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句話出口,剛剛那些主張修學校的人馬上慚愧的低下了頭,暗暗後悔自己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對啊,以後自己想要回學些讀書肯定是沒有機會了,但是這監獄卻很有可能會進去啊,提前把那裡修建好了也算是對自己未來生活的一種另類鋪墊吧!就這樣,本應該修繕學校的錢用到了修建監獄上,要不然網上怎麼會曝光那麼多的豪華監獄呢,說不定就是某些領導在給自己留後路。身爲一個地級市大科局的一把手,想要調查的這個人肯定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好幾條後路,讓自己去對付這樣一個人,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假如手下的那些人能夠正經的爲自己所用倒還可以,關鍵是,這明顯是陳貴生給自己下的一個套,既然下了套子了,那就肯定會把後面的每一步棋都想的很清楚,不會讓自己找尋到漏洞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楊傑任組長自己任副組長的事情了,更不會說這個組裡面的成員讓自己跟楊傑自己挑選,不敢說陳貴生有授意,最起碼楊傑挑選出來的人肯定不會聽自己的,原因很簡單,因爲自己是新來的,雖然有正科級的光環,但是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外來入侵者,別說他們很有可能沒有這個本事來完成這個任務,就算是他們有這個本事,能不能正經的爲自己所用都是一個絕對的問題。
現在看來,陳貴生這根本不是挖了一個陷阱讓自己往裡面跳,而是在前面布了一個地雷陣,讓自己用自己的肉體凡胎過去把這個地雷陣引爆。
“楊主任,你是組長,所有的一切都聽你的”找到楊傑,李文龍很乾脆的說到。
“什麼聽不聽的,有事咱倆商量着來,再說了,最近單位上有一個迎接檢查,我這邊抽不開身,所以啊,這主要的擔子還是得落到你的頭上”果然跟李文龍預想的一下,楊傑上來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如果是其他人,聽了這話或許可以高興的一蹦三尺高,這好歹也是說了算的組長啊,但李文龍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甚至心裡面已經把陳貴生捎帶着還有楊傑厭惡到了極致,覺得他們實在是太虛僞了,而且很沒有人性,想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們什麼,爲何就這麼不放過自己。
“如果你真的這麼說,那我可得去跟陳檢察長彙報一下了,不是我不想擔這個擔子,而是我確實沒有能力擔這個擔子”李文龍纔不會傻到真的就撲上去,雖然王風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但李文龍自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是他第一次辦案子,而且本身還沒有什麼經驗能力,這出師不利的話對自己以後很不利,李文龍來這裡不是絕對的過客,即便是過客他想留一個好名聲,所以,從王風的辦公室到楊傑這裡他已經想開了,衝鋒是必須的,但不能太過的沒頭腦,魯莽是大忌。
“這是局黨組研究決定的,你就算是找了陳檢又能怎麼樣?”楊傑是知道內幕的。
“不怎麼樣,我就是想問問他,問問他這樣做的理由跟原因,實在不行讓全單位的人評評理,覺得這樣做合適嗎?我剛來什麼都不懂就讓我挑這麼大的擔子,這是明顯的對領導交給的任務不負責任”李文龍的這話說的很大聲,即便是外間的那些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不是李文龍不懂得收斂,而是李文龍故意這樣做的,他就是想把這些話傳進陳貴生的耳朵裡,就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會任由他擺佈,更不可能傻到自己往火坑裡面跳。
“讓我做事我沒有怨言,但不能這樣不負責任”李文龍越說越大聲,雖然楊傑幾次給他暗示但他全都視而不見,根本就不拿楊傑的眼神當回事,萬不得已,楊傑只好過去把自己辦公室的門關上,要知道,這可是她當上辦公室主任一來的第一次,以往的時候,不管是她自己單獨在裡面還是有外人在裡面,做事談話她從來都不會關門的,爲的就是想保持一個好形象,爲的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在單位上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今天,她沒有辦法繼續秉承這個優良傳統了,因爲李文龍的舉動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關上門,楊傑咬着牙說到“這不是某個人定的,這是黨組會研究決定的”
“那好,開黨組會的時候你是可以參加做筆錄的,那你告訴我,都是誰點頭同意了,我去問問他們,問問他們同意的理由是什麼”李文龍這會兒是徹底的豁出去了,做人不能太老實,老實了就會被人牽着鼻子走,李文龍算是看出來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更是不能輕易的低頭,否則以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這個是機密”楊傑當然不可能把這份記錄給李文龍看的,那樣的話還不是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
“是嗎?按照規定這個會是機密嗎?”李文龍冷笑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呢?”
