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身子上,還殘餘雲離落瘋狂後的淡紅色印記。他的吻在那印記上猶豫,心痛,恨不得將那印記撕碎。
“吻我……嗯……”她不滿地扭動身子,抱住他的頭,讓他吻上她的身子。
他緊緊閉上眼,一口含住那嬌美誘人的一點胭紅。
奇妙感覺瞬間遍佈全身,害得她身軀顫慄,不住向他的身體靠近再靠近,恨不得當即就填滿她的空虛。
白允也終於失去了控制,再顧不上身份懸殊,倫理綱常,也不顧心底的愧疚,揮落身上衣衫,抱着她倒在大牀上。
“嗯啊……用力吻……嗯……我……”
皇后並不滿足只是親吻,手緊緊摟住他的後背,希望他能更熱情一些,更狂野一些。
他的粗大,終於送入她潮溼的緊窄,她無比滿足又暢快地長吟出聲……
“啊”瘋狂的撞擊,蕩起一陣靡靡之音。糾纏的身體,紊亂糾纏的呼吸,羞得外面的陽光漸漸沉入西山……
天色越來越黑。皇后沒有喚掌燈,也沒人膽敢進去打擾。他們都知道,皇上匆匆離去,皇后一定盛怒不已,誰敢進去自討苦吃。
只有雲燕不知死活,想趁皇后心情不爽之機,能討得皇后歡心,早些取代金鈴的位置。
金鈴還被關着,皇后遲遲不處置金鈴,日子越拖越久,只怕金鈴有望被放出來重新受到重用。雲燕再不借此機會高爬,只怕日後就沒機會了。
“咚咚咚”
雲燕輕輕敲了敲門,聽不到裡面有什麼聲音,輕輕出聲道,“娘娘,娘娘?天黑了,奴婢進去爲您點燈吧?”
裡面依舊沒有傳來皇后的聲音,雲燕認爲是自己聲音太小,皇后在裡面沒有聽見。
又不想打擾皇后,便輕輕推開門進去了。萬一皇后在房裡獨個傷心落淚,再或者出了什麼事,她能成爲皇后傷心斷腸時唯一關心皇后體貼皇后之人,還怕得不到皇后喜歡?
心裡正這樣掂量着,殿內昏黑,看不真切,她便吹亮火摺子點了燈籠照亮。
一路上,她只看到地上一件件丟着皇后的衣衫。一步步向前走,走過紗幔,走過屏風,走到那凌亂不堪的內殿……
精緻的大牀上好似有人,應該就皇后。
殿內這樣凌亂,難道皇后出了什麼事?不然皇后怎未發覺有人進來,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這樣想着,雲燕便舉着燈籠更進一步照過去……
“啊”當雲燕看到精緻的大牀上,皇后全身**正窩在一個男子懷裡,嚇得尖叫起來。
她以爲,有男子輕薄了皇后。
疲憊的皇后和白允被雲燕的叫聲驚醒,白允見被人撞個正着,心虛的不得了,嚇得趕緊穿衣。
皇后懶懶地打個哈欠,不以爲然,就當着雲燕的面,身體柔軟地窩在白允懷裡,阻止白允穿衣。
雲燕見狀,嚇得臉色慘白一片,趕緊跪地,不住磕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娘娘饒命,奴婢知道錯了!”
“錯了?你有何錯啊?”皇后懶洋洋地問。
“奴婢,奴婢……”雲燕嚇得結巴起來,“奴婢不該擅闖娘娘寢宮,打擾娘娘好眠。”
“這話叫你說的,好像打擾了本宮好事似的。”皇后微嗔一句,已嚇得雲燕半死,又是一陣磕頭。
“奴婢奴婢……娘娘,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也……也從來沒進來過。”說着,雲燕就想逃出去保命,不想皇后喚住了她。
“瞧瞧給你嚇的。”皇后披上薄衫下牀。
“娘娘……”雲燕以爲有轉機,祈求地看向皇后,只見皇后勾脣一笑,慢條斯理地說。
“本宮從來只信死人的嘴最嚴。”
雲燕嚇得還來不及抽完一口涼氣求饒,只見眼前寒光一閃,脖頸一涼,便徹底失去知覺了。
白允的飛刀很快,也很利落。
皇后見血光濺起丈餘,落在地上畫出一片很美麗的花束,高興地一拍手。
“我最喜歡你爲我殺人的樣子。”
她旋身上牀,一手勾住白允的脖頸,一手在他胸前畫圈圈。目光焦熱地望着他,在昏暗的燭火下,嫵媚誘人。
白允的身體輕易被她撩着,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強力忍住身體的反應。
“皇上在棲鳳宮設了影衛,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白允不捨地放開懷中的美女,正要穿衣,被皇后一把搶下。
“你的武功我相信,區區影衛又算什麼!只要你留些心,方圓三裡內的動靜,你都聽得見。”皇后有些慾求不滿。
“方纔……居然睡熟,放了她進來。”想想被雲燕堵個正着,白允還是心有餘悸。
“怕什麼!”皇后抓住他不放,嬌聲撒嬌。
白允終究還是受不住她的所求,又一次要了她……
殘月將自己緊緊關在房中,不讓任何人進去,她也不出來。
急得夏荷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最後只能守在外面,生怕裡面出什麼事。
掌燈時分,門外傳來小郭子和夏荷的對話。
“姑娘,皇上宣貴妃娘娘過去。”
“娘娘把自己個關在屋子裡,不讓任何人打擾。公公,我這也無奈,傳不了話啊。”夏荷又敲門,生怕耽誤了時辰,惹怒皇上。
“娘娘,開開門,皇上派人來傳話,讓您過去。”
屋裡終於傳來殘月不悅的喊聲,“身子不適,睡了!就這樣回了他去!”
