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亂糟糟的,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不過當蘇明一行人找到德魯小姐也就是地球1610的黑寡婦之時,這個女人還美滋滋地在家裡睡大覺呢。
作爲彼得帕克的女性版克隆人,她好像連愛睡懶覺的特點都拷貝了過來?
並不是。
她的出租屋裡堆滿的各種酒瓶和藥品,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蘇明肯定會以爲自己來到了某個自殺案的現場。
女特工的居住環境不算差,她所租的房子是一間上東區的公寓,因爲是富人區,這裡安保力量不弱,警察出警的速度也超快,所以街道上的喪屍都被那些會發出噪音的人們吸引走了,她一個安靜睡在家裡的人,此時倒是沒事。
“整瓶安眠藥用威士忌送服。”傑西卡撿起牀頭櫃上的一個小瓶子晃了晃,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小嘴一歪說道:“如果她不是改造人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上天堂了。”
邁爾斯卻很難過,小黑蛛試着把牀上的女人叫醒,不斷推着她的肩膀,還憂傷地看向喪鐘說:
“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她不像看起來那麼堅強,還習慣於過量服藥來逃避現實。明明她一直都在照顧我,像是姐姐一樣,我以爲......”
“她是被人類社會主流觀點所排斥的克隆人,又是尼克弗瑞用來清理對手的刺客。”喪鐘叼着煙靠在窗戶邊上,看着窗外的街道景色:“心理壓力大是很正常的,畢竟要是天天讓你殺婦女兒童,你肯定也受不了。”
“哦?有點浪費呢,在阿斯加德的時候,戰士們會殺死敵人,然後將他們的妻子和孩子搶回去,當自己的妻兒撫養,阿薩神族就是這麼壯大的,當然,如果是男孩的話,最好別超過小腿高。”
洛基饒有興致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她彎下腰觀察每一瓶能看到的酒,像是想到什麼笑話一樣不由地開心。
“弗瑞將軍會下令對婦孺下手?”
單純的邁爾斯有點難以置信,他找了一塊布子,準備去洗手間弄點水給德魯擦臉。
“別用衛生間的水,已經被污染了,給你這個。”蘇明從腰包裡丟出一桶純淨水,示意小黑蛛用這個:“其實也很好理解吧,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有任務讓你去殺一個罪大惡極的毒販,這個毒販過去害死過數千人,那殺了他之後,你會選放過他的妻子和孩子嗎?”
邁爾斯撓撓頭,一邊打溼布條一邊回答:“我不會殺人,而是要把毒販交給警察,讓法律來審判他。”
“那恭喜你,毒販第二天就會在律師的幫助下假釋出獄或者保外就醫,然後整個幫派都會開始對你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你的朋友,你的熟人,你身邊的鄰居,甚至鄰居家的寵物狗,全要死。”
珍寶女立刻接上了話頭,她雖然在笑,但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就像是在諷刺邁爾斯的天真。
生活在地獄廚房的傑西卡不是沒有見過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但可惜的是,拳頭大的人才能制定遊戲規則,那些抱有單純念頭的好人,都被地獄廚房吞食得渣都不剩。
在任何混亂的地方,都是拿錢辦事去玩別人的遊戲最安全,多管閒事則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說起來,夜魔俠新認識的一個移民朋友這兩天死了,好像叫上氣?記不清了,而馬特還積極主動地想要幫他調查兇手的身份?
他女友艾麗卡的死因還沒查清楚呢。
傑西卡認爲那可能就是有些人對馬特的警告,但夜魔俠好像根本沒看懂,還想調查上氣的死因。
一個能夠讓武學大師在家裡死得不明不白,連警察來鑑定後給出的屍檢報告都是‘打嗝憋死’,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種勢力是一個私人律師惹得起的嗎?
不查還好,如果查了,傑西卡覺得馬特恐怕也要死。
不過死就死吧,反正不關她的事,雖然打過一些交道,但自己和那滿腦子都是偏執正義的男人沒什麼好說的。
聽了女孩的話,邁爾斯把手裡準備給黑寡婦擦臉的布子按在自己臉上,先擦了一把汗:
“這也太黑暗了,難道就非得用極端手段解決嗎?”
“有些人是不講道理的,如果你覺得自己口才過人,那你出去和街道上的喪屍講講,讓它們別吃人了啊?”傑西卡還是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手用大拇指指指窗外。
“唉。”邁爾斯才意識到自己擦了臉,無語地重新把布塊洗了一遍,試圖用清涼的水份喚醒昏睡中的女人。
反正不管這女孩怎麼說,邁爾斯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殺。
爆睡的黑寡婦好像被溼透的布蒙在臉上無法呼吸,她掙扎了幾下,終於醒過來了,猛地坐起來就扯下臉上的布料,沒好氣地盯着邁爾斯看:
“我還沒死呢,你就打算給我把臉蓋上了嗎?”
“不是這樣的,德魯小姐,喪鐘先生來了,而且我們的地球出了點問題,你快起來看看啊。”小黑蛛連連擺手,示意這是個誤會,因爲女人順手把枕頭下面的槍也取出來了。
黑寡婦扭頭一看,果然在窗戶邊上看到了抽着煙的喪鐘,那黑黃盔甲下的男人還朝她擺擺手:
“嗨,晚上好。”
女特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抓着布條擦擦臉,從牀上跳了下來。
她睡前連衣服都沒換,就穿着緊身衣制服呢,現在只是從一旁抓起眼罩戴上:“究竟發生什麼了?繼承者們不是死光了嗎?”
“你自己過來看外面,別大聲說話。”喪鐘勾勾手指,畢竟喪屍這種東西,還是親眼看到更有衝擊力。
果不其然,女人疑惑地來到窗口,就向外那麼一看,頓時僵直在原地。
那些腐爛的行屍正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聲,向着遠方有噪音傳來的地方行進着,密密麻麻的青灰色腦袋一眼都望不到頭,街道都被它們填滿了。
女特工立刻蹲了下來,背靠着窗臺下的牆壁,擡頭問喪鐘:“這是怎麼回事?喪屍怎麼從墨西哥離開出現在紐約的?”
“這不是你們地球上原來的那種喪屍了,這是一種多元宇宙內傳播的病毒。”喪鐘打了個響指,出去兜風找東西吃的斗篷立刻回到了窗戶外面,他翻身跳出窗戶,坐回飛毯上:“走吧,我們路上再解釋,先去找找尼克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