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聊瞎扯
楊景行看着陶萌，說：“你想哭就小哭一下，我還沒看過呢。”
陶萌沒哭，就是掉下兩行眼淚。楊景行'摸'褲兜，抽出紙巾來遞過去一張。陶萌接過後散開，然後再對摺一下，拿在手裡準備着。她可能喜歡流淚的感覺，默默的感受了兩分鐘後才擡手去擦眼睛。
楊景行說：“我決定以後都逗你哭了。”
陶萌笑一下，可眼淚還在繼續，說：“以後你也沒機會了。”
楊景行說：“那可不一定。”
陶萌又低頭，說：“你的家庭肯定特別幸福。”
楊景行問：“難道你認爲自己不幸福？”
陶萌搖頭：“我不知道……其實我不討厭你，因爲你可以逗我笑。在家裡的時候，我爸爸講笑話都不好笑。”
楊景行說：“我覺得有一點是你能做到卻沒做的。”
陶萌笑笑，問：“她們叫什麼名字？”
陶萌卻說：“可是我覺得男生的錢包裡不管貼什麼照片都有點噁心，家人的除外。”
楊景行奇怪：“是你先開始的。”
“你的問題太難了。”
“那是你的初戀嗎？”陶萌突然想到重點。
陶萌說：“反正你也不在乎。”
陶萌譏笑：“你以爲我真信你……你的兄弟都有女朋友嗎？”
楊景行說：“熱情的擁抱。”
楊景行笑：“美化了，你對比我就知道。”
楊景行連忙起立，兩人對了下眼，楊景行擡手，在陶萌的肩膀部位環抱一下。陶萌側臉靠在楊景行肩邊，手在楊景行的後腰意思一下，說：“我真的願意和你做朋友。”
楊景行說：“沒對任何人說過。”
楊景行之好把鹹豬手往陶萌臉上伸，可陶萌一下就把臉別開了。楊景行等了兩分鐘，看陶萌還沒有休息的意思，就把屁股挪了過去，握了握她的肩膀：“對不起，我說話太重。”
楊景行點頭：“幾歲就認識，算是妹妹。”
楊景行的另一隻手又去握住了陶萌的另一邊肩膀。脆弱的女人真的需要依靠，楊景行的手纔在陶萌背上拍了拍，這姑娘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靠了過來，頭倚在楊景行肩上，繼續哇哇哭。
陶萌警覺：“你要怎麼樣？”
陶萌感興趣：“什麼時候？”
楊景行想了一下說：“還好。”
陶萌看楊景行：“開家長會的時候，我看你媽媽好像很年輕。”
“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陶萌簡直是叫起來，接着就嗚嗚出聲了。
陶萌很女人：“那是我問你啊！”
陶萌笑：“開玩笑的。你理想中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
楊景行傷心的譴責：“你居然騙你的朋友！”
陶萌猶豫了一下：“你錢包上的照片，那兩個女生是你的朋友嗎？”
楊景行說：“穿開襠褲的時候。”
陶萌不好意思，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在防範，又問：“你現在還會想她嗎？”
你才初中就敢脫女生衣服了還無能！陶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女人的八卦天'性'還是剋制不住：“後來怎麼樣了？”
陶萌問：“你以前對人說過嗎？在我們學校裡。”
陶萌又問：“你們很相愛？”
楊景行奇怪：“難道我在錢包裡貼和兄弟的照片！”
其實身體接觸也不多，陶萌只是拿左邊腦門頂在楊景行左肩膀上。楊景行還能瞥眼，擡起左手把紙巾伸到陶萌眼前。陶萌右手接過，邊擦眼淚邊繼續哭。
陶萌說：“謝謝你，你早點睡，晚安。”
楊景行說：“是我的親生母親，她愛顯。”
兩人就這樣無聊瞎扯，在'操'場了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十一點，楊景行把陶萌送到寢室樓下。
楊景行說：“游泳，打球，電腦遊戲，吃飯，唱歌……”
楊景行說：“剛開始的時候，心中全是仇恨和憤怒。後來就想開了，我祝福他們，希望他們一家人幸福快樂。”
陶萌呵呵：“和任初雨比呢？”
楊景行無奈：“珍惜，珍惜。”
陶萌還是忍不住：“賠錢了嗎？”
陶萌辯解：“我真的不適應突然和你說這些。”
楊景行說：“那你就還是班長。”
陶萌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笑，之好努力沉默了一會，又問：“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嗎？”
