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醫生的一番診治搶救,鐵面具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儘管還沒有完全退燒,但比起剛纔的半小時前,顯然有了很大程度的減輕,他也自我感覺好不少,對張醫生以及眼前熱心救助他的陸子光和胡十八表示感謝。
“你要好好的休息,相信過了半夜,你就會完全退燒,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可以打我的電話。”說完後,張醫生就開始收拾藥箱,這時他已經累得滿頭是汗,剛纔使了許多的藥品,也對鐵面具的腿傷進行了重新包紮,整個過程歷時半個鍾,他也要回去休息。
陸子光心想,如果半夜鐵面具出現什麼突發情況,或許他自己不能自救,需要有一個人留下來,看着這個鐵面具。
“讓我留下來吧!”胡十八在這個時候竟然自告奮勇,剛開始的時候,他對鐵面具充滿了驚怕和防備,可現在,他倒覺得,鐵面具真的是需要幫助的人,他必須留下來,至少可以確保鐵面具不會在半夜突然發作,從而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來不及求救。
陸子光聽到胡十八的話,拍着他的肩膀說:“太好了,胡十八,如果你不留下來,可能那留下來的人,就是我了。”
胡十八對他說:“你是四海集團裡面幹活的,還是回去吧,大把的事情等着你去幹,我反正沒事,到時跟他多談一下,大家也就交上朋友了。”
陸子光於是就離開了,有胡十八願意留下來,他放心許多。
回去的時候,他一直在想,爲什麼自己跟胡十八會有着這樣一份熱心?就因爲鐵面具太可憐?還是因爲,鐵面具的精湛廚藝,讓他們在潛意識中暗暗佩服,覺得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去,似乎可惜了一些。
現在,鐵面具總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陸子光也相信,他會慢慢好起來,至於能不能參加廚王大賽,那真的是未知之數。雖然鐵面具得到了張重風的舉薦,從而在報名的時候,得到了特許。
可現在,他這個情況,就算是想參加,估計大賽委員會也不可能讓一個腿上有傷的參賽者出現,因爲所有市裡的媒體,都在關注着這個比賽。特別是鐵面具作爲一個如此特別的參賽者,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引起不少關注,現在又受了腿傷,那流言一定滿天飛,這並不是賽委會希望發生的事。
這麼看來,陸子光算是無法在比賽中一睹鐵面具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了,他想到這裡就無比失望。從鐵面具出現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爲張重風的那一句話,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個鐵面具充滿了好奇,覺得他極神秘,想必是有什麼高強本領,所有人都想看一下,他會有什麼樣的才能,能做出什麼樣的好東西出來。
只是,現在似乎所有人都要失望了,而陸子光,是在現實生活中跟鐵面具碰到一起的人,也是第一個知道鐵面具受了傷而不能參賽的人,也是第一個要失望的人。
陸子光也在猜測着,鐵面具會有着怎麼樣的過去?他有着如此精湛的廚藝,爲什麼會混到這個落泊模樣,他是生來就要戴鐵面具的人嗎?顯然不可能,他在過去,或許不用戴着這個鐵面具出現在世人面
前,他或許有着英俊的臉孔,吸引着無數異性,他的身型本來應該是修長而結實的,可現在,卻有點駝背並且肌肉收縮得有點臃腫。
由於沒能看到鐵面具的模樣,甚至連他的頭髮是怎樣的,也看得不太清楚,陸子光無法多外表上判斷鐵面具有多大年紀,從聲音聽起來,陸子光覺得,這把聲音儘管經常顯得嘶啞,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柔和及洪亮爽朗,卻似乎在表明,鐵面具的實際年紀不大,大約是在三十歲左右,不會超過這個年紀太多。
對於廚師來說,三十歲左右的這個年紀,是最好的年紀,顯得很年輕,應該說前途無可限量。並且鐵面具的廚藝是得到了張重風這樣的資深老行尊肯定的,可是,就因爲外表的緣故,他卻不能找到合適的工作,要靠着這種夜間地下小販賣肉丸子來營生,實在是一種可悲。
陸子光又驟然想起,周雅平時既然會放商業探子在外面,那會不會也打聽自己的行蹤,或許自己跟鐵面具有交集的事,已經讓周雅知悉。這樣的想法讓陸子光打起了寒噤,想到周雅很重視與競爭對手保持着距離,而鐵面具顯然就是他們四海集團的敵人,畢竟都是在比賽中的參賽者,算是陸子光向着冠軍方向進發的一個絆腳石之一,儘管陸子光和周雅都覺得,拿到冠軍是機率很小的事。
可畢竟鐵面具是實實在在報了名參賽,他們有可能在比賽中相遇的,可現在,陸子光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鐵面具對行幫扶,並且還救了他的性命,如果周雅知道,必定很不理解,甚至覺得陸子光是否在通敵叛變。
如果周雅真產生那樣的想法,那陸子光就只能呵呵了。
陸子光心想,假若周雅真要問他,爲什麼做出這樣的行爲,那陸子光只能回答,那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他不能見死不救。
一邊思緒萬千在想着,陸子光一邊匆鐵趕路,沒多久,他就趕回到集團大樓,並很快就回到了宿舍樓。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當他一回到宿舍後,卻發現自己的牀鋪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的被子還有牀單呢?是誰拿走了?”陸子光一面驚愕,他心裡在想,就算是周雅知道他跟鐵面具有交集,然後莫名其秒炒他魷魚,也總得知會他一聲吧,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就把他的被子牀單全部弄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有人要對他進行惡搞?
