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歎了口氣,對王小梅擡手道:“你不用報警,我就是警察。”說完摸出證件,給她看了下國徽所在的一面。
王小梅年紀不大,又自小生活在孤兒院裡,眼界淺顯,自然分不清這是什麼證件,看到國徽就下意識以爲他是警察,奇道:“原來你們是警察,那你們打呂叔叔幹什麼?他犯什麼罪了?”
江寒道:“他犯的罪多了,你先回到屋裡去,這裡沒你的事,我們不打他了就是。”
王小梅哦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裡。
呂愛民已經疼得臉色發青,不過聽力還是有的,聽江寒自稱警察,勉強提起力氣,開口問道:“同……同志,我好像……好像沒犯罪吧,你爲什麼忽然闖進來就打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是哪個所兒的,我要好好問問你們的領導,你們這……這簡直是流氓執法,野蠻執法!”
江寒蹲下身,儘量語氣平和的問道:“假如,我們把你誘*王小梅的照片,發給市區紀檢委,再發給公安局,或者傳到網上去,你覺得你會怎麼樣?”呂愛民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身上的痛苦了,瞪大眼睛叫道:“不要,千萬不要……兩位大哥,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可以嗎?要錢……也可以商量。”江寒笑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現在問問你,有關於市孤兒院的火災,你都知道什麼。”呂愛民驚奇不已,道:“你們警察怎麼會管得着那次火災?不都已經查清楚了嘛,是電線老化引起的火災,是天災,不是人爲的……”
江寒敏銳的從他這話裡聽出了一個破綻,那就是他刻意強調了一下,那次火災是天災而非人禍,試想,那次火災要是當真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他何必強調這一點?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卻也沒有當面揭穿他,道:“除去這些,你還知道什麼?”
呂愛民搖頭道:“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火災發生的時候我又沒在孤兒院,我哪裡知道許多。”
江寒冷笑道:“我可是聽人說,火災發生之前,呂院長你正在籌劃拆老樓蓋新樓,結果沒申請到款子。”
呂愛民一下子急了,叫道:“是啊,可那跟火災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懷疑是我故意派人縱火把老樓燒了嗎?哼,我可不是那種冷血的人,我也幹不出那種損陰德的勾當來。”
江寒嗤笑道:“你誘惑未成年人跟你上牀,就不是損陰德了嗎?”
呂愛民臊紅了臉,當然,他臉本來就很紅了,不過那全是血跡,哼了一聲,道:“我承認我跟她上牀是不對,可……可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啊,她也願意跟我上牀,而且今晚上我喝多了,所以有點情不自禁,如果意識清醒的時候,我是堅決不會跟她……”
江寒道:“得了,當着真人不要說鬼話了,你這都已經是第二次跟她上牀了,還跟我裝什麼清正廉潔好乾部?”
呂愛民萬料不到他已經從王小梅那裡瞭解到了情況,此刻被他拆穿,別提多尷尬了,吭哧癟肚的小聲說:“我……我意志不夠堅定,沒有抵抗住她的誘惑,其實這事要怪她,她是個孤兒,在上學後跟一些壞學生學壞了,很早就接觸到了性,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找到我,跟我交易,說我給她買個MP3,她就陪我做……”
江寒一擺手道:“我對這個沒興趣,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老實回答,敢耍花槍,我就把你的照片全部發到我剛纔說的那幾個地方去。”
呂愛民忙點頭道:“你問,我一定老實回答。”
江寒問道:“你叫什麼?”呂愛民納悶的看着他,心說我叫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江寒見他不答,狠狠瞪他一眼。呂愛民嚇了一跳,忙道:“我叫呂愛民。”江寒又問:“你今年多大了?”呂愛民道:“四十七了。”江寒問道:“在哪工作?”呂愛民心中暗罵,這些問題你他媽都知道,還問老子幹什麼,消遣老子嗎?隨口就答:“在市孤兒院當院長。”江寒又問:“你老婆呢?”呂愛民道:“在市建委。”江寒繼續發問:“你現在是什麼級別?”呂愛民老老實實回答:“副科級。”
江寒還在發問:“你送王小梅的手機多少錢買的?”呂愛民回答:“三百不到。”江寒嗤笑一聲,問道:“你用這樣的手段玩弄了多少孤兒?”呂愛民嚇了一跳,忙道:“就一個,就只有王小梅一個。”江寒也沒細問,發問道:“你今晚吃的什麼?”呂愛民見他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心情又鬆懈下來,道:“吃的米飯,兩菜一湯。”江寒追問:“什麼菜?”呂愛民悻悻的說:“煮三絲,長江亂燉。”江寒還在問:“一共花了多少錢?”呂愛民都幾乎沒有耐心了,愛答不理的說:“一百三。”江寒道:“好,那天你指使誰放的火?”