陶萌說：“我要去加拿大陪我媽住一段時間，還要考駕照，學畫畫。你們都玩些什麼？”
楊景行急了：“來來來，我把擁抱還你。”
“那你理想中的男朋友……”
“這有什麼難的。”
楊景行說：“就脫了外衣，沒做什麼。”
陶萌不好意思：“我是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好怕開家長會。”
楊景行嚇了一跳，連忙抽紙巾。可陶萌都不接了，就半對着楊景行：“嗚……嗚……”
楊景行氣憤了：“你憑什麼否定你媽‘的人生？就因爲她離婚了，讓你受委屈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私！”
楊景行說：“你爸媽肯定喜歡，多驕傲啊。”
楊景行大方的把錢包翻出來給陶萌。陶萌還打開手機燈好看仔細，感嘆：“好漂亮！”
楊景行搖頭：“沒有。”
楊景行點頭：“喜歡。”
楊景行轉移矛頭：“好了，說說你的初戀。”
楊景行說：“都一樣漂亮。”
陶萌仔細的觀察楊景行，看他是傷心還是真的無所謂。
楊景行問：“今天還是高中麼？”
楊景行說：“快滾去睡吧，洗乾淨點，做個春夢！”
楊景行笑：“那我估計是復旦大學的常客了。”
楊景行瞪陶萌：“剛剛還在哭鼻子，現在就變壞心眼了！”
楊景行說：“我覺得每個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可愛，就看能和誰有緣分吧。不能把愛情事先構想好了再去實現。”
楊景行說：“都說是兄弟了，怎麼會脫離隊伍。”
又是好久的無聲，陶萌再問：“你後悔嗎？”
陶萌看看楊景行，笑一下算是承認，問：“你不是說你男生朋友多麼？”
楊景行笑：“我覺得法律規定結婚年齡是有意義的，我們現在想這個太早。”
陶萌報復：“你喜歡任初雨嗎？”
“你有疲憊的時候嗎？”
陶萌愣一下，說：“大學畢業前我不會談戀愛的……我真的覺得女人必須有自己的能力，不管感情還是事業，都不能依賴男人。”
陶萌吃驚：“那種喜歡？”
幾分鐘後，遠處傳來男生學着哭腔的兩聲哇哇怪叫。陶萌被嚇得一下端正了坐姿，哭聲也止住了。
陶萌也笑：“其實我壓力挺大的，怕考不好……當初和你同桌的時候還很猶豫了一陣，算是沒選錯吧。”
楊景行說得很平淡，可陶萌卻聽驚駭了，好久之後才能又同情又氣憤又傷感的低哼一句：“怎麼會這樣！”
陶萌又問：“你還愛她嗎？”
陶萌纔不管楊景行喜歡啥，又說：“我還有個事想問你。”
陶萌挺擔心的：“那你以後還會交女朋友嗎？”
陶萌有點感嘆：“我真的有點佩服你的勇氣和毅力，剛開始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沒希望……那時候還不太瞭解你，其實現在也不是多瞭解。”
陶萌好奇：“你的朋友都是從小就認識的？”
“可是有你能夠改變的！”楊景行一點也不照顧別人的情緒，“就算他們離婚了，你仍然可以做他們美麗乖巧的女兒，並祝福他們有新的美好感情……”
“普通喜歡。”
楊景行笑：“朋友之間不來這套。”
楊景行得意：“不會，我那些兄弟認識十幾年了，從來沒互相抱過。”
陶萌有點失控：“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認真負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我就是不想以後像我媽那樣！”
楊景行都煩了：“不用申請。”
楊景行說：“但願你能永遠這麼想。”
陶萌看着楊景行，嚴肅了：“楊景行，我們是朋友嗎？”
楊景行點頭：“是的。”
“是親戚啊？”
“那好，祝我們友誼長存。”陶萌伸手。
陶萌說：“我也是……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心事都可以來跟我說。”
“當然會……”
楊景行搖搖頭。
陶萌接二連三：“你恨她父母嗎？”
把錢包還給楊景行後，陶萌問：“你有沒有覺得有些話找人說出來了就好受多了。”
陶萌奇怪：“是啊，明天還是。”
陶萌不滿：“本來就是，你考試過了也不說，生日也不說。”真是記仇啊。
楊景行說：“你是沒選錯，我可被譚東罵慘了。”
楊景行把陶萌手拍開：“朋友之間不來這套。”
楊景行問：“那你願意讓男人依賴你嗎？”
楊景行坐下，很是氣憤：“他根本不知道你哭得多好看。”