“那你想怎麼樣?”楊傑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能力有些力不從心。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好好地幹工作,可是偏偏有人不願意讓我老老實實的做工作,總會想着給我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來一個魚死網破”李文龍的眼睛裡陰霾一片,看的楊傑有些發虛,雖然她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但是迎上李文龍的眼睛之後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那你先等一等,我想辦法再去問問”楊傑收回自己的眼睛,她不敢再繼續盯着李文龍看“其實我也不願意接這個活,我現在整天累的半死,哪裡還有時間再去處理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領導們是怎麼想的”
“那我現在怎麼辦?”李文龍自然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總得有個結果吧?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算了。
他不知道,他在這裡是把心中的怨氣全都撒出來了,而王風跟劉勇卻還在研究着這件事應對策略,而且似乎已經想出了一個很不錯的點子。
“這次明顯又是對方下的一個套子,如果我們沒有任何動作的話肯定要被對方一直打壓下去。”王風咬牙說到“我們必須找一個可以不用通過常委會就能決定的辦法。”
“說的容易。你覺得這樣的辦法好想嗎?”劉勇沒好氣的說到“除非我我們真的想徹底的潰敗,要不然還是小心點的好。”
“內圍我們沒有優勢,但是可以選擇外圍啊!”欠了欠身子,王風湊在李文龍的耳邊輕聲說到“據我所知,蕭市長似乎還比較……”
湊在劉勇的耳邊,王風低聲耳語了幾句。
“你的意思是劉勇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們通過蕭市長的影響力來解決這個麻煩?”
“不錯,就是這樣,我們已經被他們給推到懸崖邊上了,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做最後的最有力的反擊。王風惡狠狠的說到就拿這次來說,文龍剛剛來他就給我們一個這麼大的下馬威,這時間長了還了得?劉檢,我們不能再退讓了。
很少的,王風的眼裡透漏出一絲怨恨,平日裡的溫文爾雅消失殆盡,如果不是知道王風的底細,劉勇肯定會被嚇到的。
“讓我好好想想”劉勇自然不能輕易的下決心,這不是小事,是撕破臉皮的大事,一旦出手就沒有了退路,而且這是你死我活的爭鬥,這場戰爭沒有和解,要麼勝爲王,要麼敗爲寇。能夠官至副廳,劉勇不是靠魯莽得來的,況且他的目標不是簡單的一個檢察長這麼簡單,他有着更大的追求,要不然,早就跟陳貴生拼一個魚死網破了,但是,一直以來他都不聽的告誡自己,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爲了自己的那個正廳位置,必須要忍住,這正處到副廳可以說幾乎是把裡攥的事情,只要不出什麼意外,而且又有着相當的關係,想要搞一個副廳還算是比較容易的,但是,想要完成副廳到正廳的轉變,如果不是有着相當特殊的本領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有很多人可能這一輩子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正廳的帽子永遠也不能落到自己的頭頂上。
劉勇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當然也是有一個有着‘特殊胸懷’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能容忍這幾年來陳貴生對自己的打壓,只是,如今陳貴生越發的蹬鼻子上臉,已經到了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步,有很多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陳貴生是不是精神有些不大正常,按說他這個市檢察院的二把手已經夠牛叉了,權力不小,好處不少,可是爲何偏偏還不知足,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當上一把手的,那爲何還非要跟歷屆的一把手對着幹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隱情?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爲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他想顯示自己的能力嗎?難道這僅僅是因爲他當不是一把手而發泄心中的怒氣嗎?
劉勇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劉檢,您還想啊,他都要騎在我們的脖子上拉稀了”王風氣呼呼的說到“你說說在那黨組會上,我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見了我就跟見了仇人似的,全單位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老好人,我從來不得罪某個人的,他倒好,你看看他,那就是屬狼的,一點人性沒有,當初他兒子結婚的時候我跑前跑後的給他辦,要多風光有多風光,要多體面有多體面,還有他老頭去世的時候,他們老家是五天喪的習俗,我天天守在那裡,你說我哪一點對不住他了,我說這些不是爲了他感激我什麼,大家都是同事一場,我做這些是應該的,但是他也不能恩將仇報吧,平日裡我不就是跟你走得近一點嗎,那就把我劃到他的對立面了,就覺得我在背後搞他,就覺得我有小動作,劉檢,您說,我也就是這一次實在是忍不住了,以前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
王風的話劉勇倒也深有體會,在單位上,王風確實是一個老好人,這一點從單位的同事對他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王風雖然在外面的口碑不怎麼樣,畢竟他的工作性質在這裡擺着,但在單位那絕對是一個老好人,不管誰家裡有點事或者什麼的,那他都是跑前跑後的,完全沒有什麼領導的架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依然不能讓陳貴生滿意,劉勇真是摸不着任何的頭緒。
“去把文龍找來”劉勇嘆口氣“我先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