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分別
楊景行回到寢室，發現譚東還在勤學苦練玩吉他。還別說，他已經略有小成，能彈出個模樣了。
譚東看看楊景行，問：“一直和陶萌在一起？”語氣很是平淡，好像靈魂被自己的音樂洗禮了。
楊景行點點頭：“討論友誼。”
譚東冷笑：“隨便你們討論什麼，明天一過，還關我們屁事啊。”
楊景行氣憤：“你太沒義氣了。”
譚東問：“喝不喝點？”
“來！”
開了好久的半瓶紅酒就牛肉乾，兩人就瞎聊開了，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事，翻來覆去的講，直到凌晨兩點。
十號早上，好多人都睡到太陽曬屁股，真幸福。楊景行八點纔去教室，把書收拾好，裝在大行李包裡，明天好直接搬走。
楊景行不高興了：“別'亂'說話！”
楊景行酸溜溜：“她們又沒捨不得我。”
“那是我，關你們什麼事。”
劉苗義正言辭：“我們什麼關係，一張牀都睡過。”
劉苗站起來，把自己的寬鬆長裙扯起來，從後面緊束住，模仿超短裙那樣'露'出半截修長的大腿，問楊景行：“像不像？”
楊景行責怪：“那你還說！”
蕭舒夏一下車，笑容又回到兩個姑娘的臉上。劉苗計劃週末再來楊景行家裡聽鋼琴，還建議最好是能把蕭舒夏支開。夏雪問楊景行什麼時候能拿到通知書，她要看。
楊景行自豪：“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
楊景行真該繞路的，剛過菸草公司門口就看見了蕭舒夏，她正在和熟人說什麼。楊景行抱着僥倖心理加速，可看見蕭舒夏在朝自己揮手。
劉苗纔不聽：“我們買了絲襪，到這的，其實不是絲襪，放假你看了就知道了。”
劉苗連連搖頭：“太噁心了……這麼**的事，您就不能悄悄的！”
楊景行說：“我媽！”
晚飯是在家吃的，但吃完後楊景行就立刻跑了，去和魯林他們集合。都有人要上音樂學院了，朋友當然是先去唱歌。楊景行被好好的取笑羞辱了一番。
楊景行把車倒回去，蕭舒夏不太友好的審視着車裡的三個人。夏雪還嘴巴甜：“蕭阿姨，你下班了。”
楊景行說：“你們要是都考上一本，以後的冰激凌我包了。”
劉苗說：“你要是這麼不要臉，我一輩子不理你。”
楊景行說：“雪雪，你要督促她，爲了自己。”
陶萌看楊景行的表情，說：“我也知道你不會。”
劉苗說：“你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嘛。”
劉苗氣憤：“就給你看的！”
夏雪呵呵。
楊景行教訓：“女孩子家，莊重點。”
劉苗問：“你畢業的時候有沒有捨不得班上的美女？”
夏雪說：“我聽我表姐說音樂學院的學生好少，只有一兩千。”
劉苗還引誘楊景行：“到時候我們穿校服。”
楊景行說：“我沒那麼大本事。”
夏雪連忙打開了後車門。
楊景行懊惱：“是啊，美女更少，我上當了。”
陶萌不同意：“我覺得要。”
陶萌突然給個燦爛的笑容：“你不最後逗我一下？”
楊程義是第二天中午到的，問兒子的書都帶上沒，又說那些數學物理都白學了，在音樂學院肯定是沒啥用處的。一家三口在尚浦的大門口合影，算是紀念楊程義的那些錢。
劉苗哼：“我們不會輸給別人。”
劉苗和夏雪還在上課，要七月初纔會放假。可兩個姑娘已經等不及要楊景行請客去小洞庭了，還要他接送。於是十三號下午，楊景行開着母親的小本田飛度到一中外面等着。
劉苗還跳起踢腿舞來：“看……咦……哈哈。”
楊景行說：“我明天回。”
劉苗懷疑：“別以爲我不知道，初中的時候章楊他們就和你看那些東西……所以我討厭他們。”
夏雪不好意思的嘻嘻笑。
