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什麼世道!
花想容咬牙,坐在房裡低咒,打開房門,門外兩個侍衛嚴肅的站在那裡,不讓她出去。
她站在房間裡大叫軒轅奧的名子,他卻不聞不問,像下定了決心一樣。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你越不讓她去,她就越想去。
本來她只是想過去找找,找找最後的一限希望,可是軒轅奧這般的阻止,卻是讓她更加堅信長卿也許就根本沒有死。或者是南譽國有什麼她應該知道,但卻不讓她知道的秘密在等着她。
花想容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剛剛軒轅奧在離開時說過的話她不是沒聽到,他是肯定不會放她走的,而且明天也肯定會帶她回那個皇宮。
如果是這樣,他逃出了東尋國的皇宮,卻落入了北疆國的皇宮,又跟原來有什麼區別?
她不得不爲自己感到悲哀,每一天活着,每一天都在想着逃跑,一年多了,她怎麼還是這麼窩囊的活着?
花想容咬脣,忽然一咬牙,撲到窗邊向下看去。
不得不承認連軒轅奧這個男人也是極聰明的,他沒帶多少人手出來,所以只有兩個侍衛在門口守着,就是知道她也許會從窗子這邊逃出去,卻早早的就把她在客棧的房間定到了四樓!
四樓啊,這樣的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也絕對殘廢了!
花想容皺起秀眉,在房間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繩子。
忽然,她眼神一轉,看向牀-上鋪着的那幾條牀單。
……
軒轅奧看了幾封奏摺後,忽然有些疲憊的放下手中的摺子,坐在桌邊嘆了口氣。
“陛下。”黑鬼走了進去,見軒轅奧心情不好,便將茶放到桌旁,轉身就要退下去。
“她睡了嗎?”軒轅奧忽然開口問道。
“好像是睡了,她房間裡已經安靜了半天。”
軒轅奧點了點頭,卻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安靜了半天?”
以她那種性子,不把房間裡摔的鍋碗瓢盆碎掉又怎麼可能罷休?她怎麼會那麼安靜?
有問題!
軒轅奧眯起眼,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出房,轉身走了幾步走到對面的房間,敲了敲門:“睡了沒有?”
裡邊沒有迴音,但是軒轅奧耳力極好,彷彿是聽到房間裡有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眯起眼,忽然一腳踹開房門,房間裡卻空無一人。而窗子卻大打着,一個像是牀單的布條的東西掛在那裡,眼看着就要斷開了。
“該死的!這個瘋女人!”軒轅奧忙快步走到窗邊,一把抓住那即將斷開的布條,垂下眼看向下去,果然看到花想容正攀着用幾條牀單連接而成的繩索向下移動。
“你發什麼瘋?快上來?”說着,軒轅奧擰眉,手下用力的要將繩子拽起來。
“不要!”花想容嚇的大叫:“別動,我快抓不住了!”
軒轅奧動作僵硬住,擰眉看着她,遲疑了下,轉身讓黑鬼下樓準備一個墊子,然後做勢要跳下去抱住花想容。
花想容懸在半空中,懸在三樓到二樓的地方,她手下有些紅腫,垂下眼看着離地面還有些距離,可是現在不是距離的問題,而是她很不幸的被發現了。
“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花想容癟起嘴:“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和你只是朋友!只算是同命相連的人罷了!你幹嗎要限制我的自由?你幫了我,好,我感謝你!可是你不能這樣禁錮住我,我要去南譽國!我死也要去!”
“別任性!”軒轅奧心裡有氣,卻還是緊緊抓住那繩子:“你別亂動!再動這繩子就要斷了!”
“那你同意讓我去南譽國!”花想容擡起眼瞪着他:“好不好?你答應我吧!”
軒轅奧不語,只是眉心緊皺。
“我想去找他……”花想容聲音軟軟的,能體會到她漸漸的無力。
軒轅奧咬牙:“有什麼事上來再說,你現在這樣太危險!你先別動,等他們在下邊墊上厚的被子,免得摔傷。”
花想容卻是眼中含淚,淚光閃爍的看向軒轅奧的黑眸:“軒轅奧,我求求你,你別這樣囚禁我!我是人!我被蕭越寒囚禁在身邊一年多,現在想去的地方你還不讓我去,難道你們都想逼死我嗎?”
軒轅奧眼中有着一絲掙扎:“我真的是爲了你好而己……”
“爲什麼,我不去南譽國,是爲了我好……?”話音剛落,忽然,兩人皆聽到這繩子中間斷裂的聲音。
“該死的你別亂動!”軒轅奧擰眉,見幾個侍衛跑了出來在下邊鋪上了厚厚的墊子,這才忽然躍上窗子,將繩子提起,也順帶因爲慣性而將花想容拋到半空中,他向前一躍就要抱住她騰空而起的身體。
花想容忘記了驚叫,只是剛剛還要跟他說的話被這忽然的騰空而起嚇的收了回去,只能驚愕的看着軒轅奧從窗前飛身出來要撲向她。
可是下一瞬間,身後忽然躥出一條黑影,鐵臂先一步的攬住她的腰身,在軒轅奧不敢置信的眼神面前,抱着她快速的跳向遠處的房頂。
花想容猛然心驚,轉眼看向身後的黑衣人,當看到他黑色蒙佈下的眼睛時,她忽然驚住。
“你……?”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凌絕夜:“你……你怎麼……?”
凌絕夜冷冷一笑,黑翟石般璀璨的雙眼淡淡的掃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和她脖子上那散發着淡淡藍光的項墜,轉眼看向欲追上來的軒轅奧,他清淡一笑,低聲道:“女人,你何時又成了北疆國的皇后了?”
然後,在花想容驚愕的面色下,一個閃身,帶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