呂愛民想都沒想就說:“張啓……”說出這兩個字來,忽然覺得不對,立時閉緊了嘴巴,可惜已經晚了。江寒呵呵一笑,實在是沒想到,這麼一個粗淺的把戲,居然能從他嘴裡掏出真東西來,道:“張啓什麼?把名字說完,我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應該是三個字。”呂愛民一臉的痛恨與悔意,賭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江寒笑道:“你老實交代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可以給你句實話,今晚上我就是衝那次火災來的,你把實情都說出來,我可以不打你,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活活打死你,然後說你是畏罪自殺,反正我已經知道有個叫張啓什麼的是你的手下,我殺了你再去找他也能知道一切。你自己考慮考慮。”
呂愛民臉色都給綠了,驚懼不安的瞧着他,不敢相信他敢打死自己,卻又不敢嘗試,畢竟這倆小子下手極狠,真把自己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江寒站起身,把噴頭遞給高鵬,道:“打他,打到他說了爲止,一直不說就活活打死他!”說完轉身出了洗手間。
高鵬也從來沒接受過這樣的任務,聞言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不過江寒的話還是要聽的,於是他舉起噴頭,對準呂愛民肋下就砸了過去,他可不像江寒那麼狠,上來就朝腦袋砸。
雖然砸的是肋下,可呂愛民還是疼得一哆嗦,慘叫出來,叫道:“啊,別打了,別打我了,我求求你們了,要打死人啦……”
江寒嘿嘿冷笑,在外面望着他,此時忽聽敲門聲響起,心中一動,這麼晚了,誰來敲客房的門?
他走到門口,將門開了,卻見外面按着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經理打扮,後面還跟着一個女前臺,正是之前遞給他管理卡的那個女孩。
高鵬見他開了門,就停下了沒再毆打呂愛民。
想不到呂愛民就自以爲找到了機會,放聲大叫:“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啦,救命啊,快救救我啊,我要被活活打死啦!”
高鵬嚇了一跳,急忙撲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外面那個女經理聽到了房中呂愛民的叫聲,嚇了一跳,下意識退開兩步,有些害怕的看着江寒,結結巴巴的說:“同……同志,你……你是警察嗎?”江寒對她一笑,道:“有什麼問題嗎?我們正在辦案,如果你沒什麼事情,最好不要打擾我們。”那女經理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同志,我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江寒摸出證件遞給她,道:“你可以看,但是看過後不要聲張,要是泄露了機密,可全由你負責。”
那女經理接到手裡看了看,儘管也很震驚,卻也有些納悶,問道:“你……你這不是*啊?”江寒劈手從她手中奪回證件,道:“我是比公安更高一級的國安,隸屬於軍警的範疇,所執行的全都是秘密任務,普通公民根本沒有權力知道的,我是看在你是這裡經理的份上,才讓你看看證件……好啦,你還有什麼疑惑嗎?沒有的話,速速退去,該幹嘛幹嘛去,不要給我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