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處理掉失敗品,以往也許很容易,但放在如今的韋德身上,實在是有些難度。
負責滅活試驗品的工人試過了各種各樣的手段,從菜刀到電鋸,從重機槍到激光武器,哪怕把韋德丟進焚屍爐裡煅烤,他就是死不掉。
甚至那傢伙還在烈焰中和不存在的觀衆聊天,說是表演烤爐燒自己,要求打賞呢。
沒有辦法,殺不死,也不可能直接丟出去,那麼只好找個地方關起來了。
於是韋德被麻醉,被轉移到了一處秘密的黑牢裡,這裡暗無天日,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古怪的實驗失敗品也被關在這裡。
每人一間牢房,裡面有一張牀和一個馬桶,但也不算是滅絕人性的囚禁,監獄給韋德提供了大量的羞羞雜誌,以交換他儘量少說話。
沒辦法,如果不給他找點事做,哪怕是擼自己這種事,他就會跟監獄守衛們大聲聊天,通過無休止的廢話把他們逼瘋。
關了大概一個星期,他就已經逼瘋了一個連的人,當人們看着他那腐爛菊花一樣的臉,再聽到他那賤兮兮的聲音之後,往往會大腦一片空白,思維無法彼此相連。
雜誌換安靜,這是個交易,而僱傭兵對於交易總是不滿足的。
“我猜我現在看起來像是個人肉熱狗,還是擠了黃芥末的那種。”
韋德翹着二郎腿躺在牀上,手中翻着果女雜誌,他沒有穿衣服,因爲皮膚癌使他胸口和肚皮上不斷腐爛,最近幾天一直流着黃色的膿水,弄到衣服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話說老鐵們,我覺得自己在這裡比得了癌症還可怕,畢竟得了癌症還有自由,在這裡我每天除了打飛機之外就沒有任何活動了,運動量太低,時間久了會發胖的啊。”
牢房中靜悄悄的,韋德通過自己的思維和自己頭頂上冒出來的黑紅色對話框交流着。
“什麼?你們說讓我越獄?這個可以有,我怎麼之前就沒想起來呢?我可以越獄啊!”
韋德坐了起來,兩條胳膊支在大腿上,低着頭坐在牀沿思考,他顯得鄭重又認真:
“巡邏的傢伙我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基佬,畢竟現在能忍受我面容的人都是精神病或者變態,如果我用自己的菊花去誘惑他,他應該會想辦法進監牢來幹我。這樣我就能趁機殺了他,拿走他的鑰匙和武器,然後釋放所有的試驗品當作炮灰,我則偷偷從下水道出去,就像《肖申克的救贖》裡那樣。”
“我確實是個基佬,但不是弱智,你當着我的面說出越獄計劃是什麼意思?”
一個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一回頭,那個胖子獄卒正在鐵欄杆外面目不善地看着他,電棍還在手裡拍拍打打。
韋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呃......我剛纔說出來了嗎?還是說你產生幻聽了?如果你需要醫生的話我也可以介紹你一個。”
“你說出來了,雖然我有特殊的XP,對於越是骯髒噁心的東西越是興奮,你的菊花自然也不例外。”獄卒肥厚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脣,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但既然知道了你的計劃,你就休想誘惑我了,傻X。”
“淦!”
韋德呲牙咧嘴地跺了一下腳,自己怎麼就控制不住嘴巴呢?
而也是這時,突然間獄卒就翻着白眼雙腳離地而起,還像是離水的魚一樣抽搐着,褲子瞬間溼了一大片。
“嘶!光是幻想我的菊花外加艹空氣你就到位了麼?”韋德倒吸一口涼氣,一臉佩服地比出一個大拇指,拇指掉了後他趕緊從地上撿起來拼上去:“居然靠意淫就能反重力地漂浮起來,我願稱你爲最強,不過看在我作爲幻想配菜讓你這麼爽的份上,能不能放我出去?”
可下一秒胖子獄卒就無聲無息地爆開了,大量的血液和肉塊飛過了柵欄,把韋德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
滿是糞便和肥油的大腸纏上了他的脖子,差點讓他窒息。
黑暗的走廊中亮起了一抹紅光,就在胖仔剛纔站立之處,出現了一個身穿黑黃盔甲的人影,對方正在甩手上的腦漿,沙啞粗糲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韋德,準備好回家了嗎?”
“等等,喪鐘?我好像認識你,是什麼時間認識的來着......順便問一下,你說的回家不是‘回老家’的意思吧?有些地方喜歡把殺人叫送回老家。”
韋德扯下了脖子上的腸子,去一邊馬桶上拿自己的衣服褲子,顯得有些猶豫。
他盡力在思考,卻很明顯被腦癌以及實驗影響了記憶。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的表哥啊,這是來救你了。”
蘇明伸出手一抓,牢門上的鎖就像是軟泥般被捏成一團,韋德重獲了自由。
沉重的鐵門發出吱扭一聲,緩緩打開了。
“那些壞蛋可能把我的腦子艹壞了,我感覺你很熟悉,和我有關係,可是記不清你的真名和臉了。”韋德敲了敲自己的頭,有些苦惱地說:“先不着急離開,我們捋一捋人物關係好不好?因爲你見到我沒有吐,我懷疑你有精神病。”
“隨便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蘇明抱着胳膊走進了牢房,撿起牀上的雜誌看了看,發現上面有些可疑的白濁粘液後丟到一邊,在牆上擦了擦手:“我殺光了監獄裡的所有獄卒,也破壞了監控探頭,我們至少有半小時的時間聊天。”
韋德點點頭,他拿着自己的衣服作爲包裹,打包着那些雜誌:
“先從你的名字開始吧,然後介紹一下職業啦,個人愛好啦,打手槍的時候喜歡用那隻手之類的基本信息,如果你說是我表哥,應該和我有很多相同之處吧?要不然怎麼能是親戚呢?”
絞殺緩緩滲入皮膚,露出喪鐘的臉來:“你是韋德·威爾遜,我是斯萊德·威爾遜,我們是表兄弟......”
“等等,如果都姓威爾遜的話,我們不應該是堂兄弟嗎?”
韋德連連搖頭,他雖然有些失憶,可這不代表他傻呀。
“你錯了,那是一般情況。”蘇明十分淡定地搖搖頭,從腰包中取出一把小手槍給表弟防身:“其實我們同父異母,你媽是小三,所以我們纔是表兄弟啊。”
韋德恍然大悟,就跟凡妮莎和她的小姐妹一樣,一羣女人也可能因爲一個男人變成姐妹,這樣她們的孩子就有表親關係了。
“原來是這樣,我現在腦子很亂,只記得自己是個孤兒,太多東西記不清了,那我父母他們是死了嗎?”
“都死翹翹了哦。”
喪鐘睜眼說瞎話,反正這本就是不能證實的東西。
“我懂了,你長得確實和以前英俊的我很像,觀衆們也讓我相信你。”韋德把裝滿雜誌的包袱套在脖子上,撿起了牀上的槍向監牢外快步走去:“表哥,我們走吧,有些賤人毀了我的臉,我得和他們好好算筆賬......”
蘇明升起了面具,跟上了狂奔的韋德,聲音還是那麼黑暗沙啞,他說:
“來了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