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特工做事很乾脆,她幾乎什麼都沒有帶,就拿了一盒子彈跟了上來。
飛毯快速升空,只留下街道上一些察覺到幾人存在的喪屍仰頭怒吼,還把猶如腐爛樹枝一樣的爪子伸向天空。
“這種情況下,弗瑞應該在空天母艦。”蜘蛛女整理着自己的頭髮,挽成一個乾脆利落的丸子頭:“不過,神盾局一共有二百多艘空天母艦,我不知道它們的具體位置。”
“也許我可以試試。”斯凱像是被提醒了什麼,一直抱着平板電腦操作的她停頓了一下,開始編寫新的代碼。
不過就在這時,衆人紛紛發現了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亮點,就像是小號的彗星一樣,拖着焰尾劃過夜空。
哪怕天空已經被城市各處的火光和濃煙染成了紅棕色,但明亮的光點在什麼時候都是顯眼的。
“哦,核彈嗎?”蘇明點點頭,很有興致地看着那火光閃閃:“說起來,我一直都有個遺憾,就是沒見過核彈炸紐約是什麼樣子。”
“米德加德的科技武器?我也很好奇。”洛基挑起了眉毛。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邁爾斯反而慌了,他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像是打算擦掉手心裡的汗:“爲什麼突然就有人發射核彈了啊?還有超級英雄依舊在城中戰鬥,還有幸存者們等待救援啊!”
“大概是視角的問題吧。”偵探女孩摸出小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對於我們來說,看到的是一個個的生命,但對於高高在上的政客們來講,人無非就是一串數字。”
“如果他們認爲紐約城守不住,爲了避免更多的人被轉化爲喪屍,發射核彈也是可以必然的了。”德魯小姐嘆了口氣,她顯然對此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她還有點迷糊,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能活着就算不錯了。
邁爾斯握緊了拳頭,他狠錘了自己的膝蓋一下:“可是終極戰隊還沒有放棄!爲什麼政客們要連我們都殺掉?!”
說着,他反手一直遠方,模模糊糊地,還能看到托爾和那個奧創機器人在遠處的天台上翻滾着。
倒是除了托爾有點喝了假酒的嫌疑之外,其他人倒還算是正常,至少鋼鐵俠的戰衣到處飛來飛去,像是在搜索倖存者的模樣。
而很多不會飛的超級英雄,正在向着某處集結,看樣子是打算守住地鐵站,用那個來撤走羣衆。
“這就是你生活的地球,應該你來告訴我們爲什麼。”蘇明抽了一口煙,掐掉了菸頭收好:“而且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理由莫過於‘我高興’,有些人只要高興,那什麼事都能做得出。”
蜘蛛女俠點點頭,她認爲喪鐘說的沒錯,甚至她還覺得這核彈很可能就是神盾局發射的。
“真是核彈嗎?我們要不要撤遠一些?”斯凱擡了一下頭,瞄了一眼夜空中的流星。
“無妨,核彈可擊穿不了斗篷的能量防禦,我們就算去爆點近距離觀看都沒事。”喪鐘一邊回答,還一邊取出瓶酒來喝了一口:“按軌跡來看,這枚核彈的爆點應該在海岸邊,看樣子是打算引發海水倒灌阻隔喪屍,有點意思。”
可是小黑蛛並不願意看到那種場面,核彈轟炸城市,雖然可以阻止喪屍,但同樣也會傷害好人,他不能接受這麼殘酷的決定。
“喪鐘先生,你能幫幫我們嗎?”他的面罩上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雖然鋼鐵俠的戰甲向着導彈飛過去了,但你有更好的辦法吧?”
“我畢竟是個外人,來這裡也只是接你和德魯小姐離開,這出手干預你們地球上的事,恐怕不太合適吧?”
喪鐘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把酒瓶遞給一旁咽口水的傑西卡,他顯得有些遲疑,像是十分爲難的樣子。
“請阻止核彈的轟炸,再給終極戰隊的英雄們一些時間,我相信他們能夠救出更多的人來。”邁爾斯一咬牙,發了狠心:“如果將來有什麼人要追究責任,就讓他們衝我來吧,反正我已經決定要和你走了,如果他們還找得到我的話。”
“那就說定了。”喪鐘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微微一笑,肩膀上就冒出一根黑色的小豆芽。
那小豆芽變成了一根人手狀的五指觸手,伸進喪鐘的腰包裡摸出一把金色的大號步槍來,將槍身架在宿主肩上,那小手熟練地拉栓上膛,一枚精美的雕花子彈被推入槍管。
下一秒,伴隨着一聲悶響和槍口的火光,一道細細的流光瞬間射向天外。
眨呀之間,天空中的飛彈就被攔截,它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消失不見。
正在朝着導彈飛去的鋼鐵俠都愣了,人在空中轉起了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原理?”
邁爾斯根本就沒看懂,即便是把導彈打下來了,那也應該是引發放射性物質泄漏,變成一枚髒彈纔對啊。
突然消失也太怪了。
“其實很簡單。”喪鐘笑着摸摸絞殺的腦袋,自己又取出一枚新子彈給小黑蛛看:“它被傳送走了。”
原來子彈上的雕花不是別的,正是密密麻麻的蜘蛛雕塑,這是一枚子彈外形的蜘蛛圖騰。
當子彈打入導彈外殼的時候,編織大師直接把它傳送走了。
“原來還能這樣,學到了。”小黑蛛覺得眼界大開,他以前做夢都沒想過還有這種攔截導彈的方式,既清潔又環保,也許還能下次再利用。
正高興呢,他的電話突然響了,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看,那屏幕上的黑色滷蛋格外顯眼。
“局長給我打電話了,看來是興師問罪。”
邁爾斯嘆了口氣,他攤開手,讓人們看看自己的手機。
“把手機給斯凱,她會找到弗瑞在哪裡的。”
蘇明接過手機,然後用絞殺直接將它和斯凱的平板電腦相連。
看着屏幕右下角彈出‘檢測到新的硬件設備’提示,斯凱又看看那還長着月牙眼睛的‘數據線’,她舔了一下嘴脣:
“居然這樣也行?”
“當然行了,鎖定弗瑞的位置,他看來是準備好見我了。”喪鐘的目光看向遠方,他的面具從皮膚下猶如墨珠一樣滲透出來,構成黑黃對半的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