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市政工程已經進行了很久了,對於數目龐大而且四通八達的下水道的維護也已經進行了4年,眼看着就要完工了,對於這件事,所有的哥譚人都表示這是件好事,不但能夠降低失業率,而且還能夠讓這座總是陰霾的城市變得更美好。
不過城市下水道修的太好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於一座貧富差距特別大的城市來說,修繕一新的下水道往往會吸引來很多不速之客,這說的就是那些實在厭惡了哥譚貧民窟的亂象,又沒有能力搬家的可憐人們,他們中的很多,都拖家帶口的搬到了下水道里。
你覺的這不可能?不不不,居住在下水道,這可是哥譚的特色了。
“呼...”
一輛黑色的老款轎車停在了市中心最大的下水道入口處,穿着一身風衣的戈登從車上走下來,他習慣性的環視四周,職業性目光在人羣中跳動了兩下,最後落在了那些舉在下水道附近無所事事的傢伙身上,以他30多年的工作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傢伙在偷偷售賣毒X。
因爲魔鬼幫對這玩意的0容忍,導致生活在他們控制區域的癮君子們就很難受,尤其是在安靜的午夜,很多耐不住毒癮的傢伙,就會偷偷跑到中城區來過過癮,但這往往就意味着他們在吸得欲仙欲死的時候,遭遇到搶劫和被傷害的機率會提高30%。
說實話,就連戈登自己都認爲,和碼頭區安靜平和的社會環境相比,哥譚的其他地方,簡直和水深火熱的地獄差不多,但很可惜,碼頭區只有一個。
那些賣毒X的傢伙都是非常有眼色的,他們看到了站在車邊,冷冷的注視着他們的戈登局長,幾個小年輕面色大變,急忙收起手邊的零錢,戴上了帽子,小跑着混入了人流當中,就像是被獵犬追逐的獵物一樣。
他們不得不慌,因爲站在他們眼前的,是哥譚目前的鐵腕局長。
戈登看着這些傢伙匆忙逃離的背影,他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又看了看自己包裹着繃帶的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剋制着自己追過去的想法。
“不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左右看了看,矮身鑽進了下水道的入口,在他身後,那些躲在黑暗裡的眼睛在看到戈登離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從藏身處爬出來,繼續兜售自己兜裡的小玩意。
現在哥譚的小混混們不像是他們的前輩們那樣,敢直接挑釁戈登,甚至以取笑警察們爲樂,今年已經是鐵腕局長接手哥譚警局之後的第5年,在這5年裡,雖然哥譚的治安狀況仍然不能讓人滿意,但說實話,依靠個人魅力以及在警局內部的清洗,戈登手把手的將哥譚警局打造成了一個新的勢力。
是的,如果把哥譚警局也看做是一個勢力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它在這座城市裡同樣是個龐然大物。
別看現在哥譚城市裡的黑幫們鬧得很兇,實際上那些所謂的老大們自己也都很清楚,在現在的哥譚,魔鬼幫實力第一無可置疑,但排行第二就是戈登和他的小狼崽們!被魔鬼幫一擊差點摁在地上打死的企鵝人還龜縮在西城區的地盤裡舔舐傷口,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挑釁戈登。
實際上,如果不是戈登考慮到城市安定和政治背後錯綜複雜的原因一直沒有動手,否則他手下那些從各個城市調過來的,渴望立功,渴望做出一番事業的年輕探長們,就能把這些見鬼的黑幫雜碎們吃的最後一塊肉不剩!
顯然,生逢大變的戈登從魔鬼幫和賽伯那裡學到了很多...
“踏踏踏”
行走在黑暗的下水道里不是一件會讓人感覺到愉悅的事情,儘管在這一輪市政建設的時候,市政廳在下水道頂部裝上了昏暗的壁燈,但這不見陽光的地方,還是散發着一種和外界完全不同的陰冷潮溼,很難相信,會有人將這地方作爲家。
但戈登一路走來,確確實實看到了很多睡在下水道里的流浪者,有男有女,這讓警察局長感覺到了一絲不舒服,戈登是有良心的人,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爲警察沒能履行好自己的職責,不過很快,戈登就被從前方的通道里傳來的響動聲吸引了注意力。
那似乎是某種工程機械的聲音。
“你不能再往前了!”
就在戈登拐過第5個彎的時候,兩個身材高大的傢伙伸手攔住了他,他們看上去像是受過訓練的傢伙,穿着運動服,精神氣也和下水道居住的那些難民完全不同,他們神態嚴肅的對戈登說:
“裡面正在施工,會有危險,閒人免進!”
“咳咳”
戈登輕咳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然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張黑色的名片,遞給了這兩個人:“我來找人。”
其中一個傢伙伸手接過了戈登遞過來的名片,看了一眼,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戈登,低聲說:
“在這等着。”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自己的同伴看着戈登,這傢伙雙手放在腹部,看上去就和一個冷漠的機器人一樣,戈登能從眼前這個傢伙身上感覺到不加掩飾的危險,這讓他對城市下水道最深處埋藏的一切更好奇了。
片刻之後,之前離開的那個人回到了這入口,他對同伴點了點頭,後者從口袋裡取出一條黑色的絲帶,揚起手,對戈登說:
“帶上它,然後跟我來!”
