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禮一怔,衛青眨了眨眼睛,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香囊拿了出來,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顆藥,掰開了姚文禮的嘴直接塞了進去。
“我的手段一直都是下三濫,姚公子見笑了,”衛青輕輕行了一禮,“這是斷腸草經過多次提純的,藥勁兒十分的足,你好好享受!”
蕭玉卿收了匕首,“我知道陪着你來的還有不少人,告訴他們別輕舉妄動,嘴也別隨便張,不然你和容妃那點兒好事兒可就悶不住了!”
姚文禮臉色一變,仔細的看了看蕭玉卿和衛青,兩人同樣的打扮,五官雖然不同,可是表情卻十分的想象,連一行一動都特別相似,姚文禮看向蕭玉卿,“你纔是槿王妃?”
蕭玉卿聳了聳肩,和剛纔衛青給人的感覺一摸一樣,“誰是槿王妃有關係嗎?你已經是階下囚!”
姚文禮眯了眯眼睛,“槿王妃誤會了,這次在下前來,不過是想和王妃合作而已!”
“是你還是你的主子?”蕭玉卿收了匕首,可是衛青卻依然如臨大敵般比剛纔還要謹慎。
“是在下如何?是主子又如何?”
蕭玉卿笑,“若是你們主子,我就考慮考慮,若是你……你還沒資格!”
姚文禮臉色一黑。
青影護在蕭玉卿的身邊,“王妃,接下來該怎麼做?”
蕭玉卿蹙了蹙眉,“等!”說完看向衛青,衛青擡手放在嘴上微微使力便傳出一聲長嘯。
文右走到姚文禮身邊看着他,將衛青替換下來。
青泉走到蕭玉卿身邊,不放心的道,“王妃,您還是先回去吧,尋找王爺的事兒……”
蕭玉卿擺擺手,“剛纔能擒住姚文禮不過是瞎貓撞了死耗子,他一時大意,又被衛青的麻藥給麻了,以他能夠隱藏這麼多年的性子必然不會這麼簡單,”說着看向姚文禮,“想必姚公子的人現在正虎視眈眈呢!”
姚文禮勉強扯了扯嘴角,他確實是一時大意陰溝翻船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拿住了,“王妃這是在試探在下?爲什麼不試試?”
魅影的人雖然聽他的,可是卻全都是爲了完成任務不惜任何代價的,若是今天任務完不成,他們應該不會介意將他犧牲。
衛青擡腳踢了踢姚文禮的腿,“放心,我們不會隨便就犧牲掉你!”
姚文禮狠狠瞪一眼衛青,等到他脫身第一件事就一定滅了這丫頭。
青影皺了皺眉,現在他們還不確定主子怎麼樣,不能期望着主子能夠來相救,只能靠自己,“王妃,我們……”
蕭玉卿面前扯了扯嘴角,若是所料不錯,她壞了周城槿的事兒了,她大概能想到周城槿的打算。
當初先帝去世,周城槿身受重傷,未能送先帝最後一程,就連先帝是怎麼去世的都不知道,他一直懷疑先帝的死因,但是又不能確定,他以自己爲誘餌讓兇手自露馬腳,然後藉着對方的勢,由明轉暗。
可是,現在她們卻被人給圍了,蕭玉卿第一次覺得這麼棘手,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解決。
看到蕭玉卿走到一邊坐了下來,衛青不放心的跟了過去,“主子別擔心,小海速度快,人一會兒就來!”
蕭玉卿微微閉上了眼睛,她不是擔心自己脫不了身,她是擔心周城槿知道了,本來她也不過就是想要找到周城槿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可是現在,若是周城槿因爲要救她,而自己暴露了?
青影見蕭玉卿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忽然一下似乎就沉重起來,“王妃,您是不是擔心主子他來找我們?”
蕭玉卿看向青影,青影壓低聲音道,“主子分得清輕重,不會誤了大事!”
希望吧,希望他知道她有解決的辦法不至於亂了陣腳。
不過半個時辰,就聽到強大的一陣大風,接着海東青‘噗’的落在了衛青的肩頭,歪着頭看着蕭玉卿,眼神中竟然還帶着討好。
衛青從海東青的腳環上拿下了小小的紙筒,抽出上面的紙條,“主子,西蜀王和衛臨正在來的路上,估計大概半個時辰就能到!”
蕭玉卿頷首,擡手戳了戳海東青的頭,“你去領路!”
海東青叫了兩聲,高興的在衛青肩膀上踩了兩腳,然後躍進了蕭玉卿的懷中,用頭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最後才飛走。
青泉有些不明白,“王妃,您讓西蜀王來做什麼?”
