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回事兒,”王健享受着龐敬的挑逗和服務,“真舒服。”
“是嗎?”龐敬又給他親了一會兒,“這樣更舒服吧?”
“是,你早晚把哥們舒服死!”
“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龐敬哼了一聲停止了。
“怎麼不管了?”
龐敬笑了:“怕把你慣壞了,晚上再給你。”
在天津又睡了一夜,早起龐敬回北京了。王健給小倩打電話還關機後,又急忙找到傘兵,商量着怎樣儘快找到郭夢林。
三個人默默地想着,一時似乎也沒什麼好辦法。
終於王健說半夜去郭夢林的住處堵一次看看,傘兵和致遠也點頭稱是,除此之外,似乎還沒什麼別的好辦法。
傍晚時,一程和他的兩個兄弟來了,飯後他邀請傘兵他們一起出去打牌,傘兵答應了。
一程他們領傘兵他們去的地方在河東區的一個居民樓裡,牌場的規模比王健在北京的要小不少,總共有十來個人,而且只有推筒子一種玩法。
看來一程跟裡面的人都認識,因爲他跟好幾個人都打招呼,他又跟傘兵他們說讓他們隨意,然後便跟他的兩個兄弟坐在外圍跟着壓上了。
閒着沒事兒,致遠也跟着壓上了,但王健和傘兵、李娜沒玩兒,他們三個坐在旁邊小聲地閒聊起來。
玩兒了一會兒,原來的莊家輸沒了又換了個新莊家,這位新莊家是一個像是農民模樣的人,大家都叫他老李。老李大概是個包工頭,瘦的驚人,幾乎只是一副骨頭架子。
俗話說千金難買老來瘦,尤其現在瘦已經成了時尚,但現實卻是很多瘦人並沒擺脫早死或生大病的噩夢。看來,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其實,造物主看你不順眼,想讓你遭罪或早死,哪有心思還管你瘦不瘦,她老人家有的是辦法。
而且胖人應該算是一種福氣,至少說明他的心臟還能承受他的胖,個子高也是一樣。有很多人的心臟根本不能承受他的胖和高個子,所以只能瘦或者矮。
此時,包工頭老李顯得很開心,但當然也在乎錢,每次賠錢,都顯得非常細心,錙銖必較。
但是老李頭今天也算是時運不濟,起因是一次打色子時,其中一個色子斜落在了散牌裡,說是五點也可以,說是四點也應該沒問題。細心的老李還特意問大家算幾,因爲不知道色子是幾纔對自己有利,所以大家都沒說話,於是老李就按色子是五發的牌。
亮牌的結果,老李是對子,通吃。他正挨家收錢時,一程急了:“你色子打的是幾?”
“不是五嗎?”老李說。
一程抓起桌上的牌朝老李扔了過去,又操起凳子要砸老李:“我弄死你你信嗎?”
“你幹嘛?你還想砸場子是嗎?”
雖然一程顯得有些不厚道,但老李這句話也算是夠損了,因爲在賭場,東家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說砸場子。
一程五十歲的人了,按理說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該收斂一些了,但這位老兄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歲數越大反而脾氣卻越暴!他猛地把桌子掀翻:“我砸場子了怎麼地?”
東家叫小軍,不知道究竟是他的父親大人是軍人,還是他父親希望他是軍人,纔給他起個鳥名叫小軍。他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接近四十的樣子,長長的頭髮如果從後面看絕對讓人難以辨認出是男是女來。
情況簡直是急轉直下,屋裡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因爲小軍和他兩個兄弟每人一隻手槍都頂到了一程的頭上。
小軍操着濃重的天津口音,面目猙獰地說:“幹嘛?你幹嘛?你想砸場子是嗎?”
王健的心不由得一緊,他當然能看出來,小軍他們的三支槍都是貨真價實真槍,不知道今天的事兒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李娜哪見過這種陣勢,嚇得身體不停地觳觫着。王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示意她別怕。
一程倒是挺鎮定:“小軍你幹嘛?你跟我玩兒介個是嗎?”