戈登接過絲帶,猶豫了一下,內心涌動的情緒在冷靜下來之後,變得有些遲疑,但聯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些東西,這位走入了某一個極端的局長最終還是伸手帶上了絲帶,將自己的眼睛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在兩個人的帶領下,走入了就像是一個工地一樣的下水道深處。
他的耳朵能聽到周圍響動的聲音,各種機械的運作,還有那些混雜在這些嘈雜聲音中的說話聲,那種語言很獨特,聽上去像是東瀛語,還有一些帶着古怪口音的英語,在漫步前進的時候,戈登還能感覺到空氣中跳動的氣體和火花,還有一些像是野獸一樣的嘶吼聲。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帶着絲帶的戈登忍不住開口問到,下一刻,他眼前的絲帶被扯了下來,這是一個小房間,看得出來,是特意在下水道的牆壁裡掏出來的,而在這房間裡,一個高大的人影正背對着他,在一張桌子上忙碌着。
“戈登局長,你或許在懷疑,或許在猜測,我是誰,我是不是給你那封信的人,我能不能做到答應你的事情…”
他挺直身體,戈登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看到這傢伙精赤着上身,兩條黑色的束帶從他的腦後延伸到了背上,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一件特殊的戰鬥盔甲,他的背寬極了,看上去肌肉賁張,健壯的簡直不像是正常人。
他坐在燈光下的黑暗裡,看上去就像是和黑暗融爲一體,最重要的是,那種聲音,就像是硬生生從胸腔裡擠出來一樣,沙啞,低沉。
“沒錯,不要懷疑,那封信是我給你的,而且,我有足夠的能力做到,我答應你的事情…”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這傢伙足有2.3的身高,在燈光之下,那顆大光頭顯得如此的顯眼,他穿着黑色軍褲,黑色馬靴,這是個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氣息的傢伙。
他轉過身,看着站在身後,已經下意識的拔出了手槍的戈登,他歪着腦袋,在那張臉的下半部分,一個黑色的呼吸器覆蓋着他的鼻孔和嘴巴,伴隨着每一次呼吸,那呼吸器發出的嗡嗡聲,就像是黑暗中傳來的鬼泣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那是如狼一樣…真正的猛獸之瞳,在看到那眼睛的時候,戈登脖子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手裡的槍口也對準了這個傢伙,顯然,他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威脅。
“哦?一把槍…恕我直言,閣下,這東西可保護不了你。”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握在戈登手中的手槍,他不屑的說:“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要比手槍危險的多,我就是其中一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貝恩,來自影武者聯盟。”
“影武者!”
戈登的目光緊縮,他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他還親自見識過這個名字背後代表的力量,在好幾年之前,戈登甚至會因爲記起那差點毀掉了哥譚市的晚上的場景而失眠,他一度以爲,影武者已經在哥譚被消滅了,然而現在,又一個影武者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種片刻的失神很快就被貝恩注意到,他眼神一轉,握緊了拳頭,活動了兩下,用那種可以嚇哭孩子的聲音說:
“你是在疑惑我們爲什麼又重新出現了嗎?”
戈登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個問題讓貝恩哈哈大笑,這個危險的傢伙攤開雙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實際上,我們從未離開,戈登,普通人中的勇士,哥譚市裡的正直者,你從未踏足我們的世界,自然不會知道我們擁有的力量,影武者隱藏於黑暗,黑暗不絕,影子不滅!現在,我們只是回到這裡,繼續我們早就該做完的事情…放心,我纔不會毀了這座城市,就像我在信裡說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戈登眼前晃了晃,加重了語氣:
“我只是爲復仇而來,那蝙蝠,那惡魔,僅此而已!”
戈登後退了一步,他推了推眼鏡:
“抱歉,在知道你們的身份之後,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們比他們危險太多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但就在他走出這房間的那一刻,貝恩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既然來都來了,真的不跟我去看看,我爲你準備的“禮物”嗎?”
十分鐘之後,哥譚市的某個神秘的地方,戈登站在貝恩身邊,看着眼前彷彿是用特殊玻璃製作的大囚籠,在這玻璃的每一寸地方,都覆蓋着戈登從未見過的黑暗符文,肉眼可見的力量在這符文的晶片裡涌動,將這裡組成了一個堅固的魔力囚籠。
它不但可以束縛魔法生物,實際上,這種影武者世代秘傳的禁摩符文,還可以束縛其他東西,更危險的那些。
一個孤獨的身影背對着戈登坐在這符文囚籠裡,他坐在桌子邊,桌子上擺放着一副撲克牌,他的手指摩挲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局勢,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玩牌一樣。
而在看到這身影的瞬間,戈登的拳頭握緊,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晶片玻璃上。
“你!你果然沒死!”
“哦?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啊。”
他轉過身,露出了那張塗着慘白油彩的臉,被塗的黑色的眼圈,鮮紅色的嘴脣,以及那臉頰上的兩道猙獰的刀痕,散亂的頭髮,古怪的腮紅,還有那混沌瘋狂的眼神。
還是那紫色的西裝,墨綠色的小馬甲和襯衣,在難熬的時光中,戈登已經老了,這傢伙卻根本從未變化過,他看到戈登那欲擇人而噬的眼神,他本該感覺到恐懼,但沒有,他只是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朝着戈登露出了一個不加掩飾的笑容:
“你好啊,失敗者戈登…你是來繼續和我玩遊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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