“不僅端木十七沒有走,黃煥之和連青城也都沒有離開盛京,他們之間也是互相提防的,端木十七一動,那兩人也不會閒着,讓他們過來也不過就是個見證。”
“見證?見證什麼?”文右見姚文禮動都不能動,也就不一動不動的盯着他了。
“姚文禮帶着人像是圈獵一樣將我們往陷阱裡趕,就是想讓我們進入始祖皇陵,”蕭玉卿皺着眉道,“皇陵裡可能有什麼你們也知道,既然是有財物,那不如就見面分一半,來的人越多越好,某些人想要捂起來的可能性就越小。”
蕭玉卿就是怕周城迆得了財物還怕別人知道,直接讓人將他們給滅了。
青泉搖頭,“王妃,有我們護着,外面若是還有人接應,一定能護着王妃離開,實在不必去皇陵,始祖皇陵裡面機關重重,當初主子沒有進去就受了一身的傷,還中了毒瘴。”
衛青也覺得不進去的好,槿王爺的厲害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見過主子在槿王爺手下連三招都走不了,若是槿王爺都進不去,那主子……
“主子,就算那裡面有一堆的金山銀山咱也不眼饞,您也說過不能爲了身外之物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
蕭玉卿眯了眯眼睛,看向衛青,臉上帶了幾分意味悠長,“你說的對,若是隻是些金白之物用得着這麼大動干戈?”
蕭玉卿看向文右,“你知道什麼?”
文右搖搖頭,“外面只是說始祖皇帝原來做的是挖墳盜墓的活兒,他有很大的一筆金銀珠寶跟着陪葬,據說是怎麼拿出來的,又怎麼帶進去,還說怕以後的兒孫動心思,這皇陵裡面就只有始祖皇帝一人,就連當時的皇后都沒能與始祖皇帝合葬。”
蕭玉卿側頭看向姚文禮,走了過去,“你說!”
姚文禮閉上了眼睛,連個表情也沒有。
蕭玉卿輕笑,“你這個反應只能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定比金銀珠寶更讓上位者動心。”
蕭玉卿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姚文禮的表情,“是什麼讓你的主子一直念念不忘?當初將周城槿當成試刀石,現在又拿了整個魅影來陪葬,也要得到的東西,或許該與這南北的大好江山有關,”蕭玉卿發現姚文禮的面色竟然沒有絲毫變化,他要麼是演的好,要麼就是真的不知道,“一個男人不爲江山不爲金錢和權勢,那就只能是美人了。”
蕭玉卿說完不再看姚文禮,這人能隱藏這麼多年,那張臉早就木了,不管你說什麼都是那副死樣子。
衛青笑,“你們主子不會是愛上了那個名噪一時的花夫人了吧?難道是要復活花夫人?”
蕭玉卿一愣,笑得無奈,“你能說點兒靠譜的嗎?”
文右青泉青影等人也笑,也是因此,沒有看到姚文禮臉上細小的變動。
不過,還未等到衛臨和端木十七的人馬趕到,魅影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分散在各地的人向着他們聚攏而來,而姚文禮一直端坐不動,讓蕭玉卿挑了挑眉梢,對方這是想要魚死網破也要將她帶到始祖皇陵去了。
來人很多,根本不管他們手中的人質姚文禮,離着還有一段距離已經開始放箭了。
青影護在蕭玉卿前面,一邊擋着來箭,一邊護着蕭玉卿退到一顆大樹後,“王妃別輕易出手!”
蕭玉卿明白青影的意思,有的時候出其不意比武林高手更容易拿下敵人。
衛青不忘姚文禮,將他扯起來擋在身後,藏在兩人合抱的一棵大樹後。
姚文禮能夠感覺到耳邊呼呼擦過臉頰的利箭帶起的風聲,看着衛青小小的身形擋在他前面,露出個陰沉沉的笑容。
“蕭玉卿,只要你去打開陵墓,便可留你一條性命,包括跟在你身邊的這些人都可以免於一死,若是你不從,那就一起進皇陵!”
蕭玉卿微微挑眉,這聲音很熟悉,想了想,細聲細氣的半男不女的,蕭玉卿眼睛一亮,是周城迆身邊的那個鍾德海,沒有想到魅影是一個太監當領導,“原來是故人啊,我本來也是想進去瞧一瞧皇陵的樣子,不過你們氣勢洶洶而來,言語粗魯還外帶威脅,這讓我很窩火,心情也不好!”
鍾德海沒有想到蕭玉卿不過是聽他的聲音竟然就知道他是誰,“呵,沒有想到槿王妃還有幾分氣性,不過,有本事有背景有實力的人才配有氣性,槿王爺已經生死下落不明,槿王府朝不保夕,槿王妃手中唯一的萬花樓也已經被盯上,槿王妃,您這氣性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