“還沒人敢說到介地方來砸場子,明白嗎?一程你吹牛b!”小軍的槍仍然頂在一程的頭上。
“你幹嘛?”一程說,“你打我!”
“我不打你,真兒個(今天)你就是走不了!”67.356
“都消消火吧,”傘兵說,“啥事兒呀就玩兒槍啊。”
“是,”王健也說,“沒多大事兒,都互相擔待着點兒就沒事兒了。”
“小軍你說你嘛意思?”一程說。
“沒嘛意思,”小軍和他的兩個弟兄收起了槍,“反正你就是走不了。”
一程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真跟小軍叫板,雙方一時僵持到了那裡。
一隻煙的功夫過去了,雙方就都坐在那裡,誰也不說話。終於一程又一次問:“小軍你說你到底是嘛意思?你亮個底。”
“沒嘛意思,你揍(就)是走不了!”小軍還是那句話。
兩支菸的功夫過去了,一程從容地對傘兵笑了笑:“真有意思。”說罷,他掏出了電話,開始打:
“喂,鐵哥,我一程啊。”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一程嘛意思?”
“沒嘛意思,哎呀,我想你們了。”
“那有功夫過來呀。”
“現在過不去呀。”
“嘛意思?”
“小軍拿槍頂我腦袋上了,說我今天走不了。”
“因爲嘛?”
“咳,就是因爲打牌的事兒。”
“你在哪了?”
“河東大橋道介的友誼小區六號樓,小軍的那個賭場裡。”
“別管了,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一程說:“哎呀,我老哥哥來救我來了。”
一程的從容也感染了王健他們,大家開始閒聊起來,好像剛纔的事兒沒發生一樣。
一程指了指李娜對傘兵說:“真漂亮,你小妹是嗎?”
“是,”傘兵說,“夠靚吧?”
“絕對!”一程說,“一會兒一起吃宵夜去,怎麼樣?”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行,”傘兵說,“一起吃去。”
“天津介地方宵夜就是砂鍋,怎麼樣,對胃口嗎?”
“吃啥都行,”傘兵說,“以前吃過,味不錯。”
“小妹也一起去?”一程對李娜說。
李娜有些害羞地點點頭,她有點不明白的是這個叫一程的傢伙看上去比他爸爸還老,卻還叫她小妹。
如今的風氣有些怪異,很多人稱老男人爲哥,也有很多人稱一般的中年男人是爺爺了。比如孟非,不知道那些叫他孟爺爺的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叫孟非是爺爺,那該叫趙本山是什麼呢?中國現在有個高壽一百二十六歲的人,又改怎樣稱呼他呢?搞笑!
“哎呀,”一程說,“我介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個閨女。”
“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傘兵說。
“哎,”一程看了看王健和致遠,“你介兩哥們不太愛言語呢?”
“是,他們不太愛說話。”
“沒有,”王健說,“聽你們說呢。”
“放心,嘛事兒也沒有,一會兒我哥哥就到。”
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後,門外忽然傳來劇烈的砸門聲,屋裡的人都嚇一跳。
“誰呀?”小軍問。
“我,老鐵!”
小軍急忙去開門,一個驢臉,滿面滄桑,身材高大的人走了進來。
“哎呀,介不是鐵哥嗎?貴客啊!歡迎歡迎!”小軍立時變了臉色,忙不迭地往屋裡讓鐵哥。
“聽說你不讓一程走是嗎?”老鐵問。
“早言語呀!”小軍說,“早知道一程是您的人,嚇死兄弟也不敢留他呀!”
“一程是我兄弟,以後有事兒多照顧點,怎麼樣?”
