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然說道:“陳凌既然敢出來,就一定已經有了準備。他做事雖然衝動,但一向都不算魯莽。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這次我不會袖手旁觀。我會讓天堂組時刻注意,必要的時候,我和你聯手,如何?”
東方靜鬆了一口氣,最後說道。
“謝謝!”便掛了電話。
最後這謝謝兩字卻是發人深省。沈默然微微一嘆,心說,陳凌啊陳凌,就連東方靜這個女人的心也向着你了。她這聲謝謝擺明就是不因同盟,而是因爲她不想你出事。”
凌晨六點,陳凌到達四川,來到了那片川蜀之地。飛機已經開走。
是陳凌讓其走的。陳凌面對這片川林,他的腦海裡不自禁想起了上次和小傾來的情景。
“凌哥哥,我們比一比,看看誰快好不好?”
“比就比,誰怕誰!”
夜空裡,似乎還有小傾熟悉的氣息和她的笑聲。她素來都很少笑,只有在自己面前纔會笑。
陳凌的心再度痛起來,痛如刀割。如果自己不是那麼大意,如果自己對小傾多關心一點,她又怎麼會死?
都怪我,都怪我!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到天邊露出晨曦,陳凌方纔深吸一口氣,收拾心情,以白駒過隙的身法奔入樹林之中。
就像是小傾還在,和她一起狂奔向雪狼王所在的地方。
東北黑龍江。
城中心的光明殿之中。
陳天涯與伊芙爾連夜趕了回來。
甘道夫正在命人密切注意陳凌的行蹤。
梵迪修斯在會議室裡召集了奧蒂斯,二長老隆吉安,三名白衣主教,還有伊芙爾,陳天涯。
甘道夫則缺席。
這些人也算是光明教廷的核心力量了。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這些高手在梵迪修斯這位造物主的帶領下,已經成爲了華夏最大的毒瘤。
另外還有十名黃衣主教,九位黃金聖騎士,以及四名紅衣主教,全部都是厲害的角色。
並且,光明教廷因爲強大的號召力,也吸引了不少小勢力前來投靠。現在他門下的槍手,一般高手也有不少了。
梵迪修斯掃視在場衆人,說道:“如今陳凌已經出了香港,這一次,勢必不能再讓他活着回香港了。”
衆人紛紛附和。梵迪修斯又看向陳天涯,說道:“陳天涯,你最瞭解陳凌。這一次,剿滅陳凌的行動我交給你,你可能完成任務?”
陳天涯看向梵迪修斯,他的目光顯得尊敬,虔誠。他站了起來,說道:“回陛下的話,我不敢保證能夠完成任務。”
頓時,梵迪修斯的臉色格外難看起來。
陳天涯說道:“您說的沒錯,陳凌這個人我的確是最瞭解的。正因爲我瞭解他,所以我才說,我沒有這個把握。陳凌現在入了川,就像是鳥兒飛上了天。他如今的修爲是人仙中期。一旦爆發起來,人仙巔峰的高手都不是他對手。他的身法更是天下無雙。所以要抓他很難、這一次,雖然看起來他是失去了理智,含怒而出。但我太瞭解他了。他憤怒之餘,一定有他的計劃和想法。他出來不是受死,而是報仇的.......”
“報仇?”梵迪修斯眼中綻放出幽幽的光芒,說道:“如果他要報仇,應該去找那深海領主。他這次出來,明知道我們要殺他。他把矛頭先對準我們,豈不是有些主次不分?”
陳天涯恭敬的說道:“回稟陛下,深海領主他一定要殺。只不過,這件事情,由於我在青島找尋深海領主,動靜比較大。他也一定知道,背後有我們的存在。陳凌現在滿心的殺戮,只怕是等着我們去觸他的黴頭,以此好大開殺戒!”
