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完畢,持續時間0.2秒,單獨個體平均接受輻射劑量約在300億msv左右,死亡羣體比例計算中。”
副官人偶的長髮滑動,她擡頭看向警長,給出了初步的結論。
中子滅殺可以看作是一種更可控的高級中子彈,主要殺傷力是來自於高能中子輻射,中子輻射屬於電離輻射的一種,對機體的損傷本質是對細胞的滅活作用。
當被滅活的細胞達到一定數量時,軀體細胞的損傷會導致人體器官組織發生急性病變,最終可能導致生命體死亡。
而這一次短時間的照射,釋放的輻射相當充足,幾乎是立刻殺死了範圍內的各種有機體,死因卻更像是基因崩解。
因爲之前還在玫瑰花叢中享受刺痛快樂的怪物們,此時都軟趴趴的不動了,七竅流血不說,身體似乎也在融化。
“不用算了,我這邊能看到,亡靈和部分機械體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不過其他的生物大多數都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就是可惜了這麼多玫瑰花。”
蘇明阻止了她浪費算力,準備自己動手補刀,畢竟那大樓還是要進去的,他也不覺得中子射流能夠幹掉血王這樣的人。
“黑色的高樓,配上紅色的花海和天空,說起來還真有些美感。”莉亞娜跟在老師身後,兩人頂着各種能量防護罩開始行動,但她嘴上卻說着別的事情。
凋零的花瓣還在從高空中飄飄蕩蕩的落下,但很多在半空中就變成了灰燼,她從這裡感受到了美。
“紅與黑確實是一種不錯的搭配,確切地來說,黑暗總會讓其他的顏色更顯眼,至少比紅配綠要強得多。對了,給你看個好玩的。”
蘇明一邊飛,還一邊掏出老鼠懷錶給秘客看了一眼,講了全家福的笑話,並引得她咯咯直笑。
這下,懷錶笑話是名副其實的地獄笑話了。
就這樣笑着,兩人越過了玫瑰田,落在了混沌堡的門前,身後雖然還有部分機械或者元素類敵人正在逼近,但那只是小問題。
反手一拳,宇宙能量就把這些低級雜兵淨化了個差不多,蘇明漫步走進了面前的大樓。
這附近的空間不是很穩定,之前看到的那些黑色尖刺在室內也有,還看得更真切。
它們和地板牆壁接觸的部位有着淡淡的一圈紅光,似乎是從另一個異空間鑽出來的,這一叢,那一簇地分佈於各處,彷彿竹筍突破了泥土的束縛。
“是黑暗能量的結晶突破了某個黑暗的維度,浸染到了當前我們所在的維度。”秘客伸手摸了一下那黑色的棱柱狀尖刺,又用力掰了一截下來在手裡把玩:“有趣,這似乎是某種影子形成的具現物,老師你......”
“滴,職工卡,快樂上班,安全回家。”
可說着話的她扭頭一看,走在前面的喪鐘正在通過安檢門。
他從一旁的屍體上撿到了一張IC卡,試着刷了一下,安檢門就打開了,還發出親切的女聲語音提示。
喪鐘朝已經變成爛泥的工作人員們點點頭,面帶笑意地通過了門禁,這玩意明明是大災變之前的遺物了,現在還能用,確實不錯。
通過金屬門時他低頭看了一下設備的生產廠家,果然,還是北方中央正電子工業集團,昔日裡他們的技術產品是真的皮實耐用。
至於爲什麼反派BOSS的大本營裡會有門禁安檢這種東西?這是血王從亞瑟王那裡繼承來的啊,以前這裡可是個政府部門呢。
秘客有點無語地騰空而起,飛越過了安檢門的上方空間,落在老師身邊:
“老師,人家跟你說話呢,看看這個嘛。”
“嗯嗯嗯,看到了,這東西雖然形態不一樣,可本質上是和梅林彩虹一樣的,你可以把它看作梅林力量的一部分。在黑暗塔多元裡,梅林就是世間的第一道影子,是黑暗的化身,所以...你懂的。”
秘客確實懂,她單手捏爆了那截黑色的晶體,遺憾地搖搖頭:
“看來是暫時不能用了,這些具現化的概念晶石本來可以驅動很強大的黑暗魔法的。”
“別急,早晚都是我們的,我說的這個晚,大概就是幾分鐘後。”蘇明笑着拉她往前走,來到一處穹頂很高的門廊下:“坐電梯還是走樓梯?”
“這個就不用考我了吧?在敵人的老巢裡,當然是不能坐電梯的。”莉亞娜翻了個小白眼,拍打着手上的碎屑。
“對,所以要時刻保持警惕才行,可你剛纔放鬆了,去抓了明顯帶有能量和空間屬性的髒東西。”喪鐘帶她走向樓梯間,準備從那裡找上去,血王在哪層暫時還說不好,但讓絞殺逐層聞聞味道應該可行。
“哎嘿!”秘客敲敲自己的腦袋,吐出一截小舌頭來,摟住蘇明得胳膊晃了晃:“果然我離開老師就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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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的內部本來就很簡單,以爲以前是半公里,血王繼承了這建築之後,也就是把每扇門換成了鐵柵欄,其他的方面沒有什麼改動。
每個單間都是個牢房,但不是用來關人的,而是用來關‘門’的。
沒有說錯,蘇明帶着秘客在二樓稍微參觀了一下,除了走廊裡亂糟糟的屍體之外,每扇鐵柵欄門後的房間裡都關着一扇門。
這些被關着門各不相同,有古色古香的木頭門,有現代化程度很高的智能門,甚至還有從冰箱上拆下來的雙開門。
它們都被固定在一個門框上,孤零零地立在自己的單間中央,身上纏滿了各種鐵鏈子,就像是一個個囚徒。
這都是通向不同平行世界的通路,而血王對待它們的方式,則是像對待精神病人一樣,就差給它們穿上拘束服了。
對於喪鐘來說,這些門以及它們背後的世界都是資源,是可能性,是沒有展開的故事。
可是在血王眼中,這些門是活的,它們背後的世界也是活的,他厭惡它們,也厭惡曾經寄希望於它們身上的自己。
每一次用破壞者的生命打開新的大門,他都希望‘這次’是壓垮黑暗塔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惜一次次失望,他就遷怒到了這些門的身上。
“稍等一會啊,各位,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自由了......”喪鐘退出二樓,準備繼續沿着樓梯間向上,離開之前,他還和牢房裡的‘囚犯門’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