走幾步後，陶萌又問：“你不會把我說的話告訴別人吧？”
楊景行說：“你們倆都一樣好看。”
已經有許多家長在外面等着接孩子了，認識不認識的同學間都是一片的再見聲。
楊景行只好下車，讓姓全的把他從頭誇到腳。蕭舒夏先聽着，然後再謙虛。這得有一陣忙活。
劉苗給楊景行安排任務：“你先把浦海所有好吃的地方找出來，等我們。”
楊景行笑：“難道你懂？”
劉苗說：“我們給家裡說過了。”
蕭舒夏好像有點不以爲然：“嗯，那是。”
楊景行套近乎：“我們之間就不用了吧？”
到了小洞庭，三個人還是坐包廂。這裡的服務員換裝了，短短的一步裙，高跟鞋加絲襪，緊緊跟上了經濟增長的步伐，對得起九純第一食府的名頭。
楊景行無奈：“不早了，快回家吧。”
劉苗激動：“我要看我要看！”
楊景行一眼就看完了，說：“謝謝。”
看見兩個姑娘走出校門了左右張望，楊景行揮手大聲喊：“這邊。”
晚飯是聚餐，在大食堂裡擺了幾十桌，雖然不準飲酒，也還是鬧翻了天。七點半，全體高三師生在禮堂集合。校長講話，老師們贈言，陶萌作爲學生代表講話，然後看了一段比較長的錄像，就是這屆畢業生在高中生活中取得的種種成績和許多的回憶。最後，全體師生齊聲高唱校歌，在熱烈的歡呼中，高中生活就真的結束了。
楊景行笑：“你錯怪他們了，是我帶他們看。”
楊景行搖頭：“不會。”
不過楊景行好像對絲襪不感興趣，吃個飯還不停的叨叨要兩個姑娘好好學習，煩死人的。楊景行結賬的時候，劉苗又檢查他的錢包，說大頭貼磨損有點嚴重，該換新的了。然後楊景行就送兩個姑娘回家，夏雪先下車。
直接回九純，都沒在曲杭逗留。父母給楊景行安排的假期任務就是考駕照，楊程義還想讓兒子去駕校學習，楊景行當然不肯浪費時間。
夏雪有點着急的說：“沒穿過，不習慣。”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聊着天，感受那份清閒。陶萌十點纔來，用名牌旅行包把書裝好，還不怕麻煩楊景行：“車等着的，你能不能幫我提下去？”
楊景行笑：“錯了，小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美女。”
劉苗還繼續：“我們比過，我的膝蓋比雪雪的高一點點，可是我的小腿好像比她粗。”
陶萌笑得真了些，說：“再見。”
楊景行想跑：“我餓了，先走了。”
蕭舒夏簡單的介紹下，姓全的就恍然大悟起來，對劉苗說：“哦，我認識你媽，是說她女兒長得好。”
劉苗嘿嘿：“不過那時候你肯定不懂。”
楊景行裝沒看見，可很快手機就響了，劉苗還幫他接聽，就聽見蕭舒夏吼：“你往哪裡跑？給我回來。”
蕭舒夏點點頭，責問：“放學了不回家？”
“下來，讓我看看！”
下車前，蕭舒夏還叮囑兩個姑娘：“你們早點回家，不然還以爲是楊景行把你們拐了。”
陶萌等楊景行和邵磊“依依惜別”完了後過來，問：“你手機號碼會換嗎？我怕萬一還有什麼事，通知書……”
姓全的看看倆姑娘，問蕭舒夏：“誰家的女兒？”
楊景行也嘴巴甜：“全阿姨，您救救我。”和蕭舒夏說話的就是周龍龍的媽，姓全，和蕭舒夏是物以類聚。
不是第一次坐楊景行開的車，倆姑娘沒多擔心。劉苗拉開右車門：“我要坐前面。”夏雪不反對，先坐到後面去了。
夏雪說：“肯定都有合影？畢業贈言呢？”
劉苗感嘆：“人真是越大越不好玩，小時候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成天學習，你不知道我是美女，我也不知道你是帥哥。”
楊景行說：“我終於找到高考的好處了。”
“不換。”楊景行表揚：“你真是個好班長。”
夏雪制止：“別說這個了。”
陶萌說：“那我先回寢室了。”