二長老隆吉安微微蹙眉,他是屬於梵迪修斯的頭號親信。陳天涯雖然也得梵迪修斯重用。但陳天涯心裡知道,他是怎麼也不能跟甘道夫,隆吉安這些元 老們相比的。
隆吉安說道:“陳長老,一個陳凌,我們承認他修爲通玄,是個棘手人物。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想找我們一整個教廷的晦氣。我該是說他太自信,還是我們這些人太飯桶了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陳天涯看向隆吉安,他雖然敬畏梵迪修斯,但對隆吉安卻是一個平等的態度。爲什麼要如此?
這就是一個很玄妙的厚黑學心理了。
你對誰都恭敬,對誰都尊敬。那麼你的尊敬和恭敬就一錢不值。相反,你對誰都不看在眼裡,而只尊敬梵迪修斯一人。那麼梵迪修斯就會在意你這份尊敬。會因爲你這份尊敬而感到快樂。
所以面對隆吉安的責難,陳天涯不卑不亢,說道:“隆吉安長老,我跟您打個比方好了。比如在一個屋子裡,有十個大漢。每一個大漢都能有一隻老鼠隨意捏死的力量。但是,這隻老鼠有沒有機會逃走呢?我相信是有的。我說過,陳凌進了內地,又是獨身一人,就等於是魚兒迴歸了大海。我們人多又如何?他不會跟我們正面作戰。而我們的人手當中,就連甘道夫長老都不是陳凌的對手,除了陛下,誰能抗衡他?”
隆吉安對陳天涯的態度很不滿意,他冷哼一聲,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陳天涯,你到底是何居心?”
伊芙爾見愛郎被爲難,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說道:“隆吉安長老,我覺得陳長老所說雖然有些悲觀,但是頗爲中肯。我們應該重視,從而纔不會犯錯誤。”
隆吉安驚訝的看了一眼伊芙爾,伊芙爾卻是表情冷淡,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而伊芙爾身邊的奧蒂斯不知爲何,心頭巨酸,感覺很不是滋味。他只能勸導自己,不要多想。自己是男人,應該大氣,這都是正常的觀點。
梵迪修斯卻是沒管這些,他說道:“陳天涯,你說了這麼多,難道只是想告訴本座,就算傾盡光明教廷之力,也殺不了一個陳凌?”
梵迪修斯的臉色很難看。
陳天涯馬上垂首下去,顯得恭敬無比。他說道:“回稟陛下,陳凌現在是一條泥鰍,滑不留手。如果要殺他,必須一擊而中。”
“說說你的想法。”梵迪修斯冷聲道。
陳天涯說道:“是,陛下。我認爲我們可以這樣做。在國際上發佈一個超級懸賞令。用十億美金來懸賞陳凌的人頭。我相信,這個懸賞令一出,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會蜂擁而出的來殺陳凌。”頓了頓,又道:“這裡畢竟是華夏,陳凌還是共和共的上將。所以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反而會讓共和國軍方插手。但是如此一來,各方殺手,僱傭兵,勢力對陳凌動手,我們再隔岸觀火。只等陳凌露出破綻來,一擊而中,勝算豈不大上很多?各方勢力插手,共和國的軍方的視力也會轉移。”
“十億美金?”奧蒂斯忍不住說道:“陳長老,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陳天涯看了一眼奧蒂斯,便又面向梵迪修斯。繼續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讓陳凌沒有交通工具回香港,讓他疲於奔命。時刻鎖定他,即使他是人仙,長期高度崩緊心神,也會有疲憊的時候。只要他出現一打盹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至於奧蒂斯聖騎士長你說的十億美金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認爲這並不是問題,因爲我們要殺陳凌都很難。何況是國際上的這些僱傭兵等等。他們都殺不了陳凌,我們還需要給錢嗎?”
這個計劃一說出來,全場安靜下去。伊芙爾美目中流露出異樣的亮光來。她的情郎着實太過出色了。如此計劃,天衣無縫啊!
