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鄭腐腳步從容的走出客廳後,站在走廊中的高雲華,才快步走進了書房。
書房門,高老頭已經點上了一顆煙。
還沒有等高雲華說什麼,高老頭就低聲說:“雲華,告訴所有能告訴的人,不要插手1973的事。爲了那麼一個女人,我不想高家被捲進其中。”
高雲華愣了下,才說道:“可是高飛--”
高老頭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覺得,高飛能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高飛能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在高老頭眼裡,所謂正確的選擇,自然不能因爲一個解紅顏,就把整個高家捲進去,其實,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女人,能指的高家被捲進去。
高老頭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其實心中就已經確定,高飛不會放棄解紅顏,所以他才讓高雲華告訴所有能告訴的人,不要摻和這件事。
高雲華當然很明白,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簾。
“唉,希望他能明白,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吧。”
高老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是那樣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算到,他兒子會在那個晚上,去遠征廣場,丟掉性命呢?還有就是,他的死也好蹊蹺……”
高雲華聽不清爺爺在說什麼,也不敢問他,只是在那兒靜靜的站着。
盯着桌子上的鎮紙愣了半晌後,高老頭才擡起頭來說:“雲華,最近南邊那個國家因爲島嶼的事兒,叫囂的厲害,你後天就去那邊磨練個一年半載吧。”
“啊?”
高雲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高老頭不想他留在內地,暗中幫助高飛,這才把他打發到了遠遠的南邊。
“雲華,你爲人沉穩,正派,老練,工作能力強,這些都是你的優點。”
高老頭端起茶杯,慢慢品着早就涼透了的茶水,說:“但同樣,你也有無法改變的缺點,那就是太重視感情,尤其是血脈親情。”
高老頭說的沒錯,高雲華就是整個京華某圈內的佼佼者,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工作能力,都獲得了老一輩的稱讚,是年輕一代中的楷模,不過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視感情。
尤其是血脈親情,就像以前高雅做了那麼多壞事,還不都是高雲華或者明或暗的給他擺平的?
雖說高飛的能力要比高雅強了太多,不需要高雲華這個大哥來護短,但高老頭敢肯定:依着高飛的脾氣,這次爲了解紅顏,鐵定會與1973對峙,這樣一來,問題就出來了,就算他的本事再大,能跟國家部門對峙嗎?
那麼在他遇到危險時,高雲華這個極重感情的大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只要高雲華有所動作(不管他是暗中還是明處,依着1973的能力,肯定能查清的),那麼就代表着高家會被捲進去。
這不是高老頭希望看到的,爲了一個女人連累整個高家,殊爲不智,所以他才決定要讓高雲華去南邊磨難。
一年半載後,等高雲華再次調回內地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或許,高飛會在與1973的對峙中,會吃很大的虧。
但無論他遭受什麼樣的打擊,高老頭都會狠心不管。
實際上,他也很不滿高飛的做法。
聽爺爺點評自己的優缺點後,高雲華就輕輕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事到如今,他唯有聽從爺爺的命令。
“雲華,跟你說句實話,剛纔我一度想做點事情,但還是忍了。”
高老頭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隨即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高雲華默默的轉身,走向門口時忽然明白了高老頭這句話的意思:爺爺,想讓解紅顏徹底從人間消失!
只要暗中把解紅顏幹掉,那麼高飛就再也沒有與1973發生爭執的必要,高家更不會被捲入其中。
高老頭之所以放棄了這個念頭,當然不是可憐解紅顏(說實話,他的確可憐解紅顏,就因爲她長的漂亮,所以才招來了大禍),而是因爲他能猜出,在1973的人與解紅顏接觸過後,高飛肯定已經做出了安排。
比方,解紅顏在24小時內,都會被人嚴密保護着,高老頭要是派人去做什麼,首先就會與這些人發生衝突。
1973還沒有正式與高飛對敵,高家的人先內訌起來,只能讓人看熱鬧的。
“爺爺,在臨走前,我想去冀南去一趟。”
高雲華走到門口,轉身看着高老頭。
高老頭也看着他,倆人對視片刻,他才輕輕嘆了口氣,悠悠的說:“其實你去,也是白去。”
高雲華爲什麼要去冀南?
自然是做最後一次努力了,對高飛講明他當前的處境,還有他跟1973對峙時所帶來的後果,希望他能想清楚利其間的利害關係,懂得放棄。
高老頭卻對次不抱什麼幻想,卻也沒有阻止孫子去做最後一次努力。
本該在河底古墓中蜇伏一年的高飛,陰差陽錯下竟然反過來控制了烈陽蠱爲他所用,這的確是喜事,值得慶祝。
而解紅顏身爲一個女人,在慶祝他‘重獲新生’時的方式,自然是最奔放,也是最直接的了。
“太好了,高飛,你能夠拜託那個惡魔的糾纏,我就算是死了也放心了!”