不是有佳人在懷麼,還找她去作何?現場表演給她看?
“娘娘,您這不是爲難奴才麼。”小郭子犯難祈求,“還望娘娘可憐可憐奴才,出來去見皇上吧。”
殿內再不傳來殘月的聲音,小郭子自知此意已決,只好嘆氣離去。
今晚是滿月,天氣又好,不見一絲雲彩。漫天星光璀亮,皎月如輪,照得大地一片通明。
殘月趴在窗前的矮桌上,透過緊閉窗子上的鏤空花紋,看向外面燦麗的夜空。
今天是皇后當年入宮的日子,那一夜放了一夜的焰火,照得整個天空恍如白晝。
那一夜,有多少女子仰望絢爛的天空,奢望若有朝一日那整夜的焰火也是爲自己而綻放,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殘月還清楚記得,五年前,也正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她在綻放五光十色的絢麗煙花中,在那片漫開的刺鼻硝煙味道中,在闔宮歡聲笑語中,一個人在那幽深的巷道中,隨着一盞嬴弱的宮燈走向讓人生不如死的奴巷……
他是在他迎娶皇后的那一天,貶她去奴巷的。
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在皇后接受萬民朝拜,最最光鮮的時刻,卻是她最爲落魄淪爲螻蟻苟且偷生時。
若說絲毫不怨不恨,怎麼可能!
屋內沒有點燈,她不想看到自己落魄失魂的樣子。接着清明的月光,可以看清楚窗前對一切。抓起酒壺,倒了一杯清酒,仰頭而盡,火辣辣的刺激,慰籍了心裡的痛。
指間捏着酒盞,觀摩剔透的陶瓷光澤,嗅着酒水清冽的味道,不由得笑了。
“酒,真是好東西。”
“如何好?”
不知何時,屋裡已進來了人。不用回頭,只憑借他疏朗的聲音,殘月就知道是他。以他的武功,不驚動她進來,不是難事。
“可以讓人心情痛快。”殘月又倒了一杯酒,還不待喝下,手中的酒盞被他一把奪下。
月光中,他俊朗非凡的臉,盛滿怒色,一口喝下酒盞內的酒水,摔了酒盞,瞪向殘月。
“這就是你說的身子不適?睡下與飲酒可不是一檔子事,朕可治你欺君之罪!”他霸氣地低喝,害得殘月淚眼朦朧。
“好啊!你就治罪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隨便你如何治罪!要了我的命,我也給你!反正也是你的!”
殘月氣惱地吼起來,眼淚也滾落下來。
“你惱什麼?朕還不曾怪罪你,你便先惱了?”雲離落想不通殘月爲何這般激動失控,昨晚她還溫情如水,與他恩愛有加。
“你在怪朕?”
“臣妾豈敢。”殘月轉身背對他,擦乾眼角的淚珠。
“怪朕早膳離去。”
“是嗎?臣妾忘記了。”殘月怨惱的口氣,顯然因此大動肝火。
雲離落不禁笑了,看着殘月好似還在落淚卻倔強不肯顯露出來的背影,他的心情一片大好。
“這就是你吃醋的樣子?”他很喜歡。
“臣妾豈敢吃皇上的醋!臣妾只是離家數月,思念家鄉而已。”
“你方纔還說,你的命都是朕的,怎這會又想家了。”他哪裡信她的胡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去哪兒?”殘月沒有機會掙扎,只能踉蹌跟上他的腳步。
“賞月去。”
他今日興致大好,在湖中涼亭備了酒菜。
星星點點的燈光,在湖中隨風輕蕩,照得周圍燈火斑斕,極爲美麗。涼亭上,四角墜了成串的宮燈,色彩絢麗,紗幔隨風輕舞,景緻極美。
涼亭內沒有人伺候,只有他們兩人在這邊斑駁的美麗光景中。
“對月小酌,豈不更風雅?”他拉着殘月坐下,親自爲殘月倒了一杯酒。
殘月想不通他與早上的轉變怎這般大,而且……那會她親眼看到他跟皇后……
這纔不到三個時辰,他就丟開皇后,來與她溫情賞月。
“陪朕喝一杯。”他端起酒杯,殘月卻不給面子,看着酒杯發呆。
“怎麼?你想抗旨?”他挑眉,打趣她。
“反正不是第一次。”殘月沒好氣。即使此地風景極爲浪漫,也勾不起她心底的溫情來。
她的回答讓雲離落哭笑不得,“只有你敢對朕如此。”
“承蒙皇上厚愛。”
雲離落見她不冷不熱,終於惱了,酒盞頓在桌上,“朕似乎太縱容你了。”
殘月心頭一震,想當年,他也這般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擡起明麗的美眸,望向他薄怒的俊臉,她雙脣嗡動,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