“那當然了!對不起了鐵哥,兄弟有眼不識泰山。”
鐵哥對一程說:“走吧。”
“哎呀,還得說是我哥哥!”一程緊緊握住鐵哥的手,大家一起出來了。
到了樓下,一程把王健他們介紹給鐵哥,大家覺得彼此都挺投緣,就決定一起去吃宵夜。
王健對鐵哥印象非常好,他覺得鐵哥是個豪爽仗義的人,肯定不是隻會耍嘴皮子的人。
鐵哥算得上是天津黑道的龍頭老大,雖然有不少玩兒鬧(玩兒鬧在天津的意思是混混或者流氓)頭子被辦過,或者挨刀,或者挨槍,但鐵哥還沒有過那種經歷,所有的黑道人都給他面子。鐵哥的標誌之一就是他開的那輛豪華的凌志車。
到了飯店單間,酒至半酣時,因爲王健和傘兵是北京人,鐵哥就提起了北京的崗柱和世傑。這時傘兵有了話說,因爲他曾跟崗柱、世傑都混過。
“哎呀可惜呀!崗柱那麼早就走了,那絕對是條漢子!”鐵哥說。
“鐵哥咋跟崗柱認識的?”傘兵問。
“介個提起來話長了,原來我有個兄弟跟崗柱一起在號裡待過,崗柱沒少照顧。再有,我還有一個兄弟判刑了,崗柱也幫忙了,少判了好幾年。”
“崗柱是我哥,”傘兵說,“現在是世傑了,咱也是他兄弟。鐵哥要是有心情,咱現在就給世傑打電話,請他過來。”
鐵哥看了看傘兵,也看看錶:“真兒個太晚了吧,等改日的,怎麼樣?”
“沒問題,”傘兵幫鐵哥倒滿酒,“鐵哥,兄弟敬你一杯!”
“好!”鐵哥跟傘兵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健心中靈機一動,他心想鐵哥是個靠譜的人,如果找郭夢林的事兒能求求鐵哥,肯定會有收穫。
於是他瞧準了機會,對鐵哥說:“鐵哥,兄弟有個事兒想請鐵哥幫個忙。”
“嘛事兒?言語。”
“鐵哥,這事兒現在不太方便說,一會兒兄弟跟你單獨說成嗎?”
“沒問題。”
見鐵哥答應了,王健心中大喜,他覺得找到郭夢林的事現在應該是有着落了。
一頓夜宵吃了有兩個小時,結束後,鐵哥讓他手下的弟兄去買單。
一程起身攔住了鐵哥的弟兄:“鐵哥,哪能讓你買單,我去。”
但王健又攔住一程,硬是去把賬結了。
出飯店時,王健跟鐵哥落到了後面,王健就悄悄對鐵哥說:“鐵哥,我們這次到天津來,就是爲了找一個叫郭夢林的人,不知道鐵哥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郭夢林?他是嘛人?”
王健幫鐵哥點上煙:“他是河西區的,四十來歲了,在河西區光華小區開個叫‘天寶’的軟件公司,小區外面還有他開的一個超市,另外在小海地大江裡小區那有他一套房子。”
“行,我幫你問問,哎對了,你找他幹嘛?”
“就是經濟糾紛的一點事兒,我們也是受人之託。”
鐵哥想着點點頭:“別管了,我肯定幫你問。”
“那謝謝鐵哥了!鐵哥有時間到北京去,兄弟一定好好請請你!”
“沒問題。我看你們大奔都開上了,混得不錯啊。”
“沒有沒有,那車是我們老闆的,兄弟還沒那麼大道行。另外鐵哥,這件事兒不好讓別人知道,您要是知道了郭夢林的消息,就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兄弟怕走漏了風聲,事兒就不好辦了,鐵哥您別介意。”
“行。”鐵哥讓王健把電話打進他的電話裡,然後又跟其他人握手道別,大家各自散去了。
回到酒店,王健興奮地把託鐵哥找郭夢林的事兒告訴了傘兵和致遠,傘兵和致遠也覺得由鐵哥來辦這個事兒更靠譜一些。
“咱們也別白求鐵哥,”傘兵說,“等事兒成了,分他十萬塊錢。”
“成,”王健說,“有時間再請他到北京來,好好請他一次。”
這時自我推銷的小姐又把電話打進來了,王健接了電話問了問致遠,他說沒勁不要了,王健就掛斷了電話,擔心還有小姐打進來,他索性把電話線拔了。
臨睡前,王健抱着一線希望給小倩打電話,沒想到竟然打通了。
“喂,小倩,你幹嘛呢?”