陶萌繼續：“那你有傷心的時候嗎？”
陶萌不生氣：“你又諷刺我！”
楊景行說：“我倒挺喜歡依賴的感覺。”
陶萌哦，又問：“你覺得她們誰漂亮些？”
陶萌很有誠意，站了起來，端端正正的。
陶萌嚴肅：“那根本不一樣！給我的是改編的！哎，你是早就決定要考音樂學院，還是高三了纔想的？”
這下好，陶萌惡狠狠看着楊景行，憋了一下沒憋住，乾脆哇哇大哭起來。
陶萌還得想一下，警惕的看着楊景行說：“也不行。”
陶萌仔細的擦了一下臉和眼睛，看楊景行：“你也一樣，江老師背地裡表揚過你很多次……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陶萌偏要把屁股挪遠離楊景行一巴掌。
楊景行說：“那時候根本不懂愛。”
陶萌撲哧一下：“還沒到一個小時啊！”
陶萌又傷感起來，說：“我覺得愛情和婚姻都應該是神聖的，可是人太不神聖了。”
陶萌看楊景行，還在哭。
陶萌解釋：“我不是故意看的，也沒看清楚。”
楊景行很絕情：“基本不會。”
“不是，小時候住一個院子的。”
沒有迴應。陶萌輕聲哀怨：“算了，別理。”
楊景行裝可憐：“來，肩膀借我用用。”
“啊……”陶萌簡直不敢相信。
楊景行介紹：“這個叫劉苗，這個夏雪。”
陶萌委屈得眼淚大顆大顆的：“不管我怎麼樣，都改變不了事實的！”
楊景行點頭：“是的。”
楊景行威脅：“我以後煩死你！”
陶萌悟了：“難怪給她寫歌。”
楊景行溫柔的拍馬屁：“因爲我相信你能夠做到。就像你在班上工作認真負責一樣，在家裡，你也是有責任的，子女也有自己的責任！”
楊景行說：“你就給自己找藉口吧。”
陶萌急道：“我還沒想過。”
楊景行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能讓那些不開心的事成爲現在的陰影。”
楊景行逃避責任：“我是被'逼'的。”
楊景行氣：“我還給你好多呢……你在暗示什麼！”
陶萌問：“你暑假有什麼安排？”
陶萌使壞：“那你準備陪我單身到大學畢業吧。”
楊景行哼：“你根本沒用心瞭解！”
楊景行還故作深沉：“就是原諒並且祝福你的父母。你肯定是他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原諒，對你，對你爸媽，都特別重要。”
楊景行道歉：“不好意思，習慣了。”
“每個人都有。”
“什麼？”陶萌問。
楊景行這鳥人可能是如願以償了，都不安慰陶萌了，就繼續握着她的肩膀，讓她哭個夠。
楊景行緩緩點頭。
陶萌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結婚？你要和一個人生活一輩子。”
楊景行笑：“後來就形同路人了，再後來我就到尚浦了。”
“那要怎麼樣？”
楊景行點頭：“是不是同情我？其實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我後來偷偷去找她，她卻罵我父母，說他們吝嗇，還仗勢欺人。”
這個擁抱一點也不熱情，還很快的分開了。陶萌說：“坐久了，走一會吧。”於是兩人慢慢走去'操'場，然後繞着'操'場散步。
陶萌還是想問清楚：“那你……你欺負她了嗎？還是就脫了衣服？”
楊景行說：“知無不答。”
楊景行說：“玩。”
陶萌笑，說：“那我落後太久了。”
楊景行承認：“突發奇想。”
楊景行說：“因爲我無能。”
楊景行點頭：“都是。”
沉默了好久後，陶萌突然發難：“你怎麼能這樣，你們才初中啊！”
陶萌羞氣：“那你，你剛剛還把自己說那麼可憐，現在又有兩個妹妹了！”
陶萌想了好一會，問：“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她？”
楊景行張口即來：“我初中有個女朋友，暑假的時候，我們在她家，我把她的衣服脫了，被她媽媽看見了，後來她父母找到我家，要我父母賠錢……她當時就是不停的哭，可是我一句話都不敢說，那是我最傷心的時候。”
楊景行一下站了起來，大吼一聲：“誰？”
陶萌不解風情：“我不喜歡！”
楊景行換風格：“親愛的朋友，祝你晚安。”
陶萌急：“你又沒正經了。”
楊景行都不耐煩了：“睡吧睡吧，要求多。”
“那明天見。”陶萌好像真沒什麼交朋友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