陶萌說：“我等會幫你把紀念冊寫了還要回寢室，準備晚上的演講。”
劉苗抖狠：“我就考個專科，氣死你！”
陶萌把腳步加快，讓楊景行跟着他。還是那輛雷克薩斯，可就來一個司機。看後備箱裡滿滿的，是把所有東西都裝走了。
楊景行說：“祝你一路順風，玩得開心。”
走在路上，陶萌說：“晚上開完晚會我就回家了。”
楊景行多疑：“你在警示我？”
楊景行說：“你放心，永遠不會。”
“再見。”
楊景行說：“想得美，說了要煩死你的。”
蕭舒夏氣憤啊：“你不先送我回去？”
蕭舒夏也不顧及兒子的面子，伸長手就去揪楊景行的耳朵：“你就這麼練車！”
兩個姑娘牽着手蹦跳着過來，劉苗驚喜的埋怨：“讓你開車了？幹嘛停這麼遠！”
楊景行教訓：“有什麼好看的，馬上高三了，好好努力，考上好大學了天天看真人。”
夏雪把褲子往上提，'露'出大半截小腿來，和劉苗的對比，說：“我沒肌肉。”
楊景行說：“復旦，只要半個小時。”
楊景行疑'惑'：“我沒做過值得這樣獎勵的事吧。”
“準了。”
車走了後，倆人回教室，陶萌走得不快了，突然問：“我昨天是不是有點神經質？”看她嚴肅的表情，肯定是想得到一個專業的回答。
楊景行說：“你現在有點。”
上車後，蕭舒夏就開始盤問楊景行。午飯是哪裡吃的？現在準備去哪裡？晚上什麼時候回家？楊景行儘量開快點，好早日脫離苦海。
劉苗告訴楊景行，說一中出了醜聞，有高三的男生去找小姐，被公安局的抓了：“被開除了，聽說學習成績還不錯。”
夏雪笑。劉苗可不幹，警告楊景行：“就算我連專科都考不上，你也別想逃……音樂學院附近有什麼大學？”
劉苗敏感了：“你在說我！”她成績稍微差一點。
楊景行說：“不能穿，馬上高三了，男同學也要好好學習。”
陶萌又說：“我等成績出來了就去加拿大。”
劉苗和夏雪都沒動靜，在車上等着。蕭舒夏命令楊景行：“跟我回家吃飯！”雖然楊景行早就跟她申請通過了的。
楊景行開車後，劉苗嗅鼻子：“是香水味？誰的！”
陶萌拿着楊景行的紀念冊，趴在就要永別的那張書桌上認真的寫了幾分鐘，字挺漂亮：楊景行，你是個積極友好大度的人，很高興和你同學三年。分別在即，珍重的話就不多說，祝願你在今後的學習生活中快樂前行。陶萌贈言。
楊景行說：“你們大學了再比，現在比學習。”
陶萌不太高興的眼神：“你怎麼又這麼說話？”
劉苗說：“小時候的照片，雪雪比我好看？”
夏雪樂了：“我好想吃你說的那個冰激凌。”
陶萌輕笑一下。
陶萌自己分析：“可能是考試的壓力積壓了太久，要釋放一下。”
劉苗纔不怕：“損失的是你自己……等上大學了，你就會看見全新的我們！”
魯林報考的是曲杭電子科技大學，應該不會有問題。許維的目標是浙江大學，他自己謙虛，說有點危險。章楊的東南大學應該沒什麼問題。杜玲填的是華東師範，可能真的危險。
楊景行威脅：“點兩個蹄髈，肥死你，看你美。”
楊景行威脅：“你還會自我安慰啊。”
劉苗不好意思的回憶：“有一次，我把你的書撕了。”就是一本童話故事，楊景行先給了愛看書的夏雪，可不喜歡看書的劉苗很不滿，就撕書泄憤。
楊景行笑：“她不也扔住你的玩具。”
其實小時候三個人的矛盾多着呢。有時候劉苗和夏雪過分親密了，楊景行還吃醋呢。最大的笑話是有次兩個小姑娘說悄悄話，楊景行想偷聽，結果從板凳上摔了下來，然後還被蕭舒夏一頓罵。沒出息！
劉苗沒直接回家，說要去超市買點零食。楊景行請客了，買了好多，叮囑劉苗記得分夏雪一半。
接下來幾天，楊景行就和魯林他們瞎混去了，真的就是每天籃球，遊戲，游泳，唱歌吃飯。當然，晚上回家了還是會練琴，聽歌，扒譜，寫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