小倩沒說話。
“小倩,別鬧了,你回瀋陽了嗎?”
“你還知道有我啊?”
“你體諒一下哥們好不好?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就讓他做你男朋友吧,好嗎?哥們祝福你!”
“你去天津了?”
“是,你在哪呢?”
“還在北京呢。”
“哥們還以爲你回瀋陽了呢。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
“好你個頭啊!”
“小倩,別逼哥們了,好不好?你可以做哥們的知己、妹妹,你現在沒事兒的話,到天津來找哥們吧。”
“行,你等我,我這就打車過去。”
“嗯,你來吧,哥們等你。”
“我到了天津去哪找你?”
“你就跟司機說到順福酒店就行了。”
“那一會兒見。”
“成。”
今天心情不錯,放下電話沒一會兒,王健就恍惚地睡着了。一個半小時後,小倩終於到了。
小倩還顯得有些生氣的樣子,王健又是遞水,又是上煙,小心安慰了一番,小倩的臉色終於轉怒爲喜:“你看你現在還像個男人嗎?”
“唉,”王健自己也點上煙,“哥們做人太難了!對你稍微有不到的地方,你就給哥們臉色看;哥們對你溫柔一點,你又說哥們不像男人。那你說,哥們該怎麼做?”
小倩斜視王健的樣子讓王健覺得很有趣,他說:“小倩,你是個好女人,真的,可能是哥們沒有這個福氣吧。”
小倩看了看錶,乾淨利落地把自己變成天體,拉來毛巾被蓋上自己就睡了。
早晨醒來時,看着抱着自己睡的小倩,王健知道,小倩還是喜歡自己的。
小倩醒來時,王健像盡義務一樣地跟她做了一次,但小倩卻反應很大,像個喂不飽的小貓要個不停。做完以後,她對王健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這時,王健覺得男人和女人這麼折騰,還是女人更佔便宜一些。
那麼男女之間這麼折騰,到底是誰佔便宜了呢?
如果說是男人佔便宜了,世上也有很多女人求着男人做,尤其人到中年,那些日益覺醒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之年,往往讓她們的男人叫苦不迭,難以招架。
也許,男女之間不存在誰佔誰的便宜的問題,那些碰巧了主動要的一方也許勉強算是佔便宜的人吧。
“下午陪我去逛街。”小倩摟着王健說。
王健知道躲不過,長出一口氣後,算是點頭答應了。
“你幹啥那麼勉強啊?”小倩不高興了。
“要不這樣,”王健說,哥們把錢給你,你自己去逛,怎麼樣?或者你跟李娜一起去。沒準麗蓉今天也來了,你們三個人一起去吧。”
“不行,就讓你跟我一起去。”
“是,哥們陪你去。”
小倩開心地笑了:“我就是要折磨你。”
“你有病啊?”王健不滿地看她一眼,“你幹嘛折磨我?”
“折磨你不是目的,折磨死你纔是目的。折磨你我高興。”
王健點點頭:“折磨吧,你丫把哥們折磨死了,看你丫還折磨誰去。”
午飯時,麗蓉也來了,大家一起吃過飯後臨出發時,王健又改變主意了,他說讓幾個女孩一起去逛街,他和傘兵、致遠要一起出去辦事。
“你剛纔咋說的?”小倩不高興了。
“小倩,”王健說,“你以爲我們到這兒來是玩兒來了?我們有正事兒要辦,知道嗎?”說罷,他拿出大約五千塊錢塞給她,“你們自己去不是一樣嘛,那個大奔也讓你們開走,夠意思了吧?”
“就給這點錢啊?”小倩撅着嘴說。
王健只好又掏出幾千要給他,但小倩連王健剛纔給她的都一起塞還給他:“開玩笑呢,我有錢。”
“你拿着吧。”王健又想給她,但她上車了。
麗蓉開着車,幾個女孩走了,王健他們則打車去找郭夢林去了。
到下午五點多時,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但一點郭夢林的線索也沒找到,王健他們三人有些掃興地回到酒店,閒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