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吧?”哈爾把腿從桌子上拿了下去,有些激動第身體前傾:“他帶着星俠跑路了,怎麼還可能再回來?”
“那你告訴我,他除了回來,還有別的什麼路可走?”蘇明讓煙霧在嘴裡翻滾,十分冷靜地反問。
哈爾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又撓了撓自己的耳朵:“這......也許他和星俠還有別的計劃。”
“沒有了,他們並沒有制定一個大計劃的同時制定備用計劃的能力。”蘇明攤開了手,斜靠在椅子上彈彈菸灰:“倒不是說鑄造者智力不行,而是他缺乏戰略和戰術素養,你拉一個科學家去上戰場,他的戰略眼光也許還不如一個奧地利下士呢。”
奧利弗也點上了一根菸,他摘掉了自己的兜帽,有一下沒一下地捋着自己的頭髮:
“這話有道理,星俠是個外星王子,鑄造者是個鐵匠,從他們之前的計劃來看,都屬於眼高手低那種類型。”
哈爾還是比較相信奧利弗的,畢竟都是穿綠色緊身衣的好基友,他吹了口氣靠回椅子上:“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無路可走,爲什麼又要帶星俠走呢?”
“性格因素決定,他的逃避性人格,使他面對問題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蘇明見到哈爾也不抽菸,於是給他滑了一瓶大力汽水過去,正聯開會都不讓喝水,不讓吃東西,實在太不人性化了。
超級英雄也是人啊,桌子上連一圈白瓷缸子都沒有,這叫什麼開會?
戴安娜盯了他一眼,爲什麼喪鐘做主之後這裡就變得像茶話會一樣?也太不嚴肅了啊!
然而在喪鐘從腰包裡取出從暴風城買來的‘激爽冰激凌’後,她也吃着不反對了。
哈爾不反對喝汽水,畢竟美國大兵都是喝着可樂長大的,橘子味的大力飲料氣很足,他嚐了一口就愛上了。
“能詳細講講爲什麼這麼考慮嗎?”哈爾喝了喪鐘的汽水後語調也低下去了,充分體現了吃人的嘴短:“你該不會學蝙蝠俠那樣不光不解釋,還說什麼‘因爲我是喪鐘’吧?”
“當然不會,我來給你分析一下過去世界鑄造者的行爲吧。”蘇明笑着搖頭,他看起來很好說話:“首先,在監視者和反監視者內戰的時候,鑄造者直接就溜了,跑到血域背面去自己‘堆積木’去了。”
一邊說,蘇明還向監視者做了個請求驗證的表情,光頭大佬點點頭表示了認可。
當年自己和反監兄弟爭奪多元的控制權,世界鑄造者是雙方都希望拉攏的第三方,結果他直接就溜了,放棄了多元內的一切,因爲他不知道該決定站在誰一邊。
其實當年珀佩圖阿一共製造了三個兄弟也是有意爲之,三人如果能形成三角形,就猶如毀滅印記中的形狀那麼穩定了。
彼此制衡,彼此競爭,三方鼎立之下會讓她能更好地控制宇宙。
自然,她被關了之後,‘三國’也沒玩成,人家世界鑄造者直接‘出國’了,把天下讓給了兩個兄弟去爭,變成了二元體系。
“這是他的第一次逃跑,造就瞭如今多元宇宙的格局,而監視者兄弟倆關係這麼差,就是因爲本該作爲緩衝的他不見了。”蘇明看看監視者,又看看反監視者,這兩個光頭現在都在沉思,所以他又加了一句:“沒錯,二位做的都沒錯,錯的是世界。”
世界鑄造者,簡稱世界,好像沒什麼問題。
“原來是這樣麼......”監視者找了個空座位坐了下來,他寬寬的肩甲都要戳到身邊綠箭的腦袋了,《七X珠》裡都沒這麼寬的肩甲,但他沒有絲毫自覺地說:“現在仔細一想,如果有他存在,我也不可能拿出全力去對付莫比烏斯。”
“哼。”反監視者只是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反對,總之他也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看來兩位在這方面取得了共識,我說的也沒有哪裡不對吧?”蘇明客氣地詢問了一句,同時也給他們發了零食。
人家吃不吃是一回事,但是面子上得過得去。
