海他們也知道,不要輕舉妄動,也許他們還有後招。”
衛青點頭,然後走向了傷兵殘將,僵硬着身體的姚文禮看到衛青走過來,眯了眯眼睛,“你用的是什麼藥?什麼時候這藥勁兒能過?”
文右側身擋住了衛青,姚文禮看人的目光實在是讓人來氣,“不管什麼時候過,你都得受着!”
衛青對姚文禮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確實是這樣,不過藥效一般都是三天,估計你這三天要讓別人伺候着吃喝拉撒睡了!”
姚文禮暗暗咬了咬後槽牙,他也是個高手,怎麼就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三天?
蕭玉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鍾德海那邊,“海公公,聽說始祖皇帝的陵墓裡面有不少的金銀珠寶,既然是我帶着你們進去的,是不是也該有我的份兒?”
“聽說萬花樓富甲天下,沒有想到王妃還看得中這點兒小財,只要王妃想要還有命花,只管拿去!”鍾德海說的很大方很輕鬆。
蕭玉卿露出個高興的笑容,可是眼睛裡面的顏色卻越來越深,“不過,聽說裡面還有不少治國良策和兵法謀略,到時候也讓我借鑑借鑑,如何?”
鍾德海臉帶嘲諷的道,“天魂血魄不都是有着一統天下的能力嗎?還需要看這些東西?”
蕭玉卿能聽出他言語之間對什麼治國良策和兵法謀略的不屑,她還真搞不清楚有什麼東西是能讓周城迆如此看重的了,一個陵墓裡面能藏着什麼呢?
蕭玉卿百思不得其解。
“槿王妃,不用拖延時間了,趕緊上路吧,接應你的人不是早就來了嗎?你還怕什麼?”鍾德海諷刺的說道。
蕭玉卿輕輕一笑,對於他的暗諷不甚在意,“走吧,希望海公公能夠得償所願!”
從圓月湖出發,沿着湖邊走了大約一刻鐘,便到了那個光山,光山有個十分雅緻的名字叫明月山,聽說在每月十五的時候,這座小光山沐浴在月光中,聖潔的如同仙女一般,通體發光。
從明月山爬上去,就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山林之間建築的輝煌巍峨的皇陵,不像是墳墓更像是宮殿。
“聽說始祖皇帝和花夫人征戰的時候第一次落敗退到了黑霧森林,五萬軍隊只被黑霧森林就吞掉了一半,幸虧花夫人才保住了剩下的那一半,過了黑霧森林看到了圓月湖和明月山,始祖皇帝便在這裡對花夫人許下了要娶她爲妻的諾言,也是那時,花夫人在圓月湖出浴,正好是當月的十五,就如同墜落凡間的仙子一般,其實,始祖皇帝心中從始至終就只有花夫人一人而已。”
蕭玉卿看了一眼說的鐘德海,覺得自己和一個太監討論男女之情有些怪,可是卻也明白不管男女或者亦男亦女,心中都有一份純淨的感情,熱烈而真誠,“男人就是這點兒不好,即便是再怎麼喜歡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被其他女人吸引,不管是她的美貌還是身後的權勢,總是輕易的便讓男人暈頭轉向。”
鍾德海沒有反駁,輕輕略微嘆息,“你只看到了他的花心,卻不知道他經受的壓力?這麼多年來世人都說始祖皇帝背信棄義,可是誰又能知道他爲了江山卻要看自己的女人去到別的男人身邊的苦?”
蕭玉卿挑眉,“那就不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讓人看了倒胃口!”
“槿王妃性子果然和去世的段夫人有些相似,若是槿王爺有了其他女人,你也是這樣寧折不彎?”
蕭玉卿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只有真有感情,纔不能忍受背叛。
明月山說起來,也算不得是一座山,只能算是一個坡,他們也不過用了半個時辰便到了陵墓前面。
天色已經微微發亮,陵墓的樣子也越來越明顯,蕭玉卿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果然是一座宮殿而不是什麼陵墓,而且是一座充滿歐式風情的建築。
而此時,端木十七已經和衛臨他們跟了上來,蕭玉卿所料不錯,黃煥之和連青城果然也跟了過來。
讓蕭玉卿出乎預料的是除了端木十七和黃煥之連青城,衛臨還帶了一個人來,不過那人隱在厚重的披風裡面,大大的帷帽壓下來,別說五官,就連下巴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