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顥抱着翹蓮要離開,房門正好在這個時候打開,宇文盛進來了,後面跟着烏拉。
烏拉原本被阻在歡顏居外,可是她曾做過殺手,又怎麼會任由公主絞痛難忍。當她不顧一切衝進歡顏居告訴瑞王翹蓮毒發後,瑞王便立刻趕來了沉香院。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會看到勤王,而勤王卻抱着翹蓮要離開。
“你們要做什麼?”宇文盛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擔心她吃了解藥爲何還是毒發了,可趕來的時候卻看到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之前她還說過和這個男人是沒有男女之情的。可若沒有男女之情,怎麼會深夜相約。
宇文顥本就沒想到翹蓮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她的男人竟然在她的身體裡下了毒,讓她每月要靠着解藥才能安然度日,如今還吃了假的解藥毒發而痛苦不堪,若是無人理會,不知道她明日還能不能見到初升的太陽妲。
“四哥,翹翹一直說和你的關係很好,你對她很好,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在翹翹的身上下了毒,如今竟然毒發到沒人理會。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女人的嗎,虧她處處維護你?”
宇文盛明明很擔心翹蓮,此刻卻不得不應付勤王:“十一弟,我和蓮兒的關係何時輪到你來操心了,我對她好不好又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判斷的。倒是你深更半夜闖入蓮兒寢臥,想抱着蓮兒離開,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安的是什麼心?”
“四哥,爲何我會出現在這裡,作爲翹翹的男人,你好意思問出這樣的問題嗎?翹翹毒發,痛苦難忍,在他身邊照顧的人應當是你,可爲何你離得比我近,後到的卻是你?你在幹什麼,聽說你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你就是這麼照顧你的女人的嗎?此時我便是要帶她走,你又當如何?”
“十一弟,你好像沒弄明白一個道理,蓮兒是我的女人,你管不着。你若真喜歡蓮兒,就該早些娶了她,而不是讓她嫁給了我。窀”
“你若真喜歡蓮兒,就應該早些娶了她,而不是讓她嫁給了我”,翹蓮的身體明明痛得很,卻還是挺清楚了這句話,這句話無疑是在她的身體之痛上再殘忍的給了一刀。
“阿盛,你……別激動,這……這是一個圈套。”
宇文盛不知道自己的怒火爲何越燒越旺,他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勤王和翹蓮的確抱在一起,他們打算離開;勤王的確對翹蓮有所圖,還在嘲笑他對翹蓮不好。
翹蓮見宇文盛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勤王不知道宇文盛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他們惹火他了。她急忙解釋道:“阿盛,這真的是一個圈套,周管家給我的解藥是假的,所以我纔會毒發。我只是讓烏拉去找解藥,卻沒想到會有人去傳勤王爺。若是我真的和勤王爺幽會,烏拉又怎麼會去請你過來救我。阿盛,你醒醒吧!”
可是宇文盛醒不了了,他認定了勤王對翹蓮有非分之想,認定了翹蓮對勤王的好,對勤王的信任與偏袒。可是翹蓮不信任他,不喜歡他,不願意給他生孩子,她所有的迎合不過都是她計劃着要讓他愛上她而已。
“周管家是我的親信,他怎麼可能給你假藥。你身體裡有毒的事,沒有外人知道,誰會知道你需要在月圓之夜服用解藥,誰會用假藥還害你?我現在看到的就是你急於爲勤王脫罪,爲他洗清嫌疑,讓他名聲不受損害。”
“阿盛,你信我,這件事與周管家無關,但是,我查到姜寧、夏至和莫莉三人之間有牽連,或許是他要害我。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受傷回到王府,又這麼巧發生我的事情,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翹蓮,你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你,甚至懷疑到寧兒的身上,可你有什麼證據?”姜寧爲他操碎了心,夏至是個清高的人,莫莉是個柔弱的丫鬟,宇文盛怎麼也不能把這三個人聯繫到一起。
反而是聽到姜寧那兩個字,宇文盛就會想到長歡,長歡那麼幹淨直爽的一個人,那麼愛他的一個人,甚至可以爲了他拋棄家國,爲了他而死,怎麼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他此時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勤王抱着翹蓮的畫面那麼明顯那麼刺眼,他已經分不清姜寧和長歡,他只知道長歡愛她,願意爲他死。
是啊,她有什麼證據,她若是有證據,她早就告訴他了。就算不能彼此相愛,也還算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嗎?
“我的確沒有證據,你就當是我要陷害姜寧好了,那麼我又有什麼動機要陷害他?”