他的室友伍浩和崔家洛顯得無比失落,對他說:“子光!咱們要分開一些時間了。”
“怎麼回事?”陸子光神情緊張地走到他們跟前問,直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突然回來以後,就不見了自己的被子和牀單,雖然這些被子和牀單,是集團在他第一天入職的時候發放的,可他還是不知道,他這晚究竟得睡在哪裡。並且,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伍浩和崔家洛會有這樣的失落神色,難道是要跟自己分別了嗎?
伍浩有點捨不得似的對他說:“子光!剛纔內務部有人來過,他說要給你安排一個經理級的套間,你以後就不用在這個宿舍裡,跟我們住在一起了,以後,你就是經理級待遇了。”
陸子光愣住了,他這才明白過來,也想起了此前周雅跟他說過的要把他提升到經理級別的事,當時周雅還想讓他當開發部的主管,可當時陸子光覺得自己太年輕,還是暫時不要作這樣的安排。
讓陸子光沒想到的是,周雅沒給他安排職位,可待遇方面,還是讓內務部進行安排了,並且就在這天晚上,即時有內務部的人來他們宿舍,把他的所有被子牀單給拿走了,可究竟是拿到了什麼地方,是哪一個套間,他一點也不知道,也覺得內務部那個負責安排的人簡直不長腦袋,怎麼可以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就作出這樣的調動來。
就在他愣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走進了一個人,並且看到陸子光馬上就微笑着開口說:“陸經理,你終於回來了?”
陸子光看着這人滿臉的嬉皮笑臉,穿着他們集團的工作服,看上去是文職幹部,大約二十來歲,估計這人就是內務部派來的,也就是這人把他的被子牀單全部拿走了。即時一面不高興的問他:“不要叫我陸經理,我不是什麼經理啊,對了,是你把我的東西全拿走了?”
那人說:“是的,陸經理。我就是覺得如果等你回來再拿,會走好幾趟,乾脆就先動手了。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樑其,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後,這個樑其就遞了張名片給陸子光,陸子光心想,都是同事,他幹嗎要遞名片,只要有個名字記得就行了,也就沒接過他的名片,只是說:“樑其,是嗎?得了,我記得你的名字就是,你就告訴我,我的東西被你運到什麼地方還好吧,今天晚上,我還想在這個宿舍睡的,突然間就要搬走,我不習慣啊。”
樑其立刻有點意外地說:“不行的,我們內務部的領導吩咐我,這個事情得今天晚上辦好,如果你不願意這天晚上接受安排,我會很難做的,到時領導會罵我的。”
陸子光也沒辦法,他並不想眼前一面稚氣的樑其受到責罵,知道樑其也像他們一樣,爲這五斗米而打工折腰,挺不容易的。
“好吧!”陸子光對他說,然後又轉過身,跟伍浩和崔家洛道別,他們知道,自此以後,就不會再住在一起,即時有點依依不捨。
陸子光對伍浩和崔家洛說:“不要難過啊,以後我們還有機會一起出去,到時還得嚐嚐小吃,像蟹黃灌湯包那種小吃,估計還有很多的,咱們有很多機會聚在一起的。”
然而,陸子光知道,儘管在同一個集團工作,可畢竟不屬於同一個部門,或許以後大家碰面的機會就減少很多。
而伍浩和崔家洛也很清楚,陸子光將會成爲領導級別的人物,以後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跟他們同住一個宿舍,一起嬉哈玩樂開玩笑,或許陸子光會不斷的晉升,最終成爲集團中的棟樑式人物,到那個時候,他們倆也會爲曾經跟陸子光成爲室友而感到自豪。
“子光!你升上去當經理了,以後會繼續升去當領導的,到時,可不要忘了咱們。”崔家洛臨別時對他說。
陸子光卻感到無奈,一邊走,一邊對他們說:“我還不是經理,你們就不要說這些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