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卻是笑着:“既然人證不在,那你說的迷藥……來人,把那香爐拿來給皇上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你所聞到的迷藥。”
“是。”
當香爐拿來時,蕭越寒打開蓋子,只看到裡邊有普通的香灰灰燼,哪裡來得迷藥。
見蕭越寒蹙眉,花想容連忙解釋道:“既然是散發在空氣裡的迷藥,肯定是有人在這香片中加了迷藥,但是有人算好了時間,香片成了灰燼,所以……”
“所以,所以你想胡亂就找個理由脫罪是嗎?”德妃忽然尖着嗓子大罵:“花想容,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濺婢,人證沒有,物證也沒有!現在我們大家眼睛裡看到的就是你花想容殺了李嬤嬤!而且李嬤嬤跟你無怨無仇,她又怎麼會在死後還要陷害你?那地上的字就是最好的證據!真相就是你花想容狼心狗肺的殺了人……”
“……”花想容忽然閉口,冷冷的看了一眼德妃,她知道德妃現在口口聲聲以東尋律法來壓制她,更也同樣壓制着蕭越寒,她很聰明,知道這種時候蕭越寒無法幫她辯解。
“既然德妃娘娘都說了,奴婢與李嬤嬤無怨無仇,那我爲什麼要殺她?又爲什麼要這麼明目張膽的要你們看見?爲什麼……這麼巧的,我滿手是血手中握刀的時候你們出現了?”花想容擡起眼,目光凌厲的看向德妃:“德妃娘娘從來不曾踏入浣衣局一步,怎麼今天就忽然和皇上一起出現?”
“這不過是你的推託之辭!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德妃冷笑。
“聽小燕說,李嬤嬤常常會把比較重的活給花想容做,花想容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想除掉李嬤嬤,這很正常。”德妃這句話,是給蕭越寒聽的。
她絕不允許蕭越寒幫花想容找到任何一句理由。
“你……”花想容咬牙:“德妃娘娘,你說話可要講證據,你沒有……”
“證據?這滿屋子都是證據?你還想要什麼?人證?現在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拿着刀殺了李嬤嬤!”
“你可是親眼看到我拿刀殺人了嗎?”花想容忽然沉聲冷語:“德妃娘娘,你可是親眼目睹?”
“你這濺婢……還敢狡辯……”德妃上前。
“夠了。”蕭越寒終於擰眉,頓聲開口:“德妃稍安勿躁,朕記得丞相夫人當年去世時,德妃你也沒有這麼緊張憤慨過,今日變化是否有些不太適當?”
德妃當場語塞,轉眼驚愕的看向蕭越寒。
“花想容確實殺人嫌疑最大,不過有一點也是說的沒錯,我們沒有一個人親眼見到她殺人。”
“皇上,這還不算見到?李嬤嬤在死前就已經在地上寫下了那些字……還有她手上的刀……還有這門是反鎖的……”
蕭越寒頓時涼薄的笑了笑:“朕剛剛很仔細的觀察過這四周的一切,那五個字工工整整,若是受了傷了將死之人寫下的必是顫抖歪扭,又怎麼會這麼工整?”
德妃頓時皺眉,悄悄的轉過頭瞪了一眼正心虛的小燕。
“至於這門是否反鎖……”蕭越寒忽然挑眉,看向已經走回來站回到德妃身後的小燕:“這就要問問你的宮女小燕,剛剛是她跑到前邊,拍了幾下門說是反鎖了,在外邊看到她用力撞開了門……可是裡邊究竟是否真的反鎖……”蕭越寒眼神瞬間冷漠:“德妃可否要朕當場審問?”
德妃愣住,身後的小燕腿軟的差點就跪了下去。
花想容卻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們,一句話都不再說。
“所以,花想容確實有殺人的嫌疑,但既然暫時還只是嫌疑,便要仔細偵察,若確實是她殺了人,再判決也不遲。”蕭越寒轉眼看向花想容,漠然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冰冷也沒有多一絲的溫暖:“把花想容暫時收押天牢,待朕處理。”
“皇上……”德妃頓時氣得直跺腳:“皇上,您存心是想包庇她……”
“適可而止。”蕭越寒淡淡的看了一眼德妃,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出去。
“皇上!”德妃頓時轉眼狠狠的瞪了一眼花想容,轉身追了出去。
花想容卻是當場無力的頹然坐到了地上,閉上眼,雙手緊握成拳,咬牙深深呼吸着,直到兩個侍衛將她架了起來,直接拽出了門,向着天牢的方向走。
“皇上有旨,嫌犯花想容收押天牢,擇日審理,去給她安排一間牢房吧。”帶着她到了天牢的侍衛將她押到兩個牢卒面前。
剛剛就已經接到了通知的牢卒頓時點頭哈腰的接過花想容,帶着她往裡走。
“皇上交代,找間乾淨的牢房給她住。”
“是!是……小的們知道了……”
直到那兩個侍衛離開,牢卒甲押着一直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花想容走向天牢最深處最裡間的一個較爲安靜的牢房,然後關上鐵柵欄大門,看着她無力的坐在草堆裡發呆的模樣。
牢卒甲忽然搖頭嘆了口氣,對着牢卒乙:“人啊,真是一個時候一個命……聽說這位還是曾經咱們東尋國讓人聞之羨慕的當朝最受寵的皇后娘娘,哪知道她又關冷宮又關禁宮又當宮女的,現在竟然還淪落到殺人被關進天牢了……”
“哎,人啊,還是不能做壞事,否則肯定遭天譴!”
花想容木然的眼神緩緩擡起,看着那兩個牢卒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