解紅顏眼圈發紅,雙手摟住高飛的脖子,踮起腳尖獻上了她誘人的紅脣。
“呵呵,什麼話啊,死啊活啊的,以後不許說這些。”
高飛輕輕一笑,抱着她坐在了炕沿上。
在此前的兩個月內,高飛最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跟女人親熱,因爲他已經受夠了那種瘋狂的發些。
當做那種事變成是應付,或者是任務--就像倚門賣笑的小姐那樣,每天要跟好多男人那個啥,別看她叫的歡,傻瓜也能看出她是裝的,心裡肯定盼着男人快點完事,提上褲子滾蛋呢。
那時候高飛對待女人,不管是多麼漂亮的女人,女人跟他的感情是否深厚,他都會有那種繁衍的瘋狂。
但現在,當解紅顏聲音發顫的申銀着,好像一條光滑婉約的大白蛇那樣,摟着他脖子爛泥般的癱倒在炕上後,他沒有任何的心煩,而是像正常男人與他女人親熱那樣,一番熱情的激吻後,翻身上馬。
解紅顏那兩條修長白膩的腿,熟練纏在高飛腰間,兩隻秀美的小腳相互勾住,輕咬着脣兒,眼神迷離,當身體猛地一下充實時,她的下巴猛地向高仰起,快樂的吸氣聲彷彿發自靈魂深處:“啊!”
可能是受到了解紅顏這聲輕叫的感染,高飛停住了動作,從她雄口擡起頭,直直的凝視着她。
在與自己深愛的男人深愛時,被他久久的深情凝視着,絕對是讓女人感到最幸福的時侯了,所以解紅顏也沒有動,就靜靜的躺在那兒,保持着現有的動作。
一抹紅色,慢慢從解紅顏雙頰上浮起。
在被高飛久久的凝視後,她竟然感到了害羞,就像在二十年前,她與上官印的那個晚上時。
不過,當男人看女人的時間過長,卻始終沒有動作後,事情肯定就有些不對勁了。
解紅顏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然後全身的那種情緒,就像烈陽曬在薄冰上那樣,攸地融化,再也不見一點:本該含情脈脈看着她的高飛,此時竟然是雙目圓睜,死死咬着牙關,臉色猙獰,好像在經歷着什麼痛苦。
解紅顏嘴角猛地抽了幾下,低聲問道:“高飛,你、你怎麼了,是不是感覺哪兒不舒服?”
疼,是不舒服,噁心,是不舒服。
在與深愛着自己的女人深愛時,本該充滿柔情蜜意纔對,可高飛此時卻覺得很疼,很噁心,就像吃了一隻在污水內死了好多天,又被暴曬過的死老鼠那樣。
男人在做那種事時,要是忽然有了這種感覺,他還會做那種事嗎?
現在的百媚千嬌的解紅顏,在高飛眼中就是那隻老鼠,還是一隻有毒的老鼠,吃了後肚子疼的厲害。
更重要的是,在他感覺又疼,又噁心時,偏偏還會想到另外一個女人:那是個看花白頭髮好像五十多歲,卻偏偏有着如緞子般那樣的肌膚,魔鬼般的身材,仙女那樣面孔的女人。
銀金花。
高飛不知道銀金花的名字,卻能萬分確定,他在要‘臨幸’解紅顏時,忽然對解紅顏無比的厭惡,異常渴望她是銀金花。
看出高飛眼神中的極度厭惡後,解紅顏最後一點點青逾也消失,從沒有過的懼怕,讓她牙齒格格打顫:“高、高……怎麼了?”
解紅顏最怕的是什麼?
不是死。
而是失去高飛的愛。
現在高飛的樣子,明顯就是對她沒有丁點愛意了。
如果真的失去高飛,解紅顏死,都不會死的舒服。
“沒,沒什麼,我休息一下。”
高飛用力眨巴了下眼,翻身滾到了炕上,雙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他離開解紅顏後,那種噁心的疼痛感,攸地消失,同時也擦去了那個花白頭髮的女人樣子。
怎麼會這樣?
高飛慢慢閉上眼,腦子裡飛快運轉着,思考剛纔他爲什麼會有那種感覺。
解紅顏平躺在他身邊,一動也不敢動:高飛剛纔的異常反應,讓她非常的害怕。
“再來一次。”
過了足有五分鐘後,高飛翻身坐起,再次伏在瞭解紅顏身上。
解紅顏連忙迎合。
就像倆人剛纔那樣,倆人開始了熱烈的前奏。
解紅顏明白,高飛這是希望他能重新營造出該有的氣氛,沒有那種氣氛,幸福指度也就下降了。
搞不懂高飛剛纔爲什麼會露出那種神色的解紅顏,小心翼翼的迎合着,拋開心中的疑問,很快就找到了狀態。
然後,高飛再次提槍上馬,就在解紅顏更加小心的迴應時,他卻再一次停止了動作,喉間發出一聲乾嘔,跳到了地上。
“嘔!”
這次,高飛沒有忍住,剛蹲在地上,就張嘴吐了起來。
解紅顏默默的坐起來,扯過旁邊的毛毯,蓋住了她那具完美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