“呵。”反監視者還是面無表情發出一個聲音,彷彿他根本不想在兄弟面前說話。
但監視者點點頭,他對喪鐘投出了讚許的目光:“你說的確實有道理,請繼續吧。”
蘇明比出了一個V字手勢,把胳膊肘搭在桌面上:
“第二次,他的小寵物背叛了他,不光不再回收廢棄世界,還開始散佈黑暗能量招兵買馬,那就是巴巴託斯。而世界鑄造者呢?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寵物,畢竟養了那麼多年很有感情,可是不封印又不行。於是他又跑了,甚至把世界熔爐都讓給了那個瘋子,直接造成了黑暗多元入侵。”
是的,當時世界鑄造者連錘子都沒拿就跑了,後來超人還撿到了錘子,敲了鷹俠腦袋一下來着。
這回不光是監視者兄弟了,連在場的其他人類都開始思考起來,確實很有道理啊。
如果世界鑄造者當場制服了巴巴託斯,哪有後來這麼多事情呢?搞得現在狂笑之蝠還在主世界某處遊蕩,不知道打算玩什麼,那簡直是黑暗中的惡疫。
蘇明見到沒人反對,他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然後是第三次,起源牆破裂,鑄造者認識到珀佩圖阿要回來了,然後他是怎麼做的?他趕緊去第六維度敲了個新世界出來,想要通過逃避來躲過她母親的視線。即便宇宙重啓,存在於第六維度中的靈魂也會變成宇宙能量,從而在新的多元中再度成爲人類。這就是他的計劃,又一次逃避。”
哈爾把汽水猛地灌完,反手一擦嘴:“我明白了,之前那就是第四次。”
綠箭俠也點點頭,他的山羊鬍蠕動了一下:“他見到我們想要和星俠對立,他不知道幫誰好,於是他的逃避病又犯了,把爭議焦點直接轉移走了。”
“就是這樣。”蘇明攤開手,顯得有些無奈:“他好像特別不希望看到戰鬥,或者說有人吵架爭執,只要這種情況一出現,他就想要逃離。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正義大廳與星俠相處,畢竟只有星俠作爲半個腦子的傷員不需要出外勤。因此他們關係很熟,星俠剛纔說‘我們走’,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下意識的動作比我們反應過來後再去阻攔要快。”
戴安娜點頭,她舔着冰激凌的勺子,顯得很滿足:“如果他回過神來重新冷靜,也會意識到已經無路可退,只有回到這裡,和他的兩位兄弟聯手纔是最好的問題解決辦法。”
“正確,不過別指望他能帶星俠回來了,應該把人藏起來了,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的,他只會覺得我們是在迫害少數派。”蘇明又遞給了戴安娜一個新的冰激凌,還拿了些餐巾紙給她:“畢竟根據第六維度的情況來看,他心中理想的社會是人人平等,沒有壞人的烏托邦。”
“我們的兄弟......還真是天真啊。”監視者嘆了口氣:“果然,都是世界的錯。”
“好了,前因後果也分析過了,我估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蘇明敲敲桌子,傳送跑路並不會耽誤鑄造者什麼時間,但是他會花時間安頓星俠,並且給予解釋纔會離開。
世界鑄造者人不錯,就是有病而已,湊合用吧。
這邊安排各種任務和開會討論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和那邊廢話奇多的星俠耗時相近,那麼世界鑄造者也應該回來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伴隨着一道閃光,藍皮的大塊頭再次出現在了會議室裡。
喪鐘笑了。
看出了鑄造者的性格,並且完成了完整的心理學側寫,結合當前大環境進行推理,預料到對方的舉動並不是難事。
蘇明伸手示意那空着的椅子,那位於監視者和反監之間的位置:
“請坐吧,阿爾斐俄斯,我們就等你了,喝酒還是汽水?”