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瀟沉默了一會,她不知道秦武在搞什麼鬼,可既然對方說要查此事,簡單說一下也無妨。
她冷聲道:“你們秦家與他的恩怨我略有耳聞。有關秦狂的檔案,在我們利劍行動組有一尺厚,他在西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即便沒有方蘇,利劍行動組近期也會出手。只可惜秦家實力盤根錯節,明明已經將秦狂抓捕歸案,卻又被人以某些民族政策保釋出去。可笑你們秦家人賊喊捉賊,竟然讓你來捉拿方無邪歸案。他有什麼罪在身?你身爲軍人,又有什麼執法權?秦家的意志,什麼時候能凌駕於法律之上了?”
張瀟瀟連着問了三個問題,句句都問到點子上,問得秦武無言以對,問得他面頰赤紅如火。
“你既然對此事有所懷疑,就說明你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偉人曾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以你如今的修爲,在秦家想必有更多的自由時間。我建議你去崑崙山附近走走、去湖州走走,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秦狂在崑崙山附近是個什麼樣的角色。而方蘇,是否真的做過一件壞事。”
“我會的。”秦武肯定的回答,事實上,無論張瀟瀟是否有此建議,他也會去走上這麼一遭,不是爲了解答心中疑惑,因爲他心中早就沒有了疑惑。他只是要爲方蘇平反,讓方蘇走的清清白白。
秦武不會知道,此時的方無邪除了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外,真的是清清白白。
身無寸縷,清清白白!
他的皮膚是白的,白如羊脂,白到會讓這世間大多數女人都羨慕。
他的玉抉是青的,青如楊柳,青到會讓收藏家裡的和田青黯然失色。
他身上的女人是白的,肉肉嫩嫩,白到似乎掐一下就能出水。
他身下的石板是青的,溫潤細緻,青到能透過去看到下方翻滾的岩漿。
女人在方無邪的身上不停扭動,氣喘吁吁。而方無邪牙關已鬆,眼皮微動,似乎隨時都能醒來。但終究他是沒有醒來,只因他受的傷太重了。
如此磨、磨、蹭、蹭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方無邪白白的皮膚多了些血色,原本浮在皮膚表層的光華內斂,眼珠在眼皮兒下滾了兩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然間坐了起來。
在他身上磨蹭的女人一聲驚呼,單手一拍身下青石,朝着下方的岩漿飛掠出去。沒想到身體剛剛脫離青石,就被斜刺裡伸出的手抓住了腳裸,又給拽回到青石上來。
“鬆……”
女子的聲音嘶啞,雙腳用力向後蹬,一蓬火光突然從白皙的皮膚中竄出,霎時間就變成了火人。
“你又不是火炬,總把自己點着幹嘛?給哥憋回去!”方無邪右手抓着女子腳裸,周身氣血隨心而動,一道血色紅光包裹着右手,讓他免於受火焰傷害。於此同時,右手玉抉發出淡青色的微光,沖天的火焰竟十有一二被吸了進去。
女子見火焰不能傷害方無邪,只能又收了回去,開口道:“我、救、你。”
“不許跑。”方無邪一字一句的說。
女子點了點頭,因方無邪還抓着她的腳踝,便跌坐在青石上。
女子身無寸縷,方無邪也是身無寸縷,女子似乎並不認爲這樣有多尷尬,可方無邪眼看着對方白花花的身體,該有的反應都有了,實在是尷尬得要死,忙側過頭去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處非常大的地下空間,空間四周都是青色如玉的岩石,下方百米處則是翻滾的岩漿。二人所在的位置,是從巖壁上伸到岩漿上空的一塊青色石頭,猶如探入火海的半島。
“這是哪裡?”方無邪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是太過尷尬,找一個談話的切入點。
“地下。”女子說出了讓方無邪無語的話。
“你是誰?”方無邪又問。
“火……”女子似乎並不善於發音,每說一個字都很費勁兒。
“你住在這裡?”方無邪疑惑道。
“家,火、家。”女子答道。
“你爲何要救我?”
方無邪回憶在實驗室發生的事情。當時他手持石弓揮出狂風吹散了火人體表的火焰,竟看到了火焰下竟是個沒有穿任何衣衫的女子。當時他就覺得女子古怪,待後來女子艱難說出“誰也不能走”的話後,方無邪就猜想過女子應該是長時間不曾與人溝通,語言功能有些退化的緣故。
不曾與人交流溝通,出現在基因實驗室內,又能掌控火焰,這讓方無邪不得不將此女將實驗品聯繫到一起。尤其是女子對衆人出手毫不留情,似乎充滿着無邊的恨意,更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後來在電梯井道里,方無邪頭腦一熱用身體硬抗飛墜的電梯,以至於身受重傷,被此女擒住,直墜到下面,若非此女在關鍵時候拉了他一下,他就會被一噸重的電梯砸成肉醬。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把人當火把燃燒的女子,爲何在關鍵時候把他救了。而且在他昏迷的時候,這女子似乎、好像、應該,好吧,是肯定把他給睡了……,否則此時他的雙腿之間,不應該黏糊糊的有些微涼。
“難不成哥帥到一定程度而不自知?”
方無邪轉過頭想盯着女子的雙眼等她回答,可當轉過頭後,目光又不可避免的由女子精緻的臉龐向下滑,滑到白皙欣長的脖頸、滑到微微嵌入的縮骨,這廝艱難的又把頭扭向一邊,盯着自己的腳丫子。
“你、他們、不同。”女子伸手去摸方無邪的眉心,嘶啞着聲音道:“白光、火、陰陽,陰陽合,我要你、你也要我。”
這女子會的詞不多,但意思方無邪大概猜得到。女子說方無邪和其他人不同,眉心的白光有陰性,而她的火是陽性,所謂陰陽調和,她要他,而他也需要她。
“合着哥被女大王搶回來當爐鼎陰陽調和來着。”方無邪心下腹誹,卻也暗自慶幸自己在電梯井道內的一個舉動救了自己一命。
當時他全身都燃起了火焰,又眼見電梯當頭砸下,求生的慾望激發了他的全部能力和能量。氣血之力從來未有過的強大,以至於瀰漫出皮膚的氤氳血氣將火焰硬生生逼退數尺。而眉心的白光霎那間充斥全身,放諸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