梵迪修斯也深深的看了陳天涯一眼,最後說道:“就按這個計劃來辦。”
這一天,整個國際上沸騰了。因爲光明教廷在殺手協會裡發佈出了一個懸賞令。
十億美金懸賞華夏籍男子陳凌的人頭。
這是歷史上最大的一筆懸賞花紅。
各方殺手界的殺手,僱傭軍,以及各派勢力都爲這筆花紅而激動沸騰。
最重要的是,如今陳凌進入了四川,孤身一人。這是更吸引人的一環。如果陳凌躲在香港,就算是再多的錢,大家也沒膽子動手。可現在陳凌落單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誰還不去啊!
就算是不是這陳凌的對手,但也許能撿個漏呢?
這個消息,馬上國安也知曉了。單東陽便知道事態越發嚴重了。
不止是國安知道了,沈門,西崑崙,大楚門的軒正浩也全部知道了。
單東陽第一時間電話聯繫軒正浩。
“我們應該怎麼救陳凌?”單東陽非常擔心陳凌的安危。
軒正浩的語音依然沒什麼改變,說道:“這個環節,我猜到了。所以沒什麼好救的。在光明教廷裡有個陳天涯,這個人的前身是門主。陳天涯能把門主預料死死的,門主難道就不能預料到陳天涯要出什麼壞主意嗎?事情還在控制之內,不用擔心。”
單東陽說道:“我想安排軍用機去接他回香港。”
“怎麼接?”軒正浩淡淡說道:“門主手機沒帶,你無法聯繫到他。而且,就算你的軍用機去了,我保證,光明教廷會轟掉你的軍用機。他們布了這麼大的局,不會允許門主坐飛機回來的。”
單東陽有些氣惱,說道:“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看來我不應該找你,而是應該去找沈出塵。”
單東陽說完掛斷了電話,馬上又聯繫沈出塵。
沈出塵的答覆很簡單,如今陳凌不在,大楚門的一切安排都要按照軒正浩的來。軒正浩說過不出兵去營救,那麼大家都要老實的守護住大本營。
單東陽無語,他覺得自己目前能做的只有時刻關注陳凌的動態了。
而軒正浩也下了一個命令,大楚門任何成員不得離開香港,違者殺無赦!
這是一個鐵令!
沒有人能違抗。看起來就像是軒正浩想要看着陳凌死在大陸內地一般。但出奇的是,沈出塵也支持軒正浩這麼做。
在沈出塵和軒正浩的壓制下,沒人敢違背命令。
信息發達的時代,一切的完成都不到二十四小時。
中午的時候,梵迪修斯親自出馬。陳天涯,甘道夫,隆吉安,奧蒂斯,伊芙爾全部跟隨。他們的目標也是四川,陳凌所在的那片山林。
與此同時,華夏境內,無數隱藏的小勢力,殺手,亡命之徒也潛入過去,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國外無數僱傭軍,殺手正在趕往華夏。他們都有各自的渠道。
美國的金髮長腿女郎莫妮卡擔憂陳凌,也在趕往華夏。
梵迪修斯一衆人乘坐三架螺旋槳直升飛機前往四川。
陳天涯和隆吉安坐了一架。
梵迪修斯一個人坐了一架。
奧蒂斯和伊芙爾坐了一架。儘管伊芙爾其實是想和陳天涯坐一架的,但是這麼多人在,不管是陳天涯還是伊芙爾都不好表現出來。
伊芙爾這次回來後,她發現她似乎對奧蒂斯的親暱感到有些懼怕。
直升機在空中急速飛行,藍天白雲,陽光豔麗。
奧蒂斯坐在伊芙爾身邊,他心中覺得很是不安。爲了拉近和伊芙爾的關係,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想要親暱的攬住伊芙爾。
伊芙爾被他的手攬住腰肢,頓時身子一僵。她不着痕跡的掙開了奧蒂斯的親暱擁抱。勉強一笑,說道:“有些熱。”
奧蒂斯心頭酸澀,面上不動聲色,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他不敢去想。
且不說這些,陳凌也早早的到達了雪狼王所在的山洞。
到達時,是上午十一點。雪狼王站在那塊石頭上,它還是那般雄壯威武,渾身的毛髮雪白,沒有一絲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