宇文盛想說,因爲她曾吐露過秘密給太子被姜寧知道,所以對姜寧有芥蒂;但他卻只能道:“不過是爲了你們今晚的荒唐事。”
的確很荒唐,翹蓮沒想到先前她還痛得死去活來,此刻她身體裡的疼痛卻在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熱,她感覺到她的身體竟然漸漸地變熱變軟。
她頓時覺得不妙,在這麼下去,她只怕是怎麼也洗不清了。
“勤王爺,你放下我,快走!”
“翹翹,不行,我這個時候更加不能丟下你,要走我也要帶你一起走。”
宇文顥抱着翹蓮就往外走,哪知道宇文盛的身手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他們甚至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就被他堵住了。
“十一弟,如果你這個時候離開,我會當做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只是今日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翹蓮的。”
宇文顥看得出來宇文盛接近發狂的邊緣了,若是他離開,翹蓮定然會遭受磨難,他怎麼可能離開,而宇文盛又怎麼真的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四哥,我一向敬重你,可是此時我不放心。”宇文顥緊緊地抱着掙扎地翹蓮,不讓她離開。
漸漸地,翹蓮覺得自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在這麼下去,她只怕會緊緊地抓住勤王不放。
“勤王爺,放開我!”翹蓮的聲音柔柔地,軟軟地,像是在和情人撒嬌。
宇文顥見多識廣,此時卻當翹蓮是軟弱無力,帶她離開的念頭越發地強烈。
而宇文盛卻覺得翹蓮對勤王的女氣纔是一個女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的語氣,他心裡的妒火在熊熊燃燒,他此刻的意識很模糊,只知道絕對不能放過面前的人。他喜歡翹蓮,翹蓮卻喜歡別人,一點也及不上長歡,長歡,內心深處記憶最深刻的人,最不能放下的人。
宇文顥一動,宇文盛的手就向前伸去。
誰都沒想到,宇文盛的武功竟然出神入化到了那種地步,他合攏的四指竟然***了血肉之軀裡。宇文顥和翹蓮的眼睛都瞪圓了,他們都沒想到,宇文盛會動手,而且一出手就這麼不凡。
宇文盛的眼睛也瞪圓了,翹蓮胸膛前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而他的手***了她的身體,那鮮紅的血竟然是他造成,他相信,他***的位置再準確一點,翹蓮此時怕已經沒有命了。
他沒想到他忍了這麼多年,此時竟然會衝動到這個地步,他是又要害死自己喜歡的女人嗎?
宇文盛不敢置信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連忙要去抱住翹蓮,卻被勤王抱着翹蓮往一旁避開了。
宇文顥的眼睛變得通紅,氣憤道:“四哥,你一向穩重,但我沒想到今日你會向一個女人動手,我想她此刻不想再見到你,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讓我帶她走。”
翹蓮此時的意識早已不在他們二人身上,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她看到有一個穿着大紅衣服的女人從城牆上飛了下去。
那個女人臨死前孱弱道:“阿盛,我愛錯了你,可是我也放不下你,只希望奈何橋的那碗孟婆湯能讓我徹底忘了你,來生不要再與你相見。”
翹蓮此時感覺不到身體的痛,但卻皺起了眉頭。那個紅衣女人是誰,她爲什麼會看到她,她和宇文盛是什麼關係?
那個模糊地身影對嬌俏可愛的小女子道:“長歡,你叫長歡,我便許你一世長歡。”
小女子一臉的笑容,依偎進男子的懷抱:“阿盛,你許我一世長歡,那麼我便永遠呆在你身邊,諾你一生不孤單。”
“阿盛,阿盛……”
宇文顥的心涼了,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翹蓮喚着的依然是瑞王,難道她這麼快就忘了,瑞王差點要了她的命,而她的傷口正在流血。
宇文盛聽到翹蓮的呼喚,心軟了,也柔和了,對勤王道:“把她給我!”
宇文顥不願意,這或許是他的一個機會,一個對翹蓮好的機會,一個和翹蓮有另一種開始的機會。
“十一弟,你既然知道蓮兒的身上有毒,就知道你帶走她對她不是一件好事,她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你該選擇把她給我,還是帶走她,你此刻應該明白了。”
“阿盛,阿盛,我討厭你,我恨你,不要再見到你……”
上一刻的惦念,在這一刻卻變成了怨恨。
宇文盛不在乎翹蓮此時對她的態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剛纔爲何就那麼忍不住的動手了,那不像是他。當然他現在沒心思考慮那些,他現在只要勤王一個